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主网王]年华，落地无声》不言

22、Chapter 19

　　千百年来，双殛之上向来都冷冷清清，高耸于瀞灵廷的最高处，寂静无声，已极少有这么热闹过。
　　前任或者现任的各位队长以及旅祸都聚集在此，来见证这场尸魂界史上最著名的叛乱。
　　蓝染抬眼望着单膝跪地将露琪亚护在怀里的朽木白哉，神色温柔平和，可那眼神却仿佛在云端俯视底下芸芸众生一般的通透与寡情。
　　他的身后站着的是市丸银，此刻正解放神□□向朽木白哉的胸膛。百年时光，市丸不再是那个还能从脸色、眼神之间窥视其情绪的少年。如今他的脸上除了一成不变的坦然自若又微带嘲讽意味的笑容之外，别无其它。
　　“哦呀，想不到朽木队长竟也有这么血性的一面。”市丸收回神枪，在眼下一触即发的气氛中也依旧语气轻松。
　　阻止一护救回露琪亚时已然受伤的朽木白哉此刻受此一击，虽然不会伤及性命，可毕竟受到重创，摔倒于地。
　　才赶到双殛的流砂见此情景，不禁长叹一声。看来，倘若将来有幸活着，要还的债可真不少。

　　“银，以你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解决。”蓝染仍在微笑，举起手里那颗小小的淡紫玉石在阳光下照了照。
　　“现在没办法了，我被抓住了啊，蓝染队长。”两指夹住颈间的刀，市丸甚至还颇为惬意地说，“乱菊，你可千万不要手抖哟！”
　　“蓝染，尽管你的计谋与野心着实令人佩服，可是一切都结束了。”夜一与碎蜂两人同时扣住蓝染，封其去路。
　　“是吗？”蓝染微微一笑，越发显得温柔，“恐怕不能如你的意了，四枫院桑。”
　　“快离开！”夜一皱紧眉，侧头对着碎蜂喊。
　　天空被撕开一道口子，数目不少的基力安争先恐后的出现人们眼前，三道金色光束罩住蓝染、市丸和东仙。
　　“对不起。”
　　流砂不知道市丸银的这声道歉到底是对着他身后的松本乱菊说，还是说给她听的。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一串钥匙，那是市丸被光束罩住之前抛过来的。
　　她忽然想起那天在一区曾经的家里，市丸银说过的话。
　　他说，你欠我百年光阴，总是要还的。

　　流砂也不了解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原因自己想要对着渐渐升上空中的市丸银伸出手，明明如今已是无法扭转的局势，明明如今的他们站在敌对的立场。然而，在她尚来不及伸手之前浮竹已抓住她的手臂。
　　“危险，那是反膜，你没有办法过去。”浮竹在她耳边轻声说，紧接着，他抬头看向半空中的蓝染，“蓝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堕落了吗？”
　　蓝染轻笑，抬手摘下眼镜捏碎，将褐色的头发向后捋：“堕落？是浮竹你太傲慢了。没有人从一开始就站在天上，不论是你或是我，就连神也是。但这天之王座难以容忍的空窗期也要结束了。从今以后，由我立于顶端。”
　　“哼，傲慢的是你，蓝染。这云端之上何时有过空窗期，不过是尔等居心叵测之人自以为是罢了。”流砂轻哧，握紧手里的钥匙，掌心隐隐的痛。
　　蓝染笑而不语，带着市丸银、东仙要渐渐升入空中，由基力安接入天空的缝隙里。
　　望着市丸银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流砂眼神一黯，摊开掌心，铜质钥匙上血迹斑斑。

　　众人立在双殛之上，一时无语，山风猎猎作响。
　　不多久，卯之花烈带着四番队队士赶到，忙不迭进行救护工作。
　　“出云流砂，你跟我来。”山本扫她一眼，语气意味不明，转身离开。
　　这是自离开尸魂界的百余年后，流砂第一次踏进总队长室，依旧空旷，依旧昏暗。
　　山本坐在高背靠椅上，闭着眼，长久地没有言语。也许，这回蓝染等三位队长的叛离对他的打击并不小。

　　“我不必知道百余年前你究竟是怎样在尸魂界消失，也不必知道你又是如何存在于现世。现如今瀞灵廷遭受变故，你也该担点责任了。”山本的嗓音似乎苍老不少。
　　流砂轻笑。当然没有必要知道，山本只要知道她出云流砂绝不会背叛就够了。
　　“可是，老师您看，我现在还是人类。目前来说，直到死为止应该在现世的时间比较多。”
　　“蓝染等人叛离尸魂界，对现世也是一大威胁，派个队长驻守现世并无不可。”
　　“呵，老师您这次下得本儿可够大的呀！”
　　“那么，接下来我会宣布你接任三番队队长一职。”
　　“三番队啊……”流砂垂下眼睑，片刻之后，又换成那副懒散的模样，“无所谓，反正只是暂代而已。”
　　暂代，只是暂代。三番队队长之职，终有一日还是要还回去，只不晓得限期而已。
　　原本升任队长不仅要得到四十六室的首肯，还要经过队长测试才行。可现今的形势严峻，谁都不知道进入虚圈的蓝染什么时候会对尸魂界发动战争。况且流砂身为山本总队长的弟子，还是有足够的能力胜任。
　　因此，那天山本总队长宣布任命出云流砂为三番队队长时，无一人有异议。只是，那天再也没人有心情像从前一样为庆祝新队长就任而举办聚会。

　　三番队队长室。
　　淡薄的阳光落满桌面，满室幽静，仿佛这世间的所有浮华喧嚣都被生生隔离开。
　　“吉良君。”此刻，流砂曲腿坐在矮桌前，笑意盎然，右手食指轻轻叩击桌面。
　　“是，出云队长。”吉良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他的眼睛，看不见表情，但从那恹恹的声音里应该能猜测出他的情绪十分糟糕。
　　轻声叹息，流砂越发懊恼起来。果然，像她这样的懒散闲人是不该接手如此重担的。
　　“你不必怨恨自己没能阻止阿银的背叛。因为，”流砂顿了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而阿银只是遵从他自己的信念而已，其实，这并没有错。而你只要谨记自己身为副队长所该承担的责任，并且努力成长起来，好好守着这个三番队。”
　　流砂所说的话其实已经算是离经叛道了，可她素来不在意。而且，她的心里如此明晰，市丸银的确并没有错。
　　吉良久久地没有说话，时间静悄悄流淌，最终他还是深深弯下腰。
　　“谢谢您，出云队长。”
　　“那么，今后队里的事就麻烦吉良君了，大部分时间我都会驻守现世。”笑弯了眉眼，流砂毫不客气地将面前的一叠文件推向吉良。
　　吉良伊鹤抽了抽嘴角，恍惚间，眼前这位笑若远山的新任队长仿佛与市丸队长有一瞬的重合，也是一样的逃避队务。

　　由于刚刚接任三番队队长之位，虽然有吉良伊鹤的帮衬，可毕竟仍有不少事务需要处理，导致流砂比一护等人晚了几日回到现世。
　　通过正玄门的时候，浦原已经等在那里，摇着折扇，一脸哀怨。
　　“呀咧呀咧，出云桑你可算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我就快被你家小弟当成诱拐犯关进警局了。”
　　“嗯？”流砂终于想起当时为让龙马放心，把浦原商店的电话和地址写在纸条上交给他了。
　　“哎，你不会是忘了这件事吧？害我整天遭受你家小弟的骚扰呐！”浦原几乎已经将折扇遮住整张脸。
　　“没办法，谁让浦原你实在太没有存在感了。”流砂摸了摸后脑勺，满不在乎地说。
　　“说起来，现在才发现出云桑已经被任命为三番队队长，恭喜。”浦原斜着眼瞟了瞟流砂身披的白色羽织，眼里浮上一层浅淡的怀恋。
　　“有什么好恭喜的，队长什么的最麻烦了，我好后悔。”流砂扯着身上的羽织，一脸不耐，“如今蓝染得到崩玉，事态可能会更严重。”
　　“啊。”浦原难得没有笑，面无表情地回答。
　　“啊什么啊，还是好好考虑今后该怎么做吧！我走了，不用送。”流砂摆摆手，进入身体后起身离开。
　　“真是的，出云桑说什么呢，我根本就没有要送你的意思啊。”又是那种欠扁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流砂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梯，生怕发出响声吵醒全家人。
　　“姐。”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过后，龙马穿着睡衣站在房门口，灯光自他背后流泻出来，模糊了脸上的表情。
　　“啊，龙马。”流砂停住脚步，静静看着他，突然发现有太多话想要说，却又无从说起，这样的感觉并不好。
　　“切，你回来了。”说罢，龙马挠着头就要走进房间去。
　　见龙马这样不冷不热的反应，流砂反倒笑起来，一下子轻松不少。嘛，龙马原本就是这样口是心非的别扭少年嘛！
　　虽然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和危险，甚至会遭遇不测也说不定，可是现今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这世间仍有一方平静之地等着她回去。

作者有话说

　　恭喜蓝大终于升天了，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