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三十四、步步为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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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婷婷追在方程身后质问，“你什么意思，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方程耸耸肩，“我不过关心一下我的下属，过来看一下，你爸妈客气就留我吃饭了。”
史婷婷一直记挂着欧阳静的事于是问他，“吃人手短，饭都吃了，说说小静的事总可以吧。”
方程摊摊手，“阿海出面替她请假，这点面子我还是给的，不过一请三个星期确实不多见。”
史婷婷转身就走，“喂，不相信就算了，”方程在背后喊，“别说我没告诉你，阿海的短信还在我手机里存着。”
史婷婷折回来，张开掌心，“拿来瞧瞧。”
方程挫败地掏出手机，翻开短信，“程：家中有事，我与小静回京，事急故请假三周，望体谅” 。
史婷婷撇着嘴，戏谑地看着方程，“程，哦，说得真肉麻，哇，我都酸死了。”
方程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淡淡一笑，“你也不要这么喊我，人家很害羞的。”然后扭扭身子，往史婷婷身上贴。
史婷婷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呀，中计了，嘟了嘟嘴，跑回208室。
程少甫晚上约在一家日式别居，原本要提前三周预约，最后主人也是看在程少懂得欣赏的份上才把竹音让了出来，白晓辉一个劲说甘跃会办事打程少甫的牌一准没错，挑对了地方有口福。
冯瑛席上跃跃欲试，连连给程少甫斟酒，感谢款待。
程少甫朝甘跃点点头，马上甘跃递上了两份□□的计划书，“这是李翔做的一个环保新城计划书，你们看看怎么样？”
白晓辉有点吃惊，程少甫拿文件给自己也就罢了，为什么给冯瑛这个半生疏的外人，但没多想翻起来。
“这套设计结合三大特点，海滨地区度假村发展海水循环，而中心城市商业区利用中水处理，北部工业区按照循环经济规划布局，南部生活区依山主要靠风力和太阳能电池板节能，整个配套设施计算下来节能30%，材料也不过才增加10%的预算。”程少甫对这个计划如数家珍。
冯瑛不由得感叹大手笔，敢一下子吞下一个城市的规划设计，程少甫的野心也太大了。
白晓辉心里有点犯嘀咕，他一直在琢磨程少甫的那句话——我是打算从你和他的两个项目中间选一个，难道这个□□就是冉成哲的计划？他偷偷观察了程少甫的表情，并没有异常的变化，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程少甫在试探自己的口风？
“对不起，来晚了，来晚了。”冉成哲推开门，双手合十作揖，猫着腰进了屋。
他一看程都也在就逗她，“小都，想冉叔叔了吗，下次叔叔带你去迪斯尼怎么样？”
小都不搭理他，他自找没趣凑到了白晓辉的身边，“晓辉看什么呢，我看看。”
白晓辉心里原本就不舒服夺过计划书说，“要看你问程少要，抢我的做什么。”
程少甫吩咐甘跃递给冉成哲一份阳光城的计划书，“你也给点意见吧。”
史婷婷拍了好一会儿门，史妈妈这才来开门，马上抱怨，“妈，你这是做什么，现在才来开门。”
史妈妈不服气，自己制造了那么好一个机会，女儿不珍惜，“我年纪大了，耳背，你小年轻的要不要这么计较呀。”
史婷婷也没好回嘴，急忙往客房钻，结果老爸在屋里看电视，“老爸，你怎么在这儿看电视，客厅里多舒服呀。”
史爸爸推推老花眼镜，“哎呦，年纪大了，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你呀自己回屋吧。”
史婷婷过意不去，“老爸，还是你和妈睡主卧吧，在家我不就是一个人睡小屋的吗。”
史婷婷拉着史爸爸起来，拖到主卧，“虽说是公司给我的宿舍，但好歹也是个窝，第一天就给爸妈睡好了。”
史爸爸冲着厨房喊话，“老太婆，听到女儿说什么了吗，第一天给爸妈睡。”史妈妈从厨房里喊话，“老头子，你瞎高兴什么，这又不是新房，我高兴个什么劲儿，今天我们忙活了一天，也得享受享受。”
史婷婷感到异常愧疚，老爸老妈退休，生活也算马马虎虎，要是有个大病小灾的一定够呛，幸好父母身体都不错，自己真的感到很欣慰。
上了各式的刺身，几个男人还是喝酒为主，反而是程都拿饭团捏来捏去当橡皮泥玩。
甘跃在一边阻止了好多次，但程都还是每次都能突破他的防线，身上酱油、梅子醋、大酱汤、味增汤染得到处都是。
白晓辉在筷子上挑了一坨芥末伸到程都面前，“小都，白叔叔和你打个赌，要是你能吃下这绿色的冰激凌，叔叔等会儿就带你抓玩具。”
程都朝着芥末观察了一圈，嘟着嘴，“白叔叔你骗我，这不是冰激凌。”
冯瑛凑过来加料，“小都，这是最新的冰激凌，你没有尝过，要是你吃了，我带你去玩旋转木马。”
程都凑近嗅嗅，又摇摇头，“这不是冰激凌。”
这次连冉成哲都过来加油添柴，“这是特质的冰激凌，闻起来怪怪的，吃起来可甜了。”
程都两眉一蹙，盯着程少甫，然后大声喊，“叔叔，为什么这个冰激凌不会化。”
话一说完，三个大男人都笑起来，原来这小妮子在拖时间呀，真的是太鬼了，程少甫嘴角微翘，捏捏她的脸，“那么小就耍叔叔们，看你长大时候会不会闹翻天。”
程都呵呵接着傻笑，然后私下里和甘跃在桌子底下拉钩，原来甘跃一直在拉她的衣服，提示她不要上当。
新房子的第一个晚上，史婷婷有点睡不着，于是去厨房倒了杯牛奶，路过主卧室，听到爸妈在议论。
“老头子，你看方程这小子怎么样？”
“人不错，可惜是个外地人，听说他自己说，老家在农村，就剩下他妈一个人了。”
“他年纪不小了，怎么不找个对象呀。”
“他呀，前几年在国外，他妈反对他找外国媳妇就一直耽搁着。”
“你看婷婷对他有没有意思？”
史爸爸没有正面回答，“要是小飞也能像方程这么积极就好了。”
史妈妈也感叹了一声，“对了，中秋快到了，这次请小飞他妈一起过吧。”
史爸爸一口答应，史婷婷在门外听着，心里不由得戚戚然，沈阿姨的病确实让所有人都于心不忍。
那天晚上在天台陆鹏飞问她，“婷婷，如果那时候我没有出国，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她回答，“也许，我们，”呵，她马上用急促的一声短笑掩饰，“还能怎么样，你当你的建筑师，我当我的后勤职员。”
陆鹏飞干尽最后一滴啤酒然后把易拉罐捏扁，忿忿地说，“你怎么就以为我想出国！”
史婷婷没想到他有脾气，以为他喝多了就没深究，“说了那么多如果，可是生活只有结果，谁都回不到过去，爱咋咋的，反正我好死不如赖活着。”
陆鹏飞突然站起来，狠狠踢飞了脚边的罐子，然后甩下一句话，走了——你爱TM咋过就咋过，我不伺候了。
史婷婷冻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这人发起酒疯来还真是没风度。
冉成哲一晚上和冯瑛，大舅子、妹夫地乱叫，白晓辉不知甩了多少个白眼都不能让他们消停，最后程少甫不得不各自通知，让各家派车来接。
冯瑛的司机看见程少甫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凑上去道歉，“程先生实在对不住，冯先生喝多了就那样。”
白晓辉翻了个白眼，“是呀，就差跳脱衣舞了，酒品即为人品，他呀一看就是个浅水潭子。”
“好了好了，”程少甫出来解围，“晓辉少说两句，陪我和小都到别处走走。”
白晓辉虽然肚子里有气但是不好发作，于是牵着程都的手越走越快，程少甫和甘跃不得不紧赶了两步。
甘跃凑到程少甫耳边，“要不要让车别跟得太紧，保镖先留在车里？”程少甫一挥手示意他就这么办。
晚风一吹白晓辉头脑清醒多了，“少甫，现在没人，你跟我说实话，冯瑛的CBD计划是不是冉成哲在背后指手画脚？”
程少甫给了一个不置可否的笑容，白晓辉就更加不确定答案了，“那个□□计划那么大，我们公司哪来资金运作，如果要投票的话，我反对。”
程少甫提出建议，“那么我们找合作人呢？”
白晓辉不可思议地盯着程少甫的脸上下左右打量了几次，他很怀疑程少甫是不是被附生了，或者是别人易容成他，向来吃独食的程少甫提出要与人合作，天上难道真的要下红雨了。
为了打消白晓辉的怀疑，他于是放出了消息，“中午我和西北银行的余万通吃饭了，讨论我们贷款的事。”
白晓辉眨眨眼，余万通、余万通、余万通、余万通，脑子里没有这个人的影像，于是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程少甫，“他是西北银行支行的行长。”
“我们和西北银行有业务吗，我们不是一直和四大行关系不错吗？”白晓辉开始有点焦虑，他和冉成哲，一个管工业，一个管经贸，财务、行政这块程少甫比谁都熟。
“实话和你说，公司现在的资金并不十分充裕，你也知道，现在房地产资金回笼很慢，CPI又那么高，老百姓不消费了，我们投资进度自然减缓，所以不管你和冉成哲谁有大动作我都要掂量掂量。”程少甫也一脸苦涩。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三十四、步步为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