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蛇》姜哥

6、雨停之后，玫瑰仍疯

　　雨停了，窗上浮一层金粉。
　　沈砚趴在床上，背覆新纱布，像被白色地形图覆盖。
　　林予安用水果刀削苹果，皮连着，一圈圈垂到地板。
　　「苹果甜吗？」
　　「没你甜。」
　　「...闭嘴。」
　　她把第一块塞他嘴里，指尖被轻咬。
　　心跳监测小窗：他的82，她的98——
　　一夜过去，仍同步失败，却谁也不想调。
　　医生敲门：「可以办出院，但背伤隔两天换药。」
　　沈砚抬手：「回家换，她帮我。」
　　——「家」字咬得重，像盖章。
　　林予安耳尖红，却没反驳。
　　警车来接，两人并肩坐后排。
　　车窗降一条缝，晨风带桂花香。
　　沈砚把外套披她肩，自己只剩黑T，血纱布若隐若现。
　　「怕我爸妈？」
　　「怕。」他笑，「但更怕你跑。」
　　——昨晚火场表白已上热搜，沈氏股票涨停，舆论炸。
　　经侦要做联合笔录，林家案正式立案。
　　警车驶入地下停车场，金属门合拢，像进巨兽腹。
　　房间温度22℃，顶灯冷白。
　　警官递来温柠檬水，一次性纸杯印着「1205」编号——系统随机，却像宿命。
　　林予安先录：
　　「我叫林予安，26岁，Flora17花店主理人，也是林家非法实验受害者，编号1205。」
　　她掀起袖子，露出针眼与玫瑰纹身，蛇信翘着，像活物。
　　警官拍照，问：「是否同意骨髓捐献？」
　　「不同意，零毫升也不给。」
　　——声音轻，却斩钉截铁。
　　沈砚随后录：
　　「我是沈砚，30岁，1205项目技术总监，也是受害者。」
　　他背伤未愈，却坐得笔直，
　　「我以沈氏15%股权担保，所言全部属实。」
　　U盘递交，内含林家买卖病历、银行流水、语音证据。
　　警官抬头：「二位关系？」
　　两人同步开口——
　　林予安：「合作者。」
　　沈砚：「追求者。」
　　警官挑眉，系统在「relationship」栏手动输入：
　　Complex（复杂）
　　出口被长枪短炮堵死。
　　沈砚牵她手，十指相扣，血纱布与白指节形成撞色。
　　记者狂问：
　　「沈先生，1205是噱头还是真爱？」
　　「林小姐，你是否利用沈家复仇？」
　　沈砚抬手，全场安静。
　　「1205不是噱头，是我和她的心跳案件号。」
　　「至于真爱——」他侧头，吻她手背，「我在追，她未答应，请给我们空间。」
　　——公开告白，却保留她选择权。
　　林予安心口被撞，手指收紧，与他相扣更紧。
　　记者狂拍，热搜预定：
　　#沈砚手背吻#　#1205官方盖章#
　　车驶入铜门，园林滴水，竹子影影绰绰。
　　正厅里，沈家父母已等候——
　　父亲沈晋，沈氏集团董事长，眉间川字纹深刻；
　　母亲顾清，微生物学家，金框眼镜后目光冷静。
　　茶几放着两叠文件：
　　左《1205项目股权转让书》
　　右《林予安背景调查报告》
　　——鸿门宴标配。
　　沈砚牵她进门，背伤未愈，却脊背笔直：
　　「爸，妈，这是林予安，我认定的人。」
　　认定，不是喜欢，也不是爱——直接锁死。
　　林予安鞠躬：「伯父伯母好。」
　　顾清推眼镜，声音平板：
　　「林小姐，你的骨髓配型报告，我看了，很完美。」
　　——一句话，把爱情拉回商品。
　　沈砚面色瞬冷：「妈，她不是供体，是我伴侣。」
　　顾清抬手，投影大屏跳出数据：
　　「1205小时实验，乙方心跳峰值138，情绪共振+20%，恋爱模式已激活——
　　儿子，你确定不是被算法反噬？」
　　沈砚握拳：「我爱她，与算法无关。」
　　「那就证明。」顾清关掉投影，「30天内，让股价稳涨30%，否则——项目停，人也散。」
　　——资本式母爱。
　　沈晋补刀：「林家欠沈氏人情，骨髓优先权，我们要了。」
　　林予安指尖发凉，却被沈砚握住。
　　他声音像冰：「爸妈，你们要的，我一分不给——
　　但我会用1205项目，让沈氏市值翻倍。」
　　「空口无凭。」
　　沈砚把U盘拍在茶几：
　　「1205，第二段：情绪经济。
　　让心跳上市，让玫瑰有市值——
　　给我30天，还你们一个千亿帝国。」
　　——疯子的野心，也是王子的聘礼。
　　沈晋沉默三秒，大笑：「好，赌约成立！」
　　顾清看向林予安：「林小姐，你愿意把心跳卖给沈家？」
　　林予安抬眸，声音轻却稳：
　　「不，我只卖给自己——
　　他赢，我陪他君临天下；
　　他输，我陪他东山再起。」
　　——双向押注，All in。
　　沈砚侧头，眼底有光——
　　那是少年第一次被保护，也是男人第一次被选择。
　　沈家后院，一池睡莲，锦鲤吻水面。
　　沈砚点燃一支烟，却没吸，任灰自落。
　　「对不起，把你拉进战场。」
　　林予安拿掉他烟，踩灭：
　　「战士别抽烟，会咳嗽。」
　　他笑，伸手抱她，下巴搁她发顶：
　　「给我30天，我娶你。」
　　「先赢再说。」
　　「赢了娶，输了私奔。」
　　「疯子。」
　　「只对你疯。」
　　——花香里，他们接吻，带一点苦。
　　心跳手环：他的90，她的104，
　　追逐角度变小，渐趋平行。
　　车停Flora17旧址，只剩焦黑框架。
　　林予安走进废墟，灰随风扬起，像黑雪。
　　她找到那台被烧变形的收银机，
　　抽屉里，银行卡安然——火场里他救的，不只是她。
　　她指尖拂过焦墙，低声：
　　「再见，旧我。」
　　沈砚站在背后，没打扰。
　　她回头，阳光在焦墙投下她剪影，像涅槃。
　　「沈砚，我要重开花店——名字仍叫Flora17，但招牌是玫瑰火场。」
　　「好，我投资，占股17%，只做小股东。」
　　「为什么17？」
　　「17楼，我们初遇；17点，我爱上你；17%，我余生都给你。」
　　——数学家的浪漫，精准到灵魂。
　　她伸手，与他击掌：「合作愉快，小股东。」
　　火场被警戒线围，无人机残骸排成一排。
　　沈砚戴上手套，从废墟捡出一块烧剩的硬盘——
　　里面存有林强纵火全程录像，以及林家买凶录音。
　　他把硬盘递交给便衣经侦：
　　「足够定罪？」
　　「足够。」
　　——林强，死刑起步。
　　林予安站在焦土，伸手接一片灰烬，
　　灰烬里却躺着一枚烧变形的银戒——
　　1205数字仍在。
　　她握紧，边缘割手，血珠滚落，却笑：
　　「戒指坏了，数字还在。」
　　沈砚伸手，与她十指相扣：
　　「数字在，我就还在。」
　　——灰烬里，也能开出玫瑰。
　　林芷妍病情恶化，主治医生递交「强制配型」申请。
　　法庭+医疗伦理委员会紧急听证。
　　林予安作为被告，出席。
　　她站在被告席，声音平静：
　　「我拒绝捐献，零毫升也不给。
　　我的身体，不是林家备用仓库。」
　　律师拍桌：「被告见死不救！」
　　沈砚作为证人，提交U盘：
　　「林家非法实验证据，足以推翻‘优先亲属’条款。」
　　法槌落，裁决：
　　「原告申请驳回，被告享有完整身体自主权。
　　林家涉嫌经济犯罪，另案处理。」
　　——锤音落，她眼眶发红。
　　走出法庭，阳光刺目。
　　沈砚站在台阶下，伸手：
　　「欢迎回家，林予安。」
　　她扑进他怀里，泪湿透他衬衫。
　　心跳监测：
　　她的92，他的84，
　　第一次，同步成功。
　　沈砚带她去办行驶证——
　　新车，沃尔沃XC90，车牌：粤B·X1205
　　「为什么是1205？」
　　「因为1205，是日，也是你。」
　　——把噩梦变成纪念日。
　　车管所外，他忽然单膝跪地，却从口袋掏出——
　　一张黑卡，一枚新戒指。
　　「黑卡，1205万额度，密码你生日。
　　戒指，内圈新刻：Home 1205」
　　「你这是求婚？」
　　「不是，」他笑，「是预热。
　　真正的求婚，要等30天赌约赢。」
　　「若输？」
　　「那就1205万买断你，再求一次。」
　　——土匪式浪漫，却让人心软。
　　她收卡，也收戒指：「成交，小股东。」
　　温室，恒温26℃。
　　沈砚拿出一次性纹身贴——与自己心口同款：
　　//1205
　　「陪我一起贴？」
　　「贴哪？」
　　「我心口，你锁骨，对称。」
　　她替他撕背纸，贴到他左胸，动脉上方。
　　他替她贴到锁骨下，与蛇缠玫瑰并排。
　　玫瑰+代码，火与算法，并排成句。
　　——把爱情写进皮肤，比心跳更持久。
　　系统提示：
　　「Emotion Index 双双突破120，保持24h，恋爱生效。」
　　——官方认证，他们终于恋爱了。
　　火灾后，30F开始重建。
　　沈砚把新招牌给她剪彩：
　　「1205 LAB → 1205 HOME」
　　「以后，这里不是实验室，是我们的家。」
　　「家需要烟火气。」
　　「我会做饭，」他笑，「算法调温度，误差±0.1℃。
　　保证煎蛋不焦，像你一样嫩。」
　　——技术宅的土味情话。
　　她踮脚，吻他下巴：「煎蛋要溏心，像你一样软。」
　　星空灯亮起，投下玫瑰影。
　　无人机悬停，组成新图形：
　　HOME 1205
　　——把心跳写进天空。
　　鲜蔬区，沈砚推车，她挑番茄。
　　「番茄要硬，炒蛋才不烂。」
　　「听你的，」他低声，「回家炒给我吃？」
　　「你先教我算法调温度。」
　　「先教接吻，再教煎蛋。」
　　——买菜也带颜色。
　　收银台，小姑娘盯着他们：
　　「是1205情侣！可以合影吗？」
　　沈砚伸手，与她十指相扣：
　　「可以，但收费——1元，存我们婚礼基金。」
　　——把爱情谈成生意，也谈成诗意。
　　合影里，番茄红，心跳同步，笑容鲜。
　　沈砚围围裙，黑T恤束进腰带，腰线冷冽。
　　林予安倚门框，看他把蛋液倒进算法恒温锅。
　　「温度多少？」
　　「120℃，±0.1℃」
　　「时间？」
　　「120秒，±1秒」
　　——连煎蛋都带编号。
　　蛋边缘金黄，中心溏心，像日出。
　　她拿筷子，夹起，吹了吹，喂到他唇边：
　　「尝尝，变量煎的。」
　　他咬蛋，也咬她指尖：
　　「甜。」
　　「蛋没放盐。」
　　「我说你。」
　　——糖里掺蜜，甜到忧伤。
　　饭后，他洗碗，她擦桌，像老夫老妻。
　　心跳手环：他的86，她的90，
　　误差<4，视为同步。
　　——爱情，就是把误差活成浪漫。
　　灰房子屋顶，新建木平台，玫瑰藤蔓绕栏杆。
　　夕阳沉，天空烧成玫瑰色。
　　沈砚从背后抱她，下巴搁她肩：
　　「30天，我会赢。」
　　「输了也没关系，我陪你私奔。」
　　「不，我要给你天下，再给你家。」
　　——野心与温柔并存。
　　她回头，吻他唇角：
　　「我已经有家，在这里。」
　　指尖点他心口，1205纹身微微发烫。
　　系统提示：
　　「Emotion Index 双双130，持续6h，恋爱锁定。」
　　——算法作证，他们终于把爱情谈成日常。
　　沈氏老宅，父母坐客厅，看新闻直播：
　　#1205情绪经济模型# 股价涨停+15%
　　顾清摘下眼镜，看向走进门的两人：
　　「一天涨15%，你们赢了半场。」
　　沈砚笑：「下半场，会涨到30%。」
　　沈晋看向林予安：「林小姐，沈家欠你一句对不起。」
　　顾清补一句：「也欠你一句谢谢。」
　　——资本低头，爱情胜利。
　　沈砚牵她手，单膝跪地，却从口袋掏出——
　　一张存折，一枚钥匙。
　　「存折：1205万婚礼基金，密码你生日。
　　钥匙：华侨□□栋，房产证已写你名。
　　林予安，嫁给我，让1205变成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不是求婚，是通知。
　　林予安泪目，却笑：
　　「先欠着，等30天到期，我再答。」
　　「好，」他起身，「我等你，也等天下。」
　　车回灰房子，雨又至。
　　红绿灯口，一辆无牌SUV闯红灯，直撞副驾！
　　沈砚猛打方向盘，撞护栏——
　　气囊爆，他右臂骨折，血染白衬衫。
　　SUV司机逃逸，雨夜无监控。
　　林予安解开安全带，扑过去：
　　「你怎么样？」
　　「右臂...可能折了。」
　　「我送你去医院！」
　　「不，」他摇头，「回家，你帮我接骨。」
　　「你疯了？」
　　「在医院，你会担心；在家，你只看我。」
　　——疯子式逻辑。
　　她哭，却拗不过他，只能把车开回灰房子。
　　——车祸不是意外，是林家余党最后反扑。
　　（伏笔：司机为林家雇佣，目标撞残她，嫁祸沈砚。）
　　客厅，灯全亮，消毒刀剪排一排。
　　沈砚坐高脚凳，右臂肿成紫。
　　林予安手抖：「我不会...」
　　「我教你，」他声音低，「相信我，也相信自己。」
　　她深吸气，按他指引，牵引—复位—夹板—绷带。
　　「咔」一声骨合，他闷哼，汗湿透黑T。
　　她却泪如雨下：「对不起...」
　　「别道歉，」他笑，「这是我爱你的勋章。」
　　——疯子，把骨折当礼物。
　　绷带打结，她低头吻他手背：
　　「沈砚，以后换我护你。」
　　「好，」他笑，「我等你来护。」
　　右臂吊颈带，他只剩左手能用。
　　林予安帮他脱T恤，却碰到伤口，他抽气。
　　「别动，我来。」
　　她俯身，唇吻过纱布边缘，像止痛。
　　沈砚左手扣她后颈，吻住她——
　　深、重、带着疼，却更真。
　　一吻结束，他额头抵着她：
　　「林予安，明天去民政局吧。」
　　「30天未到。」
　　「我等不及，」他笑，「怕再出车祸，来不及娶你。」
　　「那就明天，」她泪目，「但戒指得你亲手给我。」
　　「好，」他抬左手，「用左手，也是心到。」
　　——骨折式求婚，却更让人心碎。
　　系统提示：
　　「1205小时项目，剩余：0000」
　　——30天赌约，提前完成。
　　沈砚用左手把她揽进怀里，声音低：
　　「林予安，嫁给我，让1205成为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她泪湿他病号服，却笑：
　　「好，我嫁。」
　　——没有玫瑰，没有观众，只有心跳与雨声。
　　戒指套上她无名指——
　　内圈新刻：
　　Mrs. E 1205
　　——把爱情写进终身。
　　心跳监测屏同时跳出：
　　他的90，她的92，
　　误差<3，视为同步。
　　——算法作证，他们终于把恋爱谈成余生。
　　沈砚用左手打开手机，登录民政局预约系统：
　　预约日期：1205
　　预约时间：12:05
　　预约人：沈砚 & 林予安
　　——把纪念日变成婚礼日期。
　　系统提示：
　　「预约成功，请双方携带身份证、户口本、2寸合影。」
　　他截图，发给她：
　　「明天，你属于我，法律认证。」
　　「明天，你属于我，心跳认证。」
　　——双向盖章，爱情生效。
　　灰房子屋顶重建，玻璃顶可开启。
　　沈砚用左手把她抱上摇椅，遥控开顶——
　　雨停云散，星空如洗。
　　「看，」他指猎户，「1205颗星星，全 ours。」
　　「你数过？」
　　「算法数的，误差0。」
　　——连星星都带编号。
　　她靠他怀，左手与他左手相扣——
　　右臂吊着，却不妨碍心跳。
　　星空灯投下微光，像给世界打码，只剩呼吸。
　　系统提示：
　　「Love Mode : FOREVER
　　Emotion Index : 135
　　Heartbeat Sync : 100%」
　　——算法升级，爱情终身保修。
　　两人穿白T恤，背靠星空顶。
　　自拍杆+无人机，双机位。
　　照片里，他们左手十指相扣，
　　背景是1205颗星光，
　　笑容比火烧云更亮。
　　照片命名：
　　「1205·结婚照·预演」
　　——提前练习，明天用。
　　她发到朋友圈，只配一个字：
　　「家。」
　　他转推，只配一个符号：
　　「??」
　　——公开示爱，也示余生。
　　电极贴减少至2片——胸导+指夹，轻量化。
　　床已换新，2×2.2m，纯白天丝，像云。
　　沈砚右臂吊着，只能用左手抱她。
　　她主动靠进他怀里，耳朵贴他胸——
　　心跳：他的82，她的86，
　　同步成功，系统静音。
　　星空灯灭，窗帘合拢，进入绝对黑暗。
　　黑暗中，他左手与她左手十指相扣，
　　戒指碰戒指，像钥匙碰锁。
　　——余生，请多关照。
　　（梦境交叉）
　　少年沈砚站在火场，背对她：
　　「别过来，会疼。」
　　少女林予安穿过火焰，握住他手：
　　「一起疼，就不疼。」
　　火舌退散，星空亮起，1205颗星星排成一行：
　　「Home」
　　现实 04:00
　　两人同时翻身，额头相抵，呼吸同步。
　　心跳监测：
　　他的78，她的82，
　　像两条平行线，终于重叠成一条。
　　系统提示：
　　Deep Sync Achieved
　　Duration : 120min
　　——比1205更长的，是余生。
　　沈砚用左手拿起手机，设置闹钟：
　　标题：娶她
　　时间：12:05
　　铃声：心跳声（采样她睡眠）
　　——明天，把自己叫醒，也去叫醒余生。
　　他低头，吻她睡颜：
　　「林予安，明天见， Mrs. Shen。」
　　——疯子，终于把爱情谈成合法。
　　星空灯自动亮起，模拟日出。
　　两人同时睁眼，呼吸仍同步。
　　心跳监测屏同时跳出：
　　他的72，她的76，
　　像两条不肯分开的线，迎接同一个太阳。
　　——新的故事，从今天开始，
　　名字叫：
　　《1205·余生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