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江絮眠

3、羞辱

　　几乎是颤抖着，白渝接过来那张房卡。

　　他紧抿着唇，脸色越发苍白。

　　周戚墨不再跟他废话，留下地址和日期就离开了。

　　车子走远后，白渝终于不堪重负，双腿发软，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泪水浸湿了他那张莹润白皙的脸颊，白渝深受擦了一下，发现根本擦不完。

　　他又想起了被人丢出来的那一天，那么狼狈不堪，像一个被人玩坏的破布娃娃，毫无尊严。

　　他又想起了被他弄丢了的蛇宝宝。

　　不知道蛇宝宝是怎么被周戚墨找到的。

　　他说不出对周戚墨是什么感觉，会恨他吗？他更恨识人不清的自己，以为周戚墨这样多年浸染在高层社会上的男人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甚至信了他的话，什么一见钟情。

　　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

　　当年他刚毕业，满怀憧憬的进入周戚墨的公司，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他才意识到，自己从踏入公司大门开始，就已经被这个男人盯上了。

　　一切都是由周戚墨开始，也由周戚墨结束。

　　那时白渝不过是个实习生而已，他羡慕强者，敬畏强者，当然也包括经常出现在财经频道上的周戚墨。

　　因此当周戚墨接近自己时，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飘飘然的状态，毫无判断地将周戚墨划分到优秀企业家慈善家上面。

　　他优雅从容，绅士宽容，现在想来不过就是道貌岸然，斯文败类。

　　白渝说到底也才在人类世界生活十年，哪里抵得住不知道几千岁的大蛇妖周戚墨。

　　他很快就被这人的甜言蜜语蛊惑，更何况他们同为蛇妖，白渝警惕性就更低了。

　　最后周戚墨邀请白渝到他家里，白渝毫无防备跟对方去了，然后就被周戚墨囚禁了整整十天。

　　周戚墨卸下了多日来温柔和煦的面具，露出里面狰狞的面孔，他说他发情期到了，之前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度过，但今年不一样，他的妖力在流失，他需要抒发缓解。

　　白渝反应了几秒才听懂这话的意思，有一瞬间的茫然，他听到了什么？

　　他难以相信，呼吸乱了一拍，他还坐在周戚墨带他来的别墅里的沙发上，双手拘谨的放在大腿那里。

　　当时周戚墨就坐在他的旁边，长而有力的手臂横在他身后。

　　白渝低着头，大脑正一片宕机，就听见一声低沉冰冷且充满嘲讽的笑声。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回家？不会为了这个吗？”

　　当然不是，他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更近了一步，他像了解对方更多，不是周戚墨口中说的那样。

　　白渝抬头看向周戚墨，原本有些泛红的眼睛在触及到对方冷淡的表情后，眼泪也冒了出来。

　　他一只都是这样，受一点委屈就会忍不住落泪，因为这个导致好多同学都不太想接近他，性格无趣，开不起玩笑，一点难过就会泪失禁。

　　可是世界上哪有什么一帆风顺的，因此每次他都只能低着头，尽量不让别人发现异常。

　　有时候白渝真讨厌这样的自己，怎么就管不住眼泪呢。

　　大学毕业以后，这样的情况要好了许多，周围很多同事看他年纪小都对他很照顾，他以为自己不会再这样了，没想到又犯了。

　　好丢人，好想逃，想开口说话又怕自己会说不利索，别人会不耐烦，会想，你怎么这么不经说，我在跟你好好说话，你哭什么啊，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他喜欢周戚墨。可对方似乎不喜欢他，只是想用他来度过发/情期，还误会他也是一个肤浅的人。

　　白渝看着周戚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他问周戚墨这段时间的关心照顾都是为了这个吗？

　　周戚墨当时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他说不然呢？

　　他已经没有耐心玩什么追人游戏了，他只想度过他的发情期。

　　他才不想寻找一个合适的人类，刚好白渝是一条小白蛇，又长得不错，很合适。

　　在被囚禁的第三天早上，周戚墨给他准备了一套十分低俗的衣服，那件衣服简直不堪入目，让人根本无法想象到这是一向冷静沉稳的人会喜欢的样式。

　　他被逼着穿上，在夜晚迎接周戚墨的到来。

　　那是一个十分混乱的夜晚，白渝不记得自己晕过去了几次，每次醒来，自己都会出现在别墅的不同角落，有时候他是人，有时候他又被迫现出原形。

　　他不止会出现在床上，还会在浴室里，少年浑身赤/裸，被热水氤氲的皮肤泛着粉……（一直过不了就这样吧。）

　　他像一个没人灵魂的玩具被无情地侍弄。

　　无论他怎么哭怎么踹都不能撼动陷入发情期的男人一分一毫。

　　整整七天，他的身体已然被摧残地破烂不堪。

　　白渝就这样被用完就丢。

　　周戚墨穿上衣服，又是一个谦谦君子。

　　白渝最后提了离职，周戚墨看都不看同意了。

　　周戚墨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他们蛇妖本就冷血，一个帮自己度过发/情期的玩意，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

　　回想到一年前的惨状，白渝还是会恐惧不安，他不明白为什么周戚墨还会盯上他。

　　白渝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好在男人没有发现小黑的存在，他几乎是自暴自弃地想，反正又不是没有睡过，等度过了这次的发/情期，将小白带回来，他就离开这里。

　　夜间下起了小雨，第二天早上白渝出门时，迎面吹来的风带了丝凉意，白渝吸了吸鼻子，去了便利店兼职。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从便利店回来后，才下午两点，刚到家门口，白渝见到家门口有一个陌生的快递。

　　他捡起来查看，发现上面的收件人写着他的名字，下一秒，白渝的手机响了起来，有人给他发了一个短信。

　　打开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

　　——穿着它来见我。

　　白渝瞬间明白了这是谁发给他的。

　　手机被紧紧攥着，手心冒出了汗。

　　进了门，白渝拆开了快递，里面是一个精美的包装袋，上面的图案色彩鲜艳。

　　是一件白色吊带短裙。

　　白渝脑子嗡嗡地，周戚墨的品味还是这么低俗，上次是包臀裙，这次又是吊带裙。

　　可他又不能不穿。

　　晚上六点，白渝穿上了周戚墨寄给他的衣服，裙摆刚好遮住他的大腿根，露出又长又白的双腿。

　　白渝很瘦，肩膀圆润白皙，锁骨很明显。

　　他在外面套上一件很长的大衣。

　　白渝掐着点走到了房门前，在最后一分钟时刷卡开了门。

　　如果他迟到，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事情。

　　门刚被推开，他就被一股大力拽了进去。

　　周戚墨已经被发/情期折磨地现出了原形，此刻已然变成了一条黑漆漆的大蛇，伸长了蛇尾巴将白渝卷了进去。

　　白渝被迫倒在床上，下半身被蛇尾捆绑住，周戚墨金色的眼眸死死盯着他，像是在盯一个到手的猎物。

　　他身上的衣服被撕碎了，连同那件吊带裙一起。

　　哪怕已经过去了一年多那么久，周戚墨还是很熟悉他的身体，白渝被摁在大床上，胸口低着床单，双手无力地抓着床单，跪趴在床上。

　　……

　　白渝眼角不断涌现出泪水来。

　　水深火热之中，周戚墨手掌覆上白渝的小腹。

　　这里有过他的孩子。

　　那条小白蛇现在还在他那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总是想找妈妈。

　　跟少年做/爱是一件很舒服的事，这一年里他一直都在想念，周戚墨心想，或许留在身边做个情人也好。

　　少年已经被做晕了过去，眼角都是泪痕，鼻尖上也坠了几滴汗水。莹白如玉的脸上满是红晕，即使是在昏睡的状态，眉头也紧紧皱着，嘴唇也无意识的开合着，露出一小节殷红的舌头来。

　　周戚墨眸色暗沉，回忆着刚才自己是如何纠缠着少年的嘴唇不放，也不知道来的时候吃了什么，很甜，但是不腻。

　　他还想继续，但少年看起来有些呼吸不畅，周戚墨用手背探了下对方的额头。

　　很烫，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