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tallinn

7、醉生情（下）

　　第七章
　　此言一出，原是本着看好戏的人不免地倒抽一口凉气。方才还在思索，是何人如此大胆——却是本地一方恶霸柳下惠。
　　话说这柳下惠仗着自己老爷子跟当今朝廷的红人——奴妃身边的“瞿公公”沾上点关系，就趾高气扬，欺压穷苦人家，只要是他看上眼的无论男女总是不择手段地夺过来。今个儿碰到个绝世美人，原就想立刻冲出来抢了去带回府享受，却得周身的护卫好言相劝，知美人身旁的人定是个高手，才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罢了手，方等了这个时机才迎上来。
　　万万料不得的是，那白衣美人竟毫不畏惧，依然撑着那醉酒的武夫。一双明眸带着鄙夷看着柳下惠。
　　这柳下惠也是见过阵仗的人，色心一起断不会被这区区一个眼神给喝住。
　　柳下惠饶是眯着一双满是贪欲的眼看着陆言瘳，他粗壮的手好似早已经脱离自己控制一般地向陆言瘳伸了过来。眼见那在外人眼里看来污秽不堪的手就要向陆言瘳的身子欺去。
　　陆言瘳也不避过，甚至连手都不抬起来反抗一下。看得周遭的观客满是叹气。原料得是个烈性的角儿，没想到竟也是畏权之辈。像那潘金莲委于那西门庆，可原喝醉的那人比之五大郎又是胜了好几分。没想到……
　　众人是不忍眼睁睁看着个美人儿掉入恶霸手中，但毕竟烈性男儿还不至为了个无关的美色而鸡蛋碰石头，害了自己的命。
　　柳下惠心中暗喜，这白衣冰美人原来只是个表里不一，欲拒还迎的人。本来对陆言瘳的满腔兴趣便减少了几分，虽是个美人坯子，但少了些许烈性的猫儿也太过温顺，不太能激起某些男人的征服欲。
　　不过，在柳下惠这等登徒子看来，没到手的东西尽管可能真正得到之后没其自身的价值，却可以享受到一种不足以为外人道的乐趣。
　　可这柳下惠的手在离陆言瘳的白衣仅仅一寸地儿的时候就硬生生停住了。众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却见那柳下惠的脸慢慢扭曲，由原先的得意变得有些恐慌，这手又好似不听他使唤般动了起来，抡起一个个拳头招呼上他的一众家丁。
　　可怜那些柳下惠的跟班，白白挨打不说，还得自己送上去给少爷打。免得柳下惠的拳头砸不到他们尽管黝黑却也肉墩的躯体上而受了青紫之类的伤，被柳老爷责怪。这受伤事小，责怪事大。只怕一个万一就被从柳府轰了出来，一家大小生机没了着落。
　　可无论他们怎么送上去挨打总有打趴的时候，那柳下惠自小就恶形恶状，根本不把下人当人看，下手自然狠辣。一众家丁是趴了，柳下惠也显出疲态，抬起手都觉得费力，但手还是不由自主抬起来－挥出去－抬起来－挥出去，如此循环。
　　陆言瘳倒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直到他觉得高兴了，才指了指柳下惠快要脱水的狼狈样道：“高兴么，打得很尽兴吧？”
　　柳下惠自知遇到一个暂时惹不得的人，只得唯唯诺诺点头称是，心中早不知把陆言瘳骂了几回。
　　“你叫什么？”陆言瘳问得毫不客气，而柳下惠的手还在受罪停不下来。
　　柳下惠一个下流公子哥哪得这般对待，这名字还未出口就先讨饶，“美人……不……公子……大侠……英雄……饶……饶了我吧。”
　　“哼。”麻烦。陆言瘳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扔于柳下惠，“名字呢？”
　　柳下惠一见也不顾自己手还在不停得晃动，只想拿到眼前这颗暗红色的珠子。怎奈，不停 运动着的手根本停不下来，只得又是求助于陆言瘳，“在……在下……柳下惠，烦求公子直接将药赐予在下……”柳下惠正说着，便觉嘴里一辣，一股辛辣味顿时从舌头根处蔓延开来。
　　“这？”柳下惠正想说点什么，却又见那不听话的手渐渐停了下来，心中的怒火就燃得更甚，但也知道陆言瘳现在他惹不起，只得鸣旗收兵，恹恹退了出去。
　　柳下惠一出这“万里飘香楼”立刻吩咐手下去收集一批人马来。
　　而这飘香楼阁之上，陆言瘳倒不急着离开了。不慌不忙地让燕无双倚着桌子，昏睡着。
　　虽然有几个好心的看客劝陆言瘳离开，陆言瘳也没说话，就是从怀里掏出一瓶奇怪的粉粉，撒在空中。
　　而……直至柳下惠再次出现在“万里飘香楼”那些人都没看出陆言瘳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
　　柳下惠见这白衣美人也没有逃走，不免有些诧异，口里却说着：“好个美人儿，老子我今个儿就吃对你这味儿了。”
　　陆言瘳有些冷凝地看着柳下惠，看得柳下惠心底一阵虚软，却又思及自个儿这边人多势众，况有众多高手，怎怕个单枪匹马的，暗自强撑起了底气，道：“大伙们，今个儿美人儿到手的话我先享用，不久之后就给大家尝尝。”
　　话音刚落，那批见陆言瘳的容貌后眼睛有些放光的纷纷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
　　却忽而又在离陆言瘳一丈的地方停了下来。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动不动的，就好象被点了穴道定了身似的，且觉得浑身无力。不多会，那些本来还能提着兵器的人都松开了手，任由自己的随身刀剑落在地面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任何一个行走江湖的都知道，一个随身兵器对习武之人的重要性。一旦，兵器被抛弃，便说明根本无法留住自己的命。这样的状况令他们觉得无助，有些胆小的，见状便想跪下来哀求；有一些胆子稍大一点的就嚷嚷，君子不做下毒之类低三下四的行为，要单挑就来云云；剩下那柳下惠见势不妙要脚底开溜，却怎么也迈步动脚；一堆人像群尴尬的腊像般定着，搞笑不已。对于这种状况，陆言瘳只是扶起燕无双站了起来，道：“我下的药很轻，五个时辰后自解，若是你们硬要用内力冲破的话就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了。只不过……”不能人道罢了……陆言瘳在心底笑了笑，满意地扶着沉得有些过分的燕无双走下楼梯。
　　原本还在旁观的人们立刻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这中的一部分是畏惧陆言瘳的那一手，而另一部分则是佩服陆言瘳的厉害的，当然，其中已女性居多。
　　群众本来就对有能力的人有着莫明的崇拜心理，这陆言瘳在“万里飘香”楼一事，无需多久就在市井之间被绘声绘色地传开了。
　　当燕无双听到人们口中说描述的人儿时，时常一脸困惑地对着陆言瘳道：“瘳儿，他们说的，真的好象你啊。那个什么‘万里飘香’什么的，不就是我们上次去的那间酒馆么？”
　　对此，陆言瘳不多做辩解。反正，对于他来说，会让他平静的心湖掀起波澜的，全世界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而已。其它的……他不想管，也懒得管。
　　“秋风瑟瑟，却道是客愁。”陆言瘳看着百无聊赖的燕无双提议到：“师兄，你我共闯江湖可好？”
　　岂知，燕无双闻言，不置可否。“小瘳儿啊，我们现已身在江湖，何来入江湖、闯江湖一说啊？”见陆言瘳霎时脸色一白，燕无双赶忙改口：“不过能从我们的小瘳儿口中说出如此笃定的话，师兄我甚是欣慰。”

作者有话说

　　到底还是父子文不是……不过应该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