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解忧（清穿）》昔默

40、番外—纨素（4）

　　晚间，回到营帐中，纨素看着病歪歪地倚在床上的芷君，只觉得说不出的厌恶。她踱了两步，然后坐在桌前，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而此时芷君偏偏醒了过来。

　　纨素忍不住嘲讽芷君：“你的病来得真好，可见四爷对你不一般。”

　　这句伤心讥讽的话终于点起战火，二人争执起来，芷君羞愤难当，挣扎出了帐子，只剩下纨素一人，细口抿着茶，有些畅快，更多的是失落。（参见第28章真我真心禛情）

　　“自己这样是不是等于承认了什么？”

　　她不愿再思考，捂着脑袋，睡到天亮。

　　次日，两人再照面，彼此笑笑，擦肩而过。有些事不需要解释，不需要原谅，因为根本就没有对错。纨素还有更紧要的事去挂心，不合理的生气仅限昨日一回，四阿哥三个字就此抹掉，她应该感谢芷君，若不是她，伤疤不会好得如此之快。

　　“太子爷，皇上对您新提议的看法如何，您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纨素恭敬地询问，实则步步为营。

　　太子长叹了一口气，道：“昨日皇上又褒奖了大哥和八弟，我的意见却被忽略无视，甚至全盘否定。长此下去，大大不妙。”

　　“或许皇上身边应多一个替您讲话的人。”纨素假意低头冥想，接着旁敲侧击道。

　　“不错。”太子同意道，“额娘过世太早，皇上已经开始慢慢不信任我了。再没有人为我表意，我的太子之位也不会牢固的。”

　　“那您看谁合适呢？”

　　太子踌躇了一阵，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得宠且有势的妃嫔不会贸然帮一个地位岌岌可危的太子，况且她们还有自己的阿哥去维护。

　　纨素试着说了几个人的名字，但都被太子一一否定。她看时机差不多了，突然跪倒在太子面前。

　　“太子爷，要不然就让纨素去吧，纨素甘愿为太子奉献一切。”她身子微微颤抖，声音却无比坚定。

　　太子痛苦地扶她起来，嘴角抽搐，半晌没有发话。

　　“还是太子爷看不起纨素，认为纨素没有资格帮太子爷达成所愿。”苦情戏码加完，又是一激。

　　“你也太天真了，这如何行得通。再说我也不忍心啊。”太子拉起纨素的手，又放下，“是我没能耐，连名分都不能给你。”

　　“太子爷，奴婢不介意名分的，奴婢只介意太子的安危。只要有一线希望，太子您都不要放弃啊。如果有朝一日，太子爷能继承大统，奴婢也可含笑九泉了。”

　　纨素为打消太子的顾虑，特意再三声明自己不图名利，也许是她的戏演到了家，也许是太子病急乱投医，太子最终答应了她的请求。

　　“我若继承大统，定不辜负你。”

　　自此各取所需。

　　太子和索大人商量，选个合适的日子把纨素献给皇上，而纨素能不能留住皇上的心，就全靠她自己的本事了。纨素是极有自信的，长久处心积虑，精心谋划，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助力，一个台阶。踩着太子的脊背上龙床，也算解了她多年的心头之恨。

　　纨素不是隔夜的茶，而是新贡的龙眼。她不去管太子懊悔的神情，太子没得救了。纨素一心陶醉在皇上的恩宠中，同时寻找新的拄杖。

　　十年浩劫，终成人中之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