8、第三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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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准备这么回去？”吴越也坐起身来，叫住程碧心。
自己浑身上下湿透了，若是这么过去只怕又要引得他人担心了。可是若是不回去，只怕孟左那个傻瓜又该痴痴地等在路边了。程碧心横下心来，跺跺脚道：“多谢吴公子相救。碧心告辞了。”
吴越看着程碧心离去的身影，心中竟然有些落寞。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再滴水，吴越索性爬起来，挑了少有人烟的地方回到住处。
砖瓦平房混在许多民居间，很不起眼。吴越叩开房门，出来开门的人见他这副狼狈模样着实吓了一大跳。
“爷，您这是怎么了？”说话的人三十上下，是吴越身边得力的帮手。
吴越没有说话钻入房中，关上房门。脱下湿漉漉的内衫，开门人已捧来一套干净的衣服。
“齐梁，倒些热水来。”吴越吩咐道。
齐梁点点头，不多会儿端来一杯茶。入口，是姜茶。齐梁想得果然周到。
“爷，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齐梁翻看吴越脱下来的长袍，衣摆处竟然有被火烧的痕迹，心中更是担忧不已，“莫不是被人见着了？”
吴越摇摇头，放下茶盏思考片刻道：“你去查查京城哪家的姑娘叫程碧心，看看有什么来路？”
齐梁应了声是，心中依旧百思不得其解。爷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出去一趟回来，竟然弄得又是被烧又是水淹的。
“对了，龙牯国的人也来了京城。你可得小心着点。”齐梁闻言又是一惊，龙牯国的人怎么也来横插一杠？
吴越手指轻敲桌边，回想着刚才的那批人。第一批人，武功不高，衣着也算光鲜，只是蒙着脸，冲着程碧心而去，却不想她死。看来是京城中人，又或者是程碧心认识的人。这伙人虽然凶恶，却无杀人之心。第二批是龙牯国的人。武艺高超，自己都差点没注意那三人的到来。可他们敢以这面目示人，真是好大的胆子。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可话里透着浓浓的杀意，若是正面交手自己恐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程碧心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龙牯国与我朝素无来往，今日为何突然到访，难道只是为了区区一个程碧心？
“阿嚏！”齐梁赶紧替他披上一件外衣。吴越吸了吸鼻子，竟然着凉了？也不知道那丫头有没有事。
“阿嚏——”这已经是第三个喷嚏了。一定是孟左和娘亲想我了，程碧心拍拍胸脯安慰自己。可是，真的有些冷呢！程碧心抱紧身子，加快脚步。真不知道这个吴越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带着自己游了这么远。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偶有几个会对程碧心的模样侧目，可是程碧心对此并不在意。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们如何想对她来说都不重要，更何况她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去思考。
抬眼，穿过稀疏的人群，那抹藏青色屹立在湖畔，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遗失的什么。
“孟左哥哥——”用尽身上最后的一丝气力，程碧心眼前天旋地转，太阳的光芒渐渐被黑暗代替。
“碧心妹妹，碧心！”孟左向这边奔来，一把拨开围在前头的人群。二话不说，孟左打横抱起程碧心，向着程家的方向就是一路狂奔。此时此刻，那些等待都已不重要，刚才心中闪过的万千念头都及不上此时想要她快些醒来这个想法。碧心，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你快些醒来，千万不要吓我！
孟左的出现，将正在招呼客人的程妈吓了一大跳。这才一会儿，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程妈看了眼孟左，孟左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她这是怎么了？”见大夫出来，孟左急忙上前询问。眼见程碧心晕倒的瞬间，自己的心似乎也坠入了深渊。
大夫捋这胡须安慰道：“二位放心并无大碍，不过是受了风寒，吃上一帖药便好了。只是这位姑娘身子似乎很弱，以后可要注意休息，切不可思虑过重。”
程妈谢过大夫，亲自将他送出门。
孟左看着躺在床上的程碧心，此刻已然换上干净的衣服，潮湿的头发弄得衣领又湿了一片。孟左替她掖好被子，隔着被衾握住程碧心的手，“碧心，快些好起来。我以后一定要让你过上安稳的日子，我要让你像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不用洗衣做饭不用劳心劳力。”
“孟左。”
“程婶。”孟左像是正在干坏事的小孩一般，立即站起，眼神中全是惴惴不安。
程妈笑得如同慈母道：“这里有我，你早些回家，别让你爹着急啊。”
孟左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程碧心，坚定地说：“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孟左，你听婶婶一句话，”程妈拉过孟左道，“心儿的身子弱，你俩的婚事怕是要延上一阵子了。”
“我不在乎。”孟左插嘴道。
程妈笑着点头又说：“我知道。但是我这心里总是有些过意不去。你现在赶紧回家，代婶婶同你爹爹说说，就算是帮婶婶一个忙。”
孟左仔细想了想，乖巧地点点头，又回头深深地看了眼程碧心，这才踏出房门。
“孟左，”程妈叫住他，“你爹若是问起，无需隐瞒照实说了便是。”
“哎，好嘞！”
孟左走后，程妈坐回程碧心的床边，替她将碎发捋到耳后。看着眼前的这副模样，心疼不已。他们的动作可真快，竟然已经找上了碧心，真是苦了这个孩子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三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