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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关于我身为寒潭一霸却差点被做成黑暗料理这件事 ...

  •   关于我身为寒潭一霸却差点被做成黑暗料理这件事

      我叫冰鳞,是清源仙宗后山寒潭里活得最久、修为最高、鳞片最美的冰鳞鲲。
      寒潭是我的地盘,灵气是我的食粮,偶尔路过喝水的傻孢子是我的零嘴。
      我活了三百零七年,见过无数修士——练剑的、采药的、谈情说爱的、甚至偷偷哭鼻子的。
      但从没见过像今天这两位这么奇怪的。
      一、那个眼神清澈的两脚兽
      第一次注意到他,是三个月前。
      他穿着月白色的袍子,拿着本子和笔,蹲在寒潭边的岩石后,一蹲就是半个时辰。
      眼神专注,表情严肃,像是在观察什么天地至理。
      但我冰鳞是谁?潭中霸主!我敏锐地感觉到——他那清澈专注的眼神深处,藏着一丝……食欲?
      对,就是食欲!
      不是那种捕食者的凶残食欲,而是更像……膳堂里那些两脚兽盯着烤灵鸡时的、带着研究精神的、跃跃欲试的食欲。
      他在看我。
      不,是在“品鉴”我。
      目光扫过我的脊背(“嗯,肉质紧实”),掠过我的腹部(“脂肪分布均匀”),停在我的尾鳍(“运动充分,口感该有弹性”)。
      我堂堂寒潭霸主,竟被当成了食材候选?
      我甩了甩尾巴,溅起一片水花。
      他立刻低头,在木板上写写画画。
      我偷偷瞥了一眼——他画的是阵法图,旁边还标注着什么“灵气节点”“寒毒中和”。
      但角落里,有一行小字:“清蒸保留原味,红烧需烈阳草,刺身风险高但风味独特。”
      刺身是什么?
      我虽开了灵智,但食谱里没有这个词。
      直觉告诉我,不是什么好事。
      二、那个气味复杂的女修
      她来得更晚些。
      总是一身丹修青袍,手里拿着玉简或草药筐,看起来是来采“寒雾草”的。
      但她采草时心不在焉,眼睛总往那个月白袍男修的方向瞟。
      最奇怪的是她的鼻子——总在空气中轻轻抽动,像在嗅什么。
      有一次,她离我很近,我听见她低声喃喃:
      “火灵椒、地龙菇、爆炎果……还有铁板烧的焦香?可这寒潭边哪来的铁板……”
      她的眼神困惑极了。
      我看着她在男修离开后,蹲在他蹲过的位置,也抽动鼻子嗅啊嗅。
      然后露出更困惑的表情。
      真有趣。
      这两个两脚兽,一个把我当食材研究,一个把前者当谜题研究。
      而我,成了他们研究的中心(虽然我一点也不想)。
      三、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三天前的子夜,月黑风高。
      我正在潭底睡觉——我们冰鳞鲲一天要睡六个时辰,这是长寿的秘诀。
      突然,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味从水面传来。
      熟悉的是那个月白袍男修的气息。
      陌生的是……炭火味?油脂味?还有浓烈的、呛鼻的辛辣味!
      我悄悄浮到水面附近,透过水波看向岸边。
      他果然在那里。
      但和白天不同——他挽起了袖子(动作笨拙),面前摆着一个黑乎乎的铁板(下面烧着炭),手里拿着……我的同类?!
      不,是我邻居家那个总爱炫耀鳞片的小年轻冰鳞鲲!已经去了鳞、切成了厚薄不均的片!
      我吓得缩回水底。
      杀鲲了!真的杀鲲了!
      但我又忍不住好奇,再次浮起一点点,露出半个眼睛。
      只见他手忙脚乱地把鱼片放在铁板上,滋啦作响。
      然后开始撒粉末——红的、绿的、黄的。
      撒得一边像火山爆发,一边像荒漠戈壁。
      油溅起来,烫得他“嘶”了一声。
      铁板上的鱼片,从银白变成焦黄,再变成焦黑。
      他夹起一片,犹豫,闭眼,放进嘴里。
      那一瞬间,他的脸——
      先是一僵,然后扭曲,再是痛苦,最后变成一种“我到底为什么要吃这个”的绝望。
      但他居然咽下去了!
      还拿出小本子记:“火候过猛,爆炎果粉过量,未处理寒毒导致舌头发麻……下次改进。”
      我看着那片焦黑的、曾经是我邻居的鱼片,突然有点同情它。
      死了还要承受这种味道。
      更同情这个男修——他明明做出来的东西连寒潭最蠢的灵虾都不吃,却还在认真记录“改进方案”。
      这是何等执念?
      他收拾残局时,那个丹修女修的气息突然靠近。
      他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铁板扔进潭里。
      迅速埋炭灰,收工具,拍香囊,恢复成白天那副“清风明月”的样子,快步离开。
      女修赶到时,只看到一点未散尽的烟,和空气中残留的、复杂的、灾难般的食物气味。
      她又开始抽动鼻子,表情从困惑变成震惊:
      “火灵椒过量……爆炎果烧焦……鱼片半生半焦……还有炭灰味?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她蹲下身,检查他埋炭灰的地方,又看了看潭水。
      然后,她的目光突然看向我藏身的水面。
      我们的目光隔着水波对上了。
      她愣了一下。
      我赶紧沉下去。
      心跳得飞快。
      这个女修……好像知道我在看?
      四、今日的劫数
      今天,那个月白袍男修又来了。
      这次他带的东西更多——小刀、调料瓶、还有一个小炉子。
      眼神比以往更炽热。
      我知道,他这次的目标,是我。
      因为我这三个月来长得最肥美(都怪膳堂偶尔倒进来的灵食残渣)。
      他蹲在岸边,对着我露出温柔的、带着歉意的微笑:
      “冰鳞兄,今日借你几片肉可好?我研究了新的‘寒毒中和阵法’,配上改良的爆炎果粉,保证不会像上次那样……”
      他掏出一块灵石,扔进水里。
      呵,幼稚。
      我冰鳞是那种会被灵石收买的鲲吗?
      我尾巴一甩,把灵石拍回岸上。
      他愣了一下,又掏出一小瓶丹药:“这是助妖兽开智的‘启灵丹’……”
      我吞了丹药,但依然保持距离。
      交易归交易,命归命。
      他叹了口气,开始布阵——一个看起来像是“温和聚灵阵”,但我嗅出了里面藏着“迟缓”“麻痹”和“诱捕”的气息。
      狡猾的两脚兽!
      就在阵法快要完成时——
      那个丹修女修又出现了!
      她这次没躲,直接走过来:“温师兄在此研究阵法?”
      月白袍男修——温师兄——手一抖,阵法纹路画歪了。
      “林、林师妹。”他迅速站直,表情恢复淡然,“正是。寒潭水汽与地脉交汇处,常有天然困阵生成,我在此摹绘。”
      “哦?”女修抽了抽鼻子,目光扫过他脚边的小炉子和调料瓶,“那这些是……”
      “阵法试验的辅助工具。”他面不改色,“模拟不同属性灵气对冲。”
      我在水里吐了个泡泡。
      骗鲲!那明明是做饭工具!
      女修显然也不信,但她没戳破,只是蹲下身,看似随意地拨弄了一下他画的阵法纹路:“师兄这个‘聚灵节点’,似乎画得偏了三寸?按照《基础阵法精要》,应该再往左……”
      她手指一划——
      正好把他藏的“诱捕”纹路给抹掉了!
      温师兄眼皮一跳:“师妹对阵法也有研究?”
      “略懂。”女修微笑,“丹修也要学些基础阵法,控火炼丹时会用到。”
      两人开始了关于阵法理论的、看似正常实则暗流涌动的对话。
      我趁机往深水区游了游。
      安全了……暂时。
      五、尾声
      最终,温师兄没抓到我也没吃到我。
      他在女修“热心”的“阵法指导”下,不得不重新画了一个真正的、无害的观测阵法。
      女修临走前,又深深看了我一眼,低声道:
      “小鱼啊小鱼,你可要机灵点,别被某些表面正经、实则……”
      她没说完,但眼神往温师兄那边瞟了瞟。
      我懂了。
      她在警告我。
      也在试探他。
      温师兄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寒潭,眼神里满是不甘和遗憾。
      还有一丝“下次一定”的决心。
      而女修走到竹林边时,也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好奇和探究。
      还有一丝“我迟早会抓到证据”的执着。
      我沉回潭底,长长松了口气。
      今天又活下来了。
      但我知道,这事没完。
      那个温师兄还会再来——带着他改良过的、但注定还是会失败的烹饪方案。
      那个林师妹也会再来——带着她灵敏的鼻子和越来越深的怀疑。
      而我,一条只想安静睡觉、偶尔吃点灵虾的冰鳞鲲,莫名其妙成了这两人暗中较劲的焦点。
      我吐出一串泡泡。
      两脚兽的世界,真复杂。
      我还是继续睡觉吧。
      下次他再来……
      我得考虑搬家了。
      或者,干脆修炼出人形,去膳堂当条咸鱼算了。
      至少那里死得明明白白,不会被做成半生不焦、辣到流泪、还附带寒毒的……
      “创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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