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人》尉优

5、第 5 章

　　生日那天薛典一大早就起床让小桃打扮，第一次穿女装的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叶悠铭的面前。忐忑不安的揣测着他的想法，自己这个样子会不会很怪？直到看到叶悠铭全无表情的脸更是惶恐。
　　“我看我还是换掉吧。”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开。
　　“为什么？很好看啊。”叶悠铭连忙拉住了她的手。
　　“可你的表情好怪，我还是……”薛典有些失望的说，毕竟自己如此精心打扮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可结果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啊……抱歉抱歉，是因为你太美了。让我一时忘了呼吸。”叶悠铭连忙解释道。并不忘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以示所言不虚。薛典今天穿了一件粉红色的沙裙，平时随意挽起的秀发也经过精心的梳理，一只可爱的金蝴蝶插在发间。显得格外可爱。叶悠铭忍不住用手顺了她伏帖的刘海。
　　“真的？”薛典扬起绯红的脸庞，心中雀跃不已。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好想把你藏起来，让谁也看不到我美丽的典典，但是不行。走吧去看礼物。”叶悠铭表情有些惋惜的牵起了薛典的手，向目的地走去。
　　这次的路程有点远，叶悠铭雇了一辆马车，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了一个峡谷。风很大，吹乱了两人的头发。也不多言带着薛典继续前行，走完一小段路程，风小也变得和气了许多。
　　“典典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很流行风车，据说它可以带走病痛和不幸，是好运的象征。我娘就常常做风车给我，如今已攒了多半箱子。”叶悠铭语气和缓的讲道。并转身背对前路。
　　“小心——”薛典担心的叫道，宽阔的胸膛挡不住眼前的风光，那是什么？一簇簇，五颜六色随风旋转，放眼望去视线所及竟都是。
　　“它们是你的了……”叶悠铭张开双手“我可没请人帮忙，这可都是我亲手做的。”轻松的语气就像谈论今天的天气。
　　“骗人。”看着漫山遍野的风车薛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么，你怀疑我的能力，我可是很强的。来吧验收一下成果。”叶悠铭摊开双手颦紧双眉表情略显严肃。
　　“不是，不是。” 看着面前的手上都是细小的伤痕，薛典连忙解释。
　　“逗你的，别紧张。”叶悠铭拥紧薛典，安慰道。
　　“你……”
　　“别生气。在我面前你不必小心翼翼，也不必担心我会伤害你。因为你是我的典典，我想让你快乐。”叶悠铭连忙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不让薛典就此离开。
　　他发现了，一直以来薛典都小心的处理着他和叶悠铭的关系。虽然她很喜欢他，可她总是在他面前尽量的表现出她的聪颖、她的独立、还有她态度的无所谓。甚至连叶悠铭的名字也是连姓带名的一起叫。因为她不想太依赖他，她怕他会像娘一样突然消失在她的眼前。虽然知道他对自己的关怀，仍不能平复心中的不安。她以为她伪装的很好，却不知道他早已发现。
　　捧起薛典的脸放在胸口，执起她的手放在最贴近血脉的地方。“别害怕，我不会突然消失的。只要它还在跳动，就会记得对你说的每一句话。只要它还在流淌就不会忘记对你的承诺。”
　　薛典笑了，是那种释然的笑。此刻，她就愿安静的栖息在他的怀里，因为她知道就算她什么都不说他也能了解。
　　“回去就让姑妈选个日子向你家提亲，我要娶你。”叶悠铭继续讲道。
　　薛典抬头轻吻了叶悠铭的脸，含笑的离开了他的怀抱，跑到最近的小山坡上，拾起一只风车，看着它飞快的随风旋转。
　　“叶悠铭，你说的话可要算数，直到你心脏停止，直到你血液不在流淌……”
　　抚摩着刚才亲吻的地方，那是薛典的承诺。看着逆光站在山坡的她，显得格外妩媚。原来薛典也有如此诱惑人的时候。叶悠铭大步向前再次拥她入怀。温柔的吻上了一直微笑的红唇。
　　“我保证……”在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在薛典唇间。

　　有了情人的承诺，时间仿佛过的飞快，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傍晚，晚归的薛典告别了叶悠铭，回到了住处，看到门口焦急等待的小桃。
　　“小姐你可回来了，老爷找你呢。”
　　“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你快去吧，他在二夫人房里。”
　　“恩……”
　　在薛典的印象里二夫人是个很平凡的女人，自小读过几年书，娘家也算是富裕，嫁给爹以后，育有一儿一女。小的时候常看到她在爹背后奚落母亲。此刻她正喝着莲子汤斜眼看着面前的薛典。
　　“看样子这几年你过的不错。”薛刘氏很不喜欢薛典，她和她娘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托二娘的福，还好。”薛典恭敬的回答。多久没进过这间屋子了，就连坐在二娘身边的父亲也变得如此模糊。
　　“薛典我们今天让你来，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坐在薛刘氏旁边的薛老爷生涩地开口。对于女儿和死去的爱妻他总是怀着深深地歉意。
　　“您请说。”抬头看着面前书生气十足的中年男人，薛典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婆家了。我表兄的儿子一表人才，年龄刚好和你相仿。前几年来拜访你爹的时候，看到了你，想娶你过门，可你爹说你年龄还小没同意。这不，前两天又托人来提亲了。我们打算找个好日子让你过门。”薛刘氏仿佛说着多大的恩典一样。她早就想解决掉薛典，留在身边日子久了，难免不和她两个儿女争家产。嫁给表兄弟还可以得不少的陪送，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爹也希望女儿嫁人吗？”薛典平静的问道。她怎么会不知道二娘的心思。
　　“他家虽不像咱家，可离家近又是亲戚，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薛老爷是不太想把女儿嫁出去。可留在身边又不能为她做什么，他离开女儿的日子太久，有太多感情恐怕再也找不回来了。
　　“爹的意思是希望女儿嫁？”
　　“那还用说，你快准备，准备吧。”薛刘氏连忙插嘴，站起身要推薛典出门。“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的，让你吃亏的。”
　　“不，我不嫁。”薛典站稳了脚步。不肯挪动。
　　薛刘氏不满的情绪写在脸上。“你说什么？难道你想赖在家里一辈子不成？我们可没有闲饭养你。”
　　“薛家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爹可曾记得答应娘的话。”
　　沉思了良久的薛老爷看着女儿“你是说……”
　　“我是说，你曾答应过娘。在我成年之后要我自己选择夫婿。不论他是犯夫走卒，达官显贵。只要女儿喜欢，那人便是我的夫婿，无人能够左右。”薛典语气平缓的诉说着她娘亲的临终遗愿。
　　“这——”薛老爷犹豫了。
　　“还有这事？老爷我怎么不知道。这可不行，咱们可是答应人家了。更何就算真有这事，也不会有人提亲的。……” 薛刘氏眼见计划就要失败，连忙阻止。
　　“谁说没有。”声音虽然不大却让在座的两人万分吃惊。
　　“老爷，她肯定骗人。她整日在那小院，甚少出门。一定是不想嫁人找出的借口。” 薛刘氏接着说“我说薛典，你这么赖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女人早晚要嫁人的。你娘向你这个年龄已经嫁给你爹了。”
　　“住口，不准你提我娘。”薛典终于被这句话激怒了。让她想起了母亲是如何度过那没有颜色的人生。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娘怎么了，我说的是事实。要是她还活着，就该好好管教你。”
　　“我娘一直把我教的好，用不着你来操心。”
　　“你——”
　　“二娘还有自己的儿女，照顾他们已甚是辛苦。薛典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什么？老爷，你听听，你听听，这就是你的好女儿，我真是白出力的。” 薛刘氏声泪具下的哭诉着薛典的恶行。
　　“好了——不要吵了。”薛老爷微怒的站起身来到薛典面前，他目光炯炯的望着女儿，似乎想看出点端疑。而薛典也毫无畏惧地回望着父亲。
　　“薛典——”
　　“——是——”薛典伏了伏身。
　　薛老爷妥协了，看着女儿的坚定的目光让他又一次联想到死去的妻子。
　　“就给你几日时间。”
　　“好的。”薛典对父亲报以微笑。
　　“这怎么行，她要是看上个下流无赖，这薛家可就完了——老爷——” 薛刘氏还要插嘴。就被薛老爷出声阻止。
　　“我说了就算，你不要多嘴。”
　　“那女儿回去了。”薛典轻身一拜，转身离开了。
　　薛刘氏纵使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小声嘀咕。她知道老爷虽然平时话很少，可终究还是这个家里管事的人，真惹怒了他也不是上策。
　　出门后的薛典掩示不住内心的喜悦，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家了，这个关了她十多年的笼子。脚下的步伐是如此轻松，快乐的心仿佛也飞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娘曾说过要给她一对翅膀，说她一定要飞得比她高，比她远。所以娘在临终之前和父亲定了那个约定。那个可以让薛典飞得更高的约定……

　　事情果然是很顺利，不出三天叶悠铭的姑妈带着他和媒婆登门提亲，大大小小的十几箱财礼，让薛刘氏看得合不拢嘴，舌采莲花的夸着叶悠铭的人品学识。简直比媒婆还敬业。而薛老爷看到叶悠铭之后也对他实分满意，虽然叶悠铭的双亲不在身边，可获知了他有中意的女孩也非常的高兴，表示一定会在她们大婚的日子赶来庆祝。看着双方家长正在商议结婚的事情。叶悠铭拉着薛典悄悄地离开了客厅。
　　“很想你，典典。想的心都痛了……”
　　薛典轻笑“瞎说，前日你还见过我。”
　　“可是我想一直地看着你。”叶悠铭说罢便抱起薛典在原地转起了圈。
　　“做什么，放我下来。”薛典显然显得有些紧张。
　　“害怕吗？”叶悠铭反而越转越快。
　　薛典笑了，用力抱紧了叶悠铭，直到他转累了，直到他温热的唇亲吻着自己，鼻翼所闻到的都是他的气息，他的吻如此执着。湿热的舌填满了口腔，灼热的空气包围着她，厚实的手掌轻柔的抚过薛典的脊背。
　　“恩——”太久感觉不到空气的薛典发出了微弱的抗议。
　　“呵呵——没人告诉你，接吻是要呼吸的吗？”叶悠铭朗声大笑，看到薛典脸上红云朵朵更是心情大好。并时不时轻啄面前的红唇。
　　“我当然没有叶公子你经验丰富。——放——开——”薛典推拒着叶悠铭。
　　叶悠铭纹丝不动，继续做着自己爱做的事。“恼了，我只喜欢吻我的典典，一直吻，一直吻。吻到你牙齿松动，头发花白，还是要吻你……”说完还不忘伸手捏了捏薛典的脸颊。
　　“你——”薛典不依的打了叶悠铭一拳。
　　“呵呵——害羞了，只是这样就害羞，那我们洞房花烛你要怎么样？”叶悠铭仍是开心地逗弄着怀里的薛典。
　　“色狼——”
　　“没错，只要一见到典典我就变成了狼，就想把你连骨带肉的都吞进肚子里。”
　　无论怎么挣脱的薛典都无法逃离叶悠铭地禁锢，只好不再理他。只是手上还在推拒着他。
　　“别动，让我抱抱你。”叶悠铭安抚着薛典，小声的在她耳畔厮磨。
　　“要是今天就能娶你多好——”
　　薛典也不再挣扎，转身握住了圈在腰间的手臂。“叶悠铭，以后会天天看到我。会烦吗？”
　　“什么话，真傻。要罚……”说着便咬了一口薛典粉嫩的耳垂。
　　耐不住痒的薛典缩着脖子。
　　“要相信我，典典。”叶悠铭同样握住了薛典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薛典感受着手下蓬勃的脉动，认真的看着叶悠铭的眼睛。深邃的眸光似磁石般吸引她的眼睛，一刻也不能离开。“不准离开。除非它停止跳动。”
　　叶悠铭低下头齿间传来他的声音。“直到它停止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