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无归期》GUY

5、目标四

　　礼物（一）

　　泽田纲吉更头疼了。
　　不止是因为复仇者监狱那边的事情，还有两天前与北意大利新型兵器的交易。
　　——那个交易被警察搅和了。

　　万幸的是警察闯进来时已经是交易的尾声，兵器到手也没有被条子们截住。
　　但是泽田纲吉心情依然很不好。
　　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后果先不提，这次A级保密的交易会被警察知晓，其中的问题才是最让人恐惧的。有人故意或者被迫卖了彭格列的机密。

　　泽田纲吉双手交叠，看着眼前的二人——作为当事人的六道骸和当时和他做交易的北意大利代表利特此时就坐在他面前。

　　“我们都不清楚消息怎么会走漏，彭格列先生。”利特推了推他的眼镜，“请您务必相信我们的诚意，我们并没有必要在第一次交易便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抬起头，正视泽田纲吉的双眸：“那天的交易我可以保证只有几个人知道，都是我们当中信得过的人。”
　　他的潜台词是——所以不可能是我们一方走漏消息。
　　你的意思是彭格列有内鬼吗？泽田纲吉有些想笑。

　　相对起利特脸上的忐忑不安，六道骸的表现是泽田纲吉意料之中的冷静。

　　他没有笑，也没有解释，正视着泽田纲吉的眼睛里有让人窒息的冰冷：
　　“库洛姆说，犬从一周前就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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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前】

　　审讯室。
　　亚麻色头发的男子手脚被锢坐在凳子上，头等摇曳的吊灯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昏黄影子。
　　他的对面是一名正咬牙切齿的壮汉，原因是从进来审讯室到现在，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闭口不言。

　　“混蛋！！”
　　再次询问无果后艾力斯恼怒地给了他一记拳头，力道之大足矣让男子脑袋嗡嗡作响，城岛犬感觉他嘴里似乎被打掉了几颗牙，鲜血气味越发浓起来。

　　另一个中年男人抱胸站在一旁，一副不以为然的冷漠表情。
　　只听见他说：“……这样下去没用。看来又是个不怕死的家伙。”

　　眼前表情各异的两个男人嘀咕了几句什么，抛下一句“老实点！”便一齐便走了出去。

　　他扯了下嘴角，想笑。
　　感觉腥血正顺着咧开的嘴流下来。

　　是的，他怎么可能会招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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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斯？……噢，她好像去了审讯室？”
　　问起路易斯的行踪，雾第二分队的人给出这样含糊的回答。

　　“这样吗。”

　　莉莉安娜是知道路易斯今天加班的。
　　至于她为什么没有告诉部长……或许是因为莉莉安娜和路易斯算是朋友的缘故？

　　同事兼大学同学这个理由也足以让莉莉安娜常常庇护路易斯了。
　　她们在大学时不曾谋面，倒是在警署里二人来往频繁。因为二人关系不错，平时路易斯工作上的小错莉莉安娜时常借职务之便撤销掉。

　　只是，这一回的任务她是没办法替路易斯推脱了。莉莉安娜耸耸肩。

　　但是莉莉安娜忽然有些不安，她不知道为什么。
　　心里的直觉告诉她这次的任务有些问题。也许是……会带来很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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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字是……じょうしま……けん？”
　　“你也是日本人？”

　　忽然撞进耳朵里的生涩日语让犬皱起了眉毛。
　　日本人？

　　他抬起眼看向声源处的人影。

　　难得在意大利遇见同乡。
　　……可惜对方是个警察。

　　他看清那个年轻女人，要说最明显的特征应当是与她黑色卷发反差鲜明的白肤，一双亮色眸子隐匿在帽檐浓浓阴影里。面孔陌生。
　　她看起来有几分像西方人，侧过了脸又不像，或许是和他一样都是混血。

　　抬起头的时候犬发觉她的虹膜颜色很浅，或许是因为灯光太过明亮的缘故。让她看起来就像没有瞳仁一样骇人。

　　犬闭上了眼睛，心里有些自责出任务时他的一时大意，才会被这些政府的走狗抓到了机会，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正在审讯室里。也不知挨了多少拳头，一片脑仁因刚刚的暴击仍阵痛不止意识迷惘。严刑逼供这种事情也能做得这么理直气壮，那些人果然是警察。

　　这些该死的家伙！

　　——混蛋我才不会承认！！
　　——随便你。喂，把艾力斯叫来。

　　甚至还莫名其妙地给他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不肯认诏便开始暴力逼供。犬那时气结几欲咬碎一口银牙，骨子里冲动的血液却被脖颈双手上束缚的铁链阻断，无法反抗。他试过很多次，却任凭怎样用蛮力也无法挣脱。也不知道这些铁链是使用了什么奇怪材质。只徒劳晃得手链喀拉喀拉响罢了。

　　混蛋。

　　无奈松懈下了双手，或许只能等柿本千种来找他吧……自己还是给骸大人添麻烦了吧？
　　亚麻色的头发垂落在鼻梁处长长的伤疤，犬牙不甘地咬着下唇却扯起一边自信的冷笑。

　　“……哼，等我出去找到了骸大人……你们这些家伙……”

　　是的，只要骸大人还在——

　　“是吗？然后呢？”陌生的声线忽然响彻在寂静的猩甜的空气将犬从回忆里拽回现实。

　　“你这女人……”
　　“……那么，开始审问吧？”

　　黑西装女子转过头来这么询问他的意见，笑容温和，脸庞曝光在头顶吊灯下。
　　犬绿色眸子一片怒炎沉底，撇下唇角表示不屑。其实他心底也不解为何会换了一个气息毫无威胁感的女人来审问，他们也应该知道拳头是对他没有作用的。
　　……是想用什么方法？

　　城岛犬莫名紧张绷直了脊梁骨，盯着路易斯的目光一片警戒。路易斯正垂下眸子看不见神色，自顾自地低下头翻动摊开的文件夹，垂在脸颊边的卷曲鬓发随着动作摇晃，身后的灯光打在玻璃窗上反射得刺眼。

　　有那么一瞬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种熟悉感。
　　……是熟悉的幻术感。

　　复杂的情绪波动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城岛犬看见她翻阅纸张的动作忽然突兀地戛然而止。
　　随即清晰的女声响起：

　　“你来自哪一个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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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说……”
　　“他在警察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