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缘》裳子

3、亭中品茗

　　“玉儿，你来我们家，我最开心了。”雅雯表妹说，“姐姐总是静静的，不是很爱玩，总说我是疯丫头。大哥是个大人了，有很多很多的事，不能陪我玩。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府里多无聊。”
　　雅雯喋喋不休的说着。可能我的到来，她真的很兴奋，终于可以打开话匣子了。这不，一大早，拉着我到处逛。不过，我也挺高兴。
　　“雅雯，”我说，“前面有个亭子呢！还建在湖畔，真漂亮！”
　　“那我们过去坐一会儿吧！”雅雯提议。
　　“好啊！”我开心的附和，手拉着手去了。远远的，似乎看到雅欣表姐也坐在亭中，悠闲地在品茗着香茶，丫鬟伴在一侧。
　　“姐姐也在呀！”雅雯轻呼，“姐姐今天好雅兴！”
　　“你这丫头，”表姐轻摇了摇头，“玉儿妹妹比你有气质多了。玉儿妹妹，快过来坐。”表姐绽开美丽的笑容，犹如清水出芙蓉。
　　“是，表姐。”我有礼的应答，在表姐的身侧坐下。
　　“姐姐今天真漂亮！莫不是有啥喜事吧？”表妹笑嘻嘻的说。
　　“哪有什么事!”雅欣表姐的脸上浮现了一朵红云，“只是在这儿透透气罢了！”
　　“表姐真的好漂亮！”我由衷的赞美。
　　忽然，只见表姐的眼睛一闪，直直的盯着前方，柔柔的笑意散发开来。什么事呢？我侧头一看，是哥哥！呃，当然，两侧还另有两人。
　　“大哥，我们在这儿！”雅雯开心的站了起来，冲着他们挥手。
　　“玉儿，”哥哥快步走了过来，温文俊朗的脸上有着开心和宠溺。”
　　“哥哥，”我开心地投入大哥的怀抱。
　　“小丫头，一大早就跑出来，”大哥抚摸着我的头，“哥哥可是找了好久！”
　　“玉儿好想哥哥！”我抱怨。
　　“是！哥哥也想玉儿啊！”
　　“这就是玉儿表妹？”一个男声插了进来。
　　我从哥哥的怀里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穿紫色衫袍，秀挺俊朗的公子站在哥哥的身后，脸上有着吊尔郎当的笑容，一定是表哥柳慕杉。
　　“这就是舅舅的公子，雅欣雅雯的大哥，你的表哥柳慕杉。”哥哥戏谑的介绍。
　　“表哥好！”我乖乖的打了声招呼。
　　“宇文兄，”表哥拉过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人，“我的表妹，虽小小年纪，是不是天下无双的小美人？”
　　头束冠带，一身白衣。浓眉大眼，挺直而立。是他！我讶异，昨晚捡到我玉佩的宇文哥哥！只是今日脸上不苟言笑，一脸严肃，并不复见昨日的亲切和温柔。他的眼中也似乎闪过一丝讶异，不过一闪而逝。
　　“他叫宇文启暄，哥哥的知交好友！”哥哥介绍，“我妹妹玉儿。”
　　他微点了下头，，嘴角似乎有丝淡淡的微笑。
　　“宇文公子，表哥，快请坐。”雅欣表姐周到的说。
　　我紧挨着哥哥而坐，宇文启暄坐于我右侧。
　　“明年就是大考之限了，”哥哥说，“父亲对我期望甚高。”
　　“姨丈乃礼部侍郎，专管科考和教育。姨丈大人为人正直，刚正不阿，相信明年科举犹如一池清水，难有舞弊。”表哥说。
　　“官场如战场，”宇文启暄蹙眉不敢苟同，“杨大人虽清正，然官场舞弊之风非一己之力所能更改。所幸少年天子唯才是用，对贪污受贿最是深恶痛绝。明年科考正是皇上登基整整三载，皇上有心选拔少年俊才，日后委以重任。”
　　“宇文兄所言极是。”哥哥赞同，“父亲早有所言，当今天子圣明，早有心惩治朝廷污吏。然左丞相李秉章乃两朝元老，把持朝政，朝廷官员多为一丘之貉。其又贵为太后亲兄，女儿李湘又是当朝贵妃。”大哥深深叹了口气，“不过幸有宇文将军，几十年来战功赫赫，又同是两朝重臣，手握重兵，才使其有所顾忌。”
　　“父亲大人虽对皇上忠心耿耿，然也是谣言四起。要不是皇上圣明，只怕…”宇文启暄不无感叹，“皇上如此年少，可是，忠奸是非一清二楚。夏兄，我大熵能有这样一位天子，我们能为其臣子，也是我们有幸！”
　　“好！”大哥举杯，豪气干云的说，“我们以茶代酒，恭祝我们日后能得明君赏识，大展鸿图，为我大熵百姓造福 。”
　　“好了，”哥哥看了我一眼，“不说了，要不然我的妹妹又说我一见面就大谈国事。”
　　我的脸浮现一朵红云，扯了扯哥哥的衣袖。
　　“好啊！”无聊之极的雅雯终于兴奋了。
　　“疯丫头！”表哥拍了一下雅雯的头，“你起什么哄。”
　　“大哥真坏，又打我的头。”
　　我对着他们笑了起来，好可爱的雅雯！微一侧头，看到宇文启暄正看着我，我腼腆地对着他笑了一下，然后转开了头。咦，雅欣表姐的脸怎么红通通的，而且似乎羞答答望着这边。顺着她的眼光，我又一侧头，又是宇文启暄，我有些纳闷了。
　　“玉儿，”哥哥问，“一个多月没回家了，爹还好吧？”
　　“哥哥最坏了，”我轻声抱怨，“你不在家，你不知道爹爹管得我有多严。没事时总问一下：玉儿，夫子要你写的文章好了没？玉儿，让爹看看你的书法有没有进步？”只听旁边有轻笑声，是宇文启暄。我的脸“哗”的一声大红了起来。
　　“是，是哥哥的错！爹连同我的份也一起管了。”大哥赶紧认错。
　　“玉儿，”雅雯羡慕的说，“你有这样的哥哥真好！好温柔，好体贴！”
　　“小丫头，”表哥又拍了雅雯的头一下，“那你是嫌弃我这个大哥咯！”
　　“哥，你又拍我的头！”
　　“一点淑女样子也没有，”表哥不住的摇头，“能学到雅欣的一半就好了！”
　　“姐姐是大人了，是淑女，我还是小孩子嘛！”
　　“鬼丫头，就会强词夺理！还小孩子，都快是大姑娘了。再过个三年都可以嫁人了。我看，到时候哪个不要命敢要你。”表哥看了我一眼，对着哥哥说，“寅，我看，你才是好福气，有一个这么漂亮又贴心的小妹。啊，不知道将来谁有那个天大的福气能够娶到玉儿表妹这样的美人作妻子！”
　　“既然要天大的福气，”雅雯童言无忌的说，“那当然只有天子才能娶得到玉儿！”
　　“雅雯！”我满面通红，不依的叫了一声。宇文启暄看了我一眼，接着面无表情地喝光了杯中的茶。奇怪，怎么感觉他的脸上充满阴霾。
　　“宇文公子什么时候启程回京？”雅欣表姐问。
　　“后日即走！”言简意赅。
　　“这么匆忙！”表姐脸上闪过失望的神色。
　　“宇文伯父来信了，”表哥替他解释，“西北有战事。皇上已任命伯父为西征大元帅，而启暄为前锋副将，随父出征。
　　“是打战吗？不是很危险？”我听了很讶异，不由惊呼出口。
　　宇文启暄转头看着我，眼睛里有着一丝柔光，“不碍事，”他解释，“以前随父出征过多次！”
　　“暄，”大哥说，“其实你的机遇极好，皇上这么赏识你！皇上多次要你随父出征，个中意思不言而喻。他是要你先立军功，以后委以重任。”大哥赞叹道，“由此可见皇上的深谋远虑和他的聪明才智。”大哥伸出手，重重地握了握宇文启暄的，“启暄，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