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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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高手过招往往都不能在顷刻之间便能见分晓。就像是李秋水和巫行云，虽然巫行云非常清楚李秋水的武功路子，即使她现在也占着上风，但李秋水的这手小无相功着实讨巧，如果她负隅顽抗一时半会儿任谁也不能拿她如何。
“师姐，你莫不是在气小妹抢了你的无崖子师弟不成？”李秋水借着身高的优势提腿朝着巫行云的脑袋踢去，巫行云回手来挡，接着抓着她的脚踝将她甩了出去。
“……”巫行云盯着三步外的李秋水，呼吸有混乱的迹象。只见她扯着嘴角像是在笑，然后对着李秋水冷言道，“贱人！你我之间的仇怨又何止一个无崖子？！”她盯着她，眼神锐利地就像是能蹦出刀子似得，“我今日这般模样还不是拜你所致？！此仇若是不报，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说着，她足尖点地如离弦的箭一般朝李秋水袭去。
李秋水狼狈躲过一击，忙双手合十夹住巫行云的探来的右手，接着后仰着身子朝后翻了个跟头，才勉强站定。
大概又过了十几回合，李秋水的身上已经有些狼狈了，发丝散乱在脸侧，脸上更是不见了早前那副娇媚的模样。虽中了巫行云两掌但好在有小无相功护体，伤得也不太重，不过气息已然不太稳定了。
李秋水暗自咬牙朝窗外看了一眼，此时东方已经开始泛白眼见着天就要亮了。她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然后用眼神示意巫行云朝外看，“师姐，你的功夫师妹的确是比不上的，但也不至于败得太快。你我必定还要纠缠四五个时辰，但天就要亮了，你说到时候让那一干侍卫误会了你行刺皇妃，这让师妹我如何是好呢？”
巫行云自然是明白李秋水的意思的。现在他们身处西夏皇宫，等天大亮妃子宫殿里的动静迟早会引来那些杂兵，这些砸碎本身虽然不足为惧，但若李秋水这个贱人趁次机会偷袭她，那就会让自己落到下风。
想到这里，巫行云略有不甘地看着李秋水，然后开口道，“此来偷袭却一击不中，果然是再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话音未落，就在李秋水略有松懈的时候，巫行云却如飞箭一般朝她扑去，将她狠狠地掀翻在地。她恶狠狠地笑着，继而拿出早就备着的酒水，在她周身十处穴道种下了手法不一的生死符。
李秋水虽然已经知道解生死符的法门，但运功推穴仍是需要时间的。而巫行云要的便是这么一丁点时间。
巫行云咯咯地笑着，尖锐的笑声在有限的空间里伴随着李秋水的哀嚎混合出奇异的回响，古怪极了。
“你……你这个，疯子……”李秋水忍着痛痒强自镇定下来，美艳的脸因为极端的痛苦而变得青白交错，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纠集起身体内那有些散乱的内息，运天山六阳掌的纯阳之力在身上几处大穴缓缓拔除。
听到李秋水的话，巫行云笑得愈发放肆了。她蹲下来仔细看了眼瘫软在地上佝偻着不断抽搐的李秋水，然后轻轻一挥手，即刻在她的脸上正反甩了两个巴掌。
“你师姐就算是疯子，你以为这又是谁逼出来的？”巫行云恶劣地眯起了眼睛，用一种恐吓的语气贴着李秋水的耳朵小声地说着。她拔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锋利的刃出鞘时发出铮的一声，随即寒光四溢，空气似乎都在那森冷的刃边瑟瑟发抖。巫行云的眼光仿佛迷恋般在匕首的刀刃上流连到李秋水那张失去血色的脸上，“师妹，你当年是用什么迷惑了无崖子师弟呢？”冷凉的刃尖随着她的视线贴上李秋水的身体，而后者在那一刻几乎忘记了呼吸。
“是这能跳舞的腿？”巫行云存心要吓她，手里的匕首沿着李秋水起伏的曲线换换地下滑，金属摩擦着柔软的丝绸发出细碎的声音，就像是死神的细语。
李秋水此刻强忍着没什么表情，但是那眼睛却随着巫行云的手疯狂而且古怪地转动。
“还是这能作画弹琴的手？”随着话音匕首又顺着纤细的肩膀滑向皮肤细嫩的手腕，“又或是这张狐媚的脸？”巫行云的眼光灼灼，李秋水因为脸上那突如其来的冰凉而抽气，一颗心突突地跳着，全部的精神都放在脸上的那一抹冰凉上，甚至忘记了呼吸。
巫行云像是阴谋得逞般邪恶地勾起了嘴角，原本清秀可人的脸庞被得意与憎恨扭曲成了可怕的模样。
“是了。”巫行云的眼睛在那瞬间绽放出奇异的光彩，“一定是这脸！你看看，师妹，你都不敢呼吸了。”
“我的好师姐。”李秋水的眼神变得如此的楚楚可怜，乌黑的眼眸被泪光弄得有些模糊，我见犹怜，“师姐，你又何必因为师兄而来为难师妹呢？再说，那个负心人现在也不离开了我吗？我们是一样的啊！”
“我们是一样的？”巫行云皱眉，将贴着她脸庞的匕首松了松，然后小声地问道。
“当然！我们是一样……”李秋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脸上细嫩的皮肤上传来的尖锐而且滚烫的疼痛打断。
巫行云像是完成艺术品一样在她的右边的脸颊上画上了一个‘井’字，下刀利落，深可见骨。而后她将匕首收回刀鞘，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你看看你师姐这般长不大的模样便算是残疾了，那你既想与我一样，便就让我划花你的容貌，以后你我便算是一样了。”画完之后，她有得意地看了眼像是欣赏自己的画作，然后才又道，“我就不杀死你，而是让你顶着这张丑陋的脸继续做的你的西夏皇妃。嘿嘿！师妹，你师姐待你可算体贴？”说着，她轻松地笑道，“天就要亮了，师姐我就先走了，像你说的，让人误会我行刺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巫行云拍了拍李秋水另一边完好的脸颊，接着站了起来。她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又检查了一下衣冠，接着如同享受般在李秋水那恨入骨髓的灼人眼光下，怡然自得地转身离开。
再翻出宫墙，巫行云飞快找到早就备好的快马，扬手一鞭，便头也不回地向着灵鹫宫的方向回去了。她催马连夜赶路，才用不消一天便已回到了大宋的地界。这时，巫行云才勒马回头，朝来路又望了一眼，昏黄的黄沙迷蒙了视线，眼界所及皆是一片萧杀。此前报复的快感已经退去，她竟然不觉得满足反而这心里仿佛是缺了一块似得，有些隐隐的失落。
“驾！”巫行云勒了勒缰绳，迅速掉转马头，双腿在马肚子上狠狠一夹。骏马扬起脖子长嘶一声，接着撒开蹄子飞奔起来。
黑马驮着一身红衣的女孩飞驰而过，溅起悉悉索索的小石飞沙。但片刻后，女孩又驾马倒退回来，她低着头神色古怪地朝下头看了眼，接着翻身下马，将地上的两个竹篮提了起来。这两个竹篮里躺着四个婴儿，脸色青白的几乎是就要断气的模样。红衣女孩抬头四下望了望，因着连年的大旱，附近几个村子里的农户们早就食不果腹，纷纷投靠他乡的亲戚去了。
看起来这几个孩子是被没良心的父母给抛下了。
一踏进灵鹫宫，忠心老奴余婆便已经从殿内迎了出来。余婆是一个上了些年级的女人，额头眼角已经有了些不浅的皱纹，但依稀还能看出她当年应当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她的背已经挺得不太直了，但是脚下的步伐却很稳健，举手投足间都能看出她不俗的身手。
余婆迎着红衣少女走来的方向拜服下去，连同她身后那从殿内蔓延到庭院的一片侍女。
“尊主。”她们大声恭敬地喊着。
巫行云的视线在余婆的身上略作停留，接着将手里的两个竹篮朝她抛去，而后吩咐道，“给我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余婆看了眼篮子里那四个脸色发青的婴儿，接着了然地将篮子递给旁边接应的侍女，接着起身跟着巫行云走进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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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
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和尚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拖着手里那条长长的扫帚头也不抬地走进了挂着藏经阁牌匾的院子。
小和尚总是被过长的衣摆绊住脚所以走得很慢，他小心地低着脑袋像是在数地上的青砖。身上那件洗的发白的僧袍大得夸张，还打满了各种颜色的补丁，几乎让人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大概是觉得位置合适了，他在原地站定，抬头看了看天色拄着扫把开始扫地。可才不过片刻，他便又弯着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做贼心虚般私下看了看，小和尚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从怀里掏出半个冷了的馒头。
“小和尚。”
依稀听到有人在叫他，那小和尚吓得几乎噎到，手忙脚乱地将剩下的馒头揣回怀里，勉强咽下嘴巴里的东西，擦了擦嘴才敢伸长脖子四下看了看。
“小和尚，过来。”原来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站在佛塔前向他招手。
“大师。”那小和尚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接着规矩地行礼。眼前的这个老和尚他从来没见过，不知道该怎么按这辈分称呼，只得按照师傅交代的先喊一声大师。
“乖。”老和尚笑眯眯地弯下腰摸了摸小和尚光溜溜的小脑袋，接着笑着问道，“小和尚叫什么名字？”
“小僧法号虚竹。”小和尚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他抿着嘴抬头看着老和尚，老和尚遮住了他的阳光，从这样的角度看阳光就像是老和尚身体里散发出的圣光，“大师……大师怎么称呼呢？”
老和尚仍旧笑嘻嘻地，却没回答他，又问，“虚竹你怎么在这里？”
虚竹像是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小僧愚笨，因为没能完成师傅教授的课业，便被罚打扫达摩院。”
“呵呵……”老和尚笑得更开心了些，他的手指从虚竹的头顶滑到了眉间，用食指和中指虚顶着他的额头，而后说道，“老僧今日着实幸运，竟得机缘一睹转世天人。”说着，他的声音渐渐飘忽了起来，虚竹觉得奇怪抬头再看，四周静悄悄地空无一人。
而就在此时，他发现自己手里的扫把不见了，四下张望着，抬头赫然看见了达摩院的字样。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