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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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米罗这次来，是来催卡妙的。
远离圣域的黄金圣斗士，每年都必须回十二宫守宫一个月，这是新教皇定下的新规定。
而卡妙离今年的守宫之日已经晚了一个星期了，教皇催促之下派便派了米罗来“提醒”卡妙，
冰河和艾尔扎克并不知道卡妙的身份，但卡妙会在年底去圣域一个月艾尔扎克是清楚的，当然去干什么卡妙是不可能告诉他的，艾尔扎克也不敢胆大包天到去询问老师的私事。
对于老师要离开东西伯利亚一个月的事，冰河表面上没什么反应。
艾尔扎克无奈只好把原先想说的事延期到一个月后老师回来再讲，因为在他看来米罗来的时候似乎是很匆忙,而卡妙也在简单的布置完他不在的一个月的训练清单并且告诉他们回来后会检查成果后，便跟着米罗离开了这片冰原大地。
冰河表面上虽然很淡定——半年来跟随卡妙学到最多的就是如何最大限度的保持自己面部表情的平静，但在卡妙离开后还是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平时也和艾尔扎克训练之余打打闹闹起来，几天过去就把之前的事给抛到了脑后，艾尔扎克毕竟也还只是半大的孩子，眼见冰河似乎情况好很多，也渐渐把这件一直放在心头的事给埋到了心底去。
对现在的卡妙而言，圣域的守宫任务，远不及现在远在东西伯利亚的两个弟子，今年这样的感觉特别明显。
圣域有教皇坐镇，每个月都有各自守宫的黄金圣斗士，虽然个别宫一直都是处于无人状态，但大部分白银也都长期留守圣域，只要没有很强大的敌人偷袭，圣域基本可以保持安定的状态。
至于雅典娜……卡妙垂下眼，这么多年来，他就没有从教皇殿后的那个宫殿里感觉到半点神气……但是，这又有什么不同么，有没有女神，圣域不也维持了这么多年么。他并不在乎谁是教皇，谁当教皇，做的事情都一样，那么，又何必执着于一个并不重要的事实。
卡妙是这么想的。
米罗有点弄不清楚卡妙的想法，这个人一直都很平静和平淡，除了当他们之间话题来到他的两个弟子外——每次卡妙总会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似乎对他而言，他的两个弟子是不允许被外人触碰的。
这股明显的护短之意，从这次他们再见面开始，米罗就明显感觉到了。
这次奉教皇之名去找卡妙时，他第一次见到了卡妙的那两个弟子，可以想象，那两个弟子面对他们的老师时都是带着无尽的恭敬，并且相当的听话，尤其是那个黄毛小子，虽然卡妙面对他们时，那孩子似乎不怎么喜欢和卡妙对视，但当卡妙背过身和他一起离开时，他的余光扫到了那孩子投到卡妙身上的眼神，那是一种略显胆怯却又在渴望着的眼神，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但米罗还是充分感觉到了。
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外表如此冰冷的人，居然也会有让人这么仰慕的时候，不，或许不应该说是仰慕，仰慕这个词还的分量还不够重，那是一种更郑重的感情，不是人世间的情爱……总之米罗自己也有点表达不清楚，但他相信卡妙也应该注意到了。
米罗觉得有点烦躁，所以说他不喜欢收什么弟子，莫名其妙的多几个羁绊，对他而言绝对会是不小的麻烦。
于是，在回圣域的路上，米罗就把他注意到的告诉了卡妙，卡妙眼神微微抖动着，却仍旧没有搭话。就当米罗以为卡妙这次干脆以闭嘴的形式回应他时，卡妙却一反常态的开了口。
他是这么说的：“那个孩子有无法修正的缺点，将来我是不会让他成为圣斗士的。”
米罗听了却是大跌眼镜，楞了一楞后问道：“那将来你要谁继承你的圣衣？”
卡妙难得侧头瞥了他一眼，眼神似乎在说这话你没资格说吧。
米罗有点尴尬，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
“如果艾尔扎克能像现在这样继续修行的话，总有一天白鸟座的圣衣会是他的。至于我的圣衣……不是有青铜破例升级为黄金的情况么。”
米罗听了后彻底呆愣。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卡妙微微颔首。
米罗这回也无话可说，安静的坐在他旁边。
每年米罗都会来圣域两次，一次是他的守宫日，另一次是卡妙的守宫日。前者是穿着黄金圣衣，后者是穿着自己的便服，所以当穿着黄金圣衣的卡妙身边一直晃悠着穿着便服的米罗时，场面就有点诡异了……
教皇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要有人违抗他，这点小事他还是会给黄金圣斗士面子的，尤其是对米罗这样还算不给他捣乱的黄金圣斗士。
米罗在教皇的问题上，倒是出奇的和卡妙保持同一步调。
在不惹麻烦这点上，他和卡妙属于同一类人。
一个月后，卡妙重回东西伯利亚。
之后，米罗就再没机会见到卡妙那两个弟子。而卡妙也正如他所说的，把艾尔扎克一步一步向白鸟座战士的方向培养，虽然在平日的训练上，艾尔扎克和冰河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私底下卡妙会将一些诀窍传授给艾尔扎克，虽然很少，但艾尔扎克天赋极高，卡妙稍稍一点他便能很快领悟。
艾尔扎克对传说中魔鬼鱼的敬仰丝毫不亚于对雅典娜的。
魔鬼鱼有着强大的力量，对于他要出手的敌人有着绝对冷酷的态度，这也正是卡妙要艾尔扎克领悟的，果然艾尔扎克不负他所望，发誓要向传说中的魔鬼鱼一样，对待敌人不会有任何慈悲之心，卡妙对此很满意，因为这样艾尔扎克将来在战场上便不会轻易的被敌人打败。
只是，卡妙估算错了一点。
在艾尔扎克来到东西伯利亚的第六年，卡妙估算着日子，觉得艾尔扎克如今的实力继承白鸟座的圣衣已经绰绰有余，便打算到下一年的年初，就将白鸟座圣衣授予他。而冰河……卡妙难得在心底微微一叹，冰河的天赋并不差，训练也相当的刻苦，但若不是卡妙早知道那件事，他绝不会选择如此偏心的对待他和艾尔扎克，可是冰河对母亲的思念，无论如何都让他彷如芒刺在背，他无法选择忽视这点，所以只好选择违背原则。
年底的时候，卡妙依旧回圣域完成守宫的的任务。只是，在第四个星期的周一早上，卡妙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感觉不到艾尔扎克的小宇宙，并且冰河的小宇宙处于强烈极致的不稳定状态，卡妙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但完全无法想象是什么事能让那两个孩子有那么大的波动，尤其是艾扎克尔，从卡妙能感受到艾尔扎克的小宇宙时起，就从来没有间断过，这次却一直捕捉不到。
米罗自告奋勇，表示自己先去东西伯利亚看一看情况。
卡妙在最后一天的早上，匆匆向教皇辞行后便离开了圣域。
当他赶回东西伯利亚时，米罗早就等着他了。
当卡妙远远的看到他们师徒三人居住的屋子时，他已经隐约猜到艾尔扎克现在的情形了，一路上他仍是没有感受到半分艾尔扎克的小宇宙。
米罗脸色很不好看，他带卡妙去了另一个孩子的房间。
冰河脸色惨白惨白的站在米罗身后，明明已经长得很高很壮，但低着头的样子，就像当年卡妙点穿他的弱点时一样。
“……冰河，怎么回事？”卡妙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依旧很平静。
冰河浑身巨颤，然后卡妙看到他的脸上淌下了两行清泪。
“艾尔扎克他……死了……为了救我……”
站在一旁的米罗感受到卡妙瞬间周身急剧降下的温度，脸色一变。
“他，为了什么事救你？”
少年几乎站立不住，软到在一旁，勉强用手撑住台面才站稳。
“我……去见妈妈，然后……遇到了强气流，艾尔扎克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卡妙握紧双拳，死死的盯着冰河，冰河从未抬头看他，但惨败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卡妙……”米罗上前一步，微微挡在了卡妙身前。
冰河已经这么说了，卡妙也猜到了事情怎么回事。冰河打破了冰面潜下水寻找母亲遇难的船，却遇到了强烈的气流，艾尔扎克出于同门朋友之义，救了冰河，自己却成为了替死鬼。
“愚蠢！”严厉的语气在僵硬的空气中回荡着。
冰河用手捂着脸，肩膀颤抖着。他没有勇气去和现在的老师对视。他当然知道对卡妙而言艾尔扎克是非常重要的，可他现在……他从没听到过卡妙这么严厉的语气，比当年那时候更严厉。
卡妙面色铁青。
他原认为艾尔扎克作为一名战士，已经拥有足够的冷静与冷酷，然而一念之间的心软，却成为了彻底改变自己命运的转折点。
现在艾尔扎克死了，那么又由谁来继承白鸟座圣衣！？
冰河？不，不行，冰河身上的弱点无法让他安心，这孩子会死在战场上，他怎么可以亲手将他培养出来的弟子去送死。
卡妙现在的心情处于极度慌乱和不稳的状态，米罗看着他，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伸出手一把将卡妙推出了冰河的房间。
只是，离开房间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少年在他们走出去后无力的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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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