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桃山》陆零

39、羽织

　　半年光阴，如桃山溪涧的流水，匆匆而过。
　　这半年里，善逸的生活被两件事填满：被狯岳无情地操练，以及在操练的间隙，笨拙地模仿“霹雳一闪”。他的哀嚎声几乎成了桃山清晨的固定背景音，但随着时间推移，这声音里渐渐少了恐惧的哭腔，多了力竭的喘息。
　　而狯岳，则像一把被打磨得越发锋利的刀。教导善逸的过程，也成了他自身修行的一部分。他不得不将自己对“一之型”的理解拆解、重组，再用最直白、最刻薄的语言灌输给那个金发师弟。在这个过程中，他内心的浮躁被反复冲刷，只剩下对力量本身更纯粹的追求。
　　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还未散尽，屋内已经点亮了温暖的灯火。
　　善逸正满头大汗地帮着桑岛慈悟郎摆放碗筷，鼻子里满是味噌汤的鲜香。他的动作比半年前利落了许多，身上也多了几分结实的肌肉线条。
　　狯岳盘腿坐在矮桌前，静静地擦拭着自己的日轮刀。这半年，他已经正式通过了最终选拔，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鬼杀队剑士。他的黑发似乎又长了一些，周身的气息愈发沉静，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好了，都坐下吃饭吧。”桑岛慈悟郎端着最后一道烤鱼走出来，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善逸欢呼一声，立刻坐好，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桌上的饭菜。
　　就在这时，桑岛慈悟郎却没有坐下。他走到狯岳身后，从背后拿出了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
　　那是一件崭新的羽织。
　　羽织是深邃的蓝色，如同暴雨来临前的夜空。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满了大小不一、层层叠叠的三角形图案。灯光下，那些三角形仿佛闪烁着微光，带着一种几何学的美感和某种锋锐的暗示。那不是善逸身上那种明亮的黄色，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具攻击性的纹样。
　　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瞬。善逸停下了准备夹菜的筷子，呆呆地看着那件羽织。他能听到师父苍老的心跳中，蕴含着期待与郑重。
　　桑岛慈悟郎将羽织轻轻地放在了狯岳的面前。
　　"狯岳。"
　　桑岛慈悟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郑重。
　　"这是给你的。作为你成为正式剑士，也是你成为‘鸣柱’继承人的证明。"
　　狯岳擦拭刀刃的动作，第一次停了下来。他的手指还搭在冰冷的刀身上，但目光已经落在了那件羽织上。他没有立刻去拿，也没有说话。
　　善逸屏住了呼吸。他能清晰地听到，师兄那口古井般平静的心湖，在这一刻，投下了一颗巨石。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善逸偷偷看着师兄的侧脸。
他看到狯岳的下颚线紧绷着，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那双总是带着冷漠和不屑的眼睛，此刻正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件羽织，眼底深处，似乎有某种压抑了很久的东西在翻涌。
我妻善逸: (内心独白) 好、好帅的羽织啊师兄他一定等了很久了吧。
他想起这半年来，狯岳几乎不眠不休的训练，想起他身上那些新添的伤痕，想起他第一次成功施展“霹雳一闪”时那纯粹的喜悦。
善逸低下头，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又温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