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桃山》陆零

41、托付

　　夜深，月色如水，静静地洒在桃山的屋檐上。
　　狯岳的房间里还亮着灯。他没有睡，只是盘腿坐在榻榻米上，那件深蓝色的三角纹羽织平整地铺在他面前。他一遍遍地用指腹摩挲着上面金色的绣线，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被承认的重量。
　　“叩、叩。”
　　两声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狯岳抬起头，眉峰微蹙。这个时间，善逸那个废物早就睡得像头死猪，会是谁？
　　“进来。”他的声音依旧冷硬。
　　木门被缓缓拉开，桑岛慈悟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没有拿拐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一件叠好的衣物。
　　狯岳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一瞬，随即又放松下来。他坐直了身体，看着师父走进来，然后在他面前坐下。
　　桑岛慈悟郎的目光先是落在了那件深蓝色的羽织上，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然后，他将手中另一件衣物，轻轻地放在了蓝色羽织的旁边。
　　那同样是一件羽织。
　　它的底色是明亮的、如同银杏叶般的金黄色，上面同样布满了层层叠叠的三角形图案。与狯岳那件深沉的蓝色不同，这件羽织充满了温暖与活力，像是一道划破黑暗、带来希望的晨曦闪电。两件羽织并排放在一起，一道深邃如夜雷，一道明亮如昼光，彼此呼应，又截然不同。
　　狯岳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看着那件黄色的羽织，再看看师父平静的脸，喉咙有些发干。
　　桑岛慈悟郎没有等他开口，苍老而温和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这件，本是准备给善逸的。"
　　他伸出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过黄色羽织的布料，像是在抚摸另一个孩子的头发。
　　"但现在，我把它交给你，狯岳。"
　　狯岳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不明白师父的意思，只是僵硬地看着他。
　　桑岛慈悟郎的目光从羽织上移开，直视着狯岳的眼睛。那双浑浊却睿智的眼睛里，没有命令，只有一种深沉的信赖。
　　"我希望你，能真正地去看待你的师弟。去看他的软弱，也去看他的坚韧。去听他心里的雷声。"
　　他将那件黄色的羽织，轻轻地推到了狯岳的手边，与那件蓝色羽织并列。
　　"什么时候，你从心里真正认可了他，认为他配得上成为雷之呼吸的另一道闪电时，就由你，亲手把这件羽织交给他。这个决定，我交给你。"
　　说完，桑岛慈悟郎便缓缓站起身，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开了房间，将一室的寂静和两件承载着不同意义的羽织，都留给了狯岳。
　　狯岳僵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目光在深蓝与明黄之间来回移动。一件是承认，另一件……是责任。是师父交付给他的，对另一道雷霆的引导与认可的权力。
　　他伸出手，手指颤抖着，最终落在了那件明黄色的羽织上。
　　布料的触感，和自己那件一样坚韧。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狯岳拿起那件黄色的羽织，站起身，走到隔壁房间的破洞前。
他看到善逸蜷缩在被子里，睡得毫无防备，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口水。
狯岳看着他，又看看手中的羽织，眼神复杂。
狯岳: ……。
最终还是没有做什么。
他嗫嚅了些什么，也没人能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