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桃山》陆零

44、才能

　　时间在善逸的哀嚎和木刀的破风声中悄然流逝。
　　又是几个月过去，桃山的桃树已经结出了青涩的果实。善逸在“混合双打”的锤炼下，已经能勉强使出雷之呼吸除“一之型”外的其他五种“型”，尽管动作依旧笨拙，威力也远不如狯岳，但至少不再是那个只会被动挨打的沙包。
　　这一天下午，训练的主题是“六之型·电轰雷轰”。
　　“笨蛋！说了多少次，这一招是连续的斩击，不是让你拿着刀乱挥！”狯岳的身影如同鬼魅，轻易地躲开了善逸杂乱无章的攻击，木刀的刀背精准地抽在他的手腕上。
　　“啪！”
　　“嗷——！疼疼疼！”善逸的木刀脱手而出，他抱着手腕蹲在地上，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太难了嘛！根本看不清师兄的动作，怎么可能学会啊！”
　　狯岳收刀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头紧锁。他无法理解，明明师父已经将动作拆解得那么清楚，这个废物为什么还是学不会。而且他的耳朵不是听力超群吗？难道就听不见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没用的东西，连剑的轨迹都捕捉不到，还当什么剑士。" 他的语气冰冷，带着一丝不耐烦。善逸的哭声更大了。 “听好了，善逸。” 一直沉默旁观的桑岛慈悟郎拄着拐杖走上前来。他没有去看善逸，而是看向了狯岳。
　　"每个人的天赋都不同。你拥有出色的动态视力，能捕捉到最细微的动作。但善逸不同。"
　　他转向抱头痛哭的善逸，声音变得温和。
　　"善逸，闭上眼睛。"
　　善逸抽抽噎噎地抬起头，满脸不解，但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师兄不耐烦的呼吸声、师父拐杖触地的声音，以及山间的风声和鸟鸣。
　　“狯岳，”桑岛慈悟郎对狯岳下令，“再用一次‘电轰雷轰’，对着那边的木桩。”
　　狯岳深吸一口气，服从了命令。身影再次化作雷光。
　　“唰！唰！唰！唰！唰！”
　　连续的斩击如同狂风骤雨，在空气中留下阵阵尖锐的呼啸。
　　闭着眼睛的善逸，身体猛地一颤。
　　在失去视觉的那一刻，他的世界被声音彻底填满。他“听”到了。不是用耳朵，而是用整个身体去感受。他听到了狯岳脚下踏地的第一声闷响，听到了他腰部发力时衣物的摩擦声，听到了空气被剑刃连续五次撕裂时，那如同雷电交错、彼此叠加的轰鸣。那不再是杂乱的噪音，而是一首有节奏、有韵律的、属于雷霆的乐章。
　　善逸猛地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里满是震惊。
　　桑岛慈悟郎看着他的表情，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雷鸣，不仅仅是用眼睛去看的。更要用耳朵去听，用心去感受。这就是你的才能，善逸。"
　　他将地上的木刀捡起，塞回善逸的手中。
　　"现在，再试一次。闭上眼，去听你自己的雷声。"
　　善逸握紧了木刀，手心全是汗。他看了一眼面露复杂神色的狯岳，又看了一眼师父鼓励的眼神，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他没有去“看”，而是去“听”。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深夜，狯岳独自在庭院中挥刀。
他尝试着闭上眼睛，模仿善逸的样子，去“听”剑的声音。
然而，他只听到一片混乱的风声。
狯岳: (烦躁地睁开眼) 切，什么鬼东西。
他无法理解那种仅凭声音就能构筑出整个世界的奇特天赋。
第一次，他对那个废物的“才能”，产生了一丝无法言说的、类似嫉妒却又不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