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弃》云不走

5、第五章

　　这几日，司空燕青忙着和新掌柜做交接，安瑞梅也忙着收拾家中细软，司空天每日也会抽出些时间去找赫连若，每每两人待在一起都默契的闭口不谈分离，因此也没有都少离愁别绪，可爹娘的忙碌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司空天即将到来的分别。
　　转眼便到了正月十五，明日司空一家就要启程。吃过晚饭，安瑞梅留在家中为明日上路做准备，司空燕青带着两个丫头到镇上最热闹的永宁街看花灯。每年正月十五永昌县的男女老少都会到永宁街看花灯，大家看花灯倒是其次，主要就是凑个热闹。街上有买胭脂水粉、玉器首饰、各式小吃的摊点，也有戏曲、杂技、武术表演，还有摩肩接踵的人群，当然最主要的就是各式各样、五光十色的花灯。
　　司空天和赫连若也是不常出门的人，如今见到如此热闹的景象，倒也忘了少女应有的矜持，一会儿钻到人群里看戏，一会儿去逗弄猴子，一会儿又拿着小吃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评论今年的花灯。看着这不顾形象的疯丫头们，司空燕青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但并没有上前制止。
　　赫连若走到买玉器首饰的摊点旁，一支做工精巧的玉簪吸引了她的目光，但也只是一瞬便收了回来。想她赫连若连生计都成问题，哪里还有闲钱去买那些东西，自嘲的笑了笑便向另外一个摊点走去。连逛了两三个摊点，都不见司空天和司空燕青跟上来，心下有些着急刚想回去寻，便见那父女二人慢慢悠悠的朝自己走来，安下心的赫连若便又随着二人往前逛。天色不早了，街上的人少了，司空燕青也领着尽兴的司空天和赫连若往家走。
　　司空燕青父女俩送赫连若到家门口，赫连若看着这二人，觉得该面对的时候还是要面对，现实是再怎么逃避都躲不过的，道，
　　“叔，明日何时走，到时若儿好去送送。”
　　“若儿这份心叔心领了，明日天不亮就要启程，都是一家人就不搞那些虚的。”
　　“叔，我与奶奶这几年都是您帮衬着，若不送连奶奶都不会答应。”
　　赫连若的话让司空燕青一时犯了难，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一直沉默的司空天说了话，
　　“爹，您先回去，让我再与姐姐说说话。”
　　“也好，你们姐妹情深，你再陪你若姐姐聊聊。”司空燕青又对赫连若道，“离别的话叔便不说了，以后有什么事便给家里写信，寄到哪里你可知道？”
　　“知道，婶子对我都说了。”
　　“那就好，你与天儿再聊聊，叔就先回了。”又对司空天道，“天儿，也别聊太晚，明日还要早起”说完再看了看赫连若转身便走了。
　　赫连若看着那个背影，便想到司空燕青这几年对自己的照顾，为了防止那不争气的眼泪流下来，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司空天看见强忍着泪水的赫连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其耳边道，
　　“若儿，想哭便哭出来，或许会好受些。”
　　赫连若听见司空天的话，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顷刻间落了下来。赫连若哭够了，将头从司空天的怀中抬起，稍稍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司空天看见已经不再流泪的赫连若，用手将赫连若脸上的泪痕擦干，道，
　　“若儿，咱们进屋，天儿有话对你说”说完便执了赫连若的手进屋
　　进到赫连若的房间，司空天让其坐在床上，随后再坐在赫连若的旁边。坐在床上的赫连若不愿看一旁的司空天，她怕看到司空天自己好不容止住的泪水会再留下来。
　　司空天看着赫连若的侧脸，若儿，天儿明天就要走了，难道你就不愿看看天儿吗？僵持了一会，司空天轻轻的将赫连若的脸转过来。赫连若看着眼前的司空天，眼角的一滴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司空天用手指抹掉那滴泪，再捧起赫连若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道，
　　“若儿，别哭，天儿还会回来的。”说完这句，司空天就感觉到有泪水滴落到自己的手背上，叹了口起，又将赫连若揽入怀中，
　　“若儿，你外表坚强，其实内心脆弱。除我外你不太与外人接触，大家在背后说你仗着有几分姿色在装清高，可我知道你是在保护自己，你怕付出真心后受到伤害。这样固然可以保护自己，可我怕我走后你孤独时没人陪你，你遇到困难时没人帮你。你以后要多与邻里走动，有事时也会有人帮衬，这样我也放心。”司空天说这些话时眼睛也有些湿润
　　“天儿放心，我会的”这时赫连若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我让娘买了五斤红糖，已经放在你们家厨房的黑色瓷罐里。月事来了小腹痛的话，熬点红糖水来喝就没有那么痛了。”在说这些话时，司空天感到赫连若搂着自己的双手越收越紧，也已经哭出了声。“若儿以后做活不要熬得太晚，那样对身体不好。我在你衣柜里放了几两银子，虽然不多，但万一遇到什么事也可以应急”若儿，我已经把能想到的都做了。
　　此刻的赫连若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她想开口拒绝司空天的银子，但是发现此时她已经哭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拼命的摇头希望司空天能够明白。
　　司空天看见怀里脆弱如此的赫连若，心中满是不舍与怜惜。她一边安抚怀中的人儿，一边对她说，
　　“若儿，你拿着银子，我在那边才能安心些。”听见司空天的话赫连若没有再坚持，一时间屋内安静的只能听见赫连若的啜泣声。
　　不知过了多久，赫连若的情绪才平复下来，司空天见机对赫连若道，
　　“若儿，明早就不要来送我们”
　　“不，你若不告诉我明日何时出发，我现在就去门口守着”赫连若固执的看着司空天
　　“我，我不想再看见你哭”
　　司空天的一句话说得赫连若整颗心都是柔软的，她从司空天温暖的怀抱中出来，道，
　　“天儿，我看时辰不早了，你明日还要早起，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吧。”
　　司空天犹豫了下，道“也好”
　　送司空天到门口，赫连若刚想开口，司空天突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深情的望着赫连若。还未及赫连若多想，司空天便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簪戴在赫连若的发间，并俯身在赫连若的额间落下一吻，那吻没有在额头多做停留便匆匆离去。
　　赫连若被这一系列动作，尤其是那一吻搞得有些发蒙，大脑也一片空白，抬头看向司空天，她的脸也红的可以滴出血来。赫连若刚想开口，司空天抢先一步，
　　“我看你喜欢，便买来送你”像怕赫连若打断一般急忙道，“若儿，这只簪和那个吻我想你明白”说完后紧张的看向赫连若，她怕赫连若不要她的簪，不接受她那份有违常伦的情。
　　赫连若看着司空天紧张的样子，强忍住笑，“天儿，我带着好看吗？”
　　“好看”司空天觉得赫连若戴什么都好看
　　“那我收下了。”我也收下你那份情
　　听见赫连若的话，司空天的心才安下来，拉住赫连若的手，“若儿，我会给你写信的，我一回来就找你，我……”司空天还想说什么，赫连若便打断她，“天儿，我都知道，我也相信你，你快回去吧，明早还要早起呢”
　　司空天捧起赫连若的脸仔仔细细的端详，她要将赫连若的相貌永远的刻在脑海里。司空天认真的眼神看的赫连若脸上泛起了红晕，推了推她，“快去吧，不嫌外面冷呀。路上要小心，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你更要照顾好自己，你回去歇着吧，我走了”
　　“你先走，我看着你进屋再走”
　　“你先走，外面凉，小心受风寒”
　　“……”
　　是冬天变得暖和了吗？那寒风中的两人怎么还为谁先走争论着，也许是她们谁都不想走！

作者有话说

　　在下文词粗糙，思维混乱，望多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