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小》yutou

15、第四节

　　他们说人生一出戏又何必太认真
　　生旦净末丑我统统扮一回
　　谁扮谁像谁我扮谁又像谁
　　别忘了下次再会
　　——林志颖《戏梦》

　　十一国庆节一过附中校园戏剧节就正式开始了。
　　两年一度的戏剧节是校园的热门话题，它完全是由学生自编自导自演的。
　　看来我上个学期的建议可以实现了，徐蔚瑶很兴奋，同桌我们可以搭档演戏拉。
　　知道你是编剧，你想怎么写都意思，只要不写我。陈瑜不想参加。
　　你就这么怀疑我？徐蔚瑶看着钟秋小声说某人也有戏哦。
　　那关我什么事，陈瑜不为所动。
　　放心我绝不恶搞，花木兰啊。你想想看，多适合你啊。徐蔚瑶继续做工作。
　　你自己怎么不演？我觉得你更适合演。陈瑜想了想。
　　我演花木兰的上司加相好，李将军。徐蔚瑶觉得自己扮演花木兰太没挑战性了。
　　难怪你说搭档了，还真是情侣档啊。陈瑜一头黑线。
　　那当然，肥水不流外人田撒。某人演花木兰弟弟。徐蔚瑶盘算着。
　　你就确定人选了？剧本都没写完。陈瑜有点心动了，毕竟从小都是看别人在台上演戏。
　　那个不用担心，以我的文笔，嘿嘿，安排了演员就更好写啊。可以量身打造角色。徐蔚瑶已经在想象排练的情景了。
　　你先把剧本写完吧。再说某人答应演了？陈瑜不太相信。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负责道具和衣服啊。徐蔚瑶知道陈瑜的妈妈年轻的时候是G大话剧社的当家花旦。
　　好吧，陈瑜只有答应下来。
　　也，太好了！徐蔚瑶差点没给陈瑜一个大大的拥抱，还好陈瑜反应快闪开了。
　　旁边的钟秋看得是一清二楚，不过他还不知道徐蔚瑶的阳谋。

　　同一时间，高二五班。
　　秦朗已经把剧本的初稿拿出来了，大家正在讨论人选。
　　周朴园没人愿意演啊。秦朗看没人吭声，那我来演吧。
　　舒畅演繁漪还是侍萍？马上有人接到。
　　别开玩笑，秦朗看着舒畅。你想演谁？
　　繁漪。舒畅在学《雷雨》的时候就对这个人物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哦，就说吧。几个男生又是一阵起哄。
　　秦朗习以为常继续说道，那就这样初步定了。下周开始排练。
　　剧本不要再改改？舒畅知道秦朗一向要改好几次稿子的。
　　排练一次看看吧。秦朗的初稿和课本上比没什么变化，只是剧情更紧凑了。这也是演出需要。
　　你怎么想到演繁漪？散会后秦朗随口问了一句。
　　因为我喜欢这个人物。没想到吧。舒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喜欢她。
　　呵呵，又和我搭档啊。秦朗转过头来。
　　是啊，这样不好吗？舒畅只怕秦朗话中有话。
　　好搭档是可遇不可求的。秦朗正色道。
　　原来，只是好搭档啊。舒畅有点失望，很快就释然了。可遇不可求。感情也是这样么？
　　你知道就好。舒畅觉得自己放下了。
　　那预祝我们再次搭档合作愉快，秦朗伸出手。
　　舒畅也伸出手，两人一击掌。好像又回到了初中。
　　加油哦，那时侯还会彼此这样说。
　　现在，舒畅看着秦朗，忘记了吗？
　　秦朗何尝忘记，可是那声加油现在说来只觉得变了味。
　　空气里好像有一种暧昧的味道。
　　曾经无话不说的两个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心翼翼的注意彼此的措辞了？
　　秦朗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果然自己做不到当什么都不知道。
　　舒畅似乎也发现了这小小的变化，秦朗有心事？
　　他的心事是谁？每次想到这个，都无法再想下去。其实自己还是在乎的，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讨厌这个样子的自己，拿不起放不下。

　　这么快就写完初稿了？陈瑜抢着要先睹为快。
　　徐蔚瑶才拿出剧本的初稿就被陈瑜一把抢去，看来她还是很关心的呀。
　　陈瑜的表情随着阅读的深入逐渐变化，到最后一页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了。
　　怎样？徐蔚瑶一脸期待。
　　你砍死我算了。陈瑜对徐蔚瑶改编的匪夷所思的剧本已经不是震惊两个字可以形容了。
　　不是这么打击我吧。我不过是加了点感情戏还来了个大团圆结局。徐蔚瑶对自己的创意还很有信心的。
　　这个是花木兰吗？陈瑜想起了女驸马和孟丽君。
　　总要有点改动才好演啊，书本上那点内容一点也不吸引人！学校又规定只能演教科书上的。徐蔚瑶写这个剧本是花了一番苦心的。
　　那就是我的审美趣味和你不相投了，我无法想象这样的花木兰。陈瑜受的打击太大了，一下还不能平复心境。
　　有这么严重？徐蔚瑶看着剧本。要不找高人看看？
　　我们班上你的文才最好了，要找就只有找外援了。陈瑜想到了秦朗。
　　就知道你说秦朗了。他们班已经开始排练了，不知道有时间看我的剧本不。徐蔚瑶说是这么说，不过秦朗一向对她有求必应，心里并不担心。
　　那你可以去看下他们排练的情况啊，我们也快排练了。陈瑜这下又热心了。
　　是啊，你还是愿意演的吧。徐蔚瑶马上接道。
　　等你把剧本改好了再说。陈瑜很清楚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徐蔚瑶一口应下来。
　　又要去找秦朗。徐蔚瑶想，他这是第二次当我们班的外援了吧。谁让他当大哥的。
　　秦朗他们刚刚彩排完，还来不及换衣服卸妆。
　　徐蔚瑶只觉得自己回到了三十年代，他们排的是雷雨？
　　秦朗和舒畅一个穿着长衫，一个穿着旗袍。
　　周朴园和繁漪？汗~~
　　什么事？秦朗有点惊讶，他们彩排的地点在地下室，算是隐蔽的了。
　　看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徐蔚瑶觉得自己和这里的人，气氛，都格格不入，像是个天外来客。
　　又要麻烦你了，我们班的剧本。徐蔚瑶拿出剧本的初稿。
　　你写的吧。秦朗接过来。
　　舒畅好奇的看了一眼，花木兰传奇？
　　是啊，你做好心理准备啊。徐蔚瑶想起陈瑜的反应还是很受打击的。
　　哦？秦朗的好奇心来了，放心，我会仔细看的。
　　还仔细看，那不会吐血了？徐蔚瑶没敢说，那我先走了。
　　喂，这么快就想溜？秦朗挡住去路，背道具去！
　　徐蔚瑶白了秦朗一眼，就知道你会喊我卖劳力了，只会欺负小弟。
　　你不是要我看剧本么？秦朗讨价还价。
　　徐蔚瑶只有乖乖的去拿道具。
　　舒畅有点不忍，想去帮忙。
　　别看她人小，这点力气还是有的，秦朗故意大声说？对不，徐小弟？
　　忍，我忍，徐蔚瑶狠狠的加快了脚步。
　　舒畅看着徐蔚瑶头也不回走到前头去，她真的不要帮忙？
　　看我干吗，要我改剧本当然要做点事情了。秦朗说得理直气壮。不然她不是欠我一个人情了？
　　这样啊。原来自己错怪他了。舒畅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再看看秦朗，突然发现他的妆没有完全卸掉，头发里面还有粉笔灰呢。
　　哈哈，小老头儿。舒畅忍不住笑起来。
　　秦朗还没反应过来，在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舒畅欢快的说。
　　真希望这一刻是永远。
　　永远都这样开心。

　　她写的什么呀？秦朗回去就翻开徐蔚瑶的剧本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得不佩服徐蔚瑶的想象力。难怪她说要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了，这剧情真是天马行空，完全架空课文了。
　　这个剧本要是上演了，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大受欢迎，一个是票房毒药。秦朗心里也没底。要改的话，等于全盘推翻，不改又不可能，徐蔚瑶还真是丢了个烫手山芋来啊！
　　秦朗看着剧本，一时恍惚起来。
　　仿佛又回到了初中，还是那个黄昏，角落里低头站着的小女孩，一抬头，却不是徐蔚瑶，而是遥遥。就那样定定的看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
　　原来是梦，秦朗惊醒过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徐蔚瑶的剧本，就是这样吧？秦朗突然灵光一闪，难怪有些桥段似曾相识，原来她是借鉴了别的小说啊。
　　这个小鬼头，秦朗已经想好怎么改了。
　　这么快就看完了？徐蔚瑶看着秦朗，你还好吧？没被打击到？
　　还好，事先有心理准备啊，秦朗笑笑，你喜欢孟丽君？
　　是啊，偶像啊。徐蔚瑶暗想，难道看出来了？
　　那就对了，这个女扮男装，还假结婚的桥段就是再生缘里面的。秦朗开始逐一分析。
　　花木兰最后和李元帅在一起也是借鉴孟丽君和皇甫少华的。秦朗合上剧本。你应该改个剧名叫再生缘传奇了。
　　那你不是一棍子打死了？徐蔚瑶知道这样是要大改的。
　　不过现在要重写也没时间了，秦朗话一转，你改下吧，照自己的思路。
　　啊？我自己改，那要你看干吗？徐蔚瑶一急。
　　我可以给点意见给你参考，秦朗不慌不忙说。
　　。。。。。。
　　这个大改也和重写差不多了。徐蔚瑶抱怨道。
　　说了只是参考啊，秦朗悠然看着远方。
　　事不关己你当然不痛不痒了。徐蔚瑶只能当自己命苦。
　　你回去再好好看看剧本吧。秦朗也不解释。
　　我当然会看了！徐蔚瑶还在气头上。
　　小孩子脾气，秦朗看着徐蔚瑶扁着嘴头也不回的走了。这个样子，很像初中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容易冲动每天把喜怒写在脸上的。
　　现在，秦朗忽然觉得很深的落寞，已经习惯了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了。
　　或许，这就是成长吧。

　　死秦朗，徐蔚瑶恨恨的翻开剧本，准备大干一场。
　　这是什么？信纸？打开一看，密密麻麻的，都是关于花木兰的资料和修改剧本的建议。字是熟悉的，秦朗的字。
　　你回去再好好看看剧本吧。秦朗的话响在耳边。
　　原来是这样。徐蔚瑶恍然大悟。
　　这个家伙，怎么不明说呢，自己还那样，算了，下次去谢谢他，先把剧本改了。徐蔚瑶一卷袖子，开始苦干了。
　　徐蔚瑶的妈妈进来时，她已经摆开一本物理参考书，做沉思状。
　　好险，差点被发现了，徐蔚瑶端着热气腾腾的牛奶杯，吐了吐舌头。
　　不过总算大功告成，写剧本还真辛苦啊！徐蔚瑶敲敲脑袋，空空的，又死了不少脑细胞吧。
　　到底是有高人指点，果然好多了。陈瑜边看边感慨。
　　说得好像全是秦朗的功劳一样。徐蔚瑶还是坚持了一些自己的小细节。
　　结尾不会太搞笑了吧？还黄梅戏来了。陈瑜指着最后一页。
　　这个叫画龙点睛啊，再说我也没完全照搬，有改动的。徐蔚瑶坚持不改结尾。
　　演的时候还真的唱黄梅戏啊。什么夫妻双双把家还，你不怕观众笑掉大牙？陈瑜还是不放心。
　　都没排练呢，你担心什么。反正是我改剧本。徐蔚瑶一向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好吧，道具啊衣服啊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你说开工了。陈瑜做事可不含糊。
　　那周六上午吧。其他的同学我来通知。徐蔚瑶想了想。
　　怎么这样？片刻惊讶后是不可遏止的一阵暴笑。
　　陈瑜觉得很不好意思，衣服是她借的，但是大了好多，穿上去就像道袍一样。
　　没关系拉，继续排练，徐蔚瑶安慰她，第二场，花木兰告别爹娘。
　　这场戏完全是花木兰一个人演，怕的是笑场。秦朗说演周冲的小龙当着他的面死活叫不出一声爹，每次演到那都笑场。后来秦朗把自己屏蔽了退到幕后他才好不容易叫出来了。
　　停，别紧张啊。徐蔚瑶俨然是大导演，你看着，要有表情变化，不是一上来就悲悲凄凄的。再说了，那种感情也不完全是悲伤，还有不舍，期待，兴奋。
　　你说得容易，陈瑜这下是深刻体会到演戏的辛苦了。你来演下看！
　　演就演，看好了，徐蔚瑶丢下剧本直奔台上。
　　你背了台词？陈瑜发现台词一个字都没错，真是佩服！
　　剧本就是我写的，我当然背得出了。轮到你了，再来。徐蔚瑶手一挥。
　　这下有点感觉了。徐蔚瑶看着，自己没选错人啊。
　　什么时候有对手戏啊？陈瑜排了两个小时都是一个人在台上。
　　你想和谁？徐蔚瑶坏坏一笑，你老公还是你老弟？
　　一定要选么？陈瑜就知道徐蔚瑶会出这个题。我服从导演安排。
　　那好，我们就先来培养下感情哈。徐蔚瑶做出色迷迷的样子。
　　又学小新，换个吧，太没创意了。陈瑜见怪不怪了。
　　花将军。
　　末将在！
　　。。。。。。
　　干吗你老是想笑啊？徐蔚瑶发现陈瑜忍了好几次了。
　　看你就想笑。陈瑜这下可以笑出来了。
　　我演的这么失败吗？你就不可以当我是个元帅？徐蔚瑶的反串创意是从林青霞和张艾嘉那版的红楼梦里学来的。
　　不是啊，是你太像个元帅了，我看着就想笑。陈瑜回想着刚才徐蔚瑶一本正经的样子。
　　这也可以？徐蔚瑶无语了。
　　第一次排练就这样以笑场结束。

　　你们班正式彩排？好啊，我要去看！徐蔚瑶马上兴奋了起来。
　　那你呢？秦朗很想看看元帅造型的徐蔚瑶，不过每次都被她以还没准备好给挡回去了。
　　别说了，你去看了肯定会笑死的。徐蔚瑶就郁闷了，从开始排练到现在笑料不断，好容易台上的演员不笑场了，台下的观众却从开始一直笑到结束了。又不是排喜剧。
　　哦，那更要去看看了，笑一笑，十年少。秦朗越发感兴趣了。
　　下次排练叫你就是了。徐蔚瑶就知道迟早要被秦朗看到的。
　　那我等着看了。秦朗临走的时候又转过身来，老时间老地点见。
　　徐蔚瑶提前了半个小时去。剧组正在布置场景。
　　徐蔚瑶偷偷溜到后台，舒畅在给演员们化妆。
　　已经化好妆的小龙（周冲）正和四凤在对台词。
　　秦朗呢？徐蔚瑶看了一圈还没发现。
　　忽然一个低沉而有点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繁漪，这是新来的丫鬟吗？
　　徐蔚瑶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几乎要认不出秦朗了。去你的，谁是新来的丫鬟。
　　舒畅姐姐化妆水平一流啊，我都没认出来呢。徐蔚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二十年或者三十年以后的秦朗就是这样子？
　　那是，秦朗又恢复了平时说话的声音，以前初中排话剧就是她化妆了。
　　原来是老牌班底啊。徐蔚瑶看着舒畅。和平时清纯大方的样子完全不同，旗袍，高跟鞋，卷发，真有几分像张爱玲笔下的旧上海的女子。
　　舒畅姐姐今天很漂亮哦，徐蔚瑶故意对秦朗说。
　　那当然，秦朗不是今天才发现舒畅是个美女。
　　很有女人味。徐蔚瑶又补充了一句。
　　小孩子知道什么女人味。秦朗发现舒畅开始不好意思了。
　　我不知道你就知道了？徐蔚瑶反问秦朗。
　　这下倒把秦朗问住了，看戏就好好坐着看，哪那么多话。
　　每次都这样。徐蔚瑶扁扁嘴，从后台出来。
　　秦朗他们排的雷雨的后半部分，从课文上的选段开始到结束。
　　观众就只有徐蔚瑶一个。
　　怎样？秦朗和舒畅卸了妆从后台出来。
　　徐蔚瑶还沉浸在刚才的戏里。
　　很好啊。徐蔚瑶本来想挑点毛病的，结果一看就忘记了。
　　难得你不挑刺啊。秦朗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和我们班比起来就没的说了。徐蔚瑶想着自己的喜剧版花木兰就头大。
　　慢慢来，不要急啊。舒畅安慰徐蔚瑶。
　　你不是很有信心的？秦朗用激将法。
　　你们两个配合很默契啊。徐蔚瑶一语双关。
　　你说演戏么？秦朗装傻。
　　小心戏假情真哦。徐蔚瑶开玩笑道，我们班的情侣档就是我和老婆陈瑜演的。
　　你想象力真丰富啊，再说了戏里繁漪喜欢的是周冲不是周朴园。秦朗替舒畅解围。
　　开玩笑的，徐蔚瑶眼珠一转，难道你心里有鬼？
　　小孩子怎么这么八卦啊？秦朗看出舒畅已经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了。
　　好好，当我没说。先走一步，不当电灯泡了。徐蔚瑶跑到前面去，留下秦朗和舒畅两个人。
　　她就这样，你别在意啊。秦朗看着徐蔚瑶走远才说。
　　那你不在意？舒畅突然反问道。
　　我？秦朗不知道怎么说。原本一句玩笑话，却成了催化剂。
　　当我没说，舒畅故做轻松。看你紧张得。
　　是吗？我紧张？秦朗不解。怎么会。
　　这就说明你心里有鬼啊，舒畅套用徐蔚瑶的话。
　　哦，秦朗淡然道，只怕心里有鬼的不是我一个人吧。
　　舒畅默默低下了头，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那以后怎么办呢？

　　还有一周就要在年级里预演了，徐蔚瑶看着剧组上下都是排喜剧的样子。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舒畅姐姐怎么没来？徐蔚瑶看着秦朗。上次不是叫她也一起来的吗。
　　她今天有事。秦朗这几天和舒畅的关系是有史以来的微妙时期，表面上还和以前一样波澜不起，只怕内心里都是翻江倒海了。
　　哦，那算了，徐蔚瑶没有追究。
　　先说好，不准笑啊。徐蔚瑶上台以前又重复了一遍。
　　好了好了，不会笑你。秦朗觉得徐蔚瑶今天有点婆妈。
　　秦朗看着手中的剧本，明明是大改过了的，可是排演的效果怎么还是那么架空不切实际？
　　还不准笑，憋着真是难受。难怪说是喜剧了。秦朗琢磨着。莫非这个是徐式风格？
　　不准笑！徐蔚瑶看着努力憋着笑意的秦朗。
　　老大你放过我吧，要我不笑，还不如一刀来个痛快。秦朗实在不能不笑。
　　知音在哪里啊。徐蔚瑶做悲痛欲绝状。
　　木已成舟，你接受现实吧。秦朗也做悲痛状。
　　看来要作好再次出名的准备了。徐蔚瑶突然想到一句革命名言，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我们这样行吗？陈瑜心里直嘀咕。
　　做好心理准备啊。徐蔚瑶就像等着上刑场的革命烈士。
　　什么？陈瑜不解。
　　视死如归！徐蔚瑶一字一顿。
　　去你的乌鸦嘴。陈瑜没那么紧张了。
　　果然是从开始笑到结束。完了。
　　徐蔚瑶暗示陈瑜我们先开溜吧，免得被笑话。
　　谁知才一溜出来马上就听到人在议论。
　　六班真是太有创意了，让两个女生反串当主角。
　　剧情好搞笑啊。我肚子都笑痛了。
　　那个演李元帅的好像是徐蔚瑶？听说她还是编剧？
　　真帅啊，我想我要成微风了。
　　汗~~又出名了。徐蔚瑶一头黑线。
　　我们班代表初二年级去参加校里的演出？徐蔚瑶怀疑自己听错了。
　　真的真的，陈瑜兴奋的说，是朱老师告诉我的，她开始也不相信呢！
　　在年级里出丑就算了还要到校里？徐蔚瑶想这下丢丑丢大了。

　　恭喜恭喜啊。舒畅看着徐蔚瑶。
　　你们班不是也代表高二年级参加，秦朗呢？徐蔚瑶很奇怪这几天秦朗和舒畅都搞单独行动，不是发生什么不愉快了吧，可是他们的脾气都很好啊。
　　他不在。舒畅欲言又止。
　　你们吵架了？徐蔚瑶试探着问？
　　没有。舒畅想要是吵架就好了。
　　那怎么怪怪的？徐蔚瑶怎么也想不到是自己的一句玩笑话引发的。
　　没什么，过段时间就好了吧。舒畅自我安慰道。
　　那就好，你们两个一个是我姐一个是我哥，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可不想你们有什么事。徐蔚瑶俨然是小大人。
　　能有什么事，你放心好了，舒畅被徐蔚瑶这样子逗笑了。
　　那下次要和秦朗一起来看哦。记得转告他。我先走了。徐蔚瑶其实已经看到秦朗了。
　　怎么我一来她就走了？秦朗皱了下眉头。
　　徐蔚瑶要我转告你她们班代表初二年级参加校里的演出，请你到时候去看。舒畅公事公办，不带任何感情。
　　知道了，谢谢，秦朗的回答也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她没叫你去？秦朗又回过头来。
　　叫了啊。舒畅不敢看秦朗。
　　那一起去吧。秦朗还是平淡的说着。
　　好啊。舒畅只怕让他看到自己高兴的样子。
　　秦朗怎么会没发现，只是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板起脸来装冷漠无情，又怕还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会让她多想。怎么办？只有先凉拌了。
　　好多人啊，秦朗和舒畅大早去占了座位。
　　那是，徐蔚瑶早就是名人了。舒畅感慨了，看来取代你是指日可待了。
　　我真希望这天快点来呢。秦朗由衷的说。
　　不想当大众情人？还是觉得当焦点人物很累？舒畅看着秦朗，他的脸上似乎有点倦意。
　　曾因酒醉鞭名马，只怕情多累美人。秦朗小声吟出这句诗。
　　舒畅当然知道他的话中意。这些天小心翼翼过的真累。
　　开始了，秦朗看着台上。
　　舒畅也收回思绪。
　　果然是喜剧，舒畅的肚子都快笑疼了。好久没这样开怀的大笑了。
　　看来喜剧效果比上次还好啊，秦朗倒没怎么笑。他留意了一下周围的反应，笑倒一片的同时也有不少人在小声咬耳朵。估计是在讨论剧情。
　　又是这样。徐蔚瑶郁闷死了，虽然题目是传奇可内容明明是正剧，怎么一演出就成了地道的喜剧。估计自己又有新外号了，喜剧之王。
　　陈瑜也习惯了，同桌你就认命吧。
　　没你们想得那么糟啊，钟秋半开玩笑说，做好签名的准备吧。
　　没人丢白菜臭鸡蛋我就万幸了，还敢想什么送花签名的，徐蔚瑶收拾着道具，没注意已经有微风冲到后台来了。
　　还真签名啊？徐蔚瑶傻了。微风？
　　是啊，眼前初一的几个小妹妹一脸崇拜，可惜我们晚来了一年，没看到篮球赛。不过你的作文可是我们班的范文呀。
　　汗~~徐蔚瑶一头黑线，原来微风就是初一的小妹妹，倒。
　　就说吧，钟秋打趣道，我们徐导可是名声在外啊。
　　这算什么名声？徐蔚瑶还在寒。花痴吧。
　　花痴无罪啊，陈瑜很能理解微风。
　　那也是，徐蔚瑶又加一句，老婆这次可是你占了一大半的功劳呢，你才是主演啊，我是配角。
　　大家都有功劳拉，导演请客。陈瑜喊出群众的心声。
　　没问题。徐蔚瑶请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