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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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吾家有儿进苗家
展昭并没有具体的行走方向，所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只不过，听闻远处那熙熙攘攘的人声越来越近，他也知道自己离大道不远了。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展昭虽然武艺高强，但外表是看不出来的，更何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初出江湖的新人，所以，展昭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拦路抢劫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嘿嘿，小兄弟，水哦——”一个吊眼角和一个歪脖子摇肩晃臂地走过来，“兄弟们最近缺银子，借点银子来花花吧。”
——昭儿，如果有什么人用很讨人厌的方式跟你说借点钱这种话时，你一定不要理会他，直接转身走人就可以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师兄。
展昭想起风行曾经教导他的话，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两个人，决定按照风行的教导直接走人，为了不落了师傅风雨燕的面子，展昭非常有礼地拱了拱手，然后才转身。
吊眼角和歪脖子见展昭这么不上道，再一次挡住展昭的去路：“哎，小兄弟，别忙着走嘛，看你这身打扮也不像个缺银子的，不要这么小气嘛。”
师父和师兄缺不缺银子他不知道，另外，小气是什么意思？
乖宝宝的展昭只在心底回答他们的说话，面上仍是温文有礼，再次拱拱手告辞。
吊眼角和歪脖子这下可火了，这初出茅庐的臭小子可是把他们忽视个彻底啊。于是，他们再次围上去，也用不着说什么好话了，直接行动：抢。
展昭毕竟只是初出茅庐，对于恶意杀气等不是很敏感，当那两人扑过来的时候，展昭才后知后觉提剑自卫，其实，以展昭的身手，即使反应不够及时，但凭这两个人不入流的功夫还伤不了展昭，只不过，展昭知道，别人可不知道，就在展昭在别人眼里看上去无比危急的时候，一道白影落在了展昭和歹人之间。
展昭定睛一看，那是一个身穿白衣的人，他背对着展昭，看不清他的脸。
“你……你是什么人？！”吊眼角和歪脖子一看就知道对方比自己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也只能假作嚣张来掩饰自己的害怕。
“锦毛鼠白玉堂！”说完，白玉堂手中画影飞闪而过，那两个人连话都来不及多说一句便气绝身亡。
展昭见那两个刚才还活生生的人在一瞬间变成了再不能动弹的尸体，心头有点莫名的情绪，他对白玉堂说：“白兄，上天有好生之德，何苦伤人性命？”
白玉堂救人自然不是为了要别人千恩万谢，可是被救之人如此不识好歹任谁都要生气的。白玉堂向来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他皱着眉头望向展昭，也直到这时他们才看清楚对方的脸。
白玉堂和展昭年龄相仿，虽然也是初入江湖，但也在江湖上行走了一些时日，加之他四个哥哥都是有名气的人，所以他自己也是凌气逼人，纵然貌美如女子，却没有女子那般柔弱的气质，相反，他犹如幼龙一般，稚气未脱却从骨子里带着威慑性。
展昭则不如白玉堂那般凌厉，因生长环境的关系，展昭如湖水一般沉静，但这并不代表展昭就如水那样随波逐流，他自有他自己的一套理念，所以他静如磐石，温柔、庄重。
这样的展昭和白玉堂所想象的胆小如鼠之人并不相符，本想讽刺展昭的话收回了嘴里。
“这位兄弟，我看你也不像个怕事的人，你何必这么缚手缚脚？”白玉堂没有回答展昭的问题，而是反问他。
“他们如此为之不过是想要求生存，钱财不给就不给，但也没必要伤人性命啊。”展昭不忘风雨燕当年救怪鱼时的说法，不过是求生存而已。
“哼。”白玉堂翻了个白眼，绕着展昭，满口不屑地说道：“你倒是好心，你可有想过其他人，他们在你这讨不了便宜，自然会去找其他人，你以为他们如此作案多长时间了，你又怎知受他们伤害的人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他们要生存，那些被他们抢了的老百姓难道就不生存了？”
展昭张口无言，白玉堂说得似乎都没错，但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白玉堂不理会暗自思索的展昭飞身而去。
展昭一路走，一路思考，还没思考出什么结果，粗浅的阅历让他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眼前是一个小镇，镇名叫做苗家集。苗家集大部分人都是苗族人，只不过最有钱有势的却都不是苗族人，所以，苗族人一直都被汉人欺压着，当他们看到展昭身穿汉服走进苗家集的时候冷眼相向，却又不敢上前招惹。
展昭并不知道自己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只当外界的人不好客。
展昭走进一家茶馆，坐在二楼靠窗的一个位置，店小二也是苗人，看到展昭这个汉族人，脸上笑呵呵地招待，其实笑意根本没到达眼睛里，展昭是个明眼人，自然也看出来这个店小二并不欢迎自己，只是他不知道原因，也只能静观其变。
展昭静静品着茶，听着说书姐妹花的说书，不外乎就是一些江湖侠侣的趣闻，或者是一些名人异事的八卦。
当说书姐妹花结束一档故事之后，茶座中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站了起来，他拿着扇子，脸上的笑容令人感觉不舒服，他站在姐妹花面前，看似有礼实为调戏地打躬作揖：“两位好妹妹，结束了这场说书，就跟少爷我回去吧，跟着少爷我，我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说着，用扇子轻佻了一下姐妹二人，那姐妹二人只能把脸别过一边，却又无计可施。
“金少爷，我姐妹二人出身贫贱，只能在外抛头露面维持生计，若能进入少爷府中固然是我二人的福气，可我二人这贫贱身躯只能玷污了少爷家中清誉，请少爷要为自家着想。”那负责敲鼓打锣的姐姐委婉却坚定地拒绝。
金少爷从小都是要什么有什么，可如今已不知第几次被这姐妹花拒绝，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他一掀桌子，破口大骂：“别给你脸你不要脸，不过就是个出来卖的女人！”说着朝家丁挥挥手，“本少爷我忍够了，你们今天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来人，给我抓住她们。”
出来走江湖的女子多少都是有点防身本事的，姐妹俩见情况不对，给对方使了个眼色，从不同的方向逃走。只是，小女子毕竟是小女子，再怎么样也不是几个大男人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抓了。
“放开我——放手！”姐妹俩扭动身躯，企图逃离魔爪，只可惜力不从心。
展昭看到这里，再怎么迟钝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他打算下去救人的时候，白玉堂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把他拉住，示意他不要着急动手。
“白兄？”
“你这样出去是不行的……”白玉堂优哉游哉坐下来，自顾自倒了杯茶，“你现在出手只能救那两个姑娘一时，等到你不在了，那些人又会回来抢夺那两个姑娘，而且，还会变本加厉。”
“如此看来，那该如何是好？”展昭不解，白玉堂不像个见死不救的人。
白玉堂吊吊眼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等着吧！”
是夜，白玉堂拉着展昭来到一座庄园，庄园的某一处传来白日那少爷得意忘形的笑声。
“哈哈哈，爹、娘，我终于把那两个女子给抢回来了，哼，看我今晚怎么疼她们！”
“儿子啊，那种事……你可别太过了，过尤伤身呐。”女性的声音中并没有什么罪恶感，只有对儿子的溺爱。
“来来来，看看我今天收回来多少银子！”浑厚的男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硬物摊在桌子上的声音。“一、二、三、四……”
“爹，今天收回来不少啊，这些给我！”
“等等，亲父子，明算账，该怎么分，我说了算。”男人悉悉索索一阵，说：“这些归你，这些……归我。”
“爹，你怎么这么多……”明显是不满意但是又不敢反抗。
“哼，能者多劳，你也不看看这些银子都是谁拿回来的。”
少爷没说话，自知理亏。
“以后呀，这保护费还是要再加价，要不然，就这么点，你们父子俩分了，我可怎么办？”女的也不甘示弱，拿了一个银元宝放在自己面前。
“好，那以后租出去的地要加价！”少爷也从家主那里拿了一个元宝回来。
实在听不下去的白玉堂略略压低声音对展昭说：“听到了吧，如果你只教训那个少爷是没用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家庭？”展昭目瞪口呆，在风行的教导下，他非常了解银子对一个家庭的重要性，若按照这家人的说法干下去，那以后这镇子的人可怎么活？
“白兄，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把他们一家子都教训一下！”说着，白玉堂飞身向下，用内力扫开那房门，然后快速捞走那些银子，回到房顶。
等到那一家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女人尖叫一声“鬼啊——”然后昏了过去。
还是那当家的比较冷静：“什么人，偷东西偷到老子家来了？！”
白玉堂用背后“面”对着那父子俩，说：“我是鬼……”一边说，一边后退，可在那父子眼中，白玉堂却是一边说话，一边面朝着他们飘来，一张脸吓得惨白惨白。“你们把我的救命钱抢走了，我是来要回我银子的……”说着，一个闪身，整个人消失，而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了那少爷的眼前，“快还钱！”又是一个闪身，出现在当家人的面前：“还我命！”
父子俩毕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不认识白玉堂的忽隐忽现是高明轻功所谓，还真以为见鬼了，少爷指着他爹，颤抖地说：“你……你你……你别找我，是……是他害你的……不是我……别……别来找我……”
“不……不孝子！”当家人强作镇静地说。
“哼哼……”白玉堂的身影又消失了，几道光闪过，那父子俩顿时变成了秃头，而且还有斑斑血迹在头皮上留着。
父子俩彻底吓晕了，僵着身子直直倒在地上。
展昭抱着白玉堂扔给他的那包银子，强忍着笑意。
“很好笑么？”白玉堂没好气地看着他。
“咳，白兄，我相信他们对今天的经历一定终生难忘。”展昭总算把笑意忍住，只是嘴角和眼角都免不了还是微微上扬，显示出展昭的好心情。
看到展昭那微微上扬的嘴角，白玉堂也不由自主跟着他微笑了起来，这时候的他根本没有发现，这就是他和展昭的开始。
“白兄，这些银子怎么办？”
“当然是从哪来回哪去咯。”白玉堂把那些银元宝给弄成碎银子，然后带着展昭挨家挨户地发银子。
他们隐在暗处，看着那些收到银子而出来感天谢地的穷苦人家，展昭心中生出一股救人一命的成就感。师父说，强者有帮助弱者的义务，此情此景就是所说的“侠”吗？
“呃……”展昭不像白玉堂穿得那么扎眼，隐在暗中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白玉堂还以为展昭已经走了，本想叫展昭一下，这才发现他还不知道展昭的名字。
“白兄，你叫我？”从沉思中醒过来。
“你隐身的功夫可真高……”白玉堂从没见哪个人可以如此隐入黑暗中，“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在下……”展昭话还来不及说完，一声女性的怒吼响破了天：“小白鼠——”
听到这声怒吼，白玉堂顿时颤抖了一下，他慌忙地告诉展昭：“千万别告诉我干娘说你见过我！”然后朝声音传来的另一个方向撒腿就跑，速度绝不比他装鬼吓人时慢。
“小兄弟，你可见到一个身穿白衣手拿扇子的少年？”来人就是当年送展昭玉剑的江宁女。只可惜，那玉剑化身巨阙，江宁女怎么也认不出这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失踪了十二年的小展昭。
展昭点点头。
“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展昭用手指了指白玉堂逃跑的方向。
“多谢小兄弟。”江宁女哪会不知道这小兄弟的意思？肯定是白玉堂叫人不要“说”出他的下落，于是展昭就不用“说”的，用“指”的。
天庭·真君神殿
杨婵从门外端进来一盘糕点，这是杨婵闲来无事时研究出来的，毕竟杨戬没有生命危险，杨婵也就不用再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他了。
杨戬见杨婵端着托盘进来，拿起幻化成扇子的三尖两刃刀，走一走，摇三摇，吊儿郎当地走到了杨婵面前，嘴角勾起一边，然后抱拳，深深鞠了一躬，说：“多谢妹子。”说完，端着糕点就出门了。
杨戬出门了，杨婵可就惨了，她楞站在门口，手里保持着拿托盘的姿势，满脑子都是杨戬刚才的一举一动，她……居然被她二哥给调戏了……
杨戬走出门，漫无目的地走，一路上见到守卫的天兵就抱拳行礼，顺带附送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天兵无一不石化在其看守的岗位。目视着杨戬离去的背影，天兵再一次催眠自己：那是幻觉那是幻觉那是幻觉……
沉香和小玉回来时正好看到杨戬，随口就问了一句：“舅舅，您知道我娘在哪么？”
杨戬没有答话，只是用手指了指真君神殿的方向。
沉香和小玉觉得有点奇怪，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本想去找杨婵，却见那杨婵朝他们飞来。
“娘，您怎么脸色铁青啊？”沉香和小玉异口同声道。
“沉香，小玉！”杨婵抓着沉香的肩膀，沉重地说，“一定要快点给我找到下界二哥的转世，越快越好！——”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