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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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无求撑着桌面轻轻喘气，临近爆发前他终于还是没克制住，带了一点愉悦，又仿佛蕴满了难受地轻轻低唤了一声。最简单的“啊”字单音节，却成了除了各谋所需的交易谈判之外唯一的对白，没有心计，没有暗语，也没有预谋。要不是他们的欢爱实在太过寂静，严世蕃几乎没有听见，可听见了也只能当做没听见。他们已不知在哪一个意乱情迷的时刻掉转了位置，也模糊了身份之间的界限。躺在那团混沌上的人现在变成了严世蕃，他闭着眼。应无求左右去寻可以擦拭的物品，桌布，衣服好像都不合适。他颇有些尴尬的看着严世蕃小腹上的那几滴液体，一霎那不知说什么好。
突然觉得有些想笑，原来不管严世蕃如何纵容，到底他应无求还是不敢。到底他还是收敛，还是生生挤出清明理智来，还是不敢真的放肆到……那种完全的地步。
应无求无声地笑了，月早顺着窗棱移了几格，被窗外的巨大槐树影子遮掉大半，已经照不到他的脸上。他低头俯下身去轻轻舔在严世蕃的小腹上，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才炽热点燃过的严世蕃，全身上下都是温暖的，腿上甚至还有一层薄薄的汗。应无求的唇抵着严世蕃的胸肋往下一寸寸移，他也觉得很奇怪。他和严世蕃是没有感情的，若说单纯的欲望，他自觉严世蕃也未必一定要找并无过人的他。可若说性情之类的契合……他自己想着都不能相信。严世蕃眼高于顶，谁能入他的眼呢？就算有，也不会是他应无求。
应无求承认，他此时此刻，心里想的东西太杂太多，也太乱了。严世蕃没有反对他，大概他也在揣测应无求的心思吧。严世蕃睁开眼看着他，应无求看见了，他竟然突然觉得，严世蕃对他的打量，很难得。虽然这之间，无情也无欲——
“苦吗？”
应无求被严世蕃的问话问得一滞，严世蕃伸手去扶了应无求，他自己也坐起身来，指腹轻轻揩了小腹上仅存的应无求轻吻过后微湿的凉感，然后伸手按在应无求唇边。“我问你，苦吗？”
应无求这才反应过来，却也觉得好笑，鬼使神差地吃了……自己的那个？【大雾AGAIN……】这么想着便勾起了笑，“有点。”
“吃我更苦。”严世蕃也笑了，两个人鼻尖仅半寸距离，可闻呼吸。应无求抬眉看他，玩笑般地说了句，“无求不敢，也无这等所求。”
“……你还真无耻。”
应无求垂眼而笑，“不要脸比不要命容易多了。”
严世蕃又笑了起来，应无求看着他笑，却觉眼前有些模糊。严世蕃一点都不像离歌笑，也许他们的共同点就是一样自负吧，可其他的，真的完全不一样。严世蕃似乎对谁都狠绝无情，其实反而是怜悯。可离歌笑呢，也许这个放不下，那个也很重要……太温柔才是最残忍吧。反观他呢，也许，也许当他面前的人不是严世蕃而是离歌笑，他应无求也不会像对严世蕃那样，会有更多失控，更多……更多他不敢想，却一直想，可想了也白想的结果？
严世蕃见他不说话，应无求也很快意识到空气里太过安静，他抬起头来照旧对严世蕃一笑道，“公子的意思是，跟着公子，会吃些苦头？”
严世蕃的眼里又浮现了赞赏，说他对应无求只有利用是假的，严世蕃其实自己明白，聪明人难得，要用好一个聪明人更难得。人性的复杂之处就在于永远不知道什么能牵制住一个人，能束缚你的未必可以牵绊他，可应无求，实在是个很好掌控的人。
甚至说，应无求是自动送上门来给他用的。
如此良辰。
如此一个……知道他的人。
严世蕃穿上了衣服，应无求跟着他身后捡起衣服来一丝不苟地扣的扣穿的穿，最后剩下那条鸾带，捡起来却迟钝了。他想起严世蕃问他的话，他在想，自己奋斗太久，是不是真的，只是为了权力，为了有一个耀武扬威的时候。
“你来看。”
应无求应声抬头，严世蕃背对着他，正在柜子的暗格里找着东西。他匆匆系上了鸾带，又开了窗去散去屋内的旖旎气味。严世蕃再转过身时，一颗夜明珠把他的脸衬得熠熠生辉，他的手上还有一张地图。应无求看着他把地图摊在他们方才□□的桌上，没由来地突然觉得一阵脸上发烫。严世蕃举着夜明珠，另一只手顺着地图上的线条轻轻划过。“你看这里。”
应无求看到他指着边界，他很快知道严世蕃的想法，却不敢肯定。
“你想……反吞？”
严世蕃冷笑了两声，“皇帝打不过，是他蠢。若换了我，便是囊中之物了。”
“你要去向皇上请命……？”
严世蕃看着应无求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凑到他耳边，情话似的低语“我想做皇帝。”
应无求一时没撑住，跌坐在桌椅上。
他知道，哪怕他真的对严世蕃做了什么，也不过是严世蕃喜欢，还不至于全数推到他身上。而严世蕃让应无求知道这个，才是真的要他的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