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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   第十章吾家有儿进花楼
      从苗家集出来,展昭再一次失去了前进的方向,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不过,他倒是学聪明了,哪有热闹就往哪去。这一凑热闹,就凑了四年,期间他行侠仗义无数地方,因其总是会给人留一条后路,为人又温文尔雅,故而被人称为儒侠,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江湖上创出了“儒侠”的称号。
      只是,走江湖的时间越长,他就越觉得心中空虚无比,他想要救人,可却总觉得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救到每一个人。每到一个地方,总会遇到仗势欺人的人,那些人不是父母官么,为什么为人父母却伤害自己的孩子呢?展昭始终无法理解那些人的心理,但他知道,官府的人是不可相信的,可是,如果连官府的人都不可相信,他仅凭手中的一把剑又能救多少人呢?脑中一直绷着这一根弦,直到这天,这根弦终于断了。
      “书生,看你的样子是赴京赶考的吧,那身上应该带了许多银子咯,本大爷正缺银子花,借点用用吧。”
      最近正是上京赶考的时间,许许多多的书生都往京城的方向走,书生为了能够一路平安抵达京城,通常都会携带大量的银子以作盘缠,这个时间是下三流强盗们最常作案的时间。
      展昭眼前的那个强盗正拿着一根棍棒在手中轻轻敲着,他对面的书生是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额头有弯月印的人,那书生笔直地站着,面对强盗,他的表现和普通的书生很是不一样。
      “这位兄弟,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既有手有脚,寻个安稳事情做就可拿到银子,何必抢夺,触犯律法呢?”黝黑的书生问道。
      “官你屁事啊!”强盗不耐烦地上下打量了书生一眼,“快把银子拿出来,不拿出来今天别想走人!”
      书生丝毫不为所动,坚毅的表情比那强盗还有气势:“没有!”
      “你……你……”强盗被堵得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冲上去要揍人。
      展昭本来以为那书生会躲,没想到那书生竟是动都没动一下等着挨棍子。在那棍子将要落下的时候,展昭冲上前去,把那棍子隔开,定睛一看,那强盗好生眼熟。
      那强盗见展昭上前,本想继续打,可仔细一看,他发现这个人他惹不起——在三年前,他曾被这个人捉住,然后又被这个人放走。当时他是怎么说的?哦,想起来了。
      “大侠,大侠,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他们都等着我去养啊,大侠,大侠——你就饶了我吧——”强盗扑上去抱住展昭的腿,大哭特哭,想当年他就是凭着这句话这个动作从展昭手下脱身的。表面上哭得凄惨无比,心里却想着:这个大侠简直是他所见过的所有大侠当中最好对付的了。
      不过,三年前是三年前,三年后是三年后,三年的江湖历练,让展昭矛盾不已,他不知道自己所谓的行侠仗义到底有没有用,但是,从这个强盗身上,展昭脑中那根矛盾的弦断了,也许,当年白玉堂说得对,留人一命有何用处呢?只不过是让他们有下一次伤害无辜人性命的机会。
      展昭生气了,他一脚踹开那个强盗,厉声问:“你的孩子都不会长大吗?三年前是三岁,三年后还是三岁?!”展昭拔剑指向强盗,“留着你这条命,不过是让更多人丧命,既然如此,那你还是去死吧!”说着,剑锋一横,那强盗倒地不起,死前还要多说一句话来挽回面子:“猛虎会……不会放过你……”
      展昭回头望向那黝黑的书生,满怀愤怒。他忽然想起白玉堂,当年的白玉堂也是在展昭呆立时救了他,他至今还记得白玉堂脸上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在下包拯,多谢壮士相救。”黝黑的书生自我介绍,可他的表情却一点也不像是在道谢,“这位壮士,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这番作为固然损人利己,可是否致死也应该由官府来判决,不该由兄台你来动手。”
      “包兄也不像不会武功的人,何必站着等人家劈你呢?”展昭总算是了解初见白玉堂时他为什么一脸难看了,救人的人反要被被救的人训斥,任谁都心里不好受。不过,展昭现在没白玉堂那闲工夫去解释为什么要杀人,只是撇了包拯一眼,形式化地拱拱手,说:“在下展昭,告辞。”
      “展兄弟,请留步。”包拯叫住展昭,他无比认真正义凛然地解释:“不是在下自夸,我真的一点武功都不会。”比会武功的人还有气势。
      展昭身形顿了顿,转身走人:你会不会武功关我什么事……
      “展兄弟!”
      展昭回过身,没说话,等着包拯开口。
      “展兄弟,你的剑兵不刃血,可见是灵性之物,灵性之物,还是少沾血为好。”
      展昭猛地抬头和包拯对眼相看,他师父也曾说过玉剑是灵性之物,正是为了不让玉剑见血所以才创出袖箭,巨阙乃是玉剑所化,自然也是灵性之物了。
      展昭冷着的一张脸,总算是降温了,露出温和的微笑,抱拳相谢后离开。
      经包拯一说,展昭越来越迷茫了,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既不让巨阙多沾血,又可以拯救更多的人。走着走着,展昭被一个姑娘拉住:“这位爷,里面坐坐吧……”
      展昭正迷糊呢,只来得及看看自己进了什么地方,然后就被拉进楼里了——蝶红楼。
      “这位爷,好俊俏的模样啊,看着有点眼生,是不是第一次进我们楼里啊?”老鸨蝶沫见到展昭,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啊?嗯……”展昭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有女人味的女人,所以一时有点不适应,不怪他,有女人味的大家闺秀都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出来走江湖的女子哪一个不给自己装扮成男人啊。
      “那公子可有中意的类型啊,小女子给公子介绍介绍?”蝶沫把手帕往展昭脸上一扫,展昭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蝶沫尴尬了一下,心里直犯嘀咕:看来这小子是个雏儿,看这样子,恐怕也不是个有钱的主,还是打发了算了。
      “XXOOOA的,再怎么装也不过是人尽可夫的小官,猛虎会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别你爷爷的别给脸不要脸。”一个长得圆圆胖胖的男人抓着一个清秀的男生不放,一个劲地往外走。
      “哎呦哟,这位大爷,你抓着我们家天月要上哪里去啊?”蝶沫名正言顺地不再理会展昭,朝天月走去,“天月可是我们蝶红楼的王牌啊,你把他带走了,你可叫我们蝶红楼怎么做生意啊?”
      胖男人把手里的刀架在蝶沫脖子上,不耐烦地说:“滚开。”
      蝶沫一脸怎么看怎么假的“小女子怕怕”的表情,把架在脖子上的那把刀推远了一点,该说啥还是继续说:“大爷啊,天月卖艺不卖身的,他只是个画师而已啊……”
      “老子理会他真么多,总之,老爷我要定他了,你想怎么着?”
      “小女子都说了,这天月是我们的王牌,蝶红楼一个月的收益他一个人就占了五分之一,您要是把他带走了,我们这生意可就砸了啊,不如这样吧,您呢,每个月都给我们相对应的数字,这样,我就把天月给你,好不好?”蝶沫手里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算了一通帐,看得那人眼冒金星,站都站不稳。
      “什……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子不懂,总之,老子是猛虎会的人,这人,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正要出门,展昭正拦在大门口。
      “小子,让开!”
      “这位兄台,强抢良民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展昭还没有想出拯救更多人的办法,所以他只能手持剑,能救一个是一个。
      “良民?不过是个小官罢了。”
      “他不偷不抢,仅凭自己的手艺赚钱,这如何不是良民?倒是兄台你,却是个恶人呢。”
      “小子,你少给我啰嗦,想打架是不是,那就来!”说着,放开天月,举起刀朝展昭劈去。
      蝶沫把天月拉了回来,担心的问:“天月,你怎么样?”
      “沫姐放心。”天月冷眼看着展昭和那人对打,给蝶沫一个眼色,然后袖口一动,从袖中飞出一杆毛笔打在胖子的膝盖弯中间,胖子顿时跪了下来,此时,展昭的未出鞘的剑正好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胖子见情况不妙,洒出一包粉末夺门而逃。展昭被粉末眯了眼,眼睛火烧火烧地疼痛。
      “小兄弟,你没事吧?”蝶沫和天月连忙扶着展昭,把他扶到后堂。
      “天月,你看着他,我去叫松影。”蝶沫一改方才做作的摸样,变得老练精干。
      “天月兄,刚才让那人跪下来的人是你吧?”展昭习惯了眼睛的灼痛,现在有了说话的力气。
      “你……你说什么呢,天月不过是一介画师而已。”
      “只有实力很强的人才能瞒得住自己的真正实力,可也正因为实力够强,所以才瞒不过拥有同样实力,甚至是比你更强的人。”
      “哦?这么说来,你是和我旗鼓相当,还是比我更强呢?”
      “我不知道。”
      展昭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天月无话可说,一般的年轻人不都是要分个高下才行么?
      “你……你回答得也太干脆了吧?”
      “你我又不曾比试,自然不知孰强孰弱。”展昭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天月坐了下来,他忽然想交朋友了。
      “你们两个待会再去有意思,松影,来看看这位小兄弟的伤。”蝶沫带着一个略微丰腴的女子走了进来。
      松影径直朝展昭走去,当天月不存在。蝶沫看在眼里,却无话可说,毕竟,在天月之前,松影才是蝶红楼的王牌,可如今,怕是没人记得松影了。
      “小兄弟怎么称呼?”松影柔和地问。
      “在下展昭。”
      “展兄弟,把手给我。”松影帮展昭把了把脉,微笑着说,“放心吧,问题不大,我去准备点草药给你熏洗一下就好。”
      松影一出门,天月呼地松了口气。
      “天月兄,你怎么了?”
      “女人的嫉妒是很可怕的……”
      “啊?”
      等帮展昭熏洗完眼睛,也到深夜了,蝶沫把展昭带到最里面的客房,让展昭在蝶红楼住上一晚,就当是谢谢他出手相助。只不过苦了展昭,第一次进烟花之地,完全闻不惯那胭脂花粉的味道,害得他打喷嚏打了一个晚上。

      天庭•真君神殿
      杨戬拿着自己的三尖两刃刀不停地擦拭,擦完左边那刃,借着擦右边那刃,擦完了这一面,又接着擦另外一面,如此反复许久许久。
      杨婵闲着无聊,一边修行法术,一边数他到底把三尖两刃刀擦了多少次,数到最后干脆忘了到底数到多少,这才停下来不再继续数。
      “二哥,你再擦下去,我看三尖两刃刀就要被擦漏了……”杨婵企图制止杨戬那莫名其妙的行动。
      杨戬话都没说一句,直接一个凌厉的眼刀瞪过来,然后又转回去继续擦刀。
      杨婵被这眼神震住了,这心里突突直跳,吞了口口水,暗骂下界的展昭:展昭啊展昭,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啊,吓死人了……
      杨婵还没腹诽完,杨戬放下刀,打了个喷嚏。
      嗯?这么灵验?刚腹诽他他就打喷嚏?
      似乎是感应到杨婵的心中所想,杨戬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二哥?”杨婵觉得有点不对劲,拿起一杯水打算递给杨戬止止喷嚏,不料杨戬又打了一个喷嚏,正打算接水的手一动,整杯水都撒在了杨婵身上。
      杨婵无言以对,再一次腹诽:展昭,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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