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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有恋哥癖 ...

  •   长兄如父这四个字并不能完全概括吴羽策对我的意义——我的意思是,哥哥是我的爸爸、妈妈、老师、知己、挚友、心理医生、发泄沙包……
      好像混进去了奇怪的东西。

      但对我来说哥哥确实是比其他家人都要特殊的存在。
      似乎从我记事起,这个只比我大了三岁的人就成了我可以倾诉一切的对象——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会稳稳接住我。

      小时候跟别人打架被爸妈训,吴羽策冷着脸给我上药,在我以为他也要骂我没一点姑娘样子时抚上我头,明明自己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却用无比老成的口气说着下次揍别人要揍要害。第二天他就拉着我去报名了家附近的跆拳道馆。
      稍大一些时我喜欢上了同桌的小男生,最上头的时候还问吴羽策你们男生都喜欢什么生日礼物。他很快猜到我春心萌动,很有道德地替我保密没告诉爸妈,在不知道怎么就了解到那人的信息后替我定做了手工礼物。但等他收到货准备转交给我时,我已经换了隔壁班的领操队员喜欢。
      于是一份又一份送不出去的礼物摆满了我的储物柜。家里大扫除的时候我看着这些风格迥异的手办模玩,握住他手摇胳膊说吴羽策你怎么对我这么上心呀你不会也喜欢我吧?
      吴羽策让我去看户口本,又补充说他只是想把我这烫手山芋赶紧送出去别再只来烦他。
      我很夸张地作出西子捧心的动作,伤心道原来你是这样的哥哥,以后你要是谈恋爱了结婚了不会要赶我走吧?
      他投来凉凉一瞥,说不会。
      不会谈恋爱,还是不会赶我走?
      我顺口一问,没指望他能回答,他却认认真真思考了五秒后才给出答案:都不会。
      十五岁的吴羽策说,家人是比恋人更重要的存在,但很难想象还有谁能容忍你的脾气,所以干脆不要开始比较好。
      “哇,我是不是该感动一下?”我对他的大义精神没什么特别感触,收拾东西收累了想也没想就靠住他肩,十分放心地将重心都向他那边偏移——我知道他一定会接住我。
      心安理得地享受小吴师傅的靠枕服务,我又品出那句话里不太对劲的地方:“所以你心甘情愿当军师僚机,是为了让我早点嫁出去然后自己安安心心谈恋爱?”
      吴羽策把我身体拨了回去,丢下一句你自己继续收拾吧便快步离开卧室。
      嗯,被戳穿意图的人就会这样恼羞成怒。

      吴羽策去了虚空青训营后我们兄妹的联系一下减少好多好多,没有人形闹钟叫醒服务的我一周六天能迟到四天,更重要的是,他不在家没人能听我吐槽校内八卦了。我哪能接受这个情况,勒令他必须每天中午晚上都给我打电话汇报日程,并接收来自妹妹大人的亲切问候。
      电话另一头很是无语,沉默良久后叹气:吴筝,你不是我妹妹,是我祖宗。
      我装作听不懂阴阳怪气,严肃道不能乱了辈分,你可以私下偷偷叫,不要闹到爸妈面前。
      吴羽策没说话,我默认他已经同意了我的提议,躺在床上缩进被窝里握着手机开始絮絮叨叨着今日见闻——跑操时被后面的人踩掉鞋,那人一句抱歉都不说反而嘲笑我踢踏着跑步很搞笑,结束后我叫住他说你不仅说话搞笑、长得搞笑,人品也很搞笑;早自习困得眼都睁不开时我想起来老班说的困就站着,直愣愣地起立读着文言文,结果还是读睡着了;昨晚的数学小测依旧拿了满分,于是我就在前桌的掩护和老师的装瞎下睡了一整节课;中午的食堂好难吃,下午的体育课又被占用,放学回家路上又遇见不看红绿灯的电驴,好烦好烦;但是刚刚打荣耀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操作很好的玩剑客的,手速居然和我不相上下,打了十把最后的战绩是5:5平,我不能接受……
      吴羽策并不会打断或是评价我的无意义碎碎念,我也没指望他能够给我情绪价值十足的反馈——我只是需要一个人听我说完这些罢了,刚好他是最好的哥哥大人,知道并容纳我所有小脾气小心思且不会觉得烦躁的哥哥大人。
      说到最后再没有别的可说,我听着他那边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响,混杂着时不时飘入耳机收音内的嬉笑怒骂声——应该是和他一起的青训生们,突然意识到吴羽策是真的真的长大了离家千米了要当万众瞩目的电竞选手了,那会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我说Tsubasa酱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Tsubasa酱暂停了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似是无可奈何:周六下午休假,我去接你放学。
      计划通。我心情很好,很真诚地笑着说Tsubasa酱呆suki。
      听筒那边又传来阵阵哄笑声和变了调的“我去接你放学”,好吵。吴羽策没理他们,说先挂了后便是嘟嘟的忙音。
      Q.Q消息同步发来:
      「吴羽策:下次等我回宿舍再打电话」
      「吴羽策:Koto酱」

      今年年初我和吴羽策一起拖着行李来到虚空,区别在于他走向正选队员宿舍我走向青训生宿舍。
      幸运的是虚空青训营里的女生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宿舍里的其他三个女孩子也都是性格很好很温柔的女孩子;不幸的是我唯一的缺点在陌生的环境里放大了——我认床,非常非常认,从小到大就没住过学校宿舍,连出门旅游都要和妈妈睡在一张大床上才不会失眠。
      爸妈旅游也想享受二人世界的时候就会让我去找吴羽策——一开始他们还会在意即使是亲兄妹也得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后来看我实在是被失眠折腾得黑眼圈要掉到地上才松口说阿策你看着些你妹吧。至于我,我从来都不在乎这些,毫无心理负担地抱着被子就躺上床,装模作样在床正中间放只玩具熊当做分界线。
      吴羽策说他上辈子一定是欠我的。

      来到青训营的第一个晚上,我因为失眠凌晨四点给他打电话,让他陪我出去散散步。电话那头的吴羽策再一次发出了如此感叹。
      尽管如此,他还是来了。
      十分钟后,我轻手轻脚偷偷摸摸溜出宿舍,楼下路灯旁的吴羽策像电视剧苦情男二一样插兜站着,一头奶奶灰在黑夜里格外惹眼。
      我刚一走近他便皱眉,大衣一脱罩在我身上,下摆快要坠到脚踝。
      本来就经常冷着的一张脸更臭了:冬天凌晨散步就穿件毛衣,吴筝,你想冻死吗?

      吴羽策对我的称呼不多,多数时候趋于代称,或者干脆没有——因为我总是那个主动开启话题的人。
      而按照语境分,他在亲戚面前充当一个合格的哥哥时会叫小筝;在老师同学面前不得不介绍的时候则是我妹;在我突然中二病犯了叫他Tsubasa酱的时候会以Koto酱回敬。
      至于连名带姓的“吴筝”,一般只有在他心情不好又或者要讲大道理的时候才会出现。
      显然这时候是前者。
      但我又不会怕他,理不直气也壮:“那你现在不是跟我一样只穿毛衣了,你也想冻死?”
      让吴羽策语塞这一块,我是专业的。
      为了避免亲爱的哥哥大人气到郁结,我披着大衣向前一步扑过去,环住他腰,大衣在落下前被他捞回、再度裹住我整个人,顺带也裹了一点点他本人。
      吴羽策没问我怎么突然发难,他早已习惯如此。
      抱着抱着失踪的困意终于找到回家的路,于是我跟他说我好像又想睡觉了,哥你真是最好的催眠药。
      他没说话,但我猜吴羽策一定又在心里想,他上辈子绝对欠了我很多很多。
      谁让我知道哄好吴羽策只需要哥、哥哥这两个称呼就行了。

      但是好像也有不管用的时候。
      好不容易在青训生宿舍克服的认床状态再度袭来,搬至正选队员宿舍的第一晚,我又失眠了。
      发给吴羽策的消息石沉大海,我决定直接抱上枕头被子去找他。
      不过……他说他是在我对面的哪个房间来着,左手?右手?
      懒得去回忆了,我径直走向离我最近的那一扇门,抬手敲门。
      门开的瞬间我便连人带枕头被子倒过去,理所应当地说着:哥,我想跟你睡。
      身后传来空易拉罐被捏爆的声音。
      几秒后,睡衣后领被揪住拎起,我被迫转身,那头标志性的奶奶灰闯入视线——不对,吴羽策在这儿,那我刚刚抱的人是?
      来不及思考了,吴羽策平静但像鬼一样森冷的声音响起:“吴筝,够胆就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我有恋哥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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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调节手感的一篇,更新时间非常非常非常不稳定,建议等养肥再看(虽然养肥可能需要很久orz) 如有更新会在下午两点。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