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言一诺》Shiner米

5、第 5 章

　　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我有点失落。除了贫血个肠胃有点小毛病外，其他一切正常。
　　和韩倾言的相处并没有改变多少，只是我拒绝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无赖。有一次为了让我给他做鱼，韩倾言不仅自己去菜场，而且竟然向我撒娇。害我一不小心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工作上倒是越来越顺心。上次的剽窃案找到原因了，中科的竞争对手买通小林的室友偷得资料。小林在行政部有人，所以公司除了扣除当月奖金外，没做其他处罚。周二的专题会很顺利，我的那套平面宣传策划更是让大老板当即拍板，说按照方案拍广告出来。
　　回到公司时已经十二点三刻了，经过前台朝小美摆摆手，顺便拿走她给我准备的一杯奶茶。
　　“Su，待会八楼‘三点钟’见！”等电梯的时候，一直埋着头的小艾突然坐直身子说。
　　“三点钟”是指八楼的咖啡厅。就是这栋办公大厦让中科在建筑界一举成名的，最顶上高高挂着“中科大厦”四个大字。在离大厦不足百米的地方，“环世”傲然伫立。
　　一楼和负一楼是车库，二楼是超市，三楼四楼是服装专卖店。五楼原本是健身房的，不过后来分了一半出来做成了瑜珈教室，六楼店面比较多，我最常去的是蛋糕店，因为我喜欢那里的提拉米苏。七楼是整个大厦的食堂，每逢节日食堂加餐时都会人满为患。不过幸而整个七楼有五米高，食堂被加了一层，两层共用大堂的设计使七楼整体显得更宽广。在经历了一次大型的活动后，我终于明了为什么食堂所有的桌椅都是可移动的：在四周放上屏风，桌椅重新摆置以后，七楼可以作为一个可容纳至少三千人的多功能厅。八楼是西餐厅和咖啡厅。九楼以上是办公区域，只不过入驻二十层以上的企业都是非常有实力的，无论在金钱还是能力上。我在十七层，十八十九层都是我们公司的。
　　在大厦的物业管理方面，我个人最为钦佩的，是物业公司在企业入驻时要求将上午10:00～10:30和下午15:00～15:30这两点时段作为员工的休息时间。这是一个绝妙的创意。除了上午有5分钟是用来播办公室体操外，其余全部是广告时间：二楼做促销，三楼在打折，四楼进新款，五楼有活动，六楼免费送，七楼会加餐。还有点歌送祝福，或者表白…这一切在整栋大厦广播系统的保障下，畅然进行。在陪同事去点了一首生日祝福歌曲后，我才知道大厦只收租金不收物业管理费是有原因的：一首三分钟以内的祝福三百，以此类推其他广告费有多高。而且据我了解，这两个时段的广播被做成了电台节目，在很多高档的办公楼里播放，特别是办公室体操那一段。这个电台节目叫“白领”，主持人在各楼层精英的联合申请下，由各楼层企业赞助每月评选八位主持人，每人有两天时间来给自己的企业做宣传。小兰和小丽是我们公司的金牌主持，整个大厦有好多人都迷她们。在她们主持的那一个月，公司给的奖金是她们工资的三倍不止。
　　八楼的咖啡厅在三点左右的时候人满为患，除了休息外绝大多数都是来说八卦或者打听八卦的。所以，“三点钟”也是指聊八卦的意思。
　　下午的时间太好过，或者忙碌着，时间就会在不经意间走过。小艾来叫的时候，我正在跟策划部部长谈论广告的最后环节。这个原本副理经手的策划案因为大老板的一句话，现在由部长亲自督办。可是好几次，我发现副理有意无意的看向这边。他们之间的争斗我是知道的，市场部要在内部提升一位经理，各部的部长和副理都是候选人。这次的策划案会作为评选成绩之一。我又做炮灰了，而且平时关系还可以的设计师小安和小云这两天也明显疏远了我。
　　公司里大家都有英文名，不过私底下我们都根据英文名的谐音在前面加一个“小”，好叫。我因为当初应聘没有英文名而为了图简便就取姓Su，被叫了下来。和小艾小美关系好，是因为有次无意在总部来检查的时候帮了她们，她们的错误在当时如果要详细追究的话，最少要被解雇。不过，最重要的是我和她们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和部长确定最后方案后，我拿起水杯放了点玫瑰花瓣走进电梯。从十七楼往下，几乎每层都会停，看这种只进不出的架式，估计都是去八楼的。我在小心翼翼护着水杯的时候感叹，特权就是好。大厦因为楼层阶级的设定，注定了有人是享有特权的。比如二十层以上的楼层有专门电梯，只停二十或以上楼层。再比如，还有一部我没见怎么用过的电梯，听说有门禁，刷卡以后才能用，好想是为二十七层以上的精英准备的。
　　因为是周五，今天咖啡厅的人比平时要多，或是谈论周末的去处，或是放松小聚。小艾在抢到的坐位上好不得意，我冲她微笑，然后去吧台接水。今天值班的是壮壮。“壮壮”是小艾她们叫出来的，因为人长的结实。
　　“Su，来本《最八卦》吧，最后一本，今天的内容绝对物超所值的。”因为和小艾一起的时间比较长，壮壮也认得了我。其实我怀疑这个大厦只要来过咖啡厅的，没几个是壮壮不认识的。这一点我非常佩服他。
　　“如果你能附带一份提拉米苏的话，我会考虑。”同样的内容，在这里价格却比市场上贵两倍，我宁愿要实质上的享受，比如蛋糕。
　　“Su，你成心不让人家养家糊口！”壮壮一脸委屈。
　　“当我没说。”耸耸肩，我朝小艾走去。身后传来壮壮的声音：“嗨，Jane。来本《最八卦》如何，今天更精彩。你真走运，最后一本喔…”
　　我失笑，到小艾旁坐下。“小美呢？”
　　“她和小琪去‘Omi’买蛋糕了，小琪说你大概现在会饿。”小艾回答的时候一直没抬头，看着手里的书。
　　小琪是我的师妹，比我小两届。很难得到现在还保留着一分从学校里带出来的单纯，对她好过的人她都记得。
　　“Su姐，快快，新鲜出炉的蛋糕！”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风风火火的小琪身后，跟着小美。
　　“慢点慢点！又不急着吃，这么慌干什么。”小艾接过蛋糕，先给了块我，然后自己也拿了一块吃着。
　　“她不是急着送吃的，而是兴奋的。”小美悠悠喝着奶茶说，然后坐到对面。“下次小艾要是没抢到这张桌子，我看你还能这么快么！”
　　“嘿嘿，小艾，以后请你务必每次都抢到这个位子，因为我习惯往这里跑了。”小琪边说边合掌作揖。小琪近视，一直没舍得换眼镜，说是前男友留下的最后的纪念品。
　　“小琪，谢谢。”吃着蛋糕，我说。
　　“不客气不客气，你以后多帮我准备点感冒药就是了。”小琪连忙说。
　　“见过求财的，还没见过求病的。”小美翻了个白眼。
　　“不是不是！Su姐，我的意思是其他的药准备点。”小琪直摆手。
　　我低头微笑，小艾索性不理，小美无奈的给了小琪一巴掌。小琪埋头喝饮料。
　　“说说，刚刚怎么兴奋了。”看着丫头郁闷，我岔开话题。果然，小琪小脸通红。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在电梯里碰到了于彬。”小美说着一脸鄙视。
　　“是啊，我碰到于彬了！他好高哦，我都不及他的下巴……”
　　我打量着小琪一米五五的身高，忍住了没说其实很多人对于她都是很高的。
　　“……而且站的笔直笔直的！”
　　站姿也算吸引人？
　　“……而且鼻子好高，我只能看见他的鼻毛……”
　　“……咳咳咳咳咳！小琪！”小美呛到了，“你能不能不要在吃东西的时候讲这些恶心的话！”
　　我继续笑，小艾则连忙擦着被小美口水喷到的杂志。
　　“小美，这书是我从壮壮那里借的，等下他还要当最后一本卖掉的！”
　　小艾擦了忙把书拿正，看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我无意看了眼，却被蛋糕噎着：男才女貌，首家独发环世中科联姻实情。副标题是：中科二公子韩倾延已承认与董家千金订婚。
　　……联姻……订婚……韩倾延……承认……我的脑中不停的翻滚着这些字样，没注意自己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也没注意小艾她们焦急的神色。直到小美过来在我背上狠狠拍了两下，我才被胸中的难受拉回现实。蛋糕被拍下去了，可还是堵在胸口。我赶紧喝了几口水。
　　“Su，我知道你不喜欢八卦，可不知道到了这种地步。”小艾吃惊的望着我。
　　我苦笑，总不能告诉她我是被韩倾延吓到的吧。
　　“没有没有，小艾你的衣服领口太大了，我看见有水快流下去了。”
　　“啊？！小美，你的口水！我要杀了你！”
　　看着小艾和小美追逐的身影，我拿过旁边的杂志。
　　“……经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忠实八迷称，韩二公子因为韩大老板退居二线而韩大公子抢得先机入主中科，不得不利用和环世联姻来为自己在股东面前拉票。……另据不可靠消息，韩二公子早已在外和她人共筑爱巢……环世老董董印称女儿嫁妆会是半个环世，又称很乐意和中科强强联合……董家千金虽未做任何正面回应，但其未否认态度使得暧昧百生……在此小编有话说，整个八卦基地整合近年来所有八卦绯闻男主角，最后得出一致结论：中科二公子韩倾延获得‘非娱乐界八卦最帅型男’称号……这里是八你没商量的最八卦，欢迎大家来曝八卦听八卦传八卦，我是本期小编小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