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爱》岚雪

3、第三话

　　“看到…看不到…看到…看不到…”
　　“呀…啊…呀…啊…”
　　“看到…”
　　“灏颐，你现在的样子很笨，到底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看着柳灏颐坐在地上，一时以手掩面，一时打开双手，做着各种趣怪鬼脸来逗对面的方海麒发笑，柳玄彬便觉得自己这位堂哥愚蠢无比。
　　“我当然是来玩的。谁叫你被老师罚抄书，那么我只好先和小海麒玩，我说得对吗？小海麒~”虽然是回答柳玄彬的问题，但最后柳灏颐却是对着正不断挥着小手的方海麒说。
　　“呀~~”虽然不明白眼前人所说的话，但方海麒却笑得很灿烂。
　　“哼！又不是我想被罚的，如果不是这个小鬼头四处乱爬，连累我把墨汁打翻在书上，我也不会受罚。”想到此事柳玄彬不禁气从中来。
　　但仔细一想，如果不是柳灏颐把方海麒抱入书房，如果不是把他放在地上乱爬，如果小鬼头没有撞上桌脚，连累他打翻墨水的话，那么他根本不用受罚。想着想着，柳玄彬便陷于应该怪罪柳灏颐还是方海麒的的纠结中。
　　“喜欢到处走动的婴儿才好。话说回来，不知道小海麒会先学步，还是先学语呢？”柳灏颐一面握着对方的小手，一面说道。
　　“他现在不是已经懂得说话吗？”柳玄彬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怎算是说话，我指的是懂得说“爹爹”、“娘娘”这些词语。”听到答覆柳灏颐无奈地说。
　　““娘”这个字恐怕要好一段日子才懂得说，毕竟方管家的妻子已死。至于“爹”这个字…真是猜不到何时会懂得说，那么灏颐你知否自己何时懂得说。”柳玄彬搔搔头说道。
　　“爹爹曾说过我到了差不多十个月大时才懂得叫人，反而曦儿七个月大时便懂得说，只是他很少说话，而且他学步的时间亦比我晚，害爹娘还担心过一段日子。”柳灏颐回想着曾经在爹娘口中所听过的话。
　　“真迟钝…”柳玄彬轻声嘟嚷着。
　　“玄彬，你说什么！”虽然声音不大，但对咱家弟弟的蜚语还是传入柳灏颐耳中。
　　“什么也没有说。那么你猜这小鬼头，会先懂得学语，还是学步。”不愿和对方冲突的柳玄彬转移问题道。
　　“学语。”柳灏颐信心十足说道。
　　“何解？”
　　“因为我每次到访，都会和他聊天，多听了，自然会懂得说。”柳灏颐得意洋洋地说。
　　“这是什么歪理？依你所说，他每天喜欢到处乱爬，理应是先懂得走路，为何到现在还只懂得四处爬？”柳玄彬不以为而说着。
　　“如果没有人扶助他，他当然没有那么快懂得走。来，小海麒，就让我教你走路。”柳灏颐说着的同时，便起身把方海麒抱起，然后捉着对方两只小手，让其尝试以双足站立，继而一步一步引领着他前进。
　　对于突如其来的舞弄，方海麒只是呆呆地任其摆布，一步一步地走着。
　　“…”柳玄彬皱眉看了一眼后，便继续自己的抄写的工作，没有多加理会。
　　很快，柳灏颐便把方海麒带到柳玄彬的身旁，并在距离三步之遥时突然放开手。失去支撑的力量，方海麒很自然便向前倒下。
　　“啊…小心！灏颐，你怎可以突然放手的！”当柳灏颐接近的时候，柳玄彬已经留意着，所以在方海麒开始倒下时，他立即跨步上前接着对方，并向一旁的柳灏颐责备道。
　　“如果一直捉着他走，他又怎学识走路。”对于对方的责备，柳灏颐并没有在意，只是理所当然说着。
　　“即使如此，你也应该在旁看守着，万一他倒下来的时候撞上什么东西而受伤的话，怎么办？”柳玄彬继续说道。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上前接住他的。”柳灏颐笑着说。
　　“哪里来的自信，如果我没有上前接住的话，你打算怎样？”柳玄彬白了对方一眼道。
　　“任由他跌倒，男孩子就是要多跌倒才会长大的！这是我爹说的。”柳灏颐继续笑着说。
　　“……你弟弟一定没有跌倒过，所以才不会长大…”柳玄彬又一次嘟嚷着说。
　　“玄彬！”
　　“旋…”
　　正当柳灏颐想扑打柳玄彬的时候，一道小小的声音从他们中间响起。
　　“…刚才是你在说话吗？玄彬？”
　　“不是我…”
　　“旋…兵…”
　　这一次他们清楚听到，说话的是还在柳玄彬怀抱中的方海麒。只见他用着小小的手，一面拍打着柳玄彬的身，一面笑着发出声音。
　　“他…在说什么？”不太确定自己所听到的柳玄彬，望着怀中的小身影，向一边的柳灏颐问道。
　　“好像是…在叫你，不过发音有些…”听着方海麒的发音，柳灏颐突然有种想大笑的冲动。
　　“玄·彬”柳玄彬皱了一下眉，然后说着自己的名字，每说一个字，便以手指点方海麒的额头一下，彷佛这样做便能把正确的读音刻入对方脑海中一样。
　　“…旋…兵…”对于对方的举动，方海麒并没有不快，反而觉得是像玩耍一样，继续笑着拍打和应。
　　“是玄·彬。”
　　“旋…兵…”
　　“……”
　　“旋…兵…”
　　“你的脑袋是否有问题的，竟然连我的名字也记不到。”发现对方完全没有改善的迹象，柳玄彬噘着嘴说。
　　“他刚开始懂得叫人，发音不正确也在所难免，相反你应该感到自豪才对。”一旁的柳灏颐看到柳玄彬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头笑着说。
　　“他连我的名字也叫错，我竟然要自豪，这是什么道理。”没有抗拒对方的举动，柳玄彬只是低声说道。
　　“当然要自豪，因为他第一个叫的人不是“爹爹”而是你，难道你不觉得高兴的吗？”
　　“……我又没有要他叫我…”想了想，柳玄彬偏过头说道。
　　“不诚实。”望着对方口是心非的模样，柳灏颐继续搓揉着他的头说。
　　“哼！”对于柳灏颐的评价，柳玄彬只是不满地拨开对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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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大树下的柳灏颐，看着眼前的画面不发一语。
　　“灏颐？你在看什么？”发现柳灏颐的异样后，柳玄彬走近他身旁问道。
　　“嘘！不要吵醒他们。”柳灏颐压低声音说道。
　　随着对方所指，柳玄彬才发现原来在面前的大树下正睡了两个小孩。而这两个分别是柳灏曦和苏子霖。
　　苏子霖是柳灏颐最小的一个表弟，同时亦是他不喜欢的人之一。话说当初会留下方海麒的目的，是希望藉由他引起柳灏颐的注意，继而让他多些到自己家中游玩的。
　　怎料不足一年，柳灏颐便多了一个表弟，换句话说，他又多了一个看可爱物件的地方。结果当时柳灏颐常常奔走各处，一是出没在他姨丈家看苏子霖，一是留在家中看咱家弟弟，再不然就是到自己这里看方海麒，反而少了陪自己游玩、打猎。这种情况维持到现在也有四年了，到了最近情况才有改变。改变的原因并不是柳灏颐的兴趣减低，只是他们的老师加重了课业，令他少了时间四处奔走。
　　而今天是难得没有课堂的日子，原本柳玄彬打算拉柳灏颐一起去打猎的，怎料他竟然说要和弟弟去放风筝、采野果，本想着如果只有他弟弟的话，他还能勉为其难陪他一起玩，怎料原来他还唤来他四个表弟一起来。
　　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竞争心的关系，本想打退堂鼓的柳玄彬，最终都答应他们一起游玩。结果一轮游玩后，两个年纪最小的小孩已经累倒了，所以才会出现睡在大树下这一幕。
　　“睡在这里好像不太好，不如把他们抱到车上吧。”和柳灏颐一样同是十岁的表弟苏子民，来到大树下，望着两个睡着了的小孩说道。
　　“也对，如果着凉了就麻烦。”认同对方话语的柳灏颐便转身吩咐一旁的下人把两个小孩抱走。
　　“那么，我们还去采野果吗？”柳灏颐对身旁的二人问道。
　　“当然去。”和柳灏颐一样喜欢爬树的柳玄彬立即附和道。
　　“没有所谓，那么你们要去吗？”另一旁的苏子民则对着刚从河流上戏水完毕回来的两个弟弟问道。
　　“不去了，我们等你们采集回来好了。”八岁的苏子轩回答道。
　　“那么，唐磊，麻烦你带他们去车上休息，记得要他们抺干身上的水，我们采完野果便回来。”苏子民对着身后的小孩说道。
　　“明白。少爷要小心。”话说这个小孩是往年苏子民在街上捡回来的，自此之后，这个名为唐磊的小孩便一直跟在他身后。
　　“好！出发！不如我们比赛，看看谁人能爬得最高，并且采集到最高的那一只果子。”看众人安顿好后，柳灏颐兴奋地说着。
　　“谁怕你，我们就来比试一下。”柳玄彬不服气说道。
　　很快，他们便看准一棵果子丰盛的树，三人二话不说，便开始攀爬起来。领先的是柳玄彬，其次是柳灏颐，最后是苏子民。正当柳灏颐快要追上柳玄彬的时候，突然一只大鸟从树枝中飞出。受到惊吓的二人立即攀紧树干，但原本受到柳灏颐身体阻挡视线的苏子民，却迎面对上大鸟，为避开大鸟的利爪，苏子民一时忘记身处的环境，竟以手阻挡，结果在失去平衡下，苏子民便向下堕落。
　　听到苏子民叫声一刻，柳灏颐和柳玄彬便立即伸手去捉着他，只可惜他们还是小孩，手的长度仍有不足，结果两人只能睁眼看着苏子民从树上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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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又病了…
为了减少废话机会，所以把故事进度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