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镜*尘

37、烽烟

　　“…头抬高，哎，看什么？师傅我叫你正视前方…不是叫你到处献媚…”（如果翻白眼也能称其为“媚”的话！）

　　“怎么…是不是嫌你腰上绑着的砖还太少了，那不如再加两块！…”（可怜的小魔头，脸都憋得比别人生孩子还红了…同情你…）

　　“不服气？好，我就让你再试一次，只要你有的本事尽管都使出来，只要沾到我一片衣角也算你赢…”（哎，挺起来够大方的，可这只狐狸的话你也能相信？…）

　　“啧啧…赵小公子，看来你还是不行啊……唉…说了是这里了…唉…是这里…哎呀，明明在这里啊….啧，赵小公子，看来你实在是不行啊…”（看看，吃苦头了吧！笨蛋小魔头…）

　　“赵小公子还是好好的用心学吧，放心，在下不会管你收拜师费…”(对，因为你反正管我苏昱收，我？我也不吃亏，我会找他老爹收 = =)

　　“啧啧…赵小公子，你是没吃饱饭么…腿软成这样，重来…”

　　在小魔头第n次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之后，我终于不忍心再看下去，慢慢得从窗边踱开，转头，再次专心致志的面对眼前的…正一脸欠扁的懒懒散散搓指甲的某人…不，是某超级“柳”枝招展的老妖，汉王刘彻的那位心肝儿…

　　看我终于看向他，柳老妖当即扯开面皮，给了我一个超杀伤力宇宙霹雳无敌的妖媚笑容……

　　我立刻用巴掌当小扇子给自己扇了两扇风，然后再次装远目四十五度角状，再次彻底无视老妖的“九阴白牙笑…”

　　“苏小公，”柳老妖迫于无奈，终于端正了坐姿，脸上也换了个正常的表情，摊了摊手，“事情就是这样，信我带到了，话我也传到了，苏小公…好吧！苏昱你打算怎么样…我也好给老大人回个话…”

　　我拿起桌上的信封，沉默的再次看了一遍，才慢慢得透出一口气，“我不会回去！”

　　“呀…”柳某人很显得有些意外，然后自以为若有所悟得道，“你是不是怕耽误这里的军情，放心，老大人的意思，也只是希望你能回去看他一眼劝他一劝…”

　　“我说了，我不回去！”淡淡打断了姓柳的絮絮叨叨的话，我转身再次看了一眼窗外正“互动良好”的某两人，惜之不停喝斥着小魔王，笑容狡黠，却一贯深藏温柔，金色的斜阳映在他的脸上，说不出的动人而清俊…这是一幅多么和谐而幸福的画面，当然…如果忽略小魔王恨的咬牙切齿的表情和眼神的话…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一笑，转开头，径自取过一旁的战甲迅即的开始穿戴起来。

　　“苏小公活的倒是滋润的紧！”柳妖精顺着我的视线看了看窗外，又转回头看看我，冷冷一笑，“看起来，这位优伶出身的美人儿的确是个倾国的主，就连苏小公都可以为了他三番四次的连自己的恩师都不顾了…”

　　“柳公子，如果你要跟我说话，最好先学会一件事！”暂停下手里的活动，我转回头，冷冷的打量了后者一眼，“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商量，就是最容不得人家随便伤害我在乎的人，而惜之是我苏昱这一生结发同心的爱侣”，这番话，早前我也曾对小魔王说过，现在想来，不算当年“结缘”的那顿打，那是我第一次用充满警告意味的冰冷甚至接近危险的语调对小魔王说话吧！

　　不否认，其实我心里很喜欢小魔王，正因为喜欢他，所以，才更加不能容忍他说任何对惜之不敬甚至不友好的话。

　　自从知道惜之得过去之后，我更加坚定了自己决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他的想法——无论谁，无论怎么样…都，不可以……“不管是谁，敢再随便侮辱惜之一个字，我都会要那个人付出代价。”对你柳妖精自然也不会例外。

　　冷淡的说完，我三两下迅速将身上的轻便盔甲穿戴完，才再次冷冷得看向已经有些愣住的柳妖精，“说实在的，不管这次老太宰为什么麻烦柳公子来传话，也不管柳公子您这次又这么热心的原因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也懒得费心去猜，不过”微微的顿了一顿，我才接下去道，“至于我不会回去的原因，你可以这样转达给老太宰：如果庭之自己要存心困死自己，那么根本没有人能帮他从困境中走出来，换言之，不管他借酒浇愁还是彻夜不眠，庭之他最终都必须依靠自己度过这个难关，陛下不能强求他，老太宰不能强求他，我也不能强求他…”说着，我不由自主地长长透出了一口气，“我们能做的，只有相信他，相信他是文庭之，相信他一定会从自己的心魔中走出来…”有一句话我不想说，说实在的，庭之现在的情形虽然叫人担心，可是如果强逼着他现在就“正常”过来，那最终的伤害也许才更大….

　　我宁愿现在，他的疼痛得以发作一些出来…至于以后，相比空口安慰，我宁可做些实际的事情….

　　敛回神志，我再次看了一眼柳某人，淡淡的续道，“还有，柳公子若是要给老太宰回话，刚巧麻烦柳公子替苏昱向老太宰，也…向文相都再传达一句话：就说苏昱要辜负老大人的关心和文相当初的苦心了…”不让姓柳的有张嘴插话的余地，我迅速的一鼓作气接了下去，“请柳公子转告老大人，苏昱已经决定，对这些扰民的海寇——决、不、姑、息。”

　　“你…”柳妖精张嘴讶然得看着我，良久后，终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苦笑，“真是个小冤家，罢了罢了，算我柳原匙枉作一回小人。”说着，他眼神微微一转，又抬起头颇艳丽的一笑，“干脆，我这次赔本的买卖就做到底了，苏小公有没有什么要知道的…或者说，要打探的…告诉我，我替你去查，例如….”说着，他微微一顿，眼光颇有深意的看了看窗外的惜之…

　　我默然…

　　“你不想知道你的小情人的秘密么？”看我半晌没有回应，柳妖精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他的底细…”

　　“不需要…”我淡淡回以一笑，“他的秘密，早已经全部都告诉了我…”

　　柳妖精闻言不由张大了嘴，显得很不可置信…

　　事实上，惜之的秘密，我也没有全部知情…

　　他始终不肯告诉我那个骗了他感情还在他身上下蛊害他的混蛋是谁…

　　“昱，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是谁，答应我，为了我着想，不要去查，也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为了我…”

　　虽然惜之当时这样说，可是我知道，他不告诉我的原因其实，是为了我…

　　为了保护我，他怕，以我的个性，必然会忍不住冲动的去找那人算账，和他对上…

　　而那人，必然是彭栎朝廷中的人…

　　甩了甩头，我压下自己心里的蠢蠢欲动，斩钉截铁的看着柳妖精道，“我不需要柳公子再告诉我任何秘密”，看着窗外落英缤纷下一身白衣的惜之，笑得那样活泼，那样肆无忌惮的潇洒，我不由自主弯起了嘴角，“我自己爱人的事，我只会听他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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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
　　“严副将，各位兄弟，辛苦了！”看着前几天还一脸倨傲不耐，如今却一脸审慎恭敬的人，我不禁肚子里暗暗得意的一笑，脸上却努力装出漠然的严肃的表情，淡淡道，“可有什么情况么？”

　　“没有”新提拔的严副将胸一挺，一脸正气得道，“大人放心，兄弟们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看着，决不会让倭寇有机可乘！”
　　我当下点点头，在我的授意下，这个“倭寇”一词可算是彻底在大家伙心中落户生根了，就那些海寇的言行举止，这个名字也实在不冤枉他们。

　　而庭之，就算再怎样运筹帷幄只怕也想不到这一层姻缘吧！

　　出发来有容城的前一夜，我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老太宰。

　　那一天夜里，老太宰和我说了许多的话。

　　他说，“苏小公子，有件事，老夫纵然多嘴，却还是希望小公子能够知道实情…”

　　“……和三皇子一战前途未卜，这朝堂上又有多少勾心斗角…唉…若是真依囊王的提议，小公子你不仅即刻成为众矢之的，就是沈将军，只怕也有危险…文贤侄他要小公子去戍守海防，其实，是为了保护小公子…”

　　“…小公子此去，不需真有什么战功….和海贼们只管游斗，留着他们一日，小公子便能安安稳稳在远离朝堂的地方自由自在…”

　　“…其实，小公子原来的身份…老夫也略有耳闻，小公子想必不知，其实文贤侄要小公子走上仕途，只是…为了保住小公子的性命，为了…有理由说服皇室，也给楚师大人另寻他法的时间…”

　　“文贤侄…唉…小公子也莫怪他，他，其实才是最苦的那一个人…”

　　……

　　想起这一句句鲜明依旧仿佛在耳边的话语，心头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怎么可能怪庭之，我…只是沮丧
　　原来，一直都是看似无情的庭之用他的“算计”保护着我…

　　原来，我还不曾真正为庭之作过一件事…

　　“大人，严头…”突然的惊惶呼唤打断我的冥想，回神，却看到一个小人匆匆忙忙从远处奔来，几乎直扑向我和身旁的严某人，随行的小奇立刻一闪身，挡在我身前…

　　半晌后，小奇听了来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惊惶回报后不由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我身边的严某人后，转向我低声道，“大人，那些倭寇刚刚袭击了城外的一个村落，杀死了…不少百姓…”

　　“什么？…这怎么可能，”身边的严副将一听立刻跳了起来，“每个村落我们明明都有人布防…”

　　小奇看了看严副将，又看了看我，慢慢的吐出了几个字，“倭寇们刚刚扫荡袭击的，是赤樱以前居住的村落，也就是…关先生所在的‘鸫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