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题卷》楠望盛铭

8、课堂风波

　　军训结束后休息了一天，萧屿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学校。清晨的云川一中静悄悄的，香樟树的枝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风一吹就滚下来，砸在地上洇出小水渍。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混着泥土的湿润气儿，吸着格外舒服。致高楼前的喷泉已经喷起来了，水柱在空中划了个弯，水珠落在鹅卵石上，溅起细蒙蒙的水汽，看着挺清爽。
　　萧屿沿着南路慢慢往教学楼走，路边的柠檬桉长得笔直，树皮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灰白色，摸上去滑溜溜的，像涂了层薄蜡。走进致高楼，三楼的高一（20）班教室已经有几个人了，同学们大多在整理书本，偶尔小声聊两句，透着对新课堂的期待，还有点藏不住的紧张——毕竟谁都怕跟不上高中课程。
　　萧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这里能看到窗外的香樟树，还有远处坡岭上的孔子像，心里踏实了点。他拿出语文课本，指尖轻轻摩挲着崭新的书页，纸页带着油墨的清香。心里又紧张又期待，高中课程的难度他早有耳闻，尤其是理科，一直是他的弱项，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挑战，就忍不住有点忐忑，连书页都翻得格外轻，生怕弄坏了。
　　“早。”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萧屿抬头，看见谢知予背着黑色书包，径直走到他旁边的空位坐下，依旧是简单的白色T恤，却透着干净利落的气质。
　　经过军训的朝夕相处，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陌生和尴尬，萧屿对着他笑了笑：“早。”
　　谢知予放下书包，把书本整齐地摆在桌面上，动作有条不紊。他的课本上已经提前标了重点，用红、蓝两种颜色的笔做了标注，重点概念画了横线，易错点打了星号，字迹工整清晰，一看就做了充分预习。萧屿看着自己空白的课本，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得向谢知予学习，认真对待每一门课，不能再浑浑噩噩混日子了。
　　没过多久，教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张强和李默一起走进教室，看到萧屿和谢知予坐在一起，张强笑着凑过来：“可以啊你们俩，这才休息一天就这么认真，不愧是优秀学员！我还以为你们会多睡会儿，毕竟军训累惨了，我今天差点起不来。”
　　李默推了推眼镜，也附和道：“高中课程难度不小，提前预习很有必要，不然很容易跟不上，到时候想补都难，落下的知识点只会越来越多。”
　　萧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颊有点发烫：“我就是早点来适应适应新环境。”谢知予则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继续翻看课本，仿佛周围的热闹跟他没关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上课铃准时响起，班主任陈静拿着语文课本走进教室，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同学们，欢迎大家正式开启高中语文学习之旅。高中语文和初中比，不仅知识点更深，对阅读理解和写作能力的要求也更高，希望大家能沉下心来，感受文学的魅力。”
　　陈静讲课生动又细致，不直接灌输知识点，而是通过解析文本引导大家自主思考。她分析课文时条理清晰，语言还特别有感染力，原本有些枯燥的文言文，经她一讲都变得鲜活起来，连萧屿都听得入了神，跟着她的思路琢磨句子的意思。同学们听得很认真，偶尔有人举手提问，课堂氛围轻松又有序。
　　“接下来，我请一位同学分析一下这篇文章的主旨。”陈静拿起花名册，目光扫过全班，“23号同学，你来试试。”
　　被点到名的女生愣了一下，慢慢站起来，声音有点紧张，回答得断断续续，还卡了好几次壳，越说越没底气。
　　陈静耐心听完，没批评她，反而温和地补充了遗漏的要点，鼓励道：“思考方向是对的，下次大胆一点，相信自己，说得会更好，别紧张，大家都是同学，没人会笑话你。”
　　萧屿坐在座位上，手心微微出汗。他最怕课堂被点名，尤其是面对陌生的知识点，生怕自己回答不上来，引来别人的目光，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藏在课本后面。他低着头，假装专注地看着课本，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页，把纸边都抠得起了毛，心里默默祈祷老师别注意到自己。
　　接下来的几节课，各科老师陆续登场，各有各的教学风格。数学老师高建军思维严谨，讲课条理清晰，还喜欢用趣味例题激发大家的思维，就是提问方式格外随机：“刚才讲的函数性质，有没有同学能上来推导一下？”
　　他目光扫过全班，最终落在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身上，“15号，就你吧，别紧张，慢慢想，想不出来出来我提示你。”
　　被点名的男生硬着头皮走上讲台，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半天没理出清晰思路，脸颊涨得通红，手心都冒汗了，粉笔都差点捏断。高建军没催促，只是在旁边适时提示了两个关键点，直到男生慢慢理清逻辑，才笑着点头：“不错，虽然慢了点，但思路是对的，学习就是这样，多思考多练习就有进步，下次会更快。”
　　英语老师林薇气质优雅，口语流利，一上课就用英文和大家打招呼，让不少同学有点措手不及，瞬间紧张起来，连简单的回应都结结巴巴。
　　她喜欢让学生进行口语对话练习：“现在请两位同学模拟这段购物场景的对话，7号和32号，你们来试试，大胆说就行，说错了也没关系。”
　　两个同学站起来，结结巴巴地交流着，偶尔还出点语法错误，引得全班同学一阵轻笑。林薇没责备，而是耐心纠正他们的发音和表达，鼓励道：“口语就是要大胆开口，犯错不可怕，重要的是敢于尝试，多练几次就顺了，谁都是从犯错过来的，我上学时也经常说错。”
　　萧屿在下面听得格外认真，一边记笔记一边跟着练习发音，嘴唇轻轻动着，模仿林薇的语调。他英语基础不算差，但口语一直是短板，看着同学们虽然紧张却努力表达的样子，也悄悄给自己打气，以后一定要多开口练习，不能再怕犯错了。
　　上午的课程在紧张又充实的氛围中结束，中午，萧屿和张强、李默、谢知予一起去德行楼的食堂吃饭。食堂里人声鼎沸，各个班级的学生穿着统一校服，在窗口前排着长队，饭菜的香味飘得老远，勾得人肚子咕咕叫。萧屿买了一份米饭和两素一荤，找了个位置坐下，谢知予坐在他对面，餐盘里的饭菜简单却精致，青菜、鸡胸肉和杂粮饭，看着就很健康。
　　“下午有化学课，听说刘老师特别严格，尤其是实验操作，一点都不能马虎，错一步都要被说，还得返工重练，可严了。”张强一边扒饭一边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
　　“我初中化学就不好，及格都费劲，这下惨了，肯定要被老师盯上。”
　　李默点点头：“化学知识点又多又杂，还得精准记忆，确实不容易，稍微不注意就混了，记错一个方程式就全错了，连锁反应。”
　　萧屿心里也泛起一丝不安。化学一直是他最头疼的科目，那些复杂的方程式和物质分类，每次都让他摸不着头脑，初中基础就没打好，好多概念都模糊不清。
　　他看向谢知予，问道：“化学该怎么学才能入门啊？我初中基础就不太好，好多知识点都记混了，现在看着课本就头疼，完全找不到头绪。”
　　谢知予抬起头，认真地说道：“先把基本概念和方程式记牢，别死记硬背，理解着记，比如结合实验现象记方程式，就好记多了。多做练习题巩固，遇到不懂的及时问，别攒着，越攒越多就更难补了，漏洞只会越来越大。”
　　他顿了顿，补充道，“下午上课认真听，有不会的地方，课后我可以帮你梳理梳理，画个思维导图就清楚了，一目了然。”
　　萧屿心里一暖，连忙点头：“谢谢你，太麻烦你了，以后我有不懂的就问你，你可别嫌我烦啊，我可能要问好多遍。”
　　吃过午饭，萧屿没回宿舍，而是和谢知予一起去了图书馆。图书馆一楼的借书室里很安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架上，照亮了一排排整齐的书籍，连翻书的声音都很轻，生怕打扰到别人。萧屿找到化学教材对应的辅导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谢知予则在旁边看起了数学竞赛题，看得格外专注，时不时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萧屿看着辅导书上的知识点，努力记忆物质分类的标准，可那些纯净物、混合物、单质、化合物的定义，在他脑子里混乱成一团，越看越迷糊，感觉每个词都认识，凑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皱着眉，反复看着例题，还是有些似懂非懂，急得抓了抓头发，把额前的碎发都抓得乱糟糟的。
　　谢知予察觉到他的窘迫，放下手里的书，凑过来看了一眼：“哪里不懂？是不是概念搞混了？分不清界限？”
　　“就是这个物质分类，我总是分不清单质和化合物，还有纯净物和混合物也老搞混，不知道怎么判断，比如矿泉水到底是纯净物还是混合物，我都分不清。”萧屿指着书上的例题说道，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看了半天还是分不清，感觉太绕了，像绕口令似的。”
　　谢知予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简单的思维导图，把概念分了层次：“单质是由同种元素组成的纯净物，比如氧气、铁，就一种元素构成；化合物是由不同种元素组成的纯净物，比如水、二氧化碳，至少两种元素。关键是先判断是不是纯净物，再看元素种类，别弄反了顺序。矿泉水里有矿物质，是多种物质混合，所以是混合物。”
　　他一边说一边举例子，条理清晰，通俗易懂。
　　萧屿跟着他的思路慢慢理解，心里的困惑渐渐解开了，感觉豁然开朗，之前模糊的概念一下子清晰了。他看着谢知予认真讲解的样子，心里满是感激，没想到这么晦涩难懂的知识点，经他一讲，竟然变得这么简单，比自己死磕课本强多了。

　　下午的化学课如期而至。化学老师刘梅穿着白色衬衫，戴着细框眼镜，神情严肃，一上课就直奔主题：“高中化学注重逻辑和精准，今天我们先学习物质的分类，这是后续学习的基础，大家务必认真听，别走神，基础打不好，后面学起来就费劲了，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
　　刘梅讲课细致入微，还善于总结知识点规律，把复杂的分类标准梳理得清晰明了。她还结合生活实例，比如空气是混合物、家里喝的纯净水是纯净物，让抽象的概念变得具体可感。萧屿听得很认真，一边记笔记一边对照着上午谢知予的讲解，慢慢消化知识点，偶尔还点点头，终于有点明白了，不再像听天书似的。
　　讲完课后，刘梅打开投影仪，展示出一道练习题：“现在我们来检验一下学习效果，这道题考查物质分类的基本概念，大家仔细思考，给你们两分钟时间，想清楚再回答。”
　　萧屿看着屏幕上的题目，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题目给出了四种物质，让选出属于化合物的选项，正是谢知予刚才给他讲解的重点。他认真分析着每个选项，很快就得出了答案，心里还挺有底气的，觉得这次肯定没问题。
　　就在这时，刘梅看了一眼手机，说道：“现在是15点59分，那就五九，45倒过来，54号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选什么。”
　　“54号？”萧屿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僵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老师竟然会用这种方式点名，偏偏还选中了他这个学号靠后的。全班同学的目光纷纷投向他，让他脸颊瞬间发烫，原本清晰的思路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大脑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他慢慢站起来，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有点发白，大脑一片空白，刚才还熟记于心的知识点，此刻竟然一句也想不起来。屏幕上的化学符号和物质名称像天书一样，让他头晕目眩，连自己刚才分析的答案都忘了，心里只剩紧张。
　　“选什么？”刘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他更紧张了，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萧屿张了张嘴，喉咙发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能感觉到周围同学的目光，有好奇，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颊烫得能煮熟鸡蛋，浑身都不自在。
　　就在这万分窘迫的时刻，他感觉到身边的谢知予轻轻动了一下。
　　紧接着，他看到谢知予悄悄转过身，飞快地对着他比了一个“C”的手势，还用课本挡了一下，动作隐蔽却清晰，生怕被老师发现，帮他打掩护。
　　萧屿心里一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选C。”
　　“哦？选C？”刘梅挑了挑眉，目光在谢知予身上短暂停留了一下，又转回到萧屿身上，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那你来说说解题思路，为什么选C？把你的分析过程说出来听听，让大家也听听你的想法。”
　　萧屿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解题思路？他刚才只是凭着谢知予的提示说出了答案，根本没来得及梳理思路，更何况此刻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哪里还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他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手指都在微微发抖，心里又急又悔，恨不得时光倒流，刚才要是再认真想想解题步骤就好了，不该只记答案。
　　“老师，我帮他答。”
　　谢知予突然站起来，打破了教室里的沉默，语气很平静，没有丝毫慌乱。
　　全班同学都愣住了，纷纷看向谢知予，连刘梅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她看了看谢知予，又看了看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萧屿，说道：“行，那你们两个都站着上课。谢知予，你来说说解题思路，说得详细点，让大家都听懂。”
　　谢知予点了点头，从容不迫地说道：“这道题考查的是物质的分类，首先要明确核心概念：纯净物是由一种物质组成，混合物是由多种物质组成；单质是由同种元素组成的纯净物，化合物是由不同种元素组成的纯净物，这是判断的关键依据。”
　　他顿了顿，继续有条不紊地分析：“选项A是氧气，只由氧元素组成，属于单质；选项B是空气，包含氮气、氧气、二氧化碳等多种物质，属于混合物；选项C是水，由氢元素和氧元素两种不同元素组成，属于化合物；选项D是铁，由铁元素组成，属于单质。所以正确答案是C。”
　　谢知予的讲解逻辑清晰，条理分明，把每个选项都分析得透彻易懂，连刘梅都忍不住点头表示赞同。
　　刘梅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讲解得很好，看来你认真听课了，知识点掌握得很扎实。萧屿，下次要好好听讲，知识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能总想着依赖别人，不然永远学不会，知道吗？要自己动脑子思考。”
　　“是，老师。”萧屿低着头，脸颊滚烫，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感激。
　　愧疚的是自己没有真正掌握知识点，还要靠谢知予解围，连累他一起站着；感激的是在他最窘迫的时候，谢知予愿意挺身而出，帮他化解了这场危机，没有不管他，这份情谊让他心里暖暖的。
　　接下来的半节课，萧屿和谢知予一直站着听课。萧屿心里五味杂陈，既羞愧又自责，他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谢知予，发现他依旧神情平静，专注地听着老师讲课，时不时还点点头，仿佛站着上课对他没有丝毫影响，跟没事人一样，依旧认真记着笔记。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刘梅收拾好课本，临走前又看了萧屿一眼，眼神里带着提醒，没再多说什么。同学们陆续走出教室，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萧屿和谢知予。
　　“谢谢你。”萧屿低着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充满了愧疚。
　　“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一起站着，还让你替我解围，下次我一定提前学好，再也不这样了，一定自己把知识点吃透。”
　　“没什么。”谢知予淡淡地说道，语气里没有丝毫责备。
　　“下次上课认真听讲，提前预习，把知识点吃透，别再让老师抓到把柄，不然下次可没人帮你了，总不能一直依赖别人，高中学习要靠自己。”
　　萧屿用力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加倍努力，好好弥补自己的短板，把化学赶上来，不能再让谢知予为他操心，也不能再这么狼狈了。
　　他看着谢知予，心里除了感激，还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个外冷内热的学霸，总是在他需要的时候默默伸出援手，让他在陌生的高中校园里，感受到了难得的温暖，不再孤单。
　　“晚上回宿舍，我帮你梳理一下今天的化学知识点，再给你出几道题练练手，巩固一下，下次就不会忘了，还能熟悉解题思路。”谢知予收拾着书本，轻声说道，语气很平淡，却让萧屿心里暖暖的，充满了希望。
　　萧屿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喜，差点跳起来：“真的吗？太谢谢你了！我一定好好学，不辜负你的帮忙，肯定把这些知识点吃透，下次上课绝对不会再让你跟着我受罚了。”
　　谢知予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但萧屿能感觉到他话语里的真诚。他看着谢知予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心里暖暖的，连之前的羞愧和自责都减轻了不少，对学好化学也多了几分信心。
　　这时，同桌林晓雨拿着笔记本走过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萧屿，你是不是化学不太懂呀？我这里有整理的笔记，都是重点和易错点，还有解题技巧，你可以参考一下，有不懂的也可以问我，我化学还挺好的，初中经常考班级前三呢，说不定能帮到你。”
　　萧屿看着林晓雨递过来的笔记本，上面的字迹工整清秀，知识点梳理得清晰明了，还有例题标注和易错点提醒，心里满是感激：“谢谢你，林晓雨，太麻烦你了，你真是太好了，有了你的笔记，我肯定能更快学会。”
　　“不用客气，我们是同桌，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以后我有不懂的也会问你呢。”林晓雨笑了笑，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转身离开了教室。
　　萧屿握着手里的笔记，看着身边的谢知予，心里感慨万千。军训时的相遇像是一道契机，让他结识了这些善良热心的朋友。高中生活才刚刚开始，虽然充满了挑战，但有这些伙伴的陪伴和帮助，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慢慢适应，迎头赶上，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窘迫了。
　　他深吸一口气，翻开化学课本和林晓雨给的笔记，认真地看了起来，还拿起笔做了标注，把谢知予讲过的重点也补充了上去。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页上，照亮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也照亮了他心中的希望。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坚持不懈，脚踏实地，就一定能在云川一中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不辜负这些帮助过他的人，也不辜负自己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