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殇》霜雪寒露

6、杀手*美貌书生

　　只见，玉环不慌不忙抽中“离情剑”，左手握鞘护在胸前，闪着幽幽绿光的宝剑指着吴熊，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压住了剑气，剑身泛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绿光。玉姬一招仙人指路，直刺对方，吴熊举刀相迎，在内功的的催动下，只见对方的刀身泛起了一尺多长的蓝光。
　　“越冥刀——”玉环吸了一口凉气，越冥刀和离情剑同列兵器谱第八名，看来想利用兵器取胜是不可能的。外面的人似乎已到了门口，玉环有些急了。这时剑声的绿光倏然消失，玉环知道自己动气了，离情剑成了普通剑。不用怕，玉姬安慰着自己，百花宫的飞天玄女剑是无人能敌的。再看一眼那名女子，已经吓的瘫在床上，浑身发抖。对，无论如何要把她救出去。
　　刷，刷，刷，连挥三剑，趁吴熊在化解剑招，玉环来到了床边，抓起床上的女子，挟到腋下，这时吴熊，一招日月无光，搂头盖顶向玉环劈来。此时屋内涌进了五六个大汉，拿棍的，持刀的，拿剑的，几个人将玉姬围在了中间。
　　冷静，玉环对自己这样说，深吸一口气，运气于剑，剑身光芒暴涨，，一招举火烧天将吴熊的大刀挡住，然后又连出三招，三招又各自幻化出三招，这是九天玄女剑中的最后三招，也是杀伤力最大的三招，绝招。江湖中传言：“百花九天，玄女九剑，久无人看。”为什么？因为看到的人都死了。三招既出，室内充满了绿色的诡异光芒，接着是惨叫声，玉环没有时间再看，踢开窗户，跳到院中。
　　院子里，还有十几个家丁，举着兵器叫嚷着，见有人跳了出来，一拥而上，玉环依然用玄女剑的最后三招，百花九天，在惨叫声中，挟着昏迷的女子跃到了屋顶。
　　阿翠见她们上来，看了玉环和她腋下的新娘，低低说了一声“快”然后几个跳跃向远方掠去。前院，后院的人喊声，狗吠声，逐渐远去，消失。

　　城郊一偏僻空旷的无人之处，清寒的月光下。
　　“玉姬姐姐，人杀了吗？”
　　玉姬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死了吧。”
　　“金子拿了吗？”
　　玉姬难为情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没有。”
　　阿翠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次吧。”说着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名女子，“把她在这吧，我们走。”
　　“可是，要是她遇到坏人怎么办，我们送她回家吧。”
　　略一沉吟，阿翠说道：“你等着，我这就去送。”
　　“一起去吧！”
　　阿翠又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阿翠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叹气呢？

　　“啊——”躺在地上的女子一声轻轻的呻吟将两个人的注意拉了过去。只见这个女子，年约二八，白净净的瓜子脸，柳眉如黛，眼如寒星，细葱般的小巧鼻子，下面是樱桃小口，虽说不上是绝色美人，但也算是中上之姿态，楚楚可人。因为身上的衣服被吴熊撕破，此时身上是披着阿翠的夜行衣。
　　玉姬见这位女子醒来，于是开口问道：“你是哪里人氏，姓字名谁，为何被吴熊掳到家中？”
　　这名女子，未曾说话，眼泪成双，抽抽咽咽地哭了一会儿，然后轻启朱唇，道：“我姓方，名玉，家住城南，父母早丧，只有我和兄长相依为命，有时缝补补贴家用，前天兄长外出会友，恰逢家中无米，只好上街，不想遇到吴……”句句泣，声声泪，伤心断人肠。
　　“走吧，我们送你回去。”
　　阿翠无奈地跟在了她们身后，好像很不情愿，只是不知为什么。

　　绕开巡夜的金吾士，穿过几个胡同，七拐八拐来到一座房门前，阿翠示意方玉上敲门。
　　“邦，邦，邦——”
　　“来了，谁呀——”
　　吱——，柴扉轻启，出来一个书生，只见这个书生二十多岁的样子，头带青色锦帽，身穿青色儒衫，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若悬胆，齿白唇红，好似潘安再世，卫玠重生，赛过宋玉，胜于赵云。真个是英俊潇洒，俊美绝伦，风流倜倘，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的翩翩美少年。
　　玉环都看呆了，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美的男子。直到阿翠连连咳嗽才回过神了，“哦，哦，怎么了？”玉姬环如梦初醒般的问道。
　　方玉从他哥哥怀里挣脱，说道：“两位姐姐里面请，稍坐一会儿。”
　　玉环心里想着：看来，我发愣很长时间了，连他们兄妹激动地抱在一起哭，叙说都没听到。
　　阿翠：“不了，我们还有事，回去了。”
　　方玉、方越兄妹依是盛情邀请，于是玉环拉着阿翠一起走了进去。阿翠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息。

　　如水的月光下，可以看到宽厂的院子里种着一些蔬菜，和果树，还有一架葡萄，东西各有二间厢房，中间是正房四间。
　　一行四人进入了正门客厅，分宾主落坐，方玉告罪去了里屋换衣服。出来就忙着倒水沏茶，把玉姬二人介绍给了她的哥哥，兄妹两人又是一番千恩万谢，接着又将他的哥哥介绍给了玉姬和阿翠。
　　此时阿翠和玉姬也都取下了自己的脸上的面巾。
　　方玉心直口快地介绍自己家的情况。“我们虽非钟鼎列侯之家，但也是翰墨书香之族，只是父母早丧，没有恩荫，但哥哥自小聪惠，才思敏捷，去年殿试，考中了头名状元，本想可以借此报效国家，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可皇帝昏庸只给了个有名无实翰林院大学士之职，编纂史书。哥哥不愿做，辞了官，每日里观花修竹，吟诗做对，打发时光。”
　　说道这里只见方越叹了一口气：“有才不能救苍生，枉作红尘白头翁。”
　　玉姬初见之时觉得英俊潇洒之下，已里心动，听到方玉的介绍，更是觉得心下喜欢，想着自己学识也算渊博，也常被别人夸奖才思敏捷，有心想和他比试比试。望着天上的月儿，随口呤出：“天上月明九州共。”
　　方玉想都没想就说出了：“人间暮色万里同。”
　　王环看了看桌上的茶又说：“趣言能适意，茶品可清心。”
　　不想方玉很快就对了上来：“意适能言趣，心清可品茶。”
　　“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
　　“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
　　玉姬看着桌上《出师表》略一沉呤：“收二川，排八阵，六出七擒，五丈原前点四十九盏明灯，一心只为酬三顾。”心下里很是得意，这个可不好对哟！
　　方越喝了一口茶对了出来：“取西蜀，定南蛮，东和北拒，中军帐里演木金土属卦爻，水面偏能用火攻。”不仅对仗工整，而且也是和诸葛孔明相关。
　　“过年苦，年苦过，过苦年，年过苦，年去年来今变古。”
　　“读书好，书好读，读好书，书读好，书田书舍子而孙。”
　　“一颗心，上上下下，忐忐忑忑。”
　　“两只手，分分合合，掰掰搿搿。”
　　“红莲开并蒂。”
　　“彩凤乐双飞。”
　　“连理枝喜结大地。”
　　“比翼鸟欢翔长天。”
　　玉姬非常之开心，想不到方越真的是出类拔萃，才华横溢！心里在想，如果能够嫁给他……玉姬觉得这就是自己等了一万年的那个人，内心狂喜，不能自已。灼灼而又深情的目光望向方越，见方越在注视着自己，于是羞涩地低下了头。
　　方越此时亦有惺惺相惜之意。
　　方玉看看玉环，又看哥哥，瞧着两人的眼神，心中了然。阿翠则在一旁低着头，从头至尾一言不发。

　　好长一阵静寂，阿翠拉了拉玉环的衣角，“姐姐我们走吧。”
　　玉环不觉已是脸色绯红，站了起来，“告辞。”
　　“再喝杯茶吧，这就要走么？”看起来方玉依依不舍。
　　“小妹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今世无以为报，来世愿结衔草环以报。”方越似乎也有些恋恋不舍。
　　方玉拉着玉姬的袖子撒娇地说道：“姐姐，有时间来玩，好吗？”
　　玉姬强压住心中的喜悦，故作很淡然的样子：“好的。”其实即使方玉不说，玉姬也想来的。心中在盘算着：难得碰到如此俊美绝伦才学横溢之人，看样子应该还未娶妻，如果没有的话……
　　玉姬忽然想了起来，今天已是深夜，倒也无妨，明天官府追查起来，方家肯定脱不了干系，于是说道：“明天吴家报官，肯定会查到你家，不如你们先出去躲上几天，暂时避避风头，不知附近可有安全的亲戚朋友？”
　　方越沉吟片刻：“对，我们先到城西郊外青龙山的华佗寺里暂避几日，那里地僻人稀，且当家住持是我二叔。”
　　玉姬觉得应该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于是说道：“简单快收拾一下，宜早不宜迟，我送你们出城。”
　　方玉欢喜地应了一声，很快兄妹二人收拾了两个小包裹，锁好房门院门。一行四人来到城边，玉姬拉着方玉，阿翠拉着方越，将二人各自带着跳出了城墙。峰回路转，很快来到华佗寺。

　　路上，阿翠一句话都没说，心事重重的样子。倒是方玉和玉环聊得很投机，很开心。方越一路上也很寡言，倒是听得很认真。

　　沿着曲折的小径，茂林深处，露出一角的建筑想必就是华佗寺了，真应了那句古语：深山藏古寺了。到了寺门口，方玉前去打门，三人在外面等候。一会儿，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沙弥，双手合十，“请问施主深夜至此，有何贵干？”
　　“打拢了，我是主持静空的侄子，姓方，有事相访，麻烦通报一声。”
　　一会儿功夫，小沙弥欣喜地跑了出来：“请，施主，里面请。”
　　玉姬等人随小沙弥一边向前走一边打量着四周，黄瓦红墙白杨修竹，本该有的是和谐、宁静可此时却有说不出的诡秘、古怪，沉思间，已进入佛堂，转过正殿，到达会客堂，只见一五十来岁的僧人坐在正中桌子边，几人见过礼后，分宾主落坐。
　　方越说起事情的起因经过：前两天出门会友，结果回家后，找不到小妹，街坊邻居一起帮忙找寻，无奈不见踪影，听说地主吴熊抢一貌美女子，不日将要成亲。去寻，人未见到，却被打了出来，多亏二位侠女相救，才得以见到叔父大人。说到方玉的伤心外，方玉抱着这个僧人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看来他们关系极是亲密。
　　僧人听完，对玉环和阿翠看了又看，最后将目光停在阿翠身上，缓缓地开口，极低沉地声音：“不知姑娘家住哪里，师承何人？来日当定登门拜谢！”
　　阿翠眼中波光流淌，精光一闪，说道：“小事一桩，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接着又说道：“此时已是夜深，不便多扰，就此告辞。”说完躬身施礼，拉着玉姬，飞快地走了出来。
　　走出庙门，夜半的终声旷古而悠远地传来，似乎庙后的塔内发出了一道白光照到了玉姬身上，只是一闪既逝，阿翠揉揉眼，可又什么都没有了，也许是自己眼花了，阿翠这样安慰这自己。

　　回家的路上，阿翠一句话都没说。玉环在甜蜜地想着心事，也没有意识到阿翠的沉默。

　　青龙山上，华陀寺内。
　　静空缓缓地开了口，“你们怎么认识她们二人的？”
　　方玉抢先回答道：“就是像刚才说的那样了，啊，叔叔，你不知道，那俩个姐姐武功真好，她们带着我们，咻——就从城墙下飞到了城墙上，好厉害呀！还有，那个高个的姐姐，她武功更好，一把绿剑，一挥，屋子里所有的人就都死了，啊——，你不知道……”刚刚经历了劫难的方玉很快就恢复了活泼的本性，兴致勃勃，绘声绘色地给大家讲解着，好像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
　　“一把绿剑？”静空打断了她的话。
　　“对呀，那把绿剑好漂亮呀，一挥起来，满屋子都是绿色，怎么了？”
　　“没什么，以前你们真的不认识她们？”静空语气缓慢而凝重。
　　“不认识。”方玉的头拼命地摇着。“怎么了？”方玉还是年纪小些，对什么事情都充满了好奇。
　　“没什么，好了，时间不早了，下去休息吧，她们下次再来，及时通知我。”

　　湖心小岛的“吾心无悔”木屋内
　　阿翠：“姐姐，时侯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晚上我们还要出去，下次不要空手而回了。”
　　“嗯。”玉环点点头，阿翠向外走去。
　　“阿翠，你不住这吗，你要上哪儿去呢？”
　　“我还有事，姐姐，您早点休息吧，我不在这里睡。”
　　尽管玉环觉得满腹狐疑，见阿翠说的那么绝决，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自己闩好房门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