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为二》阿狗

10、争夺

　　第十话 争夺

　　我大马金刀的望小三对面一坐，靠进沙发椅，垫子里还有四儿的温度。“这些日子夜不归宿呢，嗯？你家老爷子，差点儿把我当祸国殃民的妲己咔嚓了。”
　　端起桌上剩下的半杯伏特加，我凑上嘴就要喝。
　　三儿“嘎”的一声，仿佛被口水呛着，忙伸手按住我手背。我挑眉看他，给他个莫名其妙的表情？我家四儿的口水，我不嫌。
　　当然我不会首先表明立场，我等，等他开口。我还不知道，四儿跟他几分交情，交了几分情。
　　我知道的是，三结识四，不可能也决不能通过我。我从没打算让我生命中两个不同身份的男人通气，不是忽略，而是万万不能。
　　“那个，古睿。”小白兔出窝了，“你拿的那个杯子是四儿的，口渴，我帮你再叫。”
　　“呃。”
　　依旧不表态，也不撒手那杯子。我就是这么个蒸不熟煮不烂的主儿。
　　小三满脸黑线，“小四人挺好交，跟你差不多大，待会儿我介绍给你认识。你们的性子，应该谈得来。”
　　那是当然。
　　“上次，是我不好，那事儿不提了，我一时冲动。”
　　“哪次？”
　　“那次。。。我说结婚……当时我没想到你会因此受伤害。”
　　“呃。”
　　不提也好，现在我不提，如果你以为那是妥协就错了。牌要看形势出，三儿那句没经过大脑的缺乏人性的求婚，“结婚吧我们”，在某些阶段，能变成王牌。所以我捏在手里，边玩味边窥伺。
　　“至于我老爸，你甭正经搭理他，不过好歹也替我撑着点儿，咱这么深交情了，古睿。。。我真的，真他妈累了，这些年。。。你知道的，只有你知道。”
　　我越过桌面，窄窄的桌面，握住他的手。不知道有多少对儿在这张桌子上，以相同的姿势，传递五花八门的感情。我握着他冰冷的手，暗示他，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
　　没错，我都知道了。我摇晃着酒杯，眼神迷离，一会儿撩撩头发，一会儿拨弄耳垂，一会儿又绕着颈链上的流苏。酒吧的人逐渐多起来，我这一身璀璨的女性光辉，虽然隐角落里，也显得扎眼了。
　　小三向安全出口那边张望。
　　我用一根手指把他的眼神勾回来，“嘿，看这儿看这儿。对女士，你的尊重不够。”
　　小三心不在焉的笑笑，“他还不回来。”
　　“想瞒住你家太上皇，你也知道老爷子多精，至少得让我知道内情，你，你们。。。”我吞下一口酒，看着三儿一脸“你终究还是喝了”的表情，凉兮兮的换了个问法，“你最近到底和谁在一起，正经人？阿游介绍的？”
　　“他来了。”三儿打断我一系列的拐弯抹角，快活的招呼来人挤他身边，“过来，见见古睿，她来这里是有点儿不正常，不过我想你不会被女人吓着。”
　　我想也是，他要是能让女人吓着，我他妈的就是处女。

　　四儿坐我对面，我能感觉出自己脸色不妙，压了一大口酒。
　　他手伸过来，握住杯子，连同我的手，“不是你的酒，别乱喝。”
　　小三僵掉。
　　看着他尴尬，我跟小四从彼此的眼神里读出了同样的促狭。
　　呵，有奸情。这小小一方桌，局势莫名其妙的复杂。
　　“你的，你喝。”
　　我把残酒推过去，他就着我的手干了，我跟小三笑笑，“这小子，喝血比喝酒行，别上了他当。”
　　小四直接给我一脚，“去你大爷的，诋毁老子。”
　　三儿呵呵笑，“你们，你们俩。。。早认识？”
　　“比你想的早。”
　　我们熟练的互相攻击，异口同声。
　　临了，我冲对面俩男人随便一指，“你，送我。另一个，回家扮乖宝宝去。”
　　我什么也没问小四。四儿不是三儿，他不想自投的话，我这张网从渤海拉到东海，也别想套出什么来。该摊牌的时候，他自己会开口，其实我也不想这天来得太快。
　　我只是提醒他，“三儿不潇洒，别玩他。”
　　四儿这么回答，“知道你还玩？”
　　我？哦，你觉得我是在玩么？
　　小四的语气里有股小孩子般的计较，仿佛在说，你玩，所以我玩。我从两边儿固定住他脑袋，捧起来，“四儿你看我眼神，看我真挚的眼神，你看，这像是在玩么？”
　　“让我揣摸一下。”
　　他认真地看着看着，凑近，突然舌尖就伸了出来，我没来得及闭眼，觉得眼球上一热一酸，触到了他的舌头，流下泪来。
　　恍惚中想起他那句，我怕我有朝一日，跟钱争宠。所以不如现在跟你争钱。
　　不禁脱口而出，“天哪小傻瓜，你到底在干什么！”
　　“在发情啊。”他边撕咬我，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