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生活和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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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正式‘入住’普林斯庄园书房——在瑞克兰的监督下。
对于这种类似监视的行为西弗勒斯尖锐的表达过自己的不满，但心情还算愉快的瑞克兰用温和的解释抚平了炸毛的男孩——他发现用善意去应对那不是很恶毒的长句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通常在一天之中，除了三餐外，瑞克兰都会在书房批阅普林斯分散在英国各地的产业报告，埋首在那些需要谨慎审视的文件中，偶尔抬起头就会看见那个男孩坐在旁边不远处，捧着与他身形不成比例的大部头书埋头苦读。
‘真用功！’
对于对方读书时间之长瑞克兰报以惊叹。
看来小斯内普先生对知识的渴求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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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瑞克兰放下刀叉，用餐巾优雅的擦擦嘴。
“西弗勒斯，你昨晚是几点睡的？”
向对面那个眼眶微黑的男孩问。
西弗勒斯在快速进食中抽空瞟了眼望着自己皱眉的人。
“……不是很晚”
“凌晨几点？”
“……”
轻叹口气，瑞克兰些微无奈的说“西弗勒斯，也许你对书有着狂热的……爱恋！但是晚上熬夜可不是个好习惯”
对面的男孩停下进食，用手背抹抹嘴——在对面极不赞同的视线下。
双臂交缠在胸前翻了个白眼给‘多事’的人。
“也许——”他拉长音“‘以身作则’的普林斯先生可以告诉卑微的我，深更半夜还在亮着灯的书房‘埋头奋斗’的人，有什么资格进行说教！”
没等对方反驳，紧接而来的‘毒舌攻击’让被攻击者郁闷不已。
“您的生活习惯都赶上克拉伯草履虫①了，所以！我的作息时间很标准！”
瑞克兰挑起眉表情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看着一副‘气势惊人’的西弗勒斯……10秒后————对方炸了毛！
“怎么！普林斯先生对于我说的有什么！疑！义！吗？！”
明显警戒起来的神色和凝视的黑眸让西弗勒斯苍白的脸精神起来。
原本瘦削的双颊因优越的生活而丰满；黑亮的头发不复油腻，层次分明的贴在脸颊两边，柔软平滑，显得鼻子也没那么大了。
瑞克兰轻笑出声。
“亲爱的西弗勒斯，首先我要纠正你对我的称呼，就算因为害羞不想用‘哥哥’这个称谓，那‘瑞克兰’这个教名应该是可以接受的吧”
男孩的双唇用力抿起到微微扭曲，红晕染上双颊，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被打断。
“不要说你没有在害羞，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我对你的了解还是有的”
瑞克兰觉得对方的脸已经红的快冒烟了。
“那么，如果我在每晚规定时间内上床休息，你是否也能遵照作息时间不在熬夜？”
“……”
“西弗勒斯”
“可！以！”
西弗勒斯咬牙切齿的回答，紧接着嚯的起身，大踏步的走出餐厅。
抑制不住的笑意从心底泛起，瑞克兰尽量压制，可抽搐的身体打败了意志。
“哈哈哈哈——”
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事后瑞克兰回想起来，自己恐怕从来没有那样笑过，对于对捉弄西弗勒斯的兴致之高连本人都感到吃惊。
忽略心底一掠而过的别扭……
瑞克兰决定在对待西弗勒斯的态度上可以暂时保持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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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飞速流逝，当你察觉时，那些愉快的细节已经层层沉淀在记忆深处。
对于瑞克兰和西弗勒斯而言，两人的关系在现在看来还算融洽，不算上有时故意找对方拌嘴娱乐，一般时候，它们的相处方式平和而安静。
“四月了”
瑞克兰坐在阳台上，落地窗外是大片的植物。
在魔法阵图的养护下，原本因在冬季枯萎的魔法植物一直保持着生长繁盛。
距离西弗勒斯来到这里已经三个多月了，男孩对现在的生活适应下来。
看着外面那片绿，瑞克兰的思绪飘去魔药实验室那边。
“真是个魔药痴，不愧是普林斯血脉”
如果以魔药天分来分辨血脉真伪，对方明显更像一个普林斯。
瑞克栏低头打量着右手小指上戴着的戒指。
碎银链接的指环，张开的底座上包裹的是一枚黝黑无光，细看由深邃幽深的宝石。
简洁普通的样子很难引人注意，但就是这个东西曾经扭转了以为会是一辈子的命运，让他记着当时它的原主人将它交给自己时所有的细节。
举起手对着阳光。
光线反射到指环时闪烁出银色光点，可当照射黑宝石上时……没有，什么也没有！就像被吞噬了，一切仿佛被阻隔在宝石周围。
放下手臂，抚摸着冰凉的戒面。
‘戴上你让我失去了魔力，却又有了那么不一样的力量’
扯扯嘴角，头仰靠在椅背上。
“真不知道应该感谢你还是怨恨你……”
闭上眼。
“……父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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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沉，墙面映上了橘红调暖色。
西弗勒斯推开虚掩的门，映进视线的是——被光晕模糊坐在椅子中的背影。
他是来叫人吃饭的，本来这是家养小精灵的职责，却不知什么时候起转到他身上！当对此提出质问时，那个越来越可恶的家伙笑眯眯着说——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增加兄弟间的友爱”
“所以拿我当家养小精灵使！”
“哦——亲爱的西弗勒斯——小精灵怎么比得上你——你可是我重要的弟弟——”
即使事隔至今那在他听来无赖至极的声音还回响在耳边。
“吃饭了！”
西弗勒斯干吧着语调喊。
等了一会，背对着自己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反应。
他有些不耐烦起来，大声喊到“伟大的普林斯先生难道还要人三番五次的‘邀请’才肯屈尊降贵的去用餐吗！”
好像被惊到似地，坐着的人迅速站起，身后拉长的影子盖住了门口的西弗勒斯。
瑞克兰回身看向门口的人——突然被打断思绪让他有一瞬间呆愣。
“……你没事吧？”
西弗勒斯不确定背对光线模糊了表情的人周身溢出的感觉是不是他以为的那种，他微带关心的问“打扰到你了？”
深吸口气，然后吐出。
瑞克兰控制住情绪，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回应西弗勒斯。
“抱歉，刚才走神了……去吃饭吧”
西弗勒斯看了眼瑞克兰，然后没有表示什么算接受了这个解释，转身向餐厅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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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是一如既往的精致菜肴，但今天的气氛却有几丝怪异。
奥比和艾丽无措的站在一边，它们的主人和小斯内普先生神情呆板的用着餐，这让它们以为是食物出了问题，却又不敢问，只能紧张的搓手。
餐厅里很安静，偶尔有轻微的餐具磕碰声。
瑞克兰心不在焉的吃着什锦沙拉，双手无意识的重复着切取动作——直到对面响起轻蔑的哼声音。
“普林……瑞克兰，也许你想把盘子也吃进去，可惜那些刀叉可切不碎它，你也没那么好的牙口”西弗勒斯皱起眉向还在切着空盘子的人说。
瑞克兰回过神，微微一愣，然后赶紧停下手里的动作，并掩饰的拿餐巾擦了擦嘴，之后发现这个举动自己都觉得愚蠢的在欲盖弥彰。
窘了一下后，他看向西弗勒斯。
“晚上还要试验魔药吗？”
“…”
西弗勒斯看了眼明显转移话题的人，难得‘体贴’的顺着对方回答“是的”
“……别睡得太晚”
瑞克兰在那双黑亮得仿佛看穿一切的双眸注视下，猛得站起身。
“祝你研究顺利”然后‘跑’出餐厅。
西弗勒斯对那个狼狈的背影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之前还说什么‘小小年纪不要太激进，要量力而为’，现在却‘祝你成功’？！”
对那人怪异的表现，西弗勒斯暗讽之余还有些担心——当然他自己绝不会承认！
‘也许是生意上的事出了问题？’
至今对书房那张大书桌上满满堆放的文件量记忆犹新，西弗勒斯觉得很可能是这个原因。
‘以后还是找别的地方看书吧’
当然，他不会承认这是在照顾对方！
饭后先到花园里溜了会弯儿——现在还是觉得这个举动很愚蠢，但却别扭的坚持了下来。
然后来到庄园地下实验室。
记得第一次推开实验室的门看到从未见过的那些魔药制作器具时，西弗勒斯被震撼了很长时间，以至于瑞克兰拒绝了他马上要使用的要求。
直到第二天下午，经不桩纠缠’的瑞克兰才让他使用了它——在小精灵奥比的监督下。
走进实验室，西弗勒斯熟门熟路的将四张宽大的实验桌警戒咒解除，翻看下一旁的魔药笔记，对之前记录的制作过程重温一遍，并用笔将今晚的任务整理后写在上面，为实际操作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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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号坩埚升腾起白雾，埚身上刻满繁复的花纹，花纹上偶尔闪过流光。
一只苍白细瘦的手握住埚把，在埚底支架撑力下倾斜着将里面半透明泛着乳白色液体倒在一个小号坩埚中。
黑色双眸微眯，紧盯着小埚内慢慢增高的魔药底汤，在达到要求时稳健的放平大埚，将小坩埚移至一边的架子上。
按照笔记上记下的制作程序，将几种处理好的魔药材料依次放入，随后拿过导魔棒②缓缓注入魔力轻轻搅拌——现在他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这个过程了——因为坚持不懈的练习和……那家伙的指导！
药汤呈现出预计的颜色。
对自己点了下头，西弗勒斯专注的注视着坩埚，淡淡雾气弥漫在周围，模糊了身影。
---你放错顺序了，豆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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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
伴随着西弗勒斯近乎尖叫的喊声，坩埚炸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生活和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