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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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奇怪的事，王子喻到底和谁交好，哪些时候是交际应酬，哪些时候是和真朋友谈心说话，之前都没有留意过。因为认识得太久了，仿佛不需要打过场一样，有些不经心的话便脱口而出，而王子喻又是不是这样呢？许壑猛然惊觉，他看到的王子喻只是一个面，其实很多事情并不了解。比如周游说他们有一次出去喝酒，王子喻喝得多了，便站在车顶上大唱大跳，面对着路过的漂亮小妞儿扭屁股。
周游说这话的时候，主持人哈哈大笑一定要他现场效仿。王子喻觉得不好意思，频频摇手阻挡“不要吧？我都不记得了。”
周游微微歪头，想了想，站起身“这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这样，芭芭芭芭...”打着节拍周游两手半举过头顶，丢胯扭动大跳桑巴。周游的气场与王子喻不同，谁都没想到他跳桑巴竟然也可以这么性/感，观众席立刻传来影迷的尖叫。
许壑从来没有想像过王子喻跳激情桑芭会是什么样，或许周游说的是年轻时的王子喻，那时候他张扬任性，甚至有些自私，活得放纵，或许是有的。许壑用手指轻轻刮碰着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指背略硬的触感。屏幕上的周游被自动替换成王子喻，许壑嘴角咧出道深深的笑纹。
热舞过后，周游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纸巾背过镜头擦了擦汗。王子喻揶揄“体力不行吧？老人家。”
“老了，不服不行。”周游摆手，避过主持人的吹捧继续爆料。“刚才说的不过是小CASE，我们年轻的时候子喻很受女人欢迎的。我们玩舌尖传冰，”周游伸出舌头做示范“我舌头上的冰有砖那么厚。”周游站起来做了个用力甩头的动作，他腿长手长舌头也长，肢体动作再配合着面部表情逗得旁人忍俊不止，“我传给下面的女孩都要这样，而子喻呢，传到他那儿舌尖上那冰都快化没了，女孩子抢步上来捧住子喻的脸接冰。”
周游做了个紧捧主持人脸往前凑的动作示范，用假动作背对着镜头做热吻状，错过镜头里主持人也配合的大张眼睛，“吼～噢～噢～”
王子喻笑得毫不节制，露出满口白牙，“我的糗事你都要说出来是不是？其实周游女人缘很棒的。”
主持人猛拍胸口喘气“这我相信，周游刚才过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那气场，虽然我是男人，心脏还是漏跳一拍。”诙谐型主持人对着镜头挤眼睛“其实我最喜欢看老朋友们互揭老底了，果然都是猛料。”
周游笑“开玩笑的，子喻很乖，女人都扑到怀里了，子喻愣是不敢松嘴，最后只好把冰块咽了下去。”主持人哈哈大笑猛拍地板，周游也笑“除了喝醉了的那一次，子喻，”周游看王子喻，做思索状“真想不到你当年怎么那么大胆。真的把我吓了一跳。”
王子喻无奈“怎么又提到这件事了？”
周游说王子喻不敢传冰的时候，许壑也噗的一声笑出来，他能想像到王子喻的窘迫。这些小插曲都是他和别人的经历，是私下里共享的青春岁月里的美好回忆，在许壑与王子喻交往期间，王子喻已经是个颓废的忧郁青年，许多之前的事许壑来不及参与，之后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渐渐失去了兴趣。如今看在眼里，好像他们说的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明明是王子喻又不像是他认识的王子喻。
王子喻不甘示弱，“周游胆子蛮小的，有一次拍鬼王大话II从片场回来，他开车载我，他问我有没有看到车门边有个穿白裙子的女人？我说没有。”
主持人做聚精会神状。
“周游的手其实是有点抖的，”王子喻做了个拉动手闸的动作，“当时我很困，也没多想，上车就睡觉，等下车的时候，你知道吗？我们那个时候住周昌区那边的宿舍，就是那种很老旧的楼。地板踩上去吱吱做响的那种。”
主持人点头，继续做聆听状。
“我正走着呢，周游就很紧张的拉我的手臂，子游，你有没有看到有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子从旁边过去？”
主持人很配合的演戏“那到底是有没有？”
“我回头时已经不在了。”
“会不会是和你住同一层的呢？”主持人看周游，做出很紧张的样子，仿佛夜半遇鬼的是他。周游也很配合的调动表情，说得十分真诚“那一层就我们两个住。”
“那会不会是热情的影迷呢？”
周游摸后脑“我那个时候还没红到有影迷的程度吧？我在跑龙套。”
王子喻忽然噗的一声笑场，对周游说“或许真的是你的影迷，还是个长跑冠军，从片场出来的时候就尾随着你，想跟你说句话来着，比如，周游哥，我看好你，你要加油噢之类的。结果你看也不看人家一眼，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然后女孩子急了，啪啪啪啪，跑过来追上你。呵呵呵呵。”
主持人与周游默默无语的同时看着王子喻，见他越笑越开心，周游端端肩膀对主持人说“他总是这样，喜欢讲冷笑话，我们不理他。”
王子喻咧着嘴仍然无声的笑，许壑觉得那表情有点白痴，电视台没把这个镜头剪掉真是越来越退步了。心里却知道，这是面对好朋友才有的那种开怀笑容。许壑想，他的歌迷们是不是也这样，守着屏幕看综艺，然后揣测他私下过着怎样的。
王子喻回来的时候先去卫生间卸了一下妆，他是路上接到许壑的电话，说是晚上要一起出去吃饭，刚下节目本来有些疲累，甚至下车的时候还在摇摇晃晃的打嗑睡，可是一出电梯门口，看到那间紧闭的房门，明明人还在外面，立刻就有一种加油爆满的充沛感。
在路上虽然对着镜子简单的擦了脸，当然不够，还需要卸妆液好好的擦拭。王子喻对着镜子端详面孔，灯光有点昏暗，还是看得出皮肤的松驰还有扩张的毛孔。做艺人十几年，皮肤状态每况愈下，真正是老男人的面孔，心底升腾起一丝无力，对于钟爱皮相的许壑来说，现在的自己真不是个好状态。
许壑半抱手臂斜靠在门框处，看王子喻洗脸，弓着脸的男人面对自己时态度谦和得有些自卑，而一转过身，从不经意处打量过去，就会发现他骨子里带着股漫不经心的从容，连擦脸的动作都隐隐透露着傲慢的高贵。这或许就是明星之所以能成为明星的理由，哪怕出自贫民窖，经过十几年的调教，也会出落得雍容华贵精美非常。
许壑眼中的王子喻，时而像忠诚的狗，无论何时召唤都立刻归来，又好像傲慢的猫，无论主人怎么示好永远都翘着尾巴，斜睨着眼，只有对了味口投其所好时才跳过来讨好。许壑手上的诱饵是自己，想到□□这个词，不由得都要笑出声，甚至有扭动两下屁股跳个桑芭的冲动。
许壑有点想知道王子喻在别人面前是怎么一副模样。或许他认识的不是真实的王子喻，或许王子喻只在他面前才有这副面孔？“你最近活动很多。”
王子喻微微顿了一下，许壑这话是什么意思？慢慢弓直身子，用毛巾擦脸。两人视线相交都微微一笑，王子喻语调不变“没有啊，步入正轨很正常，不过是为演唱会造势而已。”
许壑微微点头，其实之前，在他还没倒台的时候，有同王子喻说过开演唱会的事，不过也只是说说而已。王子喻人气日渐下滑，这几年都没有什么出色的佳作，翻来覆去也只有那么几首拿得出手的歌，但凡遇到晚会或者出现场时都是在吃老本，对于一年一张碟的人来说，个唱其实是可以办也不急需办的事。
问的人不追根究底，答得人轻飘飘一带而过，只剩下两人对视。
王子喻轻轻舔了舔嘴唇，仗着胆子问了句以前算是逾越的话“你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以往的许壑最讨厌别人打探他的消息，哪怕是情人间撒娇似的质问都会惹他不快，尤其是那些悬而未决的主意。王子喻忍不住还要问，只是太关心而已。似乎许壑的事知道得越多，两人便拉得越近，越是他亲口讲，似乎越是证明自己不同。
许壑的事具体是怎么一个安排王子喻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得到回答“一切顺利。”便觉得许壑是有了十足的把握，笑得也从容许多。
而许壑貌似也没有不满的样子，王子喻脸上的笑不由自主的便加深许多，忽然想到自己现在所在的公司还是有些便利的，而他和许壑这种关系，是不是应该也要帮些忙才对？“那要不要我打探什么？”许壑真的笑了“还用不上你。”想伸手揉弄王子喻，又忍住了，这个傻瓜有时还蛮可爱的。王子喻演戏都假，骗人，许壑摇头，刚刚还觉得他是有城府，现在只觉得自己早就把他看得通透，老实留在身边吃白饭倒好，派不上用场的。
“子喻，你想去哪里吃？”
王子喻一愣，特意叫他回来，只是两人吃饭？不是应酬？“今天方便吗？”
“当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许壑微微眨了下眼，王子喻觉得他的眉毛生是真是好，浓密、线条直接，形状甚至不需修饰，就能挺括的延伸出许壑的气质。骄傲的鼻梁薄情的唇，甚至那明显的喉结都带着情/节的弧度，王子喻微微错开眼不敢再看下去，生怕自己目光中露出贪婪吓到对方。这么多年了，无论何时从哪个角度看过去，许壑都是个完美的存在。
王子喻现在也算人气高涨，出个街自然容易被人认出，不少人偷偷回头用手机拍照，王子喻淡然微笑，即便看到狗仔队的镜头也很和气。这似乎给了别人心情很好，被采访不会翻脸的错觉，于是有略微面熟的记者上前问“子喻，今天心情不错？”王子喻微笑点头。
“和许总一起出街，你们私交不错吗？”
“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动向？”
“只是吃饭而已，随便逛逛。”明明知道简简单单一句话就会被人大书特书，许壑还是会不避嫌的回答，甚至稍微慢了点脚步以佩合镜头。
王子喻侧过头来看许壑，他真是个演戏的天才，只要一看对方举起像机就知道什么方位拍过来会更帅气一点，错开的半步，两个人全身都被收进镜头，既不冲突又不疏离，貌似亲密又能懈可击。
许壑行踪隐蔽，对于媒体避之唯恐不及，平日出个门都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今天从容的样子倒像是以前的公子哥行径，大张旗鼓招摇过市，倒不是有什么不对，只是宣示的意义大于“吃饭”两个字。看似朋友吃喝。但是许壑的操盘手法谁人不知？罗世摩明天看到报道一定会以为他们私下达成什么协议。
罗世摩最近很忙，以前他在暗处做事容易，如今身在明处，行动都要小心，弹压手势做得再少，总是要提防许壑做出攻击，有些艺人反反复复惹出来的问题，背后一定少不了许壑的影子，让他有些疲于应付。
与许壑接洽没什么，背着罗世摩是秘密的，被媒体揭出来就别有一番揣测味道了。其实以王子喻对许壑的了解，他虽然能力有限，却不仅仅只有这点伎俩，按他做事风格，明天将会有个相当大的surprise让罗世摩开眼。
王子喻抬眼看了看夜空，天上仅有的几颗星斗也被霓虹晃得失去色彩，都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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