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之奈何桥》星青辰

6、休憩

　　酒过三巡，主客皆已有醉意。
　　诸葛厉由玉儿费力的扶去东厢房。我本要跟去，却被诸葛云用力扯入怀中，在婢女的带领下，踉跄着走向西厢。

　　我把诸葛云扶上床榻，他身上有浓浓的酒味。待我准备离开时，他突然睁开眼，抓住我的手腕，猛一使力，我便压在他身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惊慌中碰下了床帐。
　　烛火透过纱帐，在他脸上造成暧昧的色彩。……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又一个翻身，变成了我下他上的姿势。
　　我刹那间浑身僵硬。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他俯下身，低低的问。如利刃的眼逼视我。
　　原来，他已经醒酒了。或许，他根本就没醉！
　　“……卖粥的”我答。
　　他眼中写满了不信，握着我双腕的手陡然发力。“你最好说实话！”
　　我痛的皱紧了眉，但随即又恢复冷漠的表情。“我说的是实话。”
　　沉默。我们都瞪着对方，不肯眨一下眼睛，暗自较量。
　　他改用一只手握住我的双腕，另一只手缓缓抚上我的脖颈，又没入发间，将发上的簪子等物一个个挑开。簪子滑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么……是谁派你来的？”手一紧，整个头皮疼了起来。
　　“说！”他低吼。
　　“没有人。”但他手上的劲道又加重了几分。
　　然后又松手。“说。”
　　脖颈间瞬间传来的压力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仿佛了结我的性命再寻常不过。
　　“没……有……”他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虽然已对上一次死亡没有什么印象，但是痛苦的感觉却挥之不去。眼前起了红雾，茫茫的一片红色，只有他漠然的双眼还那么清晰。我费力的张口呼吸，胸口象要爆裂开来。他的手仍不肯放松，眼中的景物已经发黑，我拼尽全力，驱动手指，结成手诀……
　　就在咒文完成的前一刻，他松了手。我得以大口呼吸。
　　“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他居高临下，冷冷的说。
　　我用力咳着喘息，心中直将他处以地府的极刑，上刀山下油锅都算便宜了他！
　　他翻身下床，我一起身。脖颈上怕是有了淤痕，手指轻轻的碰触都觉得痛。肉身的缺点便在这里：极易受伤。而怕他起疑又不得用法术消去，感觉很不好，象是烙印般。

　　我坐在桌前,见他已洗漱完毕,脱去了外衫,仅着单衣,上了床榻,便吹熄烛火.
　　黑夜,是我熟悉的环境,稍稍平了心.室内一片寂静.
　　\"你不休息?\"诸葛云的声音在黑暗中听来有种奇异的力量,沉沉的勾起心底最深处某种东西,骚动不已.
　　\"我不需要.\"房间似是无限大,这么轻的声音居然有回声.在地府亦是有白天黑夜之分,但已是魂魄,又怎么会去管这些.况且,和他这种人共处一室本就需要时时警戒.
　　\"我对你没兴趣.\"他的声音听来有几分讥讽.
　　\"我也没指望.\"我冷讽回去.
　　\"-------随便你!\"象是负气的闷哼,他翻过身去.
　　这种人,不可理喻.我也不再理他.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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