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编年史——伊力士》大懒猫TOT

7、第 7 章

　　第七章
　　这时，走进一名老仆人，对华玄说道：“主公，文泰大人来了。”华玄看向众人一眼，季忠冷哼一声：“这胆小鬼怎么来了？”
　　祖睿说道：“文泰莱是宫中复谏大臣，专门负责检查那些被君王否掉的上谏，这人胆小却心细，他在宫中时常和耶拉有交集，不知道这人的心思，我想他八成是被耶拉派来打探我们这边消息的。”蒙武拔出刀说道：“既然如此，不如杀了。”祖睿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他真是耶拉派来的探子，我们现在杀了他，容易打草惊蛇。”
　　华玄说道：“文泰莱的父亲和我父亲认识多年，文泰莱也自小和我就认识，他这人性格虽然胆小，但也算是少有的善良老实之人，我随亚丁王征战后就没怎么见过他了。”
　　说着华玄抬头看向祖睿说道：“可是我相信，他不会害我。”祖睿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华玄的眼神，便说道：“那不如我们先躲起来，看看文泰莱进来怎么说，在做定夺。”华玄安排众人躲进后房。让仆人带文泰莱进来。
　　文泰莱走进屋内，表情有些紧张，腿还有些微微颤抖，远远的看见华玄就露出笑脸，快步走上前。前来相迎的华玄连忙把文泰莱迎进大厅。两人寒暄了一阵后，华玄漫不经心的问道：“文泰大人，为何选择深夜来探访我的。”文泰莱楞了一下，没想到华玄竟称自己大人，垂下眼帘说道：“华玄兄，今日在朝堂之上，你怎么敢和耶拉拔刀相向？”
　　华玄往后靠在椅子上看着文泰莱说道：“我自十五岁起就跟随父亲为亚丁王东征西讨，亚丁王待我如同己出，亚丁王刚辞世，耶拉就杀了四辅和赫林将军，还要废除太子，我如果什么都不做怎么对得起先王。”
　　文泰莱身子探向华玄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华玄冷哼一声说道：“什么后果，不如把话明说了吧，你是来替耶拉打探消息的？”
　　文泰来紧闭双唇，鼻翼跳动说道：“你是把我当成耶拉的党羽了？”
　　“难道不是么？”
　　“你我自小相识，我文泰莱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么？我是念及你我小时候的交情，前来劝你不要鲁莽用事，广恒和荣勋家族几千口人可全在帝安城，若是你一时鲁莽，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广恒和荣勋家族的人遍布整个伊力士，受恩与两大家族的人也是多如牛毛，凭他耶拉有什么本事动两大家族？”
　　文泰莱叹了口气说道：“你的性格还是这样，你自退出战场后，一向不参宫廷斗争，你根本不知道耶拉到底有多恐怖。我们小时候的玩伴，很多人被耶拉陷害或者株连，要么被杀，要么被贬，更有甚者被灭门，几乎再也见不到面了，我不想你也成那样。”
　　华玄偏过头说道：“今日若我在不发声，伊力士数百年的基业就又会被耶拉毁于一旦，若当有一天我见到我父亲和亚丁王，他们问我当初他们九死一生光复的伊力士如今怎样，你让我如何作答？”
　　文泰莱看着华玄说道：“我家族也是世代侍奉伊力士的，我的身体里也流着米加人的血液，如果我偷偷来你府上让耶拉知道了我必死无疑，但是我不能看着你白白去送死，不能看着广恒家族和荣勋家族几千人血流成河。”
　　华玄说道：“若是我父亲在世，他一定也会这么做的，伊力士是数十万英烈用命换来的，我不能替先人做决定，但我必须替先人守住伊力士。我虽无百万之兵，但如今伊力士到了万难之地，我们这些儿孙后辈岂能贪生怕死？”
　　文泰来被华玄的一番话说的有些不知所措，叹了口气说道：“我只当你还是那个好战的少年。”
　　华玄说道：“文泰兄，我不过是以求心安理得罢了。”之后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文泰来就急急忙忙的回府了。祖睿等几人走出来后，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华玄，都有些不好意思，几人在后面听的一清二楚，都是行伍之人，心中自然燃烧着一股热血，祖睿率先单膝跪拜，向华玄行军礼，其余人也纷纷效仿祖睿，祖睿说道：“主公之前我们都各怀心思，计较自身安危，少主一席话，让我们无地自容，我等一定随您赴汤蹈火，你若死去，我们绝不苟活”。华玄笑了笑没说话。
　　当晚趁着夜色，荣信悄然进宫将银章御林军的楚恒亚夫、摩泽刑威、奥普臧德、方台重陵、葛良淳普、楚恒典禁、风泽留苗、古威莹龙、古威浊甲、安恒班加、广恒共卿等十名银章御林军校尉悄悄接到华玄的府上。这些人中有人是兄弟，有人同族，有人是华玄远亲但无一例外都曾是华玄的家臣。亚丁王尚在时耶拉分化华玄兵权，华玄为保住最后的银章禁卫军兵权，便使他们任职为禁军校尉。华玄将众人接来告知众人准备宫变，众人听后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但这些人都随华玄出生入死，思考片刻后都决定誓死效忠华玄，于是众人开始商议部署。
　　商议完毕后时间已过后半夜，送走所有人后华玄气血上涌了一整天，遣散众人后放松下来，只感到十分的疲惫，准备回房睡觉，路过长廊时华玄猛然察觉附近有人，瞬间浑身汗毛炸立，俯身将手握在腰间的宝刀上。紧张的额头冒出丝丝的冷汗，迅速躲在柱子后，一边棱起眼睛扫视着周围环境，一边心中暗骂着耶拉没想到这么快就派刺客来了。很快华玄趁着月色发现了目标，一个人正坐在前方廊柱后，柱子将那人挡住了所以看不到。而那人似乎也并没有刻意隐藏，华玄悄无声息的迅速俯身摸到那人身后，扑过去一把抓住那人头发将其按在地上，一刀架在那人脖子上，那人惊叫一声，华玄顿时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叫声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华玄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女人，原来是自己的妻子赫林文一，华玄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手站起身，冷眼看着赫林文一撅着嘴，揉揉身子爬起来。
　　赫林文一和王后赫林佳穆尔同是赫林家族的人，当初亚丁王十分喜爱华玄，看到华玄成年并未娶妻，便想为其做媒，王后佳穆尔便介绍了自家宗族的妹妹赫林文一给华玄，父亲荣勋石宗认为这是好事，便答应了下来。
　　虽然当时年仅十六的文一长的国色天香，但华玄却始终认为自己不过是亚丁王为拉拢荣勋和广恒家族而和亲的一枚棋子罢了，为了应承亚丁王以及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思华玄才答应下来，这么多年来华玄一直心中别扭。荣勋石宗在世时，华玄对文一相敬如宾，等父亲死后，华玄立马就对文一不假辞色了，二人结婚至今仍是分房睡。
　　文一却早就知道了华玄的大名，知道他是世间少有的英雄，心中十分仰慕，进入荣勋家后，落落大方的文一做事稳重，心思细腻，懂礼数，很快便让荣勋家族除华玄外所有人都喜欢上了这个活泼开朗，却做事稳重的女孩。
　　一心醉心于打仗的华玄看着娇滴滴的文一，怎么看怎么别扭，文一爬起来后，华玄冷声问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这坐着干嘛。”
　　文一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有些不满的撅起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在这等你呀。”
　　“等我干嘛，差点把你当刺客一刀宰了。”
　　“下午见你阴着脸气冲冲的回来，本来想问问你怎么了，后来看见祖睿和季忠他们一直在你那边，我想应该是大事，不敢打扰你们，就只能在这等你啦。”文一小心翼翼的看着华玄。
　　“赶紧睡觉去。”华玄心中还是有些不快，没好气的甩了一句就要走。
　　文一连忙拽住华玄的袖子说道:“等下嘛，我还有话想和你说呢。”
　　华玄一把扯回自己的袖子，回过身看着她。
　　文一怯生生的说道:“我…我下午打听过，知道了你在朝堂之上和耶拉拔刀对峙的事了。”
　　华玄瞬间大怒，刚要发火，看着娇小的文一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一时间有火也发不出来了。只是憋着火瞪着文一。
　　文一低着头偷偷看了一眼华玄一脸凶巴巴的样子，小心的说道:“晚上文泰莱大人走的时候，我找文泰大人偷偷问的，我知道这样很不合规矩，但我只是担心你，毕竟…毕竟我们是夫妻嘛。”
　　文一又悄悄的看了一眼华玄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接着又说道:“我知道有些话轮不到我说，而且。。。”文一有些苦涩的接着说道:“而且，我也知道你很讨厌我，但是，既然我嫁到荣勋家，那我就应该为荣勋家着想。”
　　这话让华玄有些不自然的看向一边。实际上经过多年的相处，加上文一的懂事和大方，让华玄并不讨厌文一，尤其出身名门的文一也学过伊力士士族从小必学的四略，使其有着十分广阔的格局和前瞻性的眼光，让华玄心中对其刮目相看，直到最近二人也偶尔会探讨一些时局政事和战略布局，这让华玄心中十分惊讶这女人竟十分懂得政治和战略布局。
　　另一方面华玄本身就对政治官场之事一窍不通，心中原本抱着偷偷学习的心思，从当初的不屑到现在的有些钦佩，开始内心有些接纳文一，二人的话也越来越多，但是性格倔强的华玄心中就是拗不过来弯，觉的自己就是个联姻棋子的想法总是挥之不去，所以刻意在文一面前表现的很冷淡。
　　华玄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有点左顾言他，心里准备了一番，刚想说些什么，一直低头的文一抢先说道：“你…我觉的你今天在朝堂之上和耶拉拔刀对峙是对的，如果在耶拉杀了四辅大臣之后，吓住了百官，如果没人反对耶拉，那么可能所有人可能都会顺从他，可能耶拉就真的独揽大权了。”
　　文一抬头看了眼华玄的脸色有所缓和，悄悄松了口气接着说:“但是…若从另一方面看，你这样却将自己和荣勋家族带入了险境。耶拉现在手握兵权，正准备把持大权，而你却破了他的招，耶拉怎么可能不恨你，耶拉一方面要压制百官，一方面要掌握住士族和贵族势力，而广恒和荣勋家族既是伊力士势力最大的氏族势力之一，同时在朝中官员又有很多受到荣勋和广恒家族的恩泽，若是耶拉要掌握贵族和士族，达成目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拿着荣勋和广恒家族开刀，以此来威吓住这些家族。”
　　华玄刚酝酿好的情绪瞬间消失，越听越愤怒，强忍着快要喷出火的怒气看着文一，文一心中一横，索性把话全说了：“而耶拉现在却不敢贸然对荣勋和广恒家族下手，是因为广恒和荣勋家族的势力大，在不必要的情况下耶拉无论如何都不能拿荣勋和广恒家族开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荣勋和广恒家族能够支持耶拉，这样耶拉既不必背上骂名，也不回让天下诸侯有借口叛乱。但是若找到借口抑或是荣勋和广恒家族不支持耶拉，那么耶拉就会大开杀戒。所以你今天在朝堂之上的举动十分不理智，千万不要在做激怒耶拉的事了，还有……你…千万不要冲动，不然荣勋和广恒家族将血流成河的。”文一低头一口气把话说完，不敢抬头看华玄。
　　华玄咬牙切齿的说道：“天下的事，你一个女人懂什么，别以为没事探讨了两句就什么都明白了，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少一天到晚瞎打听，否则别怪我翻脸。”说完华玄怒气冲冲的走了，留下文一一个人在黑暗空寂的走廊，文一担心的看着华玄渐渐远去的背影在黑暗中停了一下，接着又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天，在太华宫，辅政总理大臣风泽霍普身披铠甲和身着紫色铠甲的熊纹紫镶禁卫将军索兰吴奇，二人带兵威风凛凛的来到华韵宫将华韵宫团团包围，王后赫林加穆尔得知后大惊失色，赶到华韵宫门口质问道：“风泽霍普！你胆敢带兵包围华韵宫，要造反么？”
　　风泽霍普也懒得理王后厉声喝道：“来人！任何人无论什么身份，不得私自离开华韵宫，否则格杀勿论。”话音刚落一队身穿紫甲的熊纹紫镶禁军抬起枪矛将王后和身边奴仆逼回宫门内。说完风泽霍普见控制住华韵宫，就准备离开，王后看着风泽霍普的背影说道：“你以为软禁了我就能逼出太子么？你做梦！”
　　风泽霍普脸色不善的扭过头看着王后，冷笑着缓缓靠近王后说道：“王后果然有胆识，原先耶拉大人说过，巴德南之乱时，亚丁王被巴德南陷害到南临州，你一个女人独自一人前去南临州找寻亚丁王，一路上历经艰难，后来碰到耶拉大人帮助你，很多次危机中耶拉大人都放弃希望，却被你化险为夷。我一直心中怀疑，如今倒信了几分。王后说的不错，这样当然逼不出太子，得有一些筹码才行。”
　　说着风泽霍普走上前一把揪住王后的头发将王后摔到地上，掏出佩刀，割下王后的一把头发，说道：“这样我看去见赫林加尔雄，更有把握一些。”说完令人守住华韵宫，带着随从离开。风泽霍普走后，王后倒在地上掩面大哭，不停的咒骂风泽霍普。
　　离开华韵宫后，风泽霍普带着卫兵径直来到赫林家，赫林加尔雄得到消息后立即猜到风泽霍普前来必然是为了太子而来。
　　太子自从躲到赫林家族后便一直惶惶不可终日，声泪俱下的对加尔雄说道：“耶拉要册立百木列为王，我若回到太华宫必死无疑啊，族长一定要救我啊。”
　　加尔雄本看到太子哭哭啼啼的心中一阵反感，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外孙，又是亚丁王亲立的太子，便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答应一定保护太子。
　　太子有了加尔雄这句话倒是心里稍微安稳了一点，但是还是有些不安的说道：“耶拉自从杀死我舅舅赫林沙彤后手掌兵权，在伊力士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了，我深怕他会对赫林家族不利啊，不知族长您可否送我出城躲避。”
　　加尔雄安慰道：“如今帝安城被围困的如同铁桶一般，太子您肯定是出不去的，不过你放心，你是我的外孙，我一定会保你，我这诺大的赫林家族，耶拉还不敢怎么样。”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自从赫林沙彤和四辅内阁被杀后，加尔雄就一直心中没底。
　　赫林沙彤和四辅内阁一直以来和耶拉都是针锋相对，而自从耶拉夺了赫林沙彤的兵权杀死四辅后，加尔雄就彻底慌了，能够保护赫林家族的两个支柱就在亚丁王死去没几天就全垮，赫林家族因为赫林沙彤和四辅内阁的关系，使赫林家族和耶拉处于对立面，整个帝安城戒严后，太华宫内的消息根本出不出来，赫林加尔雄不知道耶拉对赫林家族到底是什么态度。只是知道耶拉打定主意要废除太子，若是连王后最后也被废除，那赫林家族就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
　　赫林加尔雄得知风泽霍普来了，让家中奴仆以为君王之礼迎接风泽霍普，自己在内庭坐立不安的转了半天，思考良久，在门口又令家兵持抢矛站立迎接。风泽霍普来到之后见到府邸门口刀枪林立，气势森严，却又十分盛大的迎接仪式，心中止不住的冷笑。
　　走了许久后，来到内庭终于见到赫林家族的族长，大安国公爵赫林加尔雄，加尔雄身材高大，虽然年近八十，但体态十分硬朗，眉宇间还残留着年轻时的英武之气。花白的胡须长至腹部。看到风泽霍普这个杀子仇人的下属，心中厌恶至极，但表面上还是大笑着上前抓住风泽霍普的双手，说道：“辅政总理大人能来到我赫林家，真是蓬荜生辉啊。”
　　风泽霍普说道：“族长大人您德高望重，是前辈，您摆出君王仪式迎接，真是让我愧不敢授啊。”说着扶着加尔雄二人一同走进内厅分主次坐定寒暄两句后。风泽霍普拿着茶碗，直奔主题说道：“亚丁王新辞，举国哀悼，按礼说不应该前来，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贵为王储，亚丁王后事怎能不主持，我今日前来就是迎接太子殿下回太华宫主掌大事的，我把銮驾也带来了。还请族长您请太子出来吧。”
　　加尔雄手中把玩着一枚手掌大小，金玉装饰，却十分古朴的龙齿，垂下眼帘兀自咬牙切齿了半天，才稳住情绪说道：“太子已经离开了帝安城，霍普大人不知道么？”
　　风泽霍普盯了一会加尔雄手中的龙齿，并没接话，只是说道：“族长大人手上那枚龙齿可是当年九灵王赐予的那枚？”
　　加尔雄坐起身，捋了捋胡须看着风泽霍普说道：“正是，想不到大人还知道此事？”风泽霍普笑着说道：“那是自然，这典故何人不知，当初九灵王在央平山祭拜先祖，一条苍龙从天而来，盘旋央平山，九灵王受惊，令人以箭驱之，却激怒苍龙，苍龙欲吞九灵王，族长大人，持刀护王，砍下龙齿，苍龙吃痛，留齿而逃，而后九灵王感念族长大人救命之恩，便将龙齿赐予族长大人。”
　　加尔雄大笑起来，风泽霍普说道：“大人可否让在下仔细看下这龙齿？”加尔雄将手中那枚古朴的龙齿递给风泽霍普，风泽霍普起身双手接来细细的观看。苍龙这东西本就飘忽不定，凡间别说想得到龙齿，就连看到龙都是十分难得，只是偶尔能看到暴雨之际，有苍龙嬉戏于云层之上，数万年来，从未有人见过龙的真实样子，甚至尸体都未有人见过，这一枚硕大的龙齿世间找不到第二个，堪称无价之宝。年代久远加上常年盘玩，这枚龙齿已经变的十分光滑，如同一颗美玉一般，衬以金玉，玉精所装饰，显的更加雍容华贵。
　　风泽霍普细看后不由的赞道：“这枚龙齿果然不同凡响。”加尔雄看着风泽霍普爱不释手的样子，大方的说道：“若大人喜欢，我可以送给大人如何？”风泽霍普抬眼看了一眼赫林加尔雄，皮笑肉不笑的收回游荡在龙齿上的目光，说道：“这是先王赠给族长大人的，以显族长大人忠心的信物，我怎敢要，况且，这即便是无价之宝，也不过是个死物，龙可翱翔宇宙，腾飞寰宇，而我们凡人却只能捧着一颗牙齿当作无价之宝，这岂不是可笑至极？”说着将龙齿递还给赫林加尔雄，接着说道：“在下虽然喜欢这龙齿，但终究觉的，死物就是死物，不如活物更有价值，族长大人还是不要兜圈子了，太子殿下在何处，还是赶紧请出来吧。”
　　赫林加尔雄看收买风泽霍普不成，默默收回龙齿说道：“不瞒大人说，太子真的已经离开帝安城了，前几日来了以后，没几天听说太华宫巨变，太子本就胆小，于是趁夜就逃了，我也在四处寻找太子呢。”
　　风泽霍普说道：“族长大人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帝安城内外如同铁桶一般，内有十万精锐熊纹御林军，帝安城内各处都有河州兵把守，外有二十万戍卫军在城外守候，全州各城境内还有数十万储军把守，太子如何出城。”
　　加尔雄靠在椅子上，脸上早就没了笑意，冷冷的盯着风泽霍普说道：“可是太子并不在赫林家族中，风泽大人想必是听了谁的谣言吧。”
　　风泽霍普笑着说道：“看来加尔雄大人是不准备请太子出来了，不知族长准备如何向耶拉大人交代。”
　　加尔雄心中一阵翻腾，怒道：“我何必向耶拉交代，我辅佐九灵王时，耶拉尚在当稽首呢。”
　　风泽霍普眼神瞬间变的凌厉起来，厉声喝道：“那么九灵王现在在何处？九灵王不辨忠奸任用巴德南，最终养成巨患将伊力士推入万劫不复。加尔雄大人是想说巴德南叛乱有你一份功劳么？”
　　加尔雄以为压制住了对方，没想到被风泽霍普猛然转变话锋吓的有些不知所措，风泽霍普接着说道：“若不是耶拉大人辅助亚丁王杀回帝安城，何有如今的太平？若没有耶拉大人礼贤下士请你们这班旧臣，哪有你赫林家族的今日？如今耶拉大人手握天下兵权，何人敢不从？加尔雄大人，不要说赫林家族区区数万人，就是整个帝安城的数十个家族，可是现在掌握都掌握在耶拉大人手下，加尔雄大人可不要因为一时糊涂连累赫林家族啊。”
　　加尔雄勃然大怒，将手中那颗硕大的龙齿拍张向椅子的扶手，坚硬无比的龙齿砸在坚硬的鎏金楠椅子的扶手上，砸出了一个深坑，可见其力道之大，风泽霍普看着椅子扶手上的深坑脸上浮起一抹冷笑，加尔雄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风泽霍普，压迫感十足，风泽霍普只是冷笑着盯着加尔雄，依旧坐着并不答话，加尔雄刚想说话，风泽霍普起身，低头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浮灰说道：“加尔雄大人今日的迎接礼果然不同凡响，其中利弊权衡加尔雄大人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过我还是得劝告您一句，不要拿全族人的性命去赌，我过两天再来，我希望那时我不是带着刀枪来的。”
　　说罢拂袖而去，全然不顾加尔雄暴怒的目光，加尔雄指着风泽霍普的背影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走了一半风泽霍普突然停住，回过身走到桌子前，边走边说道：“我差点忘了，最近有些手掌兵权的叛贼图谋不轨，已经被就地正法。帝安城戒备森严，王后得知我要前来赫林家族，有些东西要我交给加尔雄大人。”
　　风泽霍普边走便从怀中掏出王后的断发在加尔雄眼前晃了晃，说道：“这绺头发加尔雄大人肯定见过，到底是赫林家族重要还是那只断了翅膀的太子重要，族长好好想清楚。”说罢一把丢在桌子上。
　　看到那绺还带着精美头饰的头发加尔雄彻底懵住了，根本没想到事情竟然已经发展到如此绝境了，只是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发呆，曾经意气风发的加尔雄眼中失去了光彩，手颤颤巍巍的拿起那绺头发呆呆的望着。等到风泽霍普的背影消失后，一直在侧室一直偷听的赫林加尔雄的族弟赫林沙莫拉，见风泽霍普离开后，出来对赫林加尔雄说道：“赫林沙彤和四辅都已经死去了，耶拉权势滔天，他打定主意要废除太子，太子在怎么躲也没用的，他现在不过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罢了，就算我们不交出太子，也挡不住耶拉，王后虽然没有实权，但好歹也是王族，若是真的得罪耶拉对王后下了毒手，赫林家族就彻底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还是不必要为这无用的太子给自己找麻烦。”赫林加尔雄看看手中的那绺头发，咬牙切齿的紧紧闭上了眼睛，幽幽的叹了口气。事情到了如今这地步，加尔雄只能怪自己越来越胆小了，一早就得知自己的儿子赫林沙彤被杀时只想着如何能保住家族不被波及，收留太子，不过是为了能在手上多一些筹码，但当看到那绺王后的头发，就知道已经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