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紫恒薰》贝暮希

7、Chapter 6

　　今夜，群星璀璨，群虫蝉蝉。

　　闪耀的星光，蝉蝉的鸣声，灯光和音乐都已准备就绪，就差上演的剧目了。

　　布满青苔的瓦房，卧室里的暮希，沙发上的澈，同样沉睡。

　　久远的记忆各自向两人袭来，剧目开始上演了。

　　白雾迷漫，来往的人们从暮希身边擦过。

　　她在哪？

　　暮希想问，张开的口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想要不停来往的人们停一停，手却从她们身体穿过。

　　暮希也不怕，因为她感觉得到她们都是美丽善良的天使，不会伤害她，而她只是暂时迷失了方向。

　　四处都被白雾掩盖，暮希无从辨别，只能摸索。

　　找着找着，暮希在一方透出光亮的迷雾前停下，似乎是出口，踏了进去。

　　洁白的墙壁取代了白蒙蒙的雾气，几个床并排开来，床上静睡的人们看起来毫无生气，床边的机器里，几条线有力的波动，像是跳动的心脏。

　　一位白衣天使走到了一个床位边，唤醒了熟睡的女孩。

　　被吵醒的女孩很无辜的眨巴着那双大眼睛，鼓起了腮帮以示她的不满。

　　圆亮的眼，粉嘟嘟的小脸，女孩不知道，她这副模样有多么的可爱稚气，哪里能够看的出她的抗议不满。

　　好熟悉的情景！

　　暮希呆在一旁，目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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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

　　“不听话的孩子可是不会有人喜欢的哦。”

　　“我就是不要吃嘛。”

　　“再不吃就要打屁屁了。”护士装作一副凶狠的样子。

　　“不吃……我不吃……妈妈……我要妈妈……”小希欲哭的说。

　　“好，好，好，不吃，小希乖啊，妈妈马上就来了……”护士每次都拿小希没办法，这里的孩子就属她最难缠。

　　不知道今天又得花多长时间了，护士微叹。

　　“呜，呜，呜……”两只小手似模似样的揉着眼睛。

　　年轻的护士看到小希这个样子反倒不再诱哄，拿着药丸站在床边不作声响。

　　小屁孩你就哭吧，这种小伎俩用一次还可以，在跟小希打了几次交道之后还要让她相信的话，那就真是瞧不起她的智商了。

　　可是有人却不这么认为，这不——

　　“不能哭——”一个声音嚯然响起。

　　“妈妈！”小希立刻看向了声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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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美丽的妇人毫无遇兆的从暮希身体里穿过，就算她是一缕没有□□的魂，也被震动了！

　　妈妈，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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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这里？还是这里？哪里感觉不舒服？小希快说啊！”安夫人慌乱的拉着小希全身查看。

　　“妈妈，我很好……”小希心虚的看着妈妈。

　　“真的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你确定？”再次确认，生怕出现一丝差错。

　　“真的，我没有哭，刚才是装的啦，你看，我很好啊。”小希跳起来，像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

　　“你这孩子……”安夫人把小希拉进了怀里，“以后不许再这样做了，知道了吗！”玄着心总算是放下，幸好……

　　“嗯！以后不会再装哭了。”不应该装哭的，害妈妈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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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希屏息看着她们。

　　妈妈，小希在这里，小希在这里，那不是小希啊……妈妈你认错了，你的小希在这里，就在你身后，转过来就好，转过来啊妈妈，她才是小希，妈妈，小希在这里啊……

　　暮希的唇不停的张合，怎么努力也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对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孩呵护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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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希懒懒的靠在安夫人的怀里，还是妈妈的怀抱最舒服啊……

　　“可是，为什么不能哭呢？”一直以来妈妈都不让她哭，有时候觉得妈妈好奇怪。

　　说起来小希也就这一点要比其他孩子要乖巧懂事，从不哭闹，难过的时候小希也只会嘟囔着小嘴，任性的要这要那，再不然就像现在这样耍耍小聪明，装装哭。

　　“……因为，小希哭了，妈妈就会很心疼啊……小希想不想妈妈心疼呢？”安夫人哄骗道。

　　“小希不要妈妈心疼……”

　　“那小希是不是会乖乖的把药吃下去呢？小希的病不赶快好的话妈妈会很心疼很心疼的，”安夫人拿起药连哄带骗的喂她，“小希乖……来，张嘴……”

　　“没病嘛，小希不要吃药，苦苦。”小希嘟着粉嫩的小嘴，耍赖道。

　　“不苦哦，很快就吃下去了。”安夫人把药递到了她的嘴边。

　　“不要嘛……”小希装成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我……唔唔……妈妈你怎么能这样……”在小希说话的缝隙中安夫人把药塞进了她的嘴里，灌了进去，想要小希乖乖的吃药啊，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看啊，只有你妈妈才治得了你，我啊，拿你可是没办法。”护士好笑的看着这对母女，完成任务的她转身离开。

　　“小希，以后要听话，乖乖的吃药，不许调皮了。”哎，这个孩子都被她宠坏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人儿却又不忍责骂。

　　安夫人总认为小希的存在是上天遗落的一件珍宝，好像随时都会被发现收回，她总是小心翼翼，疼她，庞她，为了给她最好的，拼命生存。

　　空荡荡的世界是因小希的存在才使得她有了生存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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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希不想再看下去了，她要逃离这幸福的要人妒忌的画面。

　　暮希在这方空间里到处漂移，却是怎么也找不出那抹光亮了，她宁愿去那摸不到边际的迷路，也不愿在这里观赏幸福，好残忍！

　　妈妈都不要小希了，小希怎么办，小希好想哭，可是妈妈不喜欢看到小希的眼泪，小希又哭不出来了，小希很听话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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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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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小希是要哥哥还是要姐姐呢？”一位年轻的妇人望着怀里的小人儿柔声说道。

　　“额……”小希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我要美美的。”

　　“美美的？”

　　“就是美美的，漂漂亮亮的哥哥姐姐啊。”

　　“那小希为什么要漂亮的呢？”看到那副像是思考的样子，煞是可爱。

　　“……只有漂亮的哥哥姐姐小希才会变得更漂亮啊。”

　　“好，要漂亮的，我的小希是最漂亮的。”轻柔的抱着怀里变得兴奋而蠕动的小希，如同抱着易碎的玻璃一样，生怕多一丝的力气都会弄疼她，“那我们最美的小希是要漂亮的哥哥还是漂亮的姐姐呢？”

　　“额……”

　　“算了，不要想了，不然小依这颗漂亮的小脑袋想坏了那怎么办呢，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噢～去看漂亮的哥哥姐姐啦！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随风而起……

　　“他可是这里最聪明的孩子。”孤儿院的院长妈妈向要领养他们的家庭夸耀着这里的孩子，眼前的这对母女，母亲美丽慈爱，女孩可爱乖巧，这应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无论是是谁被领养，都希望他们能早点有个温暖的家，早点享受家人的疼爱。

　　“不喜欢。”乖巧依在夏夫人旁边的小希兴趣淡淡。

　　“那这一个姐姐呢，也很可爱啊。”又介绍另一个。

　　“有我可爱吗！不要！”小希任性道。

　　“那，这个孩子，她很懂事，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姐姐哦。”院长妈妈打量着被旁边的安夫人唤作是小希的女孩。

　　这个孩子看着好像不似表面上给人的感觉，乖巧懂事，倒像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娇蛮任性。

　　“好丑哦，我才不要她做我的姐姐。”稚嫩的声音如预料般答道。

　　“还有他……”

　　“……”

　　一句句稚气的声音不时的响起，让人又爱又恨。

　　没有一个是小希喜欢的。

　　安夫人也没有要插手的意思，任由小希选择。

　　毕竟做这些都是为了她……

　　院长拿这个孩子没办法，这么多的孩子竟然都没有让她喜欢上，要知道在这个情况下孩子们拿出的都是最好的一面。

　　“他们已经是这里最后的两个孩子了，如果再不行，那就没办法了。”院长叹息的看着这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总是对领养他们的人很不友善，特别是男孩的性格本生就很孤僻，实在让人头疼。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小希静静打量着他们，黑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这个男孩叫小薰，女孩叫小月。”院长打量小希，她的态度有些转变了。

　　难道小希会喜欢他们吗？院长又看了看旁边的小薰和小月，都是一副冰冷的表情，没有半点要讨好的意思，真的很难让人喜欢上，就连跟他们相处如此久的院长都很难亲近他们，若要说能够让刚接触他们的人喜欢上，恐怕唯一的原因就只有都生得一张好看的面孔了。

　　难道……会是这个原因？

　　等一下，她好像更多的是在看小薰！

　　“喜欢他们吗？”安夫人问被她牵在手里的小希。

　　“嗯！”小希点了点头。

　　“那小希是喜欢这个哥哥还是喜欢这个姐姐呢？”安夫人放任的让小希选择。

　　“嗯？他！”小希指着小薰，像找到心爱的玩具，笑得甜甜的。

　　这样就可以了？就是因为有一张美丽的皮囊？疑问从院长妈妈的心里冒了出来。

　　“你愿意当小希的哥哥吗？”安夫人对小薰道，他的模样是生的好，可是那副冷漠排斥的样子……不过，既然是小希喜欢的。

　　“不愿意！”小薰断然的拒绝了，依旧是那副模样，冰冰冷冷，就像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与他毫不相干。

　　“……”安夫人没有料到他会拒绝，仿佛刚才的询问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过程，又有哪一个孩子不愿早点离开这个冰冷的地方呢。

　　“哼！你不愿意做我的哥哥，我还不要当你的妹妹咧！”小希蹩着嘴，倔强的说。

　　“来，小希，不要生气，这不是还有一位姐姐吗。”安夫人把小希抱了起来，哄道，“你看这个姐姐也很漂亮，快看，特别是她笑起来的时候，也很好看呢。”

　　“笑？”院长惊奇的看着小月，她笑了！

　　小月笑得很甜，可是素来以冷漠示人的她怎么会反常的笑起来，她不是向来都很排斥来领养她的人们，这样的她也会想要一个家了吗？

　　小希从安夫人怀里抬起了头，看向小月。

　　然后，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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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情此景，被作为旁观着的暮希尽收眼底，有了先前的刺激，此位的她已淡若局外人。

　　暮希知道这里是虚拟的世界，也清楚对自己这一切的无能为力。

　　她已清醒得不受干扰了，不是就该回位现实了吗。

　　那为什么她还会在这里，走不出去。

　　既然能让她在幻镜中清晰思维，那是不是也可以顺便给她改写的能力，即使清醒后还原如初，她也想阻止女孩轻点下的头。

　　因为那一下，是暮希悲剧的开头，也是幸福的终结。

　　如果当时的小希，没有去那个地方，又或是没有同意。

　　那么，这一切，是不是都会不同。

　　可惜，她不是盗梦者，没有改写的科幻。

　　暮希在这头清晰记忆，无奈幻境。

　　而在另一头，不知什么时候澈也闯进了这个空间。

　　虽在同一方天地，却是各自一处，相视无望。

　　和暮希观看同样剧情的澈在另一头，苏醒记忆，深入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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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头切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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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在一个简朴温馨的家里。

　　“妈妈，你为什么一直要抱着它，”男孩不肯睡去，向坐在一旁的女人撒娇，“小薰也要妈妈抱抱。”

　　小薰躺在床上，不安分的扭动圆滚的小身子，企图引起注意，孩子气的与那死物争宠。

　　这要放在平时，小薰如此卖力动作，早就会依着他，疼爱有加，可美丽的女人眼里印得是一片紫蓝色，哪还有一边撒娇向她索要疼爱的小薰。

　　女人很年轻，周身隐约散发着无法亵渎的圣洁，不是这声妈妈，决计看不出美丽高贵的她已为人母，她把一束薰衣草满满的抱在怀里，久久凝视，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恍若她抱着的不是薰衣草，而是满满的幸福。

　　唤作小薰的男孩，粉雕玉琢，幼小的他模样即使还没长开，精致的小脸上也是可以看得出从母亲那继承来而来的容颜，可惜了男儿身，将来必定不可方物。

　　很养眼的一对母子，就是有点不和谐的面貌。

　　终于看到了一旁调皮的小薰，她轻轻放下怀里的薰衣草，抱过小薰，给他今天还没表达出的拥抱。

　　小薰粉嫩的小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小薰要乖，早点睡觉才是好孩子，别人才会喜欢小薰知道吗。”女人为小薰盖好被单，安抚得拍了拍。

　　“小薰知道了，小薰乖，小薰睡觉觉……”标准的乖宝宝，嘟囔了几声便乖巧的睡着了。

　　女人一边轻轻拍抚着小薰，一边又重新把那束薰衣草抱在了怀里。

　　这两样都是她珍如生命的宝啊。

　　要她如何取舍……

　　、、、、、、

　　和煦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一室温暖。

　　暮希和澈同时睁开了睡眼。

　　暮希没有平时的懒气，眼里是一片清明。

　　她这一觉根本就谈不上是睡，只有眼睑是从昨夜一直合到天明。

　　她清醒的在梦里游荡。

　　暮希从没想过能如此清晰回忆，梦里的字字句句，一草一木皆是她多年不曾记忆的，有不愿，有封闭，也有遗忘。

　　在发生那件事之后的夜里，若能得梦，她会尽情的享受虚幻而又短暂的奢侈。

　　起先，她带着思念入梦，很幸运的时常能把思念传达。

　　这样久了，变成了习惯，然而这习惯是对心灵的再次风霜，会痛，会累。

　　饱受风霜的心也会懂得自我保护。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日里，有些东西在梦里自然蒸发。

　　昨夜，蒸发掉的，又再次回归，虽当的是一次旁观者，却也切身的痛了。

　　很熟悉的痛，也有陌生的。

　　那个冰冷无视她的小男孩。

　　暮希是记得他的，当年的她还很年幼，抱着一颗天真调皮的心接近男孩，短暂相识后是理所当然的分离。

　　可男孩昨夜连招呼都不打的出现。

　　以至于此时清醒的暮希脑里全是冰冷如夜的男孩。

　　暮希对男孩的记忆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要说记得，她也全都可以忆起，但总觉缺了一味深刻，所以完整的记忆得到的也会是模糊的感知。

　　也许是当时暮希也有她要去深刻的，自然无暇念想短暂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他。

　　如果追溯曾经，可以想见，这一天，是任性的小希看上了一个漂亮的男孩……

　　、、、、、、

　　澈在勉强能够容下他的沙发中醒来。

　　保持卷缩的睡姿，睡眼朦胧的看向他已熟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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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你用心去感受它们，心中想着最爱你的和你最爱的人，在睁开眼的那一秒，第一个映入你眼里的那颗便是整个浩瀚夜空里最闪烁的星……”

　　“……每一个从拥有生命的那天开始，都会出现一个深爱的人，不论是你爱的还是爱你的，那一个人都会永永远远的伴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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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的梦境再次深入脑海，难得的没有沉重，压抑。

　　梦里，幼小的男孩赖进了母亲的怀抱，男孩在母亲的柔软目光里甜甜入睡……

　　这一夜，澈睡得很沉很沉，直到天大亮才从梦乡里醒来，醒来后他只觉缺了点什么，眼神涣散的看着周遭的一切，好像是想从这里面找出缺失的，直觉告诉他是很重要的……

　　一抹白光炸现。

　　缺失的正是那份沉重的梦魇。

　　梦魇有时虽可令人窒息，但若是在窒息里给了一道希望呢？

　　肯定是想要抓住的吧，即便心里是多么的绝望，也是会拼了命的想让希望照满吧。

　　因为希望的美好使得澈短暂的忘了梦魇，只余希望。

　　而这个希望便是梦里被冷漠的男孩拒绝的女孩，小希。

　　小希是个任性妄为的孩子。

　　这是因着千窗百孔而透出寒气的男孩的认知。

　　同时，也看到了小希的纯真和无忧。

　　这是男孩看到她种种的任性行为反而得到她母亲宠溺的纵容后的深深……嫉妒。

　　然后当女孩把稚嫩的小手指向他时……

　　才会有这样一幕。

　　在这一天，冷漠的小薰拒绝了一个任性的女孩。

　　谁也不知道的是，当女孩指向男孩时，男孩仿佛看到了一束希望之光由她的指尖传来，这是他多么渴望的啊……

　　只是最终，他还是习惯性的用冰冷掩饰，无情拒绝。

　　片刻后，澈恢复了已往的清明，淡漠。

　　向来他的梦都是断断续续的，虽是午夜惊梦，他也知道夜夜无法安眠的夜里都是他真真实实的记忆。

　　有些东西他是记不太清了。

　　零碎的那些也只会是梦魇，他有想过是不是都记全了，弄清了始末，潜意识里也就不会如此梦回。

　　但这些往事，都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至少是对现在的他毫无用处，不过是多占空间罢了。

　　梦魇就梦魇吧，无所谓了，该来的他躲也躲不了。

　　不来的时候，就好像昨夜因她的出现，一夜好眠。

　　幸好有她，难得好梦。

　　……在睁开眼的那一秒……第一个……第一个映入你眼里的……都会出现一个深爱的人……那一个人……那一个人都会永永远远……永永远远的……

　　此刻，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实里，他第一个念想到的都是……

　　起身，走向卧室。

　　“希。”

　　希，最美的那颗星，是你啊……

　　他的，希望之星……

　　“澈？……”沉静在回忆里的暮希，还残留在她幻念视线里漂亮的小男孩突然被直挺高大更加漂亮的身影取代，就好像男孩忽然间就长大了，暮希甩了甩思绪，立马打掉了这种幻觉。

　　澈，怎么连你也不打招呼的就出现了呢……

　　仿若穿越了空间的两人，终于打破了时间年轮，在命里相遇，注定紧密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