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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章 玉碎 ...

  •   谢雨听到慕容雨的叫声,心里大急,却不敢向他瞧去,一双妙目中眼泪滴溜溜转。现在情况未明,小雨千万别也被她们抓住。一想到有剑这么指着自己的小雨,心里便不禁惶急无助、撕扯着疼起来。

      一个天青衣女子显是已注意到慕容雨,正提着剑走过来、剑尖已对准了小雨。张柳燕也大急,不知怎的竟突然如有神助地飘到了雨儿身边,低身一捞、往旁边一滚,将将避过那女子。牢牢地护紧了雨儿,低哄道:“雨儿乖,不想你爹娘出事就听我的,我说什么是什么,知道吗?”慕容雨显是被那女子吓坏了,带着哭腔“嗯”一声点点头,更紧地抱着张柳燕。

      张柳燕瞟了一眼江月明,她一直知道他在哪里。见他虽也被制住,但却没人用剑指着他,心中一宽。把慕容雨护在身下,转头看向走过来的女子。忽听那带头的二位堂主喊道:“都给我安静!谁再出声杀无赦!”话音刚落一个粉衣女子便一剑刺死了一名花都侍女,堂内倏地静了。张柳燕一震,挡着慕容雨没让他看见那血腥的场面,心里不禁想不知这堂里可还有像雨儿一样的孩子?这些女子看上去楚楚纤纤,怎的这样霸道残忍?果然是妖女教导出来的。什么个个美若天仙?根本就是修罗地狱夜叉托世!这就是张柳燕对花家女子的第一印象,而其实那些女子,还不姓花。

      “你们是谁?小鬼刚才喊谁爹娘?”天青衣龙套甲很专业很蛮横地问道。“怎么回事?”堂主发话。“回堂主,刚才这小孩儿窜出来喊爹叫娘的。奴婢听说慕容先生和夫人便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哦?”一位堂主徐徐走过来,扫了一眼张柳燕,又柔声问慕容雨:“小宝贝,你爹娘是谁啊?” 慕容雨看着她,小脸儿白白的,张柳燕一“哼”,“自然是我了!谁会这么奋不顾身去救别人家的娃儿?”心说,只要来不及考虑,谁都有可能!就像悲摧的我。那带头大姐却笑了:“你?你看他哪点像你?你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娃娃?切!”张柳燕又一震,这回是被气的,忽然更无畏了。雨儿抓着她衣服的小手一紧,她镇定了一下,压下怒气,笑道:“那是因为他爹漂亮!”“哦?他爹是哪个啊?”“江月明。”

      江月明脸腾地一红,无奈苦笑。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开这种玩笑!却听她又道:“宝宝,叫爹。”说着指向江月明。雨儿很乖地朝江月明喊道:“爹。”江月明望着她们,心里一颤。另一个堂主也一脸惊讶地跳了过来,二人对望一眼,“姐,咋办?”“杀!”“慢着!”江月明与张柳燕很默契。

      “你若杀了我,你们大小姐肯定不会放过你们!”“我们帮她扫清障碍,赏我们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放过我们?”“哼,”张柳燕接着笑道:“她曾秘密传书给我宝宝他爹,说一定会亲手处理掉情敌,绝不假手旁人,方能解心头之恨。谁敢多事、阻碍她泄恨之路、让她不痛快,她就把谁断手断脚养在坛子里让谁一辈子不痛快!哈,活得越久越好,养着才有意思!哈哈,我说也是,还建议她往坛子里放一些蛇虫鼠蚁之类的,放心,咬不死你,不过要是万一哪个废物一个不争气死了,直接种在个大花盆里当肥料、养一树盆景摆门口也不错。她好像还挺觉得有理的,直说可惜,可惜我们是情敌,要不定当八拜九叩认了姐妹,横行天下、一世无忌。并允诺我若是我想开了甩了江月明我二人便高山流水、青梅煮酒、阳关三叠、死生契阔,若是我偏偏想不开也没关系,我的命她会自己来拿,谁动了我这么个百年难得一见、竟与她志同道合的宝贝,她便剐其父母、夷其祖坟、包括门生朋党祸及十族!”

      张柳燕说话字字清晰干脆、语如连珠、有的没的、重在气势连贯,听者闻之如飞、下意识欲跟上她的速度,刚听清了这句紧接着便是下句,反倒忘了剑在自己手里、何必听她废话?果然,那刚跳过来的堂主姑娘愣了一下,问道:“呃,那杀你的那个人又作何处置?”

      “你笨啊!她刚不是说了吗?跟蛇虫鼠蚁一起养在坛子里等着作肥料!”薛宝臣忽然觉得跟这俩专横凶残的笨丫头比起来,张柳燕是自己人,她怀里还护着小雨儿呢,算了,姑且不跟她计较了。但除了他和慕容明允夫妇没觉得她有问题外,在场其他知道内情的人都一脸复杂惊怪地看看她,玄妙师太念了句标准佛门口头禅,道:“姑娘不怕有报应吗?”

      张柳燕心脏漏跳了半拍,竟是对着这位老师太,情何以堪啊!薛宝臣更是不可思议地看向对面的老师太,“你哪伙儿的!”张柳燕看看怀里依赖地望着她的小雨,觉得自己挺正义的呀,咋就会有报应呢!

      那姐姐堂主到底聪明些,缓过了神儿,恶声道:“信口雌黄!我们大小姐两年前才去的玄宫,这娃娃难道才两岁?!”张柳燕一愣,马上不屑道:“你们小姐几时去的玄宫跟我家宝宝几岁何关?你只想我刚才说的处置法子符不符合你家主子便是!”二人一想,刚上任不久,未与主子多做接触,但这变态不厚道的法子真是符合老主子的威名啊!于是二人颤抖了一下。姐姐又说:“哼,谁不知道江宫主两年以前一直与清涟仙子感情甚笃,怎可能有这么大一个儿子!”

      江月明脸色很奇妙啊,真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听着别人在这大堂之上八卦自己的隐私,这次第,怎一个销魂了得。张柳燕眨眨眼,“呃,那是,怎么回事呢?”妹妹机灵了,若有所悟道:“酒后乱性、珠胎暗结?”薛宝臣“噗”地一声笑喷。江月明满面朱光发作道:“休得胡说!”张柳燕眉头一皱,“姑娘难道是见惯了的?怪道张嘴就来,不过俺可不像姑娘那么随便。你既知清涟仙子,那知不知道两年前他们为什么散了?就是因为本姑娘回心转意、同意吃回头草了。我们可是一见钟情、刻骨铭心的初恋!至于你们为什么没听说过,那是我被保护得好!要不是今日这败家孩子见你们点住了他爹爹一时哭嚷出来,又岂会让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知晓?你们可知他为何不笑?因为他只笑给我一人看。”说罢却想起了今早在桂阁时他不知想起什么时的笑,抬眼对着江月明,“给她们笑一个,证明一下。”

      江月明心说,笑得出来吗!张柳燕见他很不给面子,又对慕容雨道:“做个鬼脸,逗你爹笑。”说罢又看向江月明,好你个死月亮,要害死我是怎么着?正愤恨不平呢,小雨的两只小手双双在她脸颊上一捏,嘴角拉起、眼角拉下,张柳燕惊诧得很想瞪大双眼,奈何被掐得好紧……无力感顿时袭来,耷拉下脑袋。正对着张柳燕的一众人等莫不有些忍俊不禁,若不是迫于形势,必能哄堂大笑。薛宝臣倒是不管那许多,要不是被点着,估计能笑弯了腰。江月明也没料到慕容雨竟将张柳燕捏成个鬼脸儿,见她想瞪眼睛不可得又垂下头去的滑稽样子,也不禁笑了一下,心说明明是很危急严肃、一触即发的时候,怎么她总能给搞出各种笑料!

      江月明一笑,二位堂主不淡定了。姐姐一皱眉,向堂上祖芳身边看去,一溜的被反缚双手、用剑架着脖子的丫头。妹妹会意,笑道:“新晴,你倒是说说这女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新晴一惊,莫名地看着双胞胎堂主。张柳燕也一惊,要说这堂上知道实情的不在少数,不说认识慕容明允和谢雨的,就是昨晚在客栈看热闹的就有多少?但现在情况不明朗,究竟是东风压西风还是西风胜东风乃至这西风到底吹来干什么都不知道,估计不会有人踊跃当小人。但这新晴就不一样了,人家是被点出名来的!张柳燕忽地想起刚才她添香的情景,不禁皱眉。

      只说那新晴还没待说出什么,祖芳不敢置信地望向她,质问道:“她们怎么会认识你?”“我,我……没……我……”却哪还是昨晚伶俐的样子。

      “呵,怕什么?难道还怕祖芳小姐处置你?”姐姐堂主篾笑道。新晴怒了,不再结巴,“你不是答应过不说出我的吗!”架着她的姑娘也收回了剑。“呦,急什么?答应了又怎样?我还答应去给你邀功、说秘籍是你找到的呢!你难道还真以为你能立了首功、嫁给清其公子?!”

      张柳燕看向新晴,又忽地想起昨晚在祖芳门外她的一副澎湃神采、心虚模样,刚似是明白了什么,只听南玄墨一“哼”,“你还想说什么?在你身边多年的侍女勾结花家,你会不知道!”一抬眼,见南玄墨正与祖芳对视。祖芳定定地看了看他,无甚起伏地说道:“魁园的一等贴身丫鬟都是派定的。”话音刚落,那一直瘫倒在椅子里的景嬷嬷像打了兴奋剂似的拼命窜了起来,许是魁园众人不以武功见长,并没被点住,只见她直奔新晴而去,狰狞道:“天下皆知我花都与花家自颜懿姬来就不共戴天,你竟敢通敌害我花都名声,就算拼了这条老命,老身也要清理门户!”还未说完,已经奋力一掌击在瞠大双目、来不及说话的新晴胸口。只见她似是不敢相信、似是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缓缓倒了下去,那双写满震惊与莫名的眼睛终是没有阖上。

      景嬷嬷用力太过,自己也倒在了一边晕了过去。那两姐妹笑笑,“绿水烟有清心旷神之效,不过配上我们特制的天驰香可就是一等一的酥筋软骨散,常人倒是没事,但内力越是深厚就越是动不了,凭老太婆的修为还敢强行运功?哼,没丧命还真是万幸!”

      “新晴添的就是绿水烟?”张柳燕问道。“可不。”说着踱向南玄墨与祖芳,“二位倒是幸运,不愧是吉日良辰的新人,不过虽然没赶上绿水烟,但二位可还敢动?”说着一摆手,提剑的女子将剑更逼近一众侍女,往南玄墨那儿一瞧,只见南玄堡的一众高手也都被制,更狼狈地蹲跪在地上,显是没了力气。南玄墨虽也是高手,但双拳难敌四手,又怎救得下这许多手下,况还是中了毒的手下,便一开始就索性站在那儿不动。

      妹妹堂主瞧了一眼张柳燕,又追着她姐姐问道:“她怎么办?”“先办正事。”说着,亲自接过一柄剑,将那丫头带到祖芳面前,笑道:“交出来。”张柳燕瞧去,心中一紧,那被推在前面的丫头竟是锦儿。“交什么?”祖芳看着锦儿,眼泪已是控制不住。“呵,刚南玄堡主不是说了吗?怎的祖芳小姐还装糊涂?哦,对了,咱们可是一伙的,祖芳小姐还要再装吗?”祖芳抬眼看了看她,一笑,“没有。”剑轻轻的刺入锦儿的心口,锦儿一“嗯”,祖芳喊道:“放了她!我没有!”又刺入一分,“放了她!”刚要上前,又刺入一分,“别过来!”

      “你住手!你敢伤她我会百倍地讨回来!”张柳燕刚欲起来,又被那持剑的龙套甲逼了回去。“哼,顾好你自己吧。等本堂主办完正事再好好地审你。”张柳燕不看她,急急对祖芳道:“姐姐,什么秘籍都不敌人命啊,先交出来又如何?”祖芳未待开言,锦儿却疾道:“锦儿的命是小姐捡回来的,就是小姐的。休想用锦儿的命威胁小姐!刚才锦儿怕死不敢出声,现在锦儿有勇气了!”说着竟猛地撞向长剑,直直地透过那长剑,张柳燕一把捂住慕容雨的眼睛,眼泪扑簌簌流下来,锦儿向她看了一眼,呢喃了声“姐姐”,缓缓倒了下去,檀木钗掉了出来,一点一点被渐渐流出的血液浸湿,终于也躺在了一片血泊中。

      张柳燕第一次觉得死亡是如此的轻易和突然,自己渺小得只能眼巴巴地去看。刚还朝气蓬勃、跟自己东拉西扯的小姑娘就这样不见了,不会说、不会动,她把手放在嘴里使劲咬了一下,还是疼的。一本秘籍而已,用不用这样表忠心啊?原来还真处在一个重义轻生的时代啊。想着与锦儿虽不多但很是坦诚真挚的一言一动,她的天真、纯善、细心、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她还没吃到西域甜到心坎儿里的瓜呢,怎么就说没有就没有了呢?张柳燕沉浸在悲滞中脑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有,一动不动,挡着慕容雨眼睛的手也不放下来。

      “卑鄙!”薛宝臣开骂,众人跟着一片指责,慕容明允道:“二位堂主似乎并不想太过得罪诸位武林同道,否则也不会客气地称我为先生,那又何必犯了众怒?更何况这花都的侍女也大都是各门各派送进来的,姑娘任意害她性命,岂不也是给自己树敌?”“慕容先生所言甚是,二位姑娘应该知道南玄堡雄霸一方,祖芳小姐更与江宫主情同姐弟,你们若是做得太绝,岂不是给花家找大麻烦吗?”温飞卿尽量说得恳切。“今日江湖各大势力云集,一时不慎着了姑娘的道,姑娘可困得了我们一时,岂可长远?这仇若是结下便不好了结,即使姑娘将我们全部杀尽,日后也会成为全江湖的公敌。花家居隐已久,怎会为此大不智之举?不若为我们解毒,大家有话慢慢说。”慕容清道。“哼,小小的一个分堂,还是全堂出动,大家真以为是花家总坛发出的命令?既是要掀如此天大的风浪,就不会多派几个分堂吗?也好每个分堂余下些留守弟子。向来稳妥狠辣的花弄影会这么不知轻重?呵,倾巢出动是打算同归于尽吗?”白芝轩冷冷地笑、冷冷地道。

      双胞胎很显然已经不淡定极了,吼道:“都给我点上哑穴!”于是,世界重又归于安静。老姐心情好了,又要拽流光上来,流光很镇定,避过她的手,对祖芳道:“小姐,有你这样的主子真好。”一转头,正将颈子自那持剑姑娘来不及收回的剑刃上划过。张柳燕看着,知道是那位和蔼亲切的姑娘,听说是溢彩的亲姐姐,虽没自己大,但总感觉她的气质很像祖芳大方亲和的一面,倒像是姐姐。

      祖芳瘫坐在地上,看着那一片一片血红中的两个女孩,几年的情分啊,自己其实是拿她们当妹妹的,一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不知身在何处。那堂主更怒,索性一剑下去,直接又刺死了一名侍女,张柳燕如遭电击般一震,反倒清醒了些。那女孩,是活泼可人的同悦。

      剩下的侍女,几个年龄大点的已经一副泰然模样,仿佛平静地等待着,年龄小点的便不禁露出恐惧又伤感的情绪来。任谁眼见着朝夕相处、和和睦睦的姐妹一个接一个死在面前都会留下很深阴影的吧。下一个被挑中的是晓岚,她挣扎地扭着身子,眼睛里都是最深沉的恐慌。“交不交?”“你为什么不自己来搜?”“呵,您二位的功夫还不是我姐妹能领教得了的。”“给我服毒,你就可以自己来了。”“芳儿!”南玄墨不禁吼道。

      祖芳看都没看他,继续无甚语气道:“不管你信不信,没有秘籍,至少不在南玄家。我当初也是想去找的,但没找到。反倒赔上了自己。我早就知道没有,但还是留下跟他的宠姬嬖妾争,我知道他不相信我,我觉得是我活该!但当初只因是他,我才愿意赔上我自己。或许,找秘籍才是藉口吧,我只想有机会接近他。我在他的试探和刁难中小心翼翼、忍着委屈、指责、陷害、冷嘲热讽,呵,最后还害死了我还有三个月就要出生的孩儿!”祖芳的语气终于有了起伏,“他的宠姬给我下毒,说是他吩咐的。我喝了,没想到没死。我现在也在想,当时怎么就喝了呢?哈,我以为既然没死就可以摆脱他,他又非来找我,为什么要来找我呢?找我又不信我。”祖芳自说自话,表情似回忆、似怨责,还是很吓人的。堂主姐妹被她这么牢牢盯着、甚至一步步逼近,到底也还是小女孩,也觉得很是可怖。

      南玄墨上前拽住她,被她恶狠狠挣脱,“你再碰我我就去死!”似发泄一样说得狠狠的。南玄墨一时怔住。

      继续向那姐妹二人逼近,自说自话般轻轻地,“你们是在哪听说的呢?怎么会说我有呢?”“新晴说、说、你别再过来了!你有南玄堡放在重阁保护了二十多年的那个纸笺!那一定与秘籍有关。”“纸笺?”祖芳终于停下了,颤抖着自怀里掏出那纸宝贝似的素笺,突然大笑起来,转向南玄墨,“你听她说什么?这张纸跟那秘籍有关!哈哈哈哈……”南玄墨心中大恸,欲上前又不敢。祖芳转向那二人,朗朗念道:

      “与君别后,两地心思。
      情自何起、深比重渊,
      无月之明、无日之照,
      虽则今日,不悔当初。
      奈何命蹇,又复时乖。
      此生将休,唯盼君来。
      我心昭昭,未曾相负。
      君意若怜,眷此幼子,别无他请。
      忆否忆否、读诗西窗、窗下红烛,
      当时道,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

      念毕任那纸笺滑出手心,猛地一掌向那持剑堂主击去,迅猛之极,那本被念得不知所措的堂主姑娘倏地被震飞,长剑落入祖芳手中。祖芳回头看了一眼先去了的几个侍女,“是我对不起你们。”说着猛然向腹部刺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章 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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