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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情生 ...


  •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抚上我火热的额头……好舒服啊……我低低地叹了一声,情不自禁的伸手把那冰凉牢牢按在额间……“君寒?你醒了?”温柔的话语突然回荡在耳边,这样熟悉的声音……猛然睁眼,却对上一双漆黑都掩饰不住深沉担忧的眸子,还有她如花的容貌……
      “小柔!”嘶哑的音重重撞击着我的耳膜,朦胧的神智顿时清醒了好几分。我环顾四周,眼光所及之处……粉色的墙壁……小巧玲珑的梳妆台……这分明是我的卧寝!心底发出阵阵狂喜呐喊……我回来了!回来了!我支撑着想要坐起来,小柔见状连忙坐在床上俯下身扶我起来,我顺势把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紧紧搂抱住她,强压多时的眼泪终于在此刻汹涌而出……我低声喃语……一遍又一遍“小柔……好想你……!”
      “你发神经不是?这还没回过神啊?你呀你,我真是佩服你佩服的不行!在自家浴缸了洗个澡居然就会昏过去,还睡上这么半天。醒来呢,一见我又哭的像n久没见似的。别哭,别哭啊。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小柔无可奈何的道,却并未推开我,只是轻拍着我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我。“小柔……你不知道,我以为我永远都回不来了!永远都见不到你了!”“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你!”不一为然的道。做梦?我茫然的思索,原来我回到清代根本就是我做的一场梦啊!可是……摇头忙把那些个想法甩开,告诉自己只要坚信那是梦就完了。“小柔,你说的对。那是我做的白日梦而已。最重要的是我已经醒过来了,以后,我们就像那两把玉锁所代表的含义一样,永远都要在一起!”想到玉锁,我慌忙直起身子抬手摸索着颈部……还好,玉锁还在!我舒了口气原来回到清代真的是一场梦而已啊……抬眼却见到小柔默不作声的直直盯着我,眼神中无限凄楚……我心下猛然一跳忙不迭地问道,“小柔?你怎么了?”蓦然注意到小柔的脖颈间玉锁链的痕迹丝毫不存,怔怔地道,“你的玉锁……不见了吗?”久久没有答语。我只能听见自己“突突”心跳声,忽然发现在这短暂的沉默中周遭的景色已变了样……不是我的卧室……而是一片昏暗的雾气……和我在古代所做的那些个梦的场景一模一样!
      “君寒,对不起。”小柔虚弱的向我一笑,站起身来。我紧张的一把拽住小柔的衣袖:“小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啊?还有,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到底怎么了?你说啊!”说到后来我已焦急万分,拽住她衣袖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不要告诉我所谓的回去是我在古代做的一场梦!我不相信!
      “对不起了君寒,我答应过你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恐怕我做不到了。”小柔的脸忽然变的苍白,说话声也有气无力,再不复之前的娇艳明媚。我心下悚然,赶忙改拉住她的手……好冷……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为什么?”“我就要走了。”说话间她的面目已然开始模糊不清,我感觉到一股力量在狠狠挣脱开我的手,慌忙用两只手牢牢拉住,“小柔!你要去哪里?为什么又要丢下我一个?!”“我没有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因为我要……”“你说什么?你要去哪里?”我隐约可以看见她的唇型反反复复的说着两个字,但我却听不清楚。猛然感觉到手中挣脱的力量加大,我咬禁牙关死死拉住……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放开!然而我却惊恐的无力阻止她的手从我的手中渐渐滑落—指指相触—然后是指尖—触点,终于—分开……
      “小柔!”我大喝一声猝然惊醒……怔怔地望着…高耸的屋梁……原来……浑然未觉有一滴清泪从眼角滑出……刚才的回去才是一场梦啊,我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入耳的是我沙哑的音,我想抬手捂住发出噪音的嘴……梦中梦,梦中梦,到底什么才是真实!!……却惊讶的发现手中紧握住的……是另一只手……冰冷修长的手指教我牢牢握在掌心……
      我慌忙松手……顾不得心下咚咚直跳忙侧脸向着旁边看过去……在我床边负手站立的人……“四爷!”我惊呼出声,天啊,他在这里做什么?忙撑起身子福身请安“四爷吉……”“得了,你躺下吧。”四爷一挥手径直往床边的一把椅子上一坐,自个儿倒了杯茶却未送入唇边,乃是拿在手中细细把玩着,再不发一言。空气中有着一股淡淡的澶香味儿,我猛吸几口顿时觉得神智清明了好几分,回忆着我昏倒前模糊听到的喊声……应该就是四爷他吧!我苦笑,怎么每次我落难的时候都是他来救的我?本来还对他能解救我于烈日下还感激在心,结果一想到年氏的话就对他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就是罪魁祸首还要做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恶心!不过……等等,我突然想起了一点不对劲来,既然他是想有恩于我,想让我因为感激而替他做事,头一次可以说是故意的,那这一次呢?他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会料到我是因“跪的容易“而被罚跪在如火骄阳下吧,而且这两天他明明去了外省办差,年氏也是因着这点才那么嚣张的对我进行责罚的,看样子他暗地里也是警告了年氏的,那么这次……真的是巧合吗?我越想越头昏,索性不去想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了。
      过了会儿我才想到这不大的一间屋子里只有我和四爷两人,所谓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也太……“咳咳!”我故意咳出声来提醒四爷有事快说,没事闪人。哪知他只抬起头淡淡瞟了我一眼,接着继续把玩杯子……我皱了皱眉,“那个,四爷啊,这……月黑风高的,您身子贵重,要早歇息着才好。”“我不知道她会这样。”四爷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上一句,“啊?”我茫然无比,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见我茫然的样子四爷又重复了一遍……“我以为我警告过她的。”闻言我呆了一呆,这才反应过来。这样的话……我可以算作是解释么……“四爷多虑了。本就是奴婢的错,福晋如此责罚是对奴婢的体谅。四爷免了奴婢的处罚,奴婢多谢爷的大恩大德。”说完撑起身子想要下地磕头谢恩,刚扶着床栏勉力站起,哪知一迈脚才知此时自己的身子软的跟泥一样,还来不及呼喊出声整个人已往前俯去……余光所及之处是……尖锐的桌沿!
      “ 小心!”一双手牢牢的扶住了我下坠的身子,我抬起头对上的是瞬间闪耀过精光的纯黑瞳仁。我慌忙别开头,才发现此刻自己已然是半个身子扑进四爷怀里,胸前的柔软抵着他坚实的胸膛……天啊,我顿时羞红了脸,赶忙直起身子想要离开他冰冷却莫名能让人安心的怀抱,哪知脚下又是一个踉怆,下意识攀上四爷的肩膀……我的身子连带着他的向后倒去……
      “砰”我紧闭着眼准备忍受后脑撞击在硬木板上的疼痛,良久却并未感受到丝毫痛楚,疑惑的睁开眼……天啊!我想去死的冲动都有了!此时我倒在床上,两只手牢牢环着四爷的脖子,他一只手搂着我的腰,他的手明明冰冷的啊,可是他手指所触处我的腰间却升腾起热度;他的另一只手垫在我脑后,所以我才未直接撞上床板。我慌乱的别过头去,只觉一股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我紧闭双眼想让自己的从混沌中清醒几分,呼吸……吐气,伸手推他,“四爷……“他的脸却蓦然直直迎向我,我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会吧……在脸脸所及的那一刹那我瞬间别开头去……好险!好险!我连连喘气,我留了十八年的初吻啊,差一点点就被古人给夺走了!真是……“四爷!”我伸手推他,才发现此刻他的身子压在我身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不发一言,而我丝毫动弹不得,我小心翼翼的转过头来,却看见让我涕笑皆非的事……他睡着了……
      心里忽然滋生出丝丝失落,以及异样的些许情绪……我甩开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暗自嘲笑自己。眼光忽然瞄见桌子上的一个包袱……他的包袱怎么会在这儿?我呼吸突然急促起来……难道……他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将已经昏迷的我送回屋子,甚至连包袱都没来得及放下……在床边守着我直到我醒来,就为告诉我不是他指使年氏这样做的?!我怔然,心下涌起一阵异样的情愫……看他睡的如此深沉,我叫他也不是,不叫也不行……他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况且如果此时有别人近来的话,又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了……可是,我侧过脸看着他的睡颜……紧抿的薄唇上是干燥的唇皮,高挺的鼻梁,以及……现在紧闭着睁开时却暗含深邃的漆黑眸子,那种深邃的目光仿佛一切都被他控制在手中……那样的自信……然而,他的眉头紧皱着。入睡中的这个样子让人看来分外心酸……醒着时是应付各方的发难,不知道在他的睡梦中,有的又是怎样卓绝的策划和计谋?至于连睡觉都如此不安稳。这个人啊……他失去的,却比最终得到的多。我猛然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然伸出左手抚上他的眉间,企图抚平紧锁着的纹。我在做什么?!番然醒悟的我顿时抽回手……“呀”我浅呼出声,他的,他的手……此刻正牢牢抓住我的手腕!我怔怔地望着他的眼睛……我们互相凝视着……我不知道我看着他时眼神中包涵的是怎样一种或怜悯,或同情的意味竟然让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诧……
      我别过头,“四爷,您睡着了。现下您醒了的话,能不能先起……”我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只觉他的手更用力的紧握住的我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我以为再这样被握个几分钟我的手就会断了,忍不住痛呼出声,“四爷!”凝视在我身上的灼热目光终于移开了,四爷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我正准备舒口气,哪知四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登时令我愕然不已。他倒是径直离开了,只余清冷的音回荡在屋内……
      “明天起,你就到书房来伺候着。”

      “主子,茶凉了,奴婢去端杯热的来。”我小声又小声地道,却终是扰了这满室的清静。“恩”四爷头也不抬的的继续书写着,只淡淡应了我一声。闻言我端了茶杯款款而出,再小心的合上门,沿着长廊走向茶房。
      抬头望着昏黄的夕阳,心下忽然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惆怅。自我来到书房伺候,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可仅仅是这短暂的三天,我却体会得到四爷是多么的忙。桌子上的公文永远都不见少,纵使四爷每晚都要批这些折子直至凌晨一两点钟才上床歇息,五点又要起来准备早朝,然而下午每当他回来的时候,手中又是厚厚一叠的折子。看着他埋头批折子时依然紧缩的眉,我心里就会产生一种怜惜的感觉—不过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我见不得别人辛苦而已。书房里自有人磨墨,我只不过是一个端茶送水的丫鬟。
      不过这样的差事算他找对人了—思绪间我已到了茶房此刻正把装满荷露的小碗拿出,将露水倒入紫砂茶壶里后把壶放在小竹炉上。这炉子可不一般;其上置沙挑子,底部烧碳火。须人要掌握水沸的程度,适可而止,即而烹茶。也幸好我家原本就是以种植花木为生计,茶属花木的一种,我对茶的烹煮自是了解的较多。只不过古代饮茶讲究的更多一些而已。要知道在清代,这煮茶几乎人人都会,但煮好却并不容易。我暗想这也能算得上我在古代生存的一大法宝了。
      “主子,这是新鲜的龙井茶,您趁热?”我小心的把茶杯放在四爷的左手边后,退到一旁。四爷闻言抬头略带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端起杯来轻抿一口,赞道,“确是上好龙井,用以荷露烹煮自是徊香的多。你识茶?”他冷不防问了一句,我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问我,赶忙低头答道,“回主子的话,这茶……是奴婢煮的。”我疑惑的道,“这茶……味道不好么?”“不是不好,而是好的很!”四爷冷哼一声,“自从你来到书房后,我喝的茶都是你煮的?”明明是疑问句用的却是毫无疑问的语气。我答道,“回主子的话,却是奴婢。”“怎么回事?”他的眼神忽然凌厉的直射向我,我缩了缩脖子,明智的决定还是连同我心底的疑问一块说出来的好,“回主子,第一天我去茶房端茶的时候正巧婢女们都不在,奴婢怕主子等着喝茶,就自个儿煮了。只是主子喝了茶并未多说什么,奴婢就以为主子并不知道这茶是奴婢煮的,只是自个儿告戒再不会有下一次。哪知第二天奴婢再去茶房的时候,那里的管事不知道什么原因非要我煮茶不可,还说……”我正犹豫这话说出来会不会害了人,哪知四爷冷冷吐出一个字,“说!”我当下不敢多想,只得道,“管事的还说是主子下的令。”我说完后却没意想中的疾风骤雨,我用眼角余光一瞄四爷,这一看差点没把我半吓个半死!一向冰冷如霜的四爷竟然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把玩着茶杯!
      “看来这茶房的管事真是想银子想疯了不是?我以为是茶房新来的丫鬟煮的茶,还赏了管事的说他带的人很好。谁知……看来,我真小瞧了这管事的,哈……”四爷继续转着杯子,笑道,眼神却清冷无比。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哆,我联想到年氏笑的时候—这些平时不会笑的人,一旦笑起来绝绝对对没有什么好事!
      “去把高福儿叫进来,我这府里也该好好整顿整顿了。”四爷对着身边书童道,书童应声出屋后,四爷转头来带着戏谑的笑吩咐我,“既然你这茶艺委实高的很,你就煮一壶昨天喝的碧螺春给年氏送去,她倒很喜欢这些个茶。”“啊?”我一听立马傻了眼,很想扇自己一耳光—我的预感真是好事不成,坏事件件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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