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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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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奔跑于黑暗,像是沉睡的洋娃娃俯伏在黑暗中。
“歌空——”
是谁在黑暗里叫着我的名字?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味。
黑暗里,我等待着,我在等待什么?黎明?光亮?不,不是,我只是在等一个梦醒。
如此而已。
从几时起,他再也叫不醒看似睡得安稳的她,从几时起,她对他的笑容不在清澈?从几何时起,他变了,她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了?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是他的自私他的贪恋他的幼稚他的不深思熟虑。
她说他是一个雅致的男子,真的是这样吗?或许,他早已不是了吧。
突然忆起他们的见面。
第一次,他走在街上,她搂着个新买的布熊也走在街上,那时的她笑靥如花,可比阳光。他们擦肩而过。他在心底反反复复告诉自己这不是她,不是。
第二次,她刚从香水店里出来,他跟了上去,虽然心底反反复复告诉自己那不是她,但他还是跟了上去,两条街后,她转过头对他大大的笑着,说:喂!你已经跟了我两条街了哦。呐呐,你身上的香味好像这个。她得意的晃晃手中的香水。后来我才知道这个香水叫做ARMANI Gio寄情水。
第三次,我终究还是抵不过自己的贪恋,将她带回到自己的世界。
本以为,她会叫会闹会哭会找自己算账,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只是淡淡的笑。
仿佛,记忆里的她一直都是这样淡淡的,除了那笑容,只是为何,现在连这笑容也变得淡淡的了?
笑愚看着石床上紧闭双眼的女孩,终究还是伸出双手将女孩搂入怀中。
黑暗里,是谁的气息如此熟悉?
“怀安——”
熟悉的呼唤,只是这呼唤不会是歌空,而是……怀安。
“怀安——”
那个犹如ARMANI Gio寄情水般雅致的男子,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那个与我在我的世界擦肩而过又跟踪我最后将我带至他的世界的男子。
为何,如此深爱一个人?
你可知?世人误认我,我可以无所谓,除了你,除了这个会与我擦肩而过会跟踪我将我带至这个世界的你,你可知?我有多喜欢你的身上犹如ARMANI Gio寄情水的香味,你可知?我有多喜欢你纯澈的眼神,你可知?我有多喜欢你孩子般的表情。
你可知?
你不知道吧?你不知道,因为我从来不曾说过,你也从不曾看见。你看见的永远只是我和那个叫怀安的女子一模一样的脸,你永远只会在我的身上试图找到她的身影。
你看不见我听不见我。
罢了。
本就不属于我,何必执着。
“笑愚!!你在干什么?你对我的空姐姐做了什么?”听寒的尖叫响了起来。
“我……”
“没事。”我终究还是睁开了眼,不动声色的离开那个让我眷恋的怀抱“我没事。”
“可是……”
“没事。”我固执的开口,拉着听寒走出这个临时为我找的休息用的山洞。
睡了很久了啊。
我仰起头努力长大眼看着天上闪着夺目光彩的太阳。
刺眼的阳光,刺痛的眼睛。
“哧哧。”某个小家伙从听寒衣襟钻出来跳到我的肩上,伸一个大大的懒腰。
这个世界,无论你是悲伤快乐难过痛苦亦或是幸福,它都会旋转完成自己的使命。
或许,每个人都曾经历过那么一段岁月,巴不得全世界都来分担自己的苦楚,然而每每向别人谈起时又总被不在意,认为不值得如此悲慨,这种情愫,便是人与人的内心所无法逾越的距离。
尖锐的心被时间打磨得光滑,于是学着再次经历类似的状况时变得波澜不惊,再没有了愤世嫉俗的情感,时移事异。时间让我们趋于成熟。
我们给与生活慈悲,那些经历过的却再也不会回来。
“空姐姐。”听寒小心翼翼的扯扯我的衣角。
我淡笑,转头看着这个女孩漂亮眼眸里名为担心的情愫“没事,走吧,还要继续寻找玄灵珠。”
“空丫头。”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看着那个在太阳底下也发着如太阳般夺目光彩的男子。
“囚牛?你怎么在这里?”我愣愣的问。
“呵呵。丫头,听说你要找玄灵珠?”囚牛问。
我保持淡淡的微笑点头,消息传的真快。
“我的给你可好。”囚牛继续微笑。温润如玉。
“为何?”我傻傻的看着他手上那个橙色的小珠子。
“有条件的。丫头,唱首歌吧。”
我有些发愣,为什么会是这个条件?
“空姐姐,他真好看,比末哥哥还好看,人也不讨厌。”听寒小声的说。
好看吗?如是你的末哥哥以真实身份出现在你面前你便不会这样说了吧,那样的男子,天下有几人可以比得了?
“我唱不好。”我闷闷的开口,突然就想起在黑深林时被取笑的事,为何,现在想起来居然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无妨。”
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点点头微微思考后想起了一首‘千年泪’
“窗台人影独坐,夜沉的更寂寞
一段路分两头,爱了却要放手
无事东风走过,扬起回忆如昨
摇摇欲坠,不只你的泪,还有仅剩的世界
嘲笑的风,高唱的离别,我却听不见
穿越千年的眼泪,只有梦里看得见
我多想再见你,哪怕一面
前世末了的眷恋,在我血液里分裂
沉睡中缠绵,清醒又幻减
梦在前世发觉,我在梦里搁浅
月光浸湿从前,掺拌了的想念
你眺望着天边,我眺望你的脸
谨记你的容颜,来世把你寻找
摇摇欲坠,不只你的泪,还有仅剩的世界
嘲笑的风,高唱的离别,我却听不见
穿越千年的眼泪,只有梦里看得见
我多想再见你,哪怕一面
前世末了的眷恋,在我血液里分裂
沉睡中缠绵,清醒又幻减
摇摇欲坠,不只你的泪
嘲笑的风,高唱的离别
不管还要等待多少年...
穿越千年的眼泪,只有梦里看得见
我多想再见你,哪怕一面
前世末了的眷恋,在我血液里分裂
沉睡中缠绵,清醒又幻减”
为何想起这首歌?我不知道,只是,在唱这首歌时,我突然释然了我与笑愚的种种。
“丫头,接着。”囚牛大大的笑着,将手上的小球扔给我。
“谢谢。”我再次淡淡的笑。
囚牛摇摇头转身离开,只是离开时对着天空大叫一句“老二,看见了吗。我说过,她不比怀安差。”
只一句,我却差点流下眼泪。
想说什么,话语却梗在喉咙,谢谢,谢谢,谢谢。我在心底不停地说。
“空姐姐,你唱的真好听,比给我唱的安眠曲好多了,姐姐偏心啊。”听寒激动的抱着我。北北兴奋的在我的肩头跳跃。
谢谢,真的,很谢谢。
我拍拍听寒的头“傻。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唱好不好?”
“歌空。”笑愚唤我。
我微一愣神,随即推开听寒,看着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的笑愚。
这个雅致的男子,不是我的,那么,为何我还要这么难过?
想到这里,我大大的笑着“走吧,还要继续找玄灵珠呢。”我晃晃手中的珠子。
笑愚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如比阳光的笑愣了,仿佛他们又回到了第二次见面时,那个女孩晃着手中的瓶子,就象现在晃着手中的珠子。
“对不起。”话就那么脱口而出。
我愣了,对不起?
或许,这世间最无力的三个字便是——对不起吧。
我收起笑,抿抿唇,重新扯个淡淡的笑,摇摇头。
这世间,重来就没有谁对不起谁。更没有谁辜负谁。
只有。
谁遗忘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