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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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此时巫行云不理虚竹，她身体里慢慢地溢出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不多时便将她严密的包裹起来。虚竹看着已经入定的巫行云心里是有几分害怕的，但又不好现在放下她不管，只得悻悻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如巫行云所言将满地的干尸统统收拢起来，又恐别人发现便施展轻功跑出了镇子才将那些鸡鸭的干尸深埋。
“如此便好了吧。”虚竹看着自己掘的土坑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而后双手合十对坟里的鸡鸭说道，“你们虽不是人，但我也给你们建了坟，你们既然生为家禽便已经要做别人口中之食，如今姥姥虽取的是你们的血，但也终究是你们的命数，你们这便解脱去罢！”
说罢，虚竹便转身慢慢往回走了几步，然后突然顿住回头去看那坟，口中呐呐道，“姥姥定然也是有苦衷的。”说着，他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了眼天色，“姥姥是有苦衷的吧？”想起姥姥先前吩咐让他速去速回的话之后，他又不自觉地加速了步伐。
虚竹再回去时，巫行云运功已过一周天，虚竹刚一推门她便已经睁开了眼，只是身子却仍保持着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动作。虚竹进门见巫行云盯着自己便小心翼翼地朝她点了点头，道了声姥姥便自己去一边看书不惊扰巫行云继续练功。
虚竹手里此时捏着的是一本天山六阳掌的秘籍，乃是巫行云前几天连夜默写出来给他的。其实，巫行云原本是打算口述口诀给他，让他背下，再教他招式。可虚竹的脑袋的确是不够好用，直到巫行云失去了全部的耐心，他也才堪堪背出三句。
当时巫行云懊恼叹气，她生气地直揪着他的耳朵不放，口中大叫道，“你说说你这愚笨的资质究竟是上辈子干了什么缺德事才至于到此地步啊？！”说着，她狠狠剜了他一眼，从包袱寻出纸笔以及一方砚台，让虚竹替她研磨，口中还不停叨叨着，“这要是让李秋水来教，她没准直接把你杀了，自立为掌门了。”
巫行云此番话几乎是正中虚竹下怀，他立刻小声地接口，“如此倒也好，只是但求那位施……那师伯心善，绕我一命，那也就功德圆满了。”
虚竹此言一出，巫行云便大骂一声“没出息的东西。”骂完便冲着他一顿好打，直打得在他那光亮的脑门上鼓起馒头大小的一个包。
回忆到这里虚竹觉得自己的脑门又开始疼了起来。他丧气地抿了抿嘴，充分理解了什么叫做祸从口出。这么想着，虚竹按照秘籍上的记载比划着劈出一掌，却仿佛不得要领，真气不能够随心而发，总有片刻的瘀滞。
“将真气纳与气海，人如虚空，意随心动，举重若轻。”此时他耳边响起一丝又细又尖的声音，他心意忽是一动，敛神如指示那般令真气在全身游走后归于气海，此时那个声音又道，“现在出掌！”
虚竹猛然睁开眼，他觉得自己的右肩被什么东西轻轻一击，接着抬起右掌一气呵成凌空斜劈出一掌，至于屋中的那张八仙桌应声而碎。
天山六阳掌第一式，阳歌均天。
虚竹先是盯着支离破碎的桌椅发愣，片刻后他才低下头看了眼自己那仍在颤抖的手，然后他高兴地大叫起来“……我练成了！我练成了！姥姥，我终于练成了！”说着，他回过头去看榻上的巫行云，只见她正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微微有些笑意，闪烁又明亮。
此时屋中没有点灯，洁白的月光透过淡淡的窗纱落在了巫行云稚嫩的脸颊上，像是给她施了一层银粉，她粉红的嘴唇映着过分洁白的皮肤显现出一种妖娆的美感。但她脸上那个静谧的微笑却又如此的高雅又慈悲，恍惚间像是九天之上的仙女。虚竹觉得有妖精钻进了他的脑袋，不应该是他自己的心中窜出了一个魔。此魔由他心中而生，它抓挠着他原本应该平静似水的心，让他不得安宁。
师父说过出家人若是犯淫戒必是要下地狱的。虚竹捧着自己砰砰乱跳的胸口，心里想着自己是否是犯了戒。若他不说出来这天底下除了佛祖之外还有谁人知晓？
虚竹颇有些做贼心虚地瞄了巫行云一眼，此时她已经开始闭目静坐，月光被拢紧了云里，屋里只剩下他离去前为了掩盖鸡鸭气味而点燃的焚香余烟袅袅。一切都是那么平淡，仿佛方才的那一个似笑非笑地眼神，那一对亮得灼人的眼睛都是他一人夜半寂寥时忽发的一场梦境。
“你在看什么？”巫行云仍闭着眼睛，她双手垂放在膝盖上。已经练功完毕的她，现在变成了七岁的功力，但这一年的功力却不值一提，她已经觉得自己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微微提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未来得及运过手臂诸穴便已经消散开来。依据她上一次返老还童的经验来看，这样的情况至少会持续个二十天甚至更久的时间，在这断时间里，她能依仗便只有正傻头傻脑地盯着她看的虚竹了。
“你在看什么？”见虚竹不回答，巫行云睁开眼睛，她对着带着一种被揭穿的窘迫的虚竹吩咐道，“给姥姥到杯茶喝。”
虚竹这才找了自己的双腿双手般活动起来，他提茶壶的时候动作有些急，一不小心泼出了一些在桌上。
“姥姥喝茶。”虚竹恭恭敬敬地送上茶杯。
巫行云就着虚竹的手喝了两口便皱眉嫌弃茶水不甘不醇而将茶杯推开，她抖了抖自己的袖子一本正经道，“虚竹，你须知道盯着别人的脸看是无礼之举。”
“虚竹清楚。”虚竹低下头暗暗地敲了自己的脑袋，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是着了魔道，居然屡次三番做出如此逾越之事。莫说男女授受不亲，便说他是个和尚就应该更加谨慎守礼才是。难道自己真要成了大家口中的淫僧吗？
虚竹抿着嘴，惆怅地望着窗外的月色。孤月只影，凄凉无限啊，就在他想应景叹气的时候，一个茶盏迎面飞来，他堪堪躲开，却被杯中的凉茶泼了一脸。
“你这傻子扮什么忧郁！”巫行云的声音随后跟上，她愤愤地床榻上翻了个身面墙而卧，“睡觉！”
“哦……”虚竹摸着脑袋，点着头回答。
“姥姥？”虚竹在巫行云榻前打着地铺，和衣躺着。
“怎么？”巫行云此刻已经有些困意，返老还童之后人的精力显然也大不如前了。
“你还没告诉我吸血的缘由。”虚竹小声地说着。
“今日已晚，明日再说。”巫行云打了哈欠。
“哦。”虚竹小声的答应，而后又问，“姥姥？”
“又怎么了？”巫行云已经不耐烦起来。
“那日在竹林，是你助我破棋局？”虚竹的声音更小了。
巫行云听后笑了一声，然后小声的骂了句，“傻子！”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