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长平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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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闹到了挽起袖子干一架证明自己有那个实力走一趟的地步，雪女勉强同意了我提出的意见。于是当天晚上，我就将家中事务交给简伯，然后悄悄地出了城。至于此行目的，全桑海除了雪女，我谁都没告诉。
一去一回，最快半个月，以此为期，若是我半个月内没有回来，雪女就会立刻将我的去向告诉三位师兄，而在那之前，我的行踪，她必须保密。
话说回来，以师伯的水平，就算我不出去找药，半个月足够他治好端木蓉的大半伤势了，腐草萤火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反倒是我这边，此行势在必行，采药则是顺路，趁便做这个人情也不错，即便是我自己用不着，没准日后阿若也会用到，那么多武侠小说都告诉了我一个事实，大夫，尤其是医术高明的大夫，那是得罪不起的大神。
目前的情况，雪女看得很清楚，姜蕖不是信口开河的人，如她所说，她走这一趟是再合适不过，可凡事总有万一，总要有个人照应才行。但是雪女自己也好，墨家其他人也好，盖聂也好，全都是常年占据通缉榜前十位的不见光人物，小圣贤庄那几位更是走不开身，几番排除之后，风旷远就是最合适的护花使者了，再说他自己估计也乐意。
于是姜蕖前脚出了桑海，雪女后脚就把她的行踪卖给了风旷远。
——反正只答应半个月内不告诉儒墨两边的人，他风旷远哪边都不是呢。
雪女笑眯眯地看着院子里正在跟盖聂顶牛的盗跖，暗道一声天气真好。
似是由于近来从东胡人手上贩入了最原始的马鞍，姜蕖赶往上党郡这一路倒是快了不少，只是苦了跟在她后面的风旷远。
有雪女的描述，再结合姜蕖此行的方向，不难推测她的目的所在。虽然很纠结，风旷远还是做了相应的准备，他虽不知姜蕖究竟有何仰仗能大着胆子往那种地方跑，却很清楚，就算是自己，若是没有万全准备，也不敢轻易前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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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麓靠近西南的秦垒附近，我转了好几天，又找了当年住在这附近的老人打听了不少消息，终于在地图上圈出大致的地点，休整半天之后就立刻出发了。
那匹不听话的死马还没到地方就开始原地打转，不管我怎么软硬兼施利诱威胁，都坚决不肯再往前一步……果然动物对危险更加敏感么？无奈之下，只好把不听话的坐骑扔在了驿站里，11路前往目的地。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走的年代里，我感到无比悲摧。
距离当年那场大战，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可是当时的战场，如今依旧人迹稀少，想来也是怕惊扰了此地亡灵吧？
虽说白起坑杀了四十多万降卒，可据记载，当时也没费多少功夫挖洞，都是往天然形成的沟壑里扔然后在表面盖上浮土，所以只要根据地形，找到天然沟壑，就是目的地了。
当年的埋尸之处，如今仍旧寸草不生，很容易就找到了，随便踢开表面的一层土，就露出了下面的白骨。我沿着骨骸铺就的道路寻去，晌午时分，终于到了一处半里来宽的深壑前。
经过多年雨打风吹的洗刷，尸骨坑表面的浮土早已不复存在，累累白骨之间，隐约可见一条被雨水侵蚀而成的曲折小道，似乎通向深不见底的沟壑底部。
小道崎岖不平，深一脚浅一脚走得很艰难，两边是严重风化的碎岩与黄土壁，光秃秃连一点植物都没有，上边还嵌着破败的铠甲与白骨，连扶手的地方都找不到。风从岩石与白骨之间的缝隙里吹进了沟壑，鬼哭狼嚎似的听得我浑身发毛。好不容易下到了沟壑底部，抬头看看上方，天空已经被夹成了一条细细的缝隙。虽然眼下还是正午，可是周围已经很难看清事物了。
透过昏暗阴湿的空气，前面不远处的岩壁上隐约有一块黑乎乎的区域，走进了才发现，是一个高约三四尺的岩洞。
刚刚准备走进岩洞的时候，右腕被一只手用力扣住了。
“阿蕖，你并非热心仗义之人……为何要以身涉险？”
从手腕被抓住的时候，我就知道后边的人是风旷远了……雪女乃个嘴巴不把门的骗人精！！！
“就算没有端木蓉的事情，我也一样会到这里来，雪女姐姐应当告诉过你吧。”
“……如此……”
像是没有看到我脸上的拒绝一般，风旷远很轻松拍了一下背上的包袱，说道，“我与阿蕖同去，可好？”
“不……”
“此地凶险，即便是几里之外，空中亦可看到浓重血光，阿蕖一人恐怕不妥。更何况，我已说过，要担下阿蕖命中半数灾厄……还请阿蕖不要拒绝才是。”
“……公子，你其实是不肉麻会死星人对吧？”
既然你非要跟来，待会儿吓坏了，那也不是我的责任……至于后果，我想我可以预料到了。
踏入洞穴的那一瞬间，迎面扑来的阴冷息吹令我身子一僵，眼中似乎开始发烫了。
“怎么了？”察觉到我的僵硬，风旷远低声问道，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可是哪里不适？”
我慢慢回过头来，视线与风旷远相触，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他眼中的震惊。
“怕了？”我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早就提醒你，不要跟来了……”
被岩洞中强烈的鬼气所激，我的双眼已经发生变化，瞳孔中出现了螺旋状的一线血红，想是必极为可怕吧？我虽未亲眼见过，可是先前在祖陵中，阿若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吓得不轻呢。
在今年的中元节之前，其实我一直都以为，眼睛里的血红只是特殊的感光性色素沉积，但是风旷远的话提醒了我，他说我身上，很有可能存在着掩盖了法术资质的东西……
我本就不是正常途径转生的人，且未饮下并濯洗忘川水，前事不忘乃是其一，带着一身鬼厉煞气再世为人，则是其二。
古人迷信，对于这样的异象，应当很忌讳才是，我本也不愿让风旷远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但是，他却非要同行……其实，这样倒也不失为一个解决之道吧。
“……旁的厉鬼怨魂不敢近身，便是因为阿蕖这双眼睛的缘故么？”
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我也能感觉到，周围的阿飘足以用摩肩擦踵来形容……在这些厉鬼眼中，或许我就是一个等级高不好惹的同类吧？
“早知如此，我也不用准备如此累赘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风旷远从背上的大包袱里掏出了黄纸朱砂鸡血狗血糯米桃木剑之类的道士行头……等等为毛还有黑驴蹄子摸金符这些东西？！！！
“……阿旷，你真的不是曹阿瞒帐下的地下工作者么？或者跟张天师有什么传承关系？”默默地燃起火把。
很自觉地接过火把，然后举高：“挖人祖坟是极损阴德之事，我不过是略有耳闻而已，况且我出生之前，那黄巾起义已经被镇压了……阿蕖你真的不必如此联想。”
好吧，我不该把以前看的小说套在现实生活里的，虽然如今的现实生活已经玄幻得很厉害了……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长平战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