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tallinn

6、醉生情（上）

　　第六章
　　一路上师兄弟二人因初次下山，也甚久没有接触到小屋外的事物，对任何事情都保持着莫大的好奇心，说是孩童心性也不为过。
　　而待到燕无双和陆言瘳走到城中方才真正感受到干朝的鼎盛。在夏殷王陆承幌的英明管治下，干朝已经逐渐走向了颠峰。西北一带的突厥、回圻，西南的土蕃、南诏等先后加强了同中原的往来，促进了边疆地区的发展。尤其是陆承幌推行比较开明的民族政策，加强中央王朝对各地区的管辖，令博弈一族与边疆民族的交往空前频繁。干朝的疆域空前辽阔，东到大海，西到咸海，东北至外兴安岭、库页岛一带，难及南海。多数波斯商人不在本国经商而分布到干朝各地。由经丝绸之路而将干朝文化传到岛外。
　　置身于登州的燕无双和陆言瘳简直被迷花了眼。常年呆在那幽闭古老的深山之中，由于陆言瘳身份不得下山，而城里市集繁华的景象对师兄弟两来说简直是令人眼花缭乱。陆言瘳毕竟是皇家血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十王爷，就算当年被送到天机老人那是如何年幼，终是享受过皇家待遇，毕竟跟燕无双这样的乡野之人不同，甚有涵养，也知道收敛起自己贪婪注视外面世界的眼睛。毕竟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瘳儿啊，我说走了这么久，肚子有点饿了……我们不如……”燕无双话说着便用手抚着自己微扁的肚子，好言地对他这个看起来冷情得有些过了火的师弟抱怨道。
　　闻言，陆言瘳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一个堂堂大男子怎么就这么禁不住一点“美食”呢？不过说来也奇怪，“天机老人”爱极了他的手艺，可这个燕无双明明欢喜得很却又总说“这个做的不好”“那个火候不到”“太咸”“太淡”凡是能挑剔的竟是给道了出来。说是鸡蛋里挑骨头也不为过。平素甚是大度的燕无双，独独在这“美食”一项上栽了。嘴里说陆言瘳功夫不到家，可，在山上和“天机老人”为了一只叫化鸡的鸡腿大打出手，目无尊长的人正是此刻在陆言瘳身旁一脸饥饿样的燕无双！思及此，陆言瘳不由得摇了摇头，道：“这登州城地处江南之地，素来富饶。只是多年未下山，并不知道这城中有何可一品的？”
　　这燕无双好象就等陆言瘳这句话般道：“我沿路打听过了。登州城中有一名品‘万里飘香’，今师弟和我来到此地，不去的话，可谓浪费。”
　　“这……听来好似酒名吧？师兄不是肚子饥饿难耐么？怎还有闲情去饮酒？”陆言瘳扬起一双丹凤眼有趣地看着燕无双。
　　……
　　……
　　……良久……
　　燕无双才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淡红了脸，原本就不是个脸皮薄的人，燕无双就是不了解怎么在自己宝贝师弟的注视下就轻易地认了输呢？
　　“好拉，我承认。瘳儿你去是不去呢？”燕无双顷刻间便也收起了微赧，状似认真地说着。好歹也和陆言瘳同出一门，在顽皮老儿“天机老人”那儿混了多年。饶是这嘴皮子，脸皮子的功夫也很是不得。
　　……陆言瘳不说话，却是默许。其实他并不限制燕无双饮酒，却是不想他酒后失了态，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醉了还如清醒一般的。
　　得到陆言瘳的许可，燕无双习惯性地雀跃起来，迈开大步匆匆往“万里飘香”的地方跑去，愣是留下陆言瘳一人拎着包裹立于原地。
　　“师兄……”
　　陆言瘳望着燕无双远去的背影不禁有些悲凉，始终没有一个转身或是回眸是留给自己的呢。哼哼，陆言瘳的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认命地提起轻功追了上去。
　　……唉，这市井之间要想不引起庶民的好奇而使上轻功也是一件好累人的事情呢。陆言瘳有些喘气地看着这有名的“万里飘香楼”，不禁为掌柜没有品味的名字感到哀叹。方想向店小二询问燕无双的下落，便见二楼探出一个人头，对着陆言瘳叫道：“师弟，这儿，这儿！”
　　“嗯。”陆言瘳立刻走了上去，便见燕无双半眯着眼，半倾着身子，桌前已有数碗空坛，足见燕无双已然喝了不少“万里飘香”。
　　头痛那！陆言瘳见状，夺过燕无双手中刚刚开封的酒坛道：“师兄，你酒品不好就不要喝好不好！知不知道你很重！我扛不动！”
　　“呃？”燕无双打了一个饱嗝，呢喃道：“师弟啊，不要这么小气嘛，顶多我付啊……”说着便随手摸了摸自己周身。不一会，便讨好地对陆言瘳笑着，“瘳儿，银两……好象在你的……”
　　“师兄还记得我这个师弟么？”陆言瘳也不取银两，只是闲闲地对这燕无双说。
　　“嗯！记得！”燕无双连连点头，亲昵地拉起陆言瘳的手，大手一揽便将陆言瘳拉到自己怀中，他灼烫的气息随着他说出的话语，轻轻地吐在陆言瘳的耳畔。
　　这“万里飘香楼”本来就是享誉全国，慕名而来的不在少数。而此刻原本人声鼎沸的“万里飘香楼”却静了下来，众好事者无不饶有兴致地看向燕无双和陆言瘳。
　　“男男之风”盛行干朝多年，自从当今圣上上个月当众迎娶一名男子为妃后，原本还有些含蓄的“男风”带到了更为公开的地步。不过如果当众亲昵的是两位翩翩佳男的话那就令当别论。
　　陆言瘳生来俊秀，一张晶莹剔透的脸，明眸慧黠，一席白衣毫无半点坠饰更加衬出他的朴雅脱俗。只是他自进店起就板起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容，活脱脱一个冰山美人。再加上燕无双虽然醉酒，却显然有着极好的内功底子，令一些本对陆言瘳存有秽念的不敢轻易出手。
　　子曰：“君子动口，不动手。”
　　陆言瘳经过燕无双这一番挑逗，本就白俊的脸由于体内的热气染上了几丝桃红，虽没有半点女子的娇娆，却也是别样风情。
　　而尽管陆言瘳觉得自己的身体在燕无双有意无意中烧得愈发得厉害，向来不习惯的温暖有显现在人前的趋势，却除了口中直言：“师兄……你喝醉了……”之外再无多余的气力来反抗燕无双的“轻薄”。不过与其说无力，不如说根本执不起这个念头！
　　燕无双却哪管陆言瘳的心思，他只道是觉得瘳儿脸红的样子甚是有趣，引起了他体内蠢蠢欲动的不良因子。
　　忽地，陆言瘳觉得自己腰上一紧，本就环于腰上的双手探上了他的锦衣带且大有松开的趋势。
　　喝！师兄竟然要解开带子么？察觉到燕无双的意图，陆言瘳本来还能保持着一点淡定的性子不由得慌乱。
　　“师兄！”以前都要发作的，这次怎么？陆言瘳怎么也不相信燕无双十几年来养成的习惯，只是下个山到了登州喝了几坛“万里飘香”就这么改变！
　　……
　　果不其然，陆言瘳就觉燕无双放在自己腰间的力量松开，肩上一沉。耳畔传来的沉闷的呼吸声向他昭示这燕无双多年的习惯仍然完好地保留着。
　　呼……陆言瘳松了一口气，费力地搬起已然醉醺醺的燕无双，起身离座。
　　见势，想要当众看“春宫戏”的自觉无趣，而陆言瘳面前便是出现了一批人马。
　　“小美人……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