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同游山寨 ...
-
春天的蓝天干净如洗，草木青翠欲滴。走在山路上，心情也会与和煦的微风一般暖暖的。
之前的阴霾似乎都过去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暮延走在路上扫视了一圈，也觉得山中干净了很多。
蒋绥勉强提起兴致，笑道：“这很好啊，我可不想出门时再遇到奇怪的东西。”
暮延不以为然：“太过干净并非好事，万物有道，不可能太过偏颇。虽然现在没危险，你还是不要一个人出门。”
蒋绥抱着暮延的胳膊，笑吟吟地附和：“我明白，学校里才安全嘛。”
“世上没有绝对的安全。”
蒋绥总觉得暮延似乎是有感而发，便问道：“校长，听你的语气，似乎是风雨欲来？”
暮延温和地说：“我只是随意说说，不用担心。”
********************************
悠闲的时光，烂漫的春光。没有蜜月阶段直接进入老夫老妻的模式，蒋绥倒也不在意。她的感情平素就淡，这样静水深流的感觉更合她的心意。
只是.......
蒋绥措辞良久才开口说：“我快毕业了，需要回去一趟，下周三就得离开。”这件事情她早就想说，但不知道如何开口因此一直拖到今天。
暮延沉默片刻，说道：“我送你。”
蒋绥瞅瞅暮延，调侃道：“唷，你就不担心我一去不返？”
“我相信你会回来。”暮延微微笑，神情依旧稳重平静。
蒋绥烦恼地笑笑，她还真被暮延拿捏住了。
“其实答辩不是这几天，只不过我导师刚从国外回来，她自己的事情忙完便开始想起我了。”蒋绥笑着解释说：“不管怎么说，这种时候我肯定要去迎驾。”
“她对你如何？”暮延发现蒋绥在这件事情上并不高兴。
“不算尽责但也不算差。也有人说她不负责，没等我毕业她就申请出国进修，只有过年才回来一趟，连见面都难更别提指导了。我并不怪她，她原本就没有义务对我好，也没有必要为了我放弃她的发展机会。”蒋绥淡淡地说：“不过说来也奇怪，我从来都没遇到别人拥有的那种关系亲密的老师和亲人。总是这样，别人的老师、别人的父母、别人的姐妹似乎都特别好。”
“你说，是我的问题呢，还是他们的问题？”蒋绥转头看向暮延，自嘲地笑。
暮延刚准备说话，蒋绥就自顾自话地说：“其实我心底明白，是我的问题。就算命运没那么一帆风顺，人们也应该去争取，而我啊，总是第一个放弃第一个退缩，又怯懦又敏感。”
暮延刚欲反驳，蒋绥又说：“我挺恶劣的，不知道主动，又不容易释怀，干脆就在别人伤害我之前先保持距离。就好像我的导师，肯定也对我很无语，因为我从来都不主动和她说说心里话和烦恼，也不懂得撒撒娇讨她欢心，哪有老师主动来哄学生啊？！所以说，一切都是自作自受！校长，你说是不是？”
“你都说完了，还问我做什么？”暮延无奈地答道。
“哈哈......”蒋绥豁达地抱住暮延的腰，笑眯眯地说：“聆听就是最好的答复，我很感谢你。”
暮延想了想，说：“你心中很在意你的导师。”
“是啊，但我不会用语言表现出来，我只会认真地为她做事打下手。”蒋绥叹了口气：“我很在意她，从见到她第一面起就觉得她像个严母，更何况研究生的老师本来就亦师亦母。我没有从父母身上得到我想要的，所以自然就忍不住对她有所期盼。”
暮延沉默地听着，没言语。
“其实没什么的，人和人的相处是讲缘分的。”蒋绥想了想，又说：“现在我倒挺想再见见她再见见我的同学，她们虽然和我不够亲密，但都是我研究生生涯的见证，各种意义上陪伴着我渡过了这两年。”
暮延略微思考后，温和地说：“你可以和她们多待一段时间，七月一号再回来，到时候我去接你。”
蒋绥笑了笑：“在外面时间待长说不定就舍不得回来了。”
蒋绥的话半真半假，她知道自己会回到这没有人烟的山中，但心中也清楚回到学校后会有各种问题接踵而来。毕业意味着正式与社会脱节，这个不进则退的社会，她如果放弃融入进去就注定落后一程。
回到山中，也意味着离开现实社会和亲友。自己怎么总是做这么决绝的事情呢？
暮延停住脚步，瞧着蒋绥半晌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然后在她耳边沉声说：“如果到时候你不回来，我会出去找你。”
蒋绥原本打算再说几句玩笑话，可瞧着校长认真的样子便没再说下去，搂着他的脖子，低低地笑：“好，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回去了，你一定要来找我，别让我等久。”
暮延深深地瞧着蒋绥，忽然说道：“我们去四庆寨吧。”今天是周日，他们有时间来偷得浮生半日闲，作为天下最普通的一对恋人来感受这单纯的幸福。
蒋绥不知道原因，但还是温和地笑了笑：“好。”对于恋人的要求和想法她向来是百依百顺，只要没有涉及原则问题或者触及逆鳞。
********************************************
这次暮延带蒋绥走的是另外一条山路，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在蒋绥还没疲倦之前就已经瞧见四庆寨的瓦房。
大抵因为春天的缘故，村子里更加热闹，孩童们在路上跑来跑去，商贩和猎人身边都带着很大的袋子。
瞧见路边有摆摊的小货郎，蒋绥便走上前去看是不是有适合送给杨鹿的东西。
“你们是附近寨子里的吧？”小货郎花言巧语地说：“这些首饰可都是难得的珍品，小姑娘你带上肯定会成为寨子里的一枝花。”
“一枝花？珍品？”蒋绥似笑非笑地看看信口开河的小货郎，随手拿起一件绿莹莹的手链：“这种珍品多少钱？”
“二百块钱，这可是精品翡翠。”小货郎忽悠道。因为顾客群面向山民，货郎带来的商品不过是淘来的地摊货，美则美矣，却并非佳品。
蒋绥意义不明地笑了笑，放下手链瞧着摊子上其他的东西。
小货郎以为蒋绥看中了手链，只是因为价格不合适才放弃，便说：“要不便宜点？一百三卖给你？”
蒋绥笑笑没说话。
“哎呀，算了，最低价八十块钱，看你长得好看我便宜你了。”小货郎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
蒋绥微微笑：“珍品如今真是越来越便宜了。”
小货郎讪讪地笑：“虽然不是珍品，但做工精细嘛。再说了，这种地方戴真正的好东西也没人识货啊，这不是浪费嘛！”
蒋绥笑笑，眼瞧着暮延正盯着几枚戒指，便调侃道：“你喜欢？要不我买一枚送你？”
这完全就是玩笑话，蒋绥只是随口说说。暮延摸摸蒋绥的发，温和地说：“应该是我送你，只是这些太没诚意了。我无法送你价值连城的戒指，起码也应该送独一无二的。”
小货郎无语，这两人就是神经病，山民没山民的样子，村姑也没村姑的品德。
“校长，我跟你说笑呢！”蒋绥拿起她一直在瞧的一把短刀，问小货郎：“这个怎么卖？”
“我也不跟你说虚的，一百块钱。”小货郎说。
这是一把古旧的短刀，刀鞘上的花纹颇有野性美，难得刀刃还锋利依旧。蒋绥笑眯眯地将短刀插回刀鞘：“四十块钱，卖不？”
“......”
蒋绥再接再厉：“我计算过了，之前二百块钱的手链你可以自动降价为八十，按照这个比例算，这把一百块钱的短刀真正的售价是四十块钱。”
“哪有这么算的？”小货郎憋屈地说，虽说东西不贵，但这里交通不便，叫价贵些也不无道理。
“唔，还有一种算法。你真实价格比首次叫价要少一百二十块钱，所以这把刀你应该补贴我二十块钱。”
“......”
蒋绥瞧着小货郎扭曲的表情不由笑了：“跟你开玩笑呢，我给你五十，卖不？”
“......”小货郎没好气地说：“算了，小姑娘贼机灵，五十卖给你了。”
蒋绥从口袋掏出钱包，却发现手上深色的男士钱包不是她的。
“这不是我的钱包。”蒋绥抬眼看暮延。
“你又想玩什么花招？”小货郎崩溃了：“别玩我了。”
“我的。”暮延从蒋绥手中拿过钱包，抽出五十块钱递给崩溃的小货郎，然后将钱包又塞回她口袋。
“......”蒋绥无奈地笑：“我的钱包呢？”
“放回你房间了。”暮延平静地说。
蒋绥没再问，只是笑了笑。她向来不喜欢用恋人的钱，但没想到暮延来这一招。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同游山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