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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带坏 ...


  •   中午的下课铃打响,兰岗二十六中的学生涌出教学楼,周一陈赋就被通知回来上课,至于处分还没出,先知会了各班班主任作出安全教育和校规校训宣讲。联系到高三级一班某位学霸被打骨折住院的事,一些流言就发酵起来。

      这学期出了期中考的成绩,陈赋的分数仍在理科本科线边缘徘徊,他除了个子高脾气冲,在班里一直没有存在感。只是最近某个文科男生开始频繁串楼层到班门口找他,由于长相比较普通,大家暂时没将他们和那些流言联系在一起,只觉得男生奇怪。

      课室里人已经走得差不多,陈赋拉上旧冲锋衣的兜帽,揣好饭卡,准备去食堂凑合一顿,待会儿还有份兼职要做。他刚走出后门,就被齐义琅拉住。

      “陈赋,是你帮了我对吗?”名叫齐义琅的男生细声细语,听得陈赋火气都要上来。

      “踏妈别来找我了!要不是你,我需要掺和你跟他的破事?”陈赋很轻易就拨开矮自己一截的男生手臂,压低声音狠声道:“我才不是你们这种烂屁股的二椅子,我不喜欢你,再来班里一次,把你腿也打断。”

      甩开那只恶心的手,陈赋头也不回地往楼道快步走去,齐义琅声音里已经染了哭腔:“你说谎!明明你也是……”

      很难说这笔孽账从哪算起,未分文理时他们曾在同班,真正有交集是前段时间他兼职跑外卖,在午休时间意外撞见了那批高三生将齐义琅堵在学校厕所里“玩”四人游戏。陈赋当时穿骑手装,只有齐义琅认出了他,自那之后他就被缠上了。齐义琅说:“是他们逼我的。”后来还说喜欢他。

      管他自愿还是被迫?因成绩优异常被表彰的好学生背地里可以是欺凌他人的同性恋,在刘大哥面前憨厚老实的自己可以对不相关的事冷眼相待口出恶言,那么看似被动的受霸凌者也可以是在装可怜……他只想顺利拿到毕业证。

      齐义琅三番四次的找他,惊动了三个高年级学生,可能是怕到手的玩具飞了吧,将陈赋调查了一遍,威胁他离齐义琅远点。真是一群神经病。

      陈赋阴恻恻诅咒了一番,想起帮他出头的刘大哥,才堪堪消了气。

      “啊嗤!”

      刘长杰将一批干洗好的衣物挂进陆冬迎的衣柜里。气候性干燥让呼吸道黏膜刺激发痒,算了算日子,陆冬迎快出差回来了。就提前打开净化仪,有增加湿度的功能。

      他已经完全摸清小洋楼的格局以及日常用品的摆放,陆冬迎允许他随意使用屋内的空间和功能,不知是心大还是真对他无所谓。害,人到底怎么才能长成这般玲珑又单纯的样子呢?几天没在一起吃饭了,刘长杰还真有点想他。

      陆冬迎不太挑食,除了葱姜蒜和香芹之类的要少放一些,总体来说十分吃得惯南方菜,而北边饮食不是自己擅长的,还没尝试过给他复刻,所以辽州人习惯吃什么?得查查。

      陆冬迎给虎皮青椒网购的猫窝猫粮猫玩具也到了,毛球们过两天能出院,他把窝安装在客厅靠阳台的位置,天气好时猫在室内也能晒到太阳。

      猫玩具是一家圆滚滚的仓鼠布偶,棉花充实抓起来手感还挺好,刘长杰无意识多捏了几下。有点可爱呢。陆冬迎给他带伴手礼,他是不是也应该给这俩毛孩子备一份礼物?

      简单打扫完屋子,刘长杰就接到了刘长霖的电话,说赔偿款已经到妈手中,却偏不是存起来当养老金,而是准备在山头划给刘家的地上盖个猪圈,要养鸡鸭猪狗。

      夫妻俩和王殊女争论了一番,劝不过她:“我们和孩子长年住市区,你说出点什么事哪照顾得过来?让妈搬来跟我们住她不肯,放着爸当年辛苦盖好的新屋不住,就要折腾,大哥你帮忙劝劝吧,咱出发点也是不想她太操劳。”

      他赶紧给王殊女拨过去。

      「我趁还有能力给刘家争口气,养殖搞起来造福的还不是你们两兄弟?一个个忘根忘本都不想回来,再过几年,你们就知道在农村有房有地有实业是多光耀。」

      王殊女以前跟刘炳商量过盖猪圈的计划雏形,直到现在才有了时间和启动资金,说什么都要进行下去。这二十年社会发展太快,老一辈人习惯用他们认为最好的方式为后代积累资源,十年如一日地按着理想蓝图建设,却留不住一个走出过大山的孩子。

      「长霖和弟妹在市里工作得好好的,云月云星以后要到大城市读书工作,没理由回去养猪,你要怕那山头被人占了,可以栽点建材木或果树,也不费心管理。」

      「怎么,你要待崇城一辈子?要真孝顺,就快回老家结婚,生几个孙子孙女陪我这个孤老太太,总好过每月汇几张票打发我。」

      “……”

      实际上从建猪圈到稳定养殖中间涉及到的门道精细又复杂,比如前期选建材招水泥工、解决山上用水用电以及排水工程,后期引种配种饲料供应、防疫保护和周期性的销售……对一个文化储备低中年妇女来说是个很大的挑战。

      自私些想,刘长杰很难保证她不会遇到大麻烦,自己就要随时准备好千里迢迢赶回去解决。王殊女的意图明显,一套话术翻来覆去在耳边念多了,即便有她几分道理,刘长杰更多还是抵触。

      他对催婚避而不谈,想到王殊女一个人在溪泷,又不忍心她没个寄托。人老了难得还有冲劲儿,王殊女常说万事开头难,难就难在前头考虑得太多把胆气都耗光了,她从来信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么多年也是闯着过来的,想做就让她做吧。

      把电话挂了,虽然心还踏不到实处,还是当起中间人将情况捻开了给刘长霖解释。

      “你和弟妹安心照顾好孩子就行,妈一直有主见,平时有点事干也好。”

      “大哥,你就是太听妈的话了。”刘长霖说完顿了顿,剩下的以他的立场不方便明讲:“行吧,你也要好好的。”

      生活就是由很多鸡毛蒜皮的事堆成的,大不了以后常联络,跟进一下王殊女的进度。刘长杰很快把这件事揭过,回铺头营业时想的是怎么学做辽州菜、养猫,还有陆冬迎几点回来。

      陈赋放学回来帮工,脸上的淤青还在,之前搪塞阿婆们是自己骑车摔的,碰到熟客问也要一遍遍回答,被他们关心教育,感觉脸面都丢完了。才忙过客流最大的时段,铺里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齐义琅看见陈赋,装出意外的模样,掩盖跟踪人的事实。他硬着头皮走进店,看清老板的样子后有些吃惊,没能多看两眼就被陈赋挡住了。陈赋眼神示意他滚出去,也许是自卑作祟,脚下不听使唤,他硬是一步没挪动。

      刘长杰觉得这学生奇怪,问:“同学你要点什么?”

      “他不需要。”陈赋借着端热汤的动作将人往外赶。

      谁知齐义琅被肩膀撞了一下脚步踉跄,条件放射抓住陈赋的手臂想站稳,却摇洒了他手上端的砂锅汤,滚热的液体泼在齐义琅校裤和帆布鞋上,先发出惊呼的却是几个阿婆。

      刘长杰叫陈赋快带人到屋里用水龙头冲洗,检查别烫伤了。进了卫生间,陈赋看齐义琅这幅畏手畏脚的虚脱样十分不耐烦。

      “傻子都会把裤子别起来再冲。啧,鞋脱掉!”

      齐义琅忍住泪花把裤腿撩起来,小腿和脚背已经红了一片,水龙头吱吱响了会儿,他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以后我不纠缠你,但连做普通朋友都不可以吗?”

      陈赋拧着眉:“你说话能不能硬气点!活该被人欺负。还什么我喜欢的人,你哪片疙瘩里发现的?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踏妈的同性恋就是恶心还要我说几遍!”

      齐义琅哇一声憋不住了,满面泪光抬起头,尽全身力气吼他:“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我讨厌你!”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地哭起来,滑稽又可怜。

      陈赋一愣,他活这么大就没见过像齐义琅一样没种的人,他记得高一时见过齐义琅的爹妈来开家长会,比自己好太多,出了事不找他们找自己做甚:“你再哭!”

      两个十七岁的男孩立在狭小空间里,一个哭一个骂,把刘长杰引了过去,吓一大跳:“发生什么了,同学怎么这是?”

      齐义琅嚎得更大声了,陈赋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又不是小姑娘,哭声就有些撕裂难听,刘长杰也有点忍受不住。他试图劝人冷静,陈赋说:“吃饱撑的。”

      “呜呜对,我就是呜呜……饿的……我好饿……”

      于是陈赋没能成功把人轰出去。把海碗往桌上一摔,陈赋说:“十八块,记得付钱!”

      齐义琅打着哭嗝,任谁都看得出这俩认识,他还没缓过来,努力没好气地回嘴:“谁要吃霸王餐了,你这人真的很讨厌!”

      刘长杰不明所以就觉得好笑,小伙子没有隔夜仇,原先他还担心陈赋性子不合群在校交不到朋友,看来也没那么糟糕。

      “哥!”

      隔老远听见陆冬迎咕噜咕噜拉着行李箱回来,一身灰色长款风衣搭配暗蓝色的围巾,难免沾染航仓和汽车的皮革味,神态在夜色下有舟车劳顿后的疲惫,却也是鲜明快乐的:“我出差回来了哥。”

      刘长杰心头一动,几天在手机里见的还是不及本人十分之一。他丢下锅铲迎上去,陆冬迎自然将行李箱手提杆交给他,抱怨说:“差点找不到路,还没认全城中村的拐弯呢。”

      “那怎么不打电话叫我出去接你?饿了吗我给你弄吃的。”

      陆冬迎点点头进了店,所有人都朝他们看。帅哥店长将人行李和外套围巾放在角落,明星一样的客人走向厨台,熟稔地一一翻开锅盖检查,店长就过去悄声交代了两句,笑着把人按回堂厅里:“别沾到油烟了,坐下等我一会儿就好。”

      陈赋鼻子出气:“哼!”

      齐义琅吃也不安分:“所以他们才是一对吧……真好,像他们这样的才能称上一句般配。”

      “放屁!别以为声音小嘀嘀咕咕的我就没听见,再造谣撕烂你的嘴!”陈赋说:“最烦你们这些娘炮了!”

      “你凶什么凶啊……你不做娘炮很了不起,谁不是娘生出来的你自己没娘吗!呜呜呜……”齐义琅心说兔子惹急了还会咬人,陈赋在他眼里已经毫无当初帮他时的伟岸形象了,只剩一张敷了八斤□□皮的嘴。呜呜,忍不住又哭了,和着眼泪吃碗粉,嘴里全是咸涩味儿。

      陈赋没再理他,钻到后厨搅磨好的米浆,眼不见为净。

      后有方嫘和谭媛媛提早下班,蹭到了刘长杰给陆冬迎备的春砂猪肚煲和湿炒米线。米线出锅时就是结账的客人都被香出馋虫。不再接新单,唤陈赋和阿婆们一起吃,好不热闹。

      见那雪白的漂亮小伙和两个妹子在,其余人图方便也不上桌了,端着碗就小板凳上吃,来回舀新的也方便。猪肚软烂,年纪最大的范阿婆都能吃得动,笑眯眯对陆冬迎说:“我们呀都是沾小伙的光,长杰他一早就炖了等你回来开盖儿呢。”

      陆冬迎吹走调羹上肉块滚烫的白气,听了,温温咧开嘴角:“真的?”瞧被夸的人耳朵又红了,出息。

      “咳,陈赋,刚刚那是你同学吗,饿也没必要哭成那样,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刘长杰麻利给陆冬迎单独盛好他的分量,看见齐义琅吃过的碗底下压了一张二十,没留神人已经跑没影了。他拉过陈赋问。

      提起他就来气!陈赋有些烦躁,想想以齐义琅的不要脸程度,日后肯定经常找来店里,还是坦白了:“不是。好吧以前是。我跟人打架就是因为他被那三混球欺负了自己没胆还手,以为我能帮他,害我被误会拖下水。”

      回忆那男生声容,刘长杰叹了口气。将钱给到陈赋:“他也没恶意,明天将钱还了好好道个歉,有什么误会说开,你故意拿烫的吓他就是不对,幸好是没伤到。”

      “刘大哥!”

      坐桌上吃饭的三人离奇安静。

      谭媛媛大气不敢出,纯粹是坐帅哥对面紧张的。陆冬迎在晚间的顶灯下骨相愈发显立体优越,吃饭时像会动的菩萨雕像品尝着凡间的贡品,没人敢打扰他清净。她偷偷看又不敢一直盯着,方嫘习惯了,没事人般照常吃,本来话也少。

      结果谭媛媛咬到春砂籽,被辣呛得连声咳,吵哄哄的。陆冬迎停了筷子叫刘长杰:“哥,先带我上楼一趟。”

      “喔,那走吧。”

      在一堂注视下,刘长杰在后头拎包,护着陆冬迎走出偏门上了楼。关系真好,各人心里用不同的语气评价道。

      早该考虑到陆冬迎会再来自己屋,新的净化仪还没买,刘长杰担心他再起疹子,犹豫要不要放他进去。陆冬迎说:“没关系。一般同个地方起过一次就不会有,可能产生抗体了?”

      “哈哈,那还真神奇。”

      “是吧。”陆冬迎在看他:“哥哥很细心。”

      又到两人独处。分开几日,他们之间有些东西改变了,竟有些刻意生分。

      相顾无言。刘长杰将人带进屋,里面捣乱的痕迹已经被打扫干净,又变成一座温暖的模型。陆冬迎没说什么,从行李箱掏出那盒伴手礼,精致礼盒用磁扣别住,增添些许厚重。

      “谢谢。”刘长杰小心打开,每一枚邮票都做工精细,摸实物质感就知不是三两百能买到的。心中不知如何感想,陆冬迎的诚意从来给得很足,他将盒子盖上:“谢谢,我很喜欢。”

      “欸,别藏起来。”陆冬迎又打开它,抓了三枚往冰箱那走:“实际就冰箱贴,现在的文创都带点功能性,不然再好的心意送人也是积灰的垃圾。哥来看怎么弄合适。”

      他们一起挑了几套方案,力争维持冰箱门的整体和谐。大功告成相视一笑,陆冬迎欣赏一番,发现哪里不太对劲:“哥,你没把它们摆正吗!”

      冰箱顶上,先前陆冬迎偷拿其中两只小泥人放杂物间里,恶作剧摆成相拥的状态,没想到刘长杰将它们归位时把姿势保留了下来。

      挺幼稚的。陆冬迎心里终于朗清一些,嘿嘿笑着要抱刘长杰,箍住的人身子一僵,肌肉都绷紧几分,可也没有拒绝。他听到隆隆的心跳声,有些拿不准刘长杰对自己的定位,喜欢肯定是喜欢的,要做到自洽还需外力逼一逼。

      “刘长杰,我想亲你。你说为什么?”

      感受到他的挣动,陆冬迎暗暗使力制衡,僵持了一会儿,就听他叹声说:“我不知道……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冬迎,你不喜欢男人。”

      呃!陆冬迎被噎住了,重点是这个?他硬着头皮:“对,我不喜欢男人。但又不妨碍我想亲……”

      “所以不要随便好奇这种事。会被带坏的。”

      刘长杰骨节分明的宽厚大手落在他薄削的肩头,轻轻将他分开,眸中写着语重心长。陆冬迎心头骚动,他就偏不,顺杆往上爬非要亲到不可,于是追着男人的唇凑上去,像个耍赖只为吃到糖的小孩。

      他舔到刘长杰的唇角,很快被躲开了,两人或因激动或因情动都喘着粗气,陆冬迎有点气恼:“这里没有别人,哥明明知道,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如果哥哥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不排斥我抱你亲你,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为什么害我出个差每天在想着你,想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就是喜欢我,不要不承认!”

      陆冬迎将头埋到刘长杰的颈窝,准备好的排比句念着念着竟真有了几分委屈:“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了,带坏也是被你带的,哥哥要负责。”

      “我没有,我不知道……”刘长杰感到痛苦,他没想到直面问题要来得那么快,更没想到陆冬迎也有同样的误会和烦恼:

      “冬迎你听我说,这些都是一时的,都是假象、错觉。我为你做的这些,随便哪个敬业的保姆都能做到。说实话我们认识没多久,你又是生病又是搬家又是失恋的,对身边人产生依赖也正常,以后保持点距离,相信很快你就能走出来。”

      “喔……要是走不出来怎么办?我根本不想跟你保持距离,哥哥就是很好啊。”陆冬迎攀住刘长杰的脖子,眼圈都红了:“我不喜欢男的,但我很清楚现在我喜欢哥哥,我费心帮你花钱留你,哥哥感受不到?”

      陆冬迎将木讷的人往沙发上带,拦在靠背和扶手围起的方寸之间,急切地俯下身,吻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动作之快另还在震惊的刘长杰反应不及,下一秒唇齿就被撬开,舌和津液搅到一起。

      陆冬迎的吻技很好,软舌比在梦里的还要灼热灵活,就这样裹着陆冬迎身上清冽的香味和自己被烟火熏出的尘气,钻进自己空荡荡的内里,置换出那些不可告人的欲望。

      太近了。陆冬迎哼出那些小小的鼻音,和唇舌吮吸溢出的水声,每一下都叩着刘长杰的心弦。他胸膛犹如焚着烈火的炉,氧气被剧烈消耗,他放任被引导着,几乎没有睁开眼的勇气。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有一个世纪,也许不到两分钟,他听到陆冬迎吸着气努力平复的声音:

      “哥哥,你怎么哭了……”

      “对不起,哥。”微凉的指腹抚上乱动的眼皮,抹开那些乱糟糟的水痕,陆冬迎盯着面前这个胆小的傻子微张着嘴努力换气,一种前所未有的躁动窜到下腹,他没忍住再一次吻了下去:

      “哥,哥……我想要你,哥……”

      啊!

      陆冬迎被一股蛮力掀倒在地,他摔了个屁股蹲,尾椎都有些发痛。他看见刘长杰全身战栗惊恐万分地捂着自己的后头,出神地喃喃道:“不,我不是同性恋,我不是……”

      他顺着傻子的视线往下看,自己年久失修的那活竟站了起来。

      靠,现在讨论自己还是不是同性恋,已经太迟了点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带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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