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Chapter 141 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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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总是这么我行我素地流淌着，无关恩怨，罔顾荣衰，一刻也不曾停歇。
这座城市还是从前的模样，教堂与信仰都很好地保存了下来。没有多少人知道最西边那座教堂的屋顶曾发生过什么，也没有多少人知道，那座尖顶建筑之下是一片怎样的天地，又历经过怎样的辉煌。
圣洁项目的真相一经曝出，教团上下顿时一片哗然。这般骇人听闻的内幕，令黑色教团在正义这一方再无立足之处。越来越多的人选择退出，警局也忙于撇清干系，于是这曾经声势滔天的组织终于是走向了土崩瓦解。
然而这一系列事件的主角们，却早早地就退出了舞台。
那天之后，亚连就再没有见过缇奇。小木屋里不再有人来，显得空荡荡的。马纳的遗物被他好好地包起来，埋在了那座墓旁，连同那抄下的两份曲谱。他在墓碑前站了许久，一手插在口袋里，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
最终行动之前的那晚，他回到小屋后就发现了躺在衣柜里的它。上面写的，只有一句话。
「我等你的答案。」
起风了。树木摇曳，荡出一片轻响。而当重归寂静之时，墓园里就已经是空无一人。
而此时此刻，情报局旧址的食堂里倒是闹成一片。
教团解散后大家都将各奔东西，有的要回家乡，有的想去其他城市闯闯，还有的打算留下来加入重组的警局，继续守护自己的信仰。后来不知是谁提出要吃个散伙饭，也好让厨师杰利再一次大显身手，于是大家就一拍即合地回了这里。
每个人都吃得很欢，喝得很尽兴，不管是曾经要好的一般的，还是生疏的甚至有嫌隙的，都是一杯见底，干脆利落。
而相较于这边的有说有笑，满堂喧哗，另一头的部长办公室内却是安静得很。
除开那已被撤空的文件柜，这里的一切摆设都还是原来的样子。芙缓缓踱着步子，指尖在积了些灰尘的办公桌上轻抚而过，最后她停下来，望着墙上那幅笑得臭屁的挂像，嘴角微扬。
“呐，我长高了哦……”
她轻道。
“笨蛋莫。”
……
“哈，又是我赢了！喝吧！”拉比一笑，刚要再加满酒对方就开始讨饶。
“不来了不来了，这划拳怎么谁也划不过你……”
“运气好而已啦。再来再来！”拉比还不肯罢休，一面灌着酒又嘀咕道，“说起来今天吃的这么多，亚连那个大胃王怎么不在？”
……
暮春的麦田一片生机，阳光也出奇地好。
画架前的男人略倾着身子，面前是仅抹了寥寥数笔的画。他就这么端详了好一阵，似是在考虑该如何处理那大片的留白。
正走着神，男人手上一松，画笔忽就掉了下去。然而当他回过神来，刚要俯身去捡时，一只手忽地就出现在了视野。
画笔被轻轻拾起，就这样递了过来。
他没有接，只抓住那握笔的手就蓦地一拉，少年骤失平衡，一头就跌进了他的怀中。
那是他一辈子的重量。
……
新鲜的花束被放在了墓前，一束波斯菊，一束剑兰。
两人同来扫墓，这似乎还是第一次。
“在墓地里还抽烟，敢不敢对死者尊重点？”
“习惯了。”库洛斯不知悔改地又吐了口烟，才道，“况且，他也不会介意这个。”
虚无缥缈的烟雾缓缓散开，很快就不见了踪影，两人望着那墓碑上的名字，很久都没人说话。那银色小块仍被千年伯爵捏在手里，缓缓摩挲着。
“今后什么打算？”还在喷云吐雾的人忽然就问道。
“离开。”一旁的人答得言简意赅，“这座城市，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诺亚呢？”
“解散了。”
“……还真不像是你会做的事。”
“这么些年过来，该有的都有了，也腻了。”千年伯爵一反常态地叹了口气，才道，“像他那种老好人都死了，而我们这俩恶棍倒还一直活着。如果真有什么神存在，准是个瞎子。”
“别把我也跟你混为一谈，”库洛斯很快就道，“现在站在这里的恶棍，就你一个。”
“就你这老色鬼老酒鬼，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说起来……那卷录音带里录的不只是曲子吧。马纳说了什么？”
“忘了。”
“你这老家伙可别不识好歹，那线索还是我发现的。”
“谁知道呢……”
银色小块终于剥离了外壳，露出片半透明的晶体，在阳光下折射出几分光彩。手中暗一用力，再缓缓摊开时，掌心便只剩了细碎的粉末。
一阵风起，那粉末轻扬，消散，纷纷飘远，伴着只蝴蝶随风起舞，越过树梢，掠过小溪，终于是飞入了一大片田野，层层麦浪随风荡开，现出那唯一的落脚之处。蝴蝶翩飞而下，就那么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画纸一角。
朗朗晴空，阳光温暖了春风，缤纷了色彩，也于那最后的留白处，勾勒出了两抹交叠的身影。
一只蝶，两片影，三分情。
这世上，不会再有比这更美好的画面。
呐，答案，不就在这里了么？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41章 Chapter 141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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