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系统让我来追你》白鹿气泡水

11、拆迁办主任

　　周子轩那通电话，堪比一颗深水炸弹砸进心湖，涟漪散了表面瞧着风平浪静，底下那点暗流涌动，也就咱当事人林晓晓自己门儿清，主打一个表面淡定。

　　她甩甩头把这点微妙情绪按进冷宫，转头就撞上现实的两座大山——桌上堆成山的图纸，以及那只日渐上房揭瓦、破坏力MAX的小橘猫“橙汁”。

　　橙汁的拆家技能点简直拉满了！早练出一身绝活：用体重压门把手开门，用爪子勾抽屉缝开柜，活脱脱一个持证上岗的“越狱”惯犯。工作室没一样能逃过它的魔掌：绘图笔被扒到地上集体躺平，色卡被抓得七零八落，布料小样缠成毛线球，连刚打印的效果图都遭了殃，全成了它的“研究标本”。

　　这天下午，林晓晓盯着电脑改餐厅照明方案，指尖刚点上鼠标，鼻尖忽然钻进一缕气味，混着灰尘和印刷品的墨香。她猛地转头，正撞见橙汁俩爪子按在一本建筑材料年鉴上，使劲扑腾。年鉴封面已被抓出几道白痕，内页露在外面，边缘沾着湿漉漉的牙印。

　　“橙汁！撒手！”林晓晓腾地起身，扑过去抢救。

　　小家伙见她过来，非但没松劲，反而叼起一页撕下来的石材参数纸，撒腿就跑，尾巴翘得老高，活像个抢了战利品的小土匪。

　　林晓晓又气又笑，踩着高跟鞋跟在后面追，鞋跟敲得地板哒哒响，差点被地毯绊个狗吃屎。谁懂啊家人们，踩着高跟鞋追猫，主打一个手忙脚乱，半点精英范儿都没了。总算把这“小破坏王”按在怀里，一把夺下那页皱巴巴的纸。指尖摸过边缘，湿润的牙印清晰可见，还有几处细小的破损——得，这页石材参数直接宣告报废！

　　“你真敢吃？”林晓晓心一沉，赶紧掰开它的嘴检查。没见着明显纸屑，小家伙反倒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琥珀色眼睛眨了眨，一脸无辜。

　　到底吞没吞？林晓晓对着怀里一脸无辜的小毛球直接emo了。油墨有毒吗？这年鉴纸有没有搞特殊处理？她举着那本满是专业术语的厚书翻了两页，大脑当场宕机，这题直接超纲到外太空了好吗！我是搞室内设计的，又不是开造纸厂的，哪懂这些玄学。

　　第一个念头就是周医生——陆北辰推荐的那位宠物医生。她翻出微信，拍了张橙汁啃书的罪证，发消息过去：「周医生，我是林晓晓。橙汁刚才啃了点建筑年鉴的纸，带油墨的。需要紧急处理吗？会不会中毒？」

　　等回复的几分钟，林晓晓抱着橙汁坐立难安，指尖戳了戳它的脑袋，又摸了摸它的肚子。小家伙倒是心大，在她怀里蜷成一团，爪子搭在她手腕上，居然开始打盹。

　　周医生的回复来得很快：「少量普通印刷纸问题不大，大概率随粪便排出。重点观察24小时，看精神、食欲、排便。风险在油墨和涂层，出现呕吐、腹泻、没精神，立刻送诊。另外最好确认下纸张类型，特殊工业用纸成分复杂。」

　　确认纸张类型？林晓晓瞪着那本厚书，太阳穴突突直跳。对着满页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她差点当场表演一个“设计师变造纸小白”的极限变脸——这哪是解决猫闯祸，分明是给我布置附加题啊！还是超纲的那种！

　　脑子里的系统小幸忽然出声，语气平淡得像路过打酱油的吃瓜群众：「宿主，陆北辰专业涵盖建筑材料学，或许了解。此事涉及宠物健康，属合理紧急咨询。」

　　林晓晓低头看了眼怀里睡成小猪的橙汁，又瞥了眼那本年鉴，咬牙下定决心。健康第一，别的先放放。

　　她点开那个纯黑头像，没再犹豫，直接发过去三张图：橙汁啃书的罪证、周医生的回复截图、年鉴封面。配文言简意赅：「陆北辰，紧急求助。橙汁啃了这本年鉴，周医生让确认纸张类型和涂层毒性。你懂这个吗？或者知道怎么查？」

　　消息发出，她紧盯着屏幕，心里默数：一，二，三，四，五……

　　第五秒刚过，聊天框顶端就跳出来“对方正在输入…”。

　　陆北辰回复极快，只有几个字：「哪一页？出版社和年份？」

　　林晓晓赶紧扒开年鉴，把页码、出版社、版本年份一股脑发过去。

　　「稍等。」

　　接下来的两分钟，“正在输入”的状态时隐时现，跟信号不良的WiFi似的。林晓晓抱着橙汁，手心都攥出了汗，感觉这两分钟比等甲方改方案还要漫长，指尖都快把手机壳捏出包浆了，内心疯狂碎碎念：大佬求速更！别吊我这冤种铲屎官的胃口啊！

　　终于，新消息弹了出来。

　　陆北辰：「查了。常规环保哑光铜版纸，大豆油墨印刷，无特殊涂层。微量摄入对哺乳动物毒性极低，按周医生意见观察即可。重点注意纸张物理划伤消化道，以及表面灰尘细菌。」

　　紧接着又一条：「建议：1. 密切观察。2. 喂点化毛膏或益生菌，助肠道蠕动。3. 所有纸质资料移去高处或封闭柜。」

　　条理清晰，信息精准，还附带额外售后建议，陆北辰这波操作直接拉满！林晓晓悬着的心瞬间落地，手指飞快打字：「救命！太感谢了大佬！这就去给逆子收拾烂摊子，栓Q栓Q！」

　　陆北辰：「嗯。有事再说。」

　　对话眼看要结束，林晓晓放下手机，刚要起身收拾残局，屏幕又亮了。陆北辰又发来一条，间隔不过几秒，内容却让她愣了愣。

　　陆北辰：「它很喜欢啃东西？」

　　林晓晓盯着这句话，忽然笑出声，回复道：「何止喜欢，简直是拆迁办主任转世。笔、纸、布料、窗帘绳，没有它不啃的。我都在琢磨，要不要把工作室改成防猫堡垒。」

　　脑内直接自动播放他面无表情敲键盘的高冷画面，忍不住腹诽：这位怕不是偷偷报了“猫咪行为学”速成班？结果说话惜字如金，活脱脱一本行走的高冷版养猫指南，还是极简风的！吐槽归吐槽，手速没停：「磨牙也不能啃我的施工图啊！那可是要交甲方的！啃坏了我直接原地喝西北风好吧！」

　　陆北辰：「买磨牙玩具。或者，木天蓼。」

　　他居然知道木天蓼？林晓晓直接瞳孔地震，这位闷骚大佬藏得够深啊，居然还点了养猫技能树！

　　「木天蓼是什么？」她问。

　　陆北辰直接甩来一个商品链接，某宠物旗舰店的木天蓼棒。配文：「猫薄荷类植物，安全，助磨牙，缓情绪。」

　　「好，我看看。谢谢。」林晓晓点开链接，刚扫了两眼介绍，屏幕又跳出一条消息。

　　还是陆北辰发的，语气像随口一提，却让林晓晓心跳漏了半拍：「周医生那边，预约驱虫或疫苗，直接微信说，提我名字。他会优先安排。」

　　这是……给她开了绿色通道？以后橙汁有状况，不用再绕他这道弯？是体贴的放权，还是隐晦的默许，让她多了条直接联系的渠道？

　　林晓晓盯着屏幕琢磨半天，才回复：「好的，明白了。多谢。」

　　这次，陆北辰没再回复。

　　林晓晓放下手机，长长舒了口气，感觉魂儿总算归位了。一场由橙汁啃纸引发的“大型养猫危机”，就这么被陆北辰远程精准拿捏，顺利通关。她按他的建议，翻箱倒柜找出化毛膏，挖了一点凑到它嘴边，小家伙鼻子一皱，脑袋扭得跟拨浪鼓似的，爪子还使劲扒她的手，嘴里发出呜呜的抗议声。林晓晓一边单手摁住这只扭来扭去的小毛球，一边气笑：“逆子！这是为你好！再闹我就把你关猫笼反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化毛膏喂了进去，自己手指上倒沾了不少，被橙汁嫌弃地舔了舔。收拾工作室时，她刚把一摞图纸往书架上放，橙汁就跳上桌子，爪子一扒，差点把最底下那张效果图扫到地上。林晓晓眼疾手快接住，对着它叉腰：“你这是监工还是添乱啊？信不信我把你所有玩具都没收！”小家伙像是听懂了，甩甩尾巴，叼起桌上一根掉落的绘图笔，跑到沙发底下躲着，只露出个橘色的小屁股，气得林晓晓哭笑不得。她一边把图纸往书架顶层摞，一边心里直接哀嚎：防猫堡垒工程，今日正式启动！这哪是搞设计，分明是给逆子当24小时铲屎+收拾烂摊子的冤种啊！

　　脑子里的小幸慢悠悠开口：「危机处理完毕。目标人物提供有效支持，主动扩展医疗联系渠道。互动自然，能量平稳补充。关系评估：实用性连接强化，信任度小幅提升。」

　　「实用性连接……」林晓晓一边锁抽屉，一边咂摸这个词。

　　还真没说错。他们的交集，全是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车剐蹭，咖啡机装不上，老钢窗量错尺寸，现在是猫闯祸。可每一次，他都能精准扔来解决方案。

　　活脱脱一台24小时在线的专业咨询终端，还是带售后指导的那种！

　　周子轩提过的十年前的往事，那些“策划”“搞砸”的疑云，好像都被这些实打实的日常覆盖，暂时沉到了水底。

　　也好。林晓晓想。比起虚无缥缈的过去，这种能解决问题的连接，反倒更踏实，更安全。

　　至少下次橙汁再闯祸——比如啃了什么不明复合材料——她还有个紧急求助的号码。

　　这台终端虽时灵时不灵，回复惜字如金，可架不住好用啊。

　　她转头看了眼椅子，橙汁已经蜷成一个橘色小毛球睡熟了，小肚子一鼓一鼓的，嘴巴还轻轻咂巴着，像是在回味刚才的“纸制品盛宴”。林晓晓凑过去，用指尖轻轻戳了戳它软乎乎的脸蛋，小家伙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连眼睛都没睁，完全没把刚才的“闯祸风波”放在心上。林晓晓没好气地捏了捏它的小耳朵：“也就你心这么大，闯完祸睡得比谁都香。”

　　林晓晓无奈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防猫堡垒的建设，果然任重道远啊家人们。

　　不过……好像也没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