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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生死一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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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时光倒转回雨水落之时,将故事的场景推移向新娘车到教堂来的没途。八辆宾士围住一辆新娘车以平安为标准的车速前进着。阴沉的天气,隆隆的雷鸣衬托下根本毫无喜气可言。一大群黑色的车子比那些送殡的还带劲呢,新娘车散发出来的沉静不像有人坐在里面。
车内,一席白色婚纱的月轻凌低垂着眼睑,默默地数着。解脱的时间慢慢逼近,问她何种心情,很快乐?那不可能。这么,抑郁的心情可以叫快乐吗?与她记忆中的快乐相差甚远哪!说痛苦,那更是天方夜谭。为三个痛恨已久的人痛苦,她疯了才会那么做!害怕吗?不!心中否定的声音更为快速。早在母亲逝世时,她已经毫不在乎生死。哀莫大于心死,现在的她充其量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与其活在这世上浪费粮食当米虫倒不如化身成为恶魔以求得解脱。她决不能害怕,决不——
“轻凌,有点不对劲。这四周有很大的杀气。”一直位于车尾上的月魅影将头穿过玻璃,告知她所感知的坏消息。
奇怪!真的十分奇怪!他们在随手可得“月魅影”的情况下应该不会有这种事发生才对。不然,就是他们分家太多了,趁今天那些仇家上门寻仇来了。她该怎么做,提醒他们,还是让危险接近?
“你不用犹豫,他们已经冲出来了,前面的车子被截停了。”伴随着月魅影的提醒,车子的急刹使得她一个踉跄,洁白的额头与前座相撞,好死不死撞到那里面的某些硬物,结果瘀青了一大片。她忍疼的揉着额头,好生奇怪真皮座椅怎么会那么硬。
车内,月媚纯已慌成一片,隔着真皮椅,搂着月范柔直颤抖。月枫看了眼前面的情况,转头不满地数落月范柔:“不是撤消委托了吗?怎么还出来搅局。你是怎么办事的,留下这么长的手尾。”
回瞪他一眼,月范柔侧身安慰女儿道:“我哪清楚,我已经跟那人说清楚了他答应了——啊,他并没有给我确切的答覆,只是嗤了一声便挂了我的电话,不会真的是他们吧!”
他们当月轻凌不存在般,大肆肆地讨论起当初设下的局。月轻凌倒无所谓,揉着额头往车外望去,前方的保镖敌不过来人,多数已挂了,顿时血流一地,尸体横七竖八地倒下,趴在车上,死状各异。她没见过这么多尸体。不知会否成为一员,可以肯定的是死状会比他们惨。如果她死了的话,应该会下地狱,那来接她的领路人会是牛头马面还是喜欢去当割草工的死神呢?让她选她倒情愿是死神。因为如果是牛头马面便会到中国式的地狱,那里听闻有什么针山、油锅,怪恐怖。西方的地狱没听过有这么残忍的东西,应该比较好吧!死神,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既然她看得到月魅影,那应该看得死神才对,两者都是异灵体。
“咦?”车内外的两个异于常人与不是人的都看到不远处的天空闪着金黄色的光芒,刺眼得无法张眼,而那些厮斗的人似乎不觉头顶上有这一异象,继续他们的斗争,杀红了眼。恍惚间可见一道黑色的邪气笼罩其顶。是杀气,也是斗气。这股气内在是复杂浑乱的。相反的,金黄色的光芒显得纯洁、单纯,十分柔和及温暖。缓缓地,光芒中露出一双着古代布靴的脚,白色的布纠缠而上,下部着脚处则类似芭蕾舞鞋。然后是身子,着古代罗马人的衣装,背后似乎有些白色的东西在拍动着。最后脸也露出来了。一张分性别的阴阳脸,美得过火,皮肤白皙,蓝色如天的眼眸,柔顺的金发顺贴地张扬在身后,一脸的鬼精灵令其充满活力与灵性。一着地,那人便忙着四处张望,像在搜索什么。一会儿,皱紧眉头不满地嘀咕几句,叹口气后抬起头,望向他们这边,忽然神经质地展开笑颜,突兀是扬起背后的那对东西——翅膀直向他们这边飞过来。
不会吧!对于那人的称呼闪入月轻凌的脑海,令她震惊得忽然打开车门出去看清楚,让车内的另三人措手不及,顿时为她这出外送死的行为吓傻眼。车尾的月魅影也难以置信会碰上同类。
“以我的品行应该上不了天堂吧?怎么会来了个天便?!”眨眨眼,仍然是难以置信,询问月魅影发生何事。
是的,那是名天使,一名不该出现在血腥中的天使。越过了月轻凌,天使来到月魅影身前,高兴地说:“真好,在这里碰上同类。哎,你叫什么呀?我是实习中的丘比特,我叫揍敌客。今天我是来替一名叫月矩墨的凡人找姻缘的。根据卦象显示他应该会在这里出现的,还有他的对象也在这里。哎,这里真是糟糕,一下凡便见着杀人的现象,真倒霉。还有呀,这件事搞不好,我第一千六百八十次补考就宣布失败了,这回长者他们可就不会再给机会了。我呀只能当个打杂的天使用了。”
第一印象,热情健谈,外向啰嗦,怎么天使是这副德行吗?一大堆话没有一点秩序,听得他俩一头雾水。但仍听到了两点,一件是这名天使有个怪名,叫揍敌客;另一件是为月矩墨的婚事而来。后者令他俩恬舌。没料到会遇到丘比特为月矩墨牵姻缘。这世事还真是奇妙呀!
“喂,那对象是谁呀?脾气好不好?人漂不漂亮?”一听到大冰人竟会沾上姻缘,原本为后事烦恼的月魅影登时生龙活虎起来,八卦地为忙于看天使的月轻凌代为询问。
“是……”话说到半截,揍敌客开始努力地搜索记忆,几秒后眉开眼笑,无辜加百分之百的天真地笑言:“哈哈哈,不好意思,因为求了长老好久才又肯让我考试,一时兴奋过头,只查到男的,忘了女的,哈哈哈,不过没关系,缘由天定,反正最后会有一个女性成为他老婆便对了,哈哈哈……”
闻言,月魅影差点从半空中跌下去,跌个狗啃屎。他不由感激那名长老英明没让这揍敌客成为正式丘比特,不然人类的婚姻生活会更加糟糕了。同时也为那前面成为揍敌客考试内容的婚姻唉叹,这下场一定很惨。而这下一个倒霉鬼就是那名疼妹妹过火的世纪冰哥月矩墨了。说真的,他挺幸灾乐祸的,毕竟今天早上被那家伙吓了一大跳,平时只有他吓人,哪轮到人来吓他,真是气不过呀!
脸色本来已够惨白的月轻凌是哭笑不得,无语问苍天哪!“我们月家跟天犯冲不成哪?老天竟派了这种天使来为老哥配姻缘。天啊!真不公平!”
“喂,为类,你这鄙视的语气是什么意思?啊——”突忽间,揍敌客瞪大他那双蓝眼,惊愕地望着月轻凌,不敢相信地大叫,“一个人类竟然看得到我,听得懂我的话,怎么可能?喂,同类,你相信吗?”
“我跟她生活了八年了,当然相信了。”闲闲地堵掉了揍敌客的鸡毛子鬼叫,眼光蓦地一锐,中口喃着咒语,施以法术,令那从背后向月轻凌偷袭的人快速弹离月轻凌的身边,全神贯注于保护主人,没闲功夫再八卦了。
车内的月枫和月范柔见此情景,差点吓破胆,赶忙跳出车子,来到她的身边,召来保镖护于他们前面,紧张地询问她是否有事,手忙脚乱的样子看来十分感人,至少在那名不明就理的天使眼中是这样没错。
“别碰我!也少假好心了。你们不过是怕我死了,就找不到‘月魅影’罢了。”像刺猬时时防卫他人,拒绝外人靠近。月轻凌的眼蒙上了一层恨火,痛恨这些人莫明其妙地出现,她只不过想安静地夺走他们的生命,为什么会杀出这些个程咬金,令这里血流成河?死的不该是那些无辜的人,而是这三名虚伪的小人。老天真的很不公平!
“啊,救命呀,来人哪——”一名男汉由车后绕过,进而想进车内捉月媚纯,引来了她的大声叫嚣。一名保镖迅速前去护主,三两下解决了那人。
“砰——”一声,又一声枪声响起。紧接着是几声哀嚎,凄厉得叫人心酸,月轻凌不由怒火中烧,冲着月枫二人直吼:“你们够了没有?再不叫他们住手,休想得到那样东西!”
一听到这,月枫有些慌了,月范柔的表情刹那阴沉,随即又回复一副慈悲像,轻柔地安抚她的怒气:“轻凌,这跟我没关系的,我们已经取消委托了,这帮人我们不认识的。你要相信我们。在唾手可得的情况下,我们怎么会自断前路呢?你是聪明的孩子,应该懂的。”
月轻凌撇开脸,暗自气愤。气他们把她当聋子,以为她没听见先前他们的谈话。没错,她怀疑过这与他们无关,但那段话摧毁了她的怀疑。现在想让她相信他们的话,好难哪!
保镖门已经被解决得差不多。那群无名氏逐步逼近他们,手持枪,手持利器,浓重的杀气直逼向他们。一名身着白衣裤,长得还过得去,不似其他人那样吓坏人的男子,摆出威严的气势,锐利的眼神紧锁住月轻凌,上下打量着她,轻佻地调笑起来:“没想到,伊悟愿那副冰相也能讨到这么年轻貌美的妻子。老天对人还真不公平。我看,你倒不如嫁与我可好?”
回答他的是不语。月轻凌懒得去理睬这种人,也没想到这些人是来找伊悟愿的晦气。看不出那种爱理不理的人会得罪其他人,并且令人前来寻仇。这人虽然不正经,但一提及“伊悟愿”时,浑身散发出令月轻凌熟悉的恨意。看来世上并不只她一个人深隐仇恨的种子。与其注意这等痞子,她倒宁愿看看天使与精灵的闹剧。
“喂,同类,你还没说这没礼貌,又冷血的人类怎么会看得到我们?”虽然揍敌客对于月轻凌将脸色给“好人派”的那两位看非常不满。说话同时,还以眼角斜斜好像在瞪她。看来,这天使再怎么不像天使,仍具有天使的特征:单纯。三两下便被人唬过去了。
“你很烦耶!弹开点好不好?”素来悠哉的月魅影难得浮躁。
揍敌客委屈地扁扁嘴,湛蓝的眼眶溢满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他哀怨地哭诉:“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人界住久了,也变得这么无情起来,呜呜——好可怜哦!”
“闭嘴,你少恶心叭啦了!不知怎么回事的家伙靠边站。你要找的人现在正赶来,乖乖等他便可,别妨碍我保护主人!”哇考,白眼,飞腿,拳头一起加诸于揍敌客身上,把他弹得老远。
天空,开始下起雨来。点点甘露滋润了干枯的大地,为公路旁的树木换上新裳,为花儿拂去灰尘,将这沙尘滚滚的公路洗涤一番,将一大群疯子淋成了落汤鸡。那群疯子似乎没有打算避雨,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像碍路的呆子,又像惹人打的一堆保龄球瓶。
“你知道你将嫁给什么人吗?”那名男子与天比嗓门,恨意满腔地盖过雷声吼叫着,不待月轻凌搭腔,兀自续言,“他是个杀人凶手!他害死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抢走了我老爸的地盘,害我老爸被人逼死。他根本就是个花花公子!他勾引我的女朋友,让她为他倾心,为他意乱情迷。我女朋友受了他的唆使,离开了我,抛弃我去跟他在一起,而他却不要她了。由于他垢恶意抛弃,我女朋友自杀身亡了!你说,这样的人你还嫁不嫁?这种杀人凶手会毁了你的幸福的!”
被雨泼了一身的月轻凌有些狼狈,却不及月范柔母女的可笑。她们的浓妆被雨化了,弄得像鬼一样,这个男人的嗓门大得让她无法继续看好戏,只能注意到这搅局的人。听完他的话,她实在难以有反应。毕竟伊悟愿是不是花花公子,是否杀人凶手于她何干?嫁给他不代表须在意他,何况这不是会发生的情况,她根本不用浪费脑力去思考,倒是那人怎么看怎么像在撒谎!
“回答我,别装哑巴!”一把枪指向了月轻凌的脑袋瓜。
月轻凌不是怕,只是不想死于他人手上。好怪异哦!在这场暴雨中,在巨大的恨意下,她竟忘了她是怕人的。乏力地掀起嘴角,轻启樱唇,慈悲地赐这认识不久的生人几句话:“我嫁。因为你的话不可信,别告诉我你有多爱你的女朋友和父亲,实际上你只是在嫉妒他,嫉妒他不是太子爷,却有那么大的权力,那样的才华及独特的魅力。你只是输不起,所以恨他,基本上你的话更衬托出他比你厉害而已。谁不想嫁个能干的老公享清福呢?”
“你……”被人说中心思恼羞成怒的男子,握住枪的手青筋暴赫,抖动几下,食指弯曲而动,扳机逐渐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