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为防有孩子看不到,所以复制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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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贾珠正坐于书房闷头读书,便有小厮在屋外敲门。
贾珠问道:“甚么事情?”
那小厮在屋外禀道:“回大爷的话,李睿大爷着人来请大爷,说是请大爷至‘一家酒楼’小酌。”
贾珠便问道:“来的人呢?”
小厮恭谨回道:“回大爷的话,正在门外等着。”
贾珠放了手中书卷,笑道:“快叫他进来。”
不多时,李睿随行小厮大千便进到书房,跪下回道:“请姑爷安!”
贾珠便笑道:“还不快起来呢,又做出这等模样作甚?如今倒不跟着你主子一道调侃我了?”
那大千便爬起身来,笑道:“姑爷说笑了,奴才怎敢调侃姑爷!若被大爷听见,还不得扒了奴才的皮去!”
贾珠听了笑道:“你只油嘴滑舌罢!你们大爷又邀我作甚?眼见便要殿试了,你家大爷却也不急?”
大千笑道:“回姑爷的话,这主子们做的事自有道理,奴才愚钝,就只能替主子跑跑腿罢了!”
贾珠便点了头,似笑非笑道:“你倒也不必谦虚,愚钝二字倒是跟你搭不上边呢!”又问道:“去郡主那没有?”
大千胁肩谄笑道:“正等着请姑爷示下呢!”
贾珠轻轻踢了大千一脚,笑骂道:“小猴崽子,又来装相,我那舅兄好人品,偏用了你?”
大千便只嘿嘿一乐。
贾珠便转头吩咐自己小厮,说道:“先带他去郡主那!”
大千忙的告退,又说道:“姑爷好歹等奴才出来一道走,不然我家大爷还以为奴才出来玩疯了呢!”见贾珠抬手要打,忙地蹦跳着出了书房。
李纨正处置家务,听说是哥哥派人过来,忙将人唤了进来。见是大千,便免了礼,笑着问道:“怎么派了你来?哥哥有甚么事说?”
大千磕了头,垂手恭立,说道:“回姑奶奶的话,过几日便是老爷生辰,大爷吩咐奴才跟姑奶奶说,若是姑奶奶那日得空,便回家一趟。再一个,太太也甚为想念姑奶奶呢。”
李纨听见便红了眼,忙赏了大千,又愧疚道:“若哥哥不来提醒,我倒是忘了,真真是不孝之至!”
言罢,又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急急地说道:“不行,我现在便要回去一趟。”
大千忙道:“姑奶奶不必着急,大爷说了,你如今管理府务定然不得闲,故才叫奴才来与姑奶奶说。况,大爷今儿尚约了姑爷出去小酌,不如改日,倒是能一并见了。”
李纨细想一回,方是应了下来,又对大千笑道:“如今你也出息了,原来还是莽莽撞撞的,现今想事倒也周全多了么!”
大千摸摸脑袋笑起来,回道:“姑奶奶过奖了。都是大爷教导得好!”
李纨见他鬼精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又问道:“小万如今还跟着哥哥么?”
大千便回道:“回姑奶奶的话,小万哥被大爷放了出去,准他考秀才呢。”李纨点了点头,笑道:“这倒是了……你也加把劲,不要被小万比下去才是!”
大千笑应了。李纨又问了李府众人如何之语,大千一一答了,李纨方放了大千。大千自跟李纨告退不提。
且说贾珠要了个隐秘的雅间,同李睿彼此见礼后,各自坐了。
李睿方道:“如今你们府上事情多,我也不敢约你,你倒是也同我们生分了?”
贾珠摇头说道:“舅兄又来说笑,难道你还不知道?岳父大人如今是天子近臣,最受圣上看重的。咱们府上……”停了片刻,又是一叹,说道:“你瞧我们老爷,如今也不太敢与岳父相约,只怕连累了岳父被圣上疑心呢……”
李睿便道:“你们府上如今倒也还好……不过赦公……”也叹气,只不好说。
贾珠便道:“大伯如今也好……很多了。”两人对视一眼,皆苦笑不已。
李睿便说道:“我闲时倒也替你家着急,如今你们府上倒也算慢慢规整了起来……便是真的有事,也不过都是些小事罢了。再者,你与琏二倒也能撑起门户来,想来不至于……”说到此处,停了一下,又放低了声音,说道:“威烈将军府那里却……”
贾珠听到这里,便知道李睿听到了贾珍那事的风声,遂悄声道:“如今郡主那我尚且瞒着的,她心思重,一时知道了,又几个晚上睡不好。”
李睿点点头,说道:“她从小便是如此……既如此,你们也该拿个章程出来,我瞧着威烈将军是个万事不理的……那孩子怕是你们大嫂子也不好多管罢?”
贾珠便道:“珍大哥那边,哪里是我好插手的?况我是弟弟,更不好多管了……”
李睿悄声道:“说句难听的话,威烈将军……咳……如今圣上正值春秋鼎盛,加上你们府上史老太君可谓是发短心长,倒是贾氏一族的福气……”
说道此处,又伏在贾珠耳边道:“新皇登基,那时宁国府应也有了后继之人……设若这是个男孩,倒要好生教导一番才行。”
贾珠点头思忖片刻,方说道:“兄长这话确实不错,待那孩子出来再看罢……”
小辈们自跟着小辈们联系,这厢贾政却到了林府拜访林如海。
方一见面,那林如海便面色窘迫,张口欲对那贾政解释,喊了一声:“舅兄……”
贾政抬手止住,说道:“妹婿不必,我倒并非来寻你不自在……”
林如海听见更是坐立不安,忙道:“小弟实在是愧对敏儿,舅兄便是责怪小弟也是应该的……”
贾政见他诚心,遂说道:“子嗣虽是重要,如海却不该被妾室蒙蔽……若当时稍稍冷静些,也不至于……”又摇头道:“唉,敏儿这身子也太弱了些……”
林如海低头道:“是小弟没照顾好她。”
贾政便摆手说道:“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言罢,便岔开了话题。
林如海又给贾政道喜,说道:“恭喜兄长再添麟儿!”
贾政眉梢眼角俱都是笑,偏要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不过是一个小子,如今老太太宠得很,也不知长大成个甚么样子……”
林如海便道:“兄长倒太过谦虚,珠儿这般成器,全靠兄长教导。”
贾政便摇头道:“贤弟还不知道愚兄么,珠儿全赖贤弟教导,加上圣上青眼……”
林如海忙道:“珠儿自己上进罢了……”
二人一时又说起李睿,林如海便道:“李大人这长子当真不错,竟考了个一甲头名!想来殿试也应不在话下,状元已是囊中之物了。”
贾政与有荣焉,笑道:“不错,他家孩子俱都是不错的……我女若是年长几岁,定要与李大人结亲才是……李睿那孩子,如今倒是便宜了宋大人……”
林如海便‘嗤’地一笑,说道:“兄长实是贪心不足,如今有郡主做了媳妇儿还不够么?若不是圣上指婚,李大人可不一定瞧得上珠儿呢!”
贾政也笑了开来,直道:“偏你又知道了……”想了一想,便笑道:“这便是咱们府上的运气了。”又说道:“李大人家风忒地古怪,竟不纳妾。偶有人笑他畏妻如虎,他也不恼,倒真是好脾气……”
林如海便摇头,说道:“虽说如此,我如今却甚觉李大人英明,女人们若耍起阴谋来……实实叫人……”
贾政颇为不以为然,说道:“哪里人人如此……”忽又想到贾敏,便尴尬住了口。
林如海也未深想,说道:“若说多子多福倒也不尽然,倒不如李大人般,子嗣虽少,个个成器。况,也未见得比纳妾的人家少子……”
贾政思忖片刻,到底转不过弯,只想着:“古往今来,男子纳妾乃天经地义,偏他吃了一次亏,便这般因噎废食……”
转念又一想:“虽有些自私……但他若从此再不纳妾,敏儿倒是省了心……”遂笑着说道:“那倒也是……”又不愿再谈及此事,便转了话题,只说道:“听闻过几日是守中贤弟生辰,他倒是要图清净,只说不要大办,也不叫人知道。我却偏要去闹他一闹,贤弟可要一同?”
林如海点头笑道:“如此也好。只一个,不许喊了陈宁那厮!”
贾政哈哈大笑,直说道:“哪里须得我喊……他那混人早将寿礼送了过去,拍着桌子对守中贤弟嚷着甚么:‘若不请我,便拆了大门!’。我那亲家只是无奈罢了!”
林如海想道陈宁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不禁也笑了起来,说道:“那人倒真是耿直得好……”
贾政笑道:“哪里是耿直,若不如他意,便是不讲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