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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终极言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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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茵茵躺在陆南行怀里昏昏沉沉就要睡过去的时候,老专家终于满面红光地出现了,茵茵立刻兴高采烈地粘了上去,依依呀呀地和爷爷说了起来。陆南行看见老先生下盘虚浮,说话舌头有点大,不放心地询问专家要不要自己送他们回家,被专家十分豪爽地拒绝了,说司机正在校门口等着他们。陆南行还要坚持送他们到校门口,专家已经以牵着孙女的手有说有笑地走远了。
陆南行在大楼门口站了一会儿,仰头望着天空中纷纷飘落的雪花,想要就这么走到停车场去开车回家,却有些舍不得,想要转身回到舞会现场,却觉得毫无意义。夜晚的雪景是那样的静谧,陆南行站着想着,竟愈发挪不开步子了。
林风悲慢慢走了过来,在他身边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想要说话却又害怕打破气氛,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个人都告诉我了。”
陆南行没有说话,林风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四周安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不远处爆发出一阵笑声,几个男女歪歪倒倒地走了过去,陆南行也下定了决心,开始走了起来:“那又怎么样?你想要听我说什么?”
林风悲也跟了上来,始终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我想说的是,我一点都不想回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哦?是吗?”陆南行的语气听不出一点吃惊和激动,“这就是你考虑之后的答案吗?很艰难的选择吧,其实就算你求我帮你回到过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为什么我们非得走到这步不可?”林风悲加快脚步,走到陆南行身边,“为什么非要为那些没来由的事情烦恼不可呢?”
“是啊,为什么呢?”陆南行放慢了脚步,眼神变得迷离起来,“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这就是我啊,难道你可以不去想吗?”他猛地转过头看了林风悲一眼,又转过头去,“将来的事,可能发生的事,联想到的事,就算平日里不去想,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下雨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可能不去想,怎么可能不害怕?”说着又加快脚步,想要一走了之。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林风悲和他并排疾行,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拦在他身前,“我可以什么都不去想,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想,我只要有你就够了,我只要想着你就够了!”
陆南行却没有推开他自己跑掉,而是停下脚步,抬起头仔细看着林风悲的眼睛,昏黄的路灯洒在两人身上,让林风悲的五官看起来更加深邃,眼神看起来更加深情,陆南行吸气、张口又闭口了好几次,却想不出该说什么好。
一阵阵喧闹在两人身后越来越大声,看样子是到了舞会散场的时间,林风悲拉着陆南行闪进一旁两栋楼之间的暗巷里,在陆南行耳边低语道:“你简直不知道能够再次见到你我有多么开心,为了能每天多见你几面,我每次上厕所都要千里迢迢跑到楼下去。”
陆南行听得脸都红了,一把推开林风悲,作势要走:“你那个脑袋里面都在想什么东西?真受不了你。”
林风悲轻而易举又把他拽了回来,双手圈在他的腰上:“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没有你的世界我根本无法呼吸,什么皇宫王府母后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能抱着你,看着你,就够了。”
陆南行捧着林风悲的脸,一行一行,逐字逐句,反反复复地端详着,缓缓说道:“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打伤了你,感觉到血流过我的手背,”说着把手伸到月光下,仔细地看着,温热湿滑的触觉记忆犹新,“我的心里真的涌起了杀意,如果我无法得到你,那就让任何人都得不到你。”转过头来,奇异的笑容在月光下看起来无比妖媚,突然咧着嘴笑了出来,指着林风悲的鼻子道:“是不是吓到了?”
林风悲真的被陆南行阴暗的想法给惊到了,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开玩笑,却不知道该对这个玩笑作何反应。
“你怎么一脸惊恐?我有那么可怕么?”陆南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林风悲甚至能感觉到从脸上滑过的手指的纹路,“这么快就后悔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林风悲凑近陆南行的脸颊,用额头抵住对方的额头,感受着另一个生命舒缓的呼吸,半晌才说道:“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就是遇见了你。”说着便将唇向前一送,吻了上去。
感觉到陆南行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双手渐渐攀上自己的肩膀,像是在对自己发出无声的邀请,林风悲只觉得这个深吻变得更加难分难舍。不远处的道路上还有陆陆续续的行人,而这埋藏在夜的阴影中的小巷却仿佛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天堂。命运是一件多么奇妙的事情,如果不是在这个时代,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些难以理解的事情,他也许不会无可救药地爱上陆南行,可是在他爱上之后,所有这一切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只能用唇和舌尖探索对方,让林风悲难耐起来,双手受到致命的吸引伸进陆南行的衣襟,用体重把陆南行压在墙壁上,两人越贴越紧。陆南行在撩人的长吻中清楚地感到对方下身的变化,连自己都忍不住被撩拨起来,无法说话的喉咙抗议地呜咽起来,双手和林风悲斗争了一番,好不容易把压在自己脸上的大头挪开。
“还不够嘛,我还要。”林风悲喃喃地嘟哝着,又凑了上来,陆南行赶紧把他从自己身上弄开,喘了口气说道:“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做完全套吧?”
“可以吗?”林风悲可怜巴巴地乞求同意。
“开什么玩笑。”陆南行这回是真的想走,却被林风悲拉住。
“那去你车里做?”林风悲提议。
陆南行一言不发,掰着林风悲的手指要他放手。
“去旅馆?学校后门就有一家。”林风悲提议。
陆南行已经挣脱了林风悲的一只手,正在对付另外一只。
“好了,我明白了。”林风悲一只手把陆南行给拖了回来,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喂?今晚不要回来,随便到哪去消磨到早上再回来,就这么说了。”说完挂了电话,拉着陆南行走了出去。
陆仁嘉的手机还贴在耳朵上没有放下来,整个人已经石化了,林风悲生平头一次给自己打电话,就说了以上那些话,他看了看四周几盏孤零零的街灯,一种自怜自伤的情感顿时涌上了心头。
“你要带我去哪里?”陆南行被林风悲扯得小跑起来,低声问道。
“去我住的地方啊,不许说不愿意。”林风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
“那你先放手好不好,周围有人。”虽然深夜的校园里几乎看不见什么人,陆南行还是觉得很不自在。
“把帽子戴起来。”林风悲自己掏出一顶毛线帽戴在脑袋上,陆南行头一次看到林风悲这样的打扮不禁有些好笑,自己也把连衣帽拉了上去,原本林风悲拉着陆南行手腕的姿势,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两人牵手的姿势。
路径上的积雪有些行人踩过的地方变得滑不留脚,两人走过不留神打了好几个趔趄。
“你还是松手吧,我可不想被你连累着摔一跤。”陆南行一边留神看着脚下一边说道。
“我们从草坪上走好了,还可以抄近路。”林风悲想了想领着二人踩着厚实的积雪走进草坪里。
远离了路灯,两人借着月光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好一会儿,陆南行突然说道:“如果我没记错,这附近好像有个人工湖吧,全被雪盖住了根本看不出来,我们要是不小心走到湖里去怎么办。”
“怕什么?这么冷的天,湖水肯定全冻住了。”林风悲信心十足地说道。
“你那么肯定?那你自己去试试吧!”陆南行把林风悲猛地向旁边一推,大笑着跑开。两人在雪地里你追我赶打闹起来,不知道是湖水真的冻住了,还是被他们幸运地绕开了,两人安安全全,完完整整走出了学校。
在室外呆了那么久,从室内带出的暖气早已消耗殆尽,陆南行不禁哆嗦起来,看着路口的红灯不由抱怨起来:“还有多远啊,我都快冻死了,我要回家去了。”
“不许你走!”林风悲也冷得发抖,执意拽着陆南行穿过几条冷冷清清的马路,来到泪流满面的陆仁嘉家里。
“好累啊,怎么会住在六楼的,我讨厌爬楼梯啊。”走进居民楼,被林风悲拉着向上爬楼梯时,陆南行接着抱怨。
“墙壁上怎么会有脚印的?看样子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差啊。”林风悲掏出钥匙打开门,陆南行如是抱怨道。
“这厕所怎么这么脏,我有洁癖的,我还是回去好了。”林风悲推着陆南行走进房间时,陆南行继续抱怨。
“这床怎么那么硬,那么小,床单好久没换了吧。”林风悲反手锁上房门,迅如猛虎般将陆南行扑倒在床上,嘴唇在陆南行耳边暧昧地吹着气:“都来到了这里,可就由不得你了。”逗得陆南行咯咯直笑。
陆南行突然发力,带着身上的人就势一滚,骑在林风悲身上,居高临下命令道:“想要我留下也可以,今晚我要在上面!”
“你想的美!”林风悲用力一拉陆南行的脖子,两人都倒在床上互相纠缠起来。
“这床结不结实啊,不会做到一半塌了吧。”陆南行又忍不住碎碎念起来,却被林风悲摸得笑了出来。
两个人的衣服很快就消失在床底下、椅子上、桌子下、灯罩上,林风悲能感到陆南行呼出的气息笼罩在他的肌肤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凉,贝齿和舌尖游走在他的脖颈和锁骨,令他的情欲勃然而发。陆南行对他来说就像一个永远也猜不透的迷,明明看起来那么正经,却满脑子稀奇古怪的念头,明明为人正直,却总会做出令人瞠目结舌的恶作剧,明明个性要强,却常常害羞得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陆南行就像是上帝创造出的人性的杰作,令他着迷不已,为什么造物主要将如此道貌岸然的气质和如此七窍玲珑的心灵放进同一个躯壳了,这将是他一生也参不透的谜题。
而所有这一切中,最令林风悲无法自拔的却是陆南行无意中流露出的近乎天真的邪气,那无数个令他呼吸为之停顿,眼神再也无法移开的瞬间在林风悲眼前一闪而过。陆南行就像是为了林风悲牌发动机量身定做的润滑油,只有他能够让林风悲的生命为之燃烧,百分之百高效率的尽情燃烧,离开了他,林风悲就只能萎顿、停转、生锈、被废弃,最后化作一摊铁泥。
在终于完全进入之时,林风悲有种此生无憾的舒心感,差点一泻千里,幸好及时收摄心神,坚持了下来。耳边萦绕着某人滔滔不绝的嘲笑声,林风悲缓缓地,如同拥抱最易碎的艺术品一样,轻柔地律动起来。身下之人的只字片语渐渐化作撩人心弦的呻吟,林风悲沉浸在陆南行失神的表情中,那样的温柔竟是此生初见,林风悲低头看着瞳孔中映射出的小小的自己,忍不住凑上去,衔住陆南行的唇,用牙齿啃咬,用嘴唇吸吮,直到那唇泛起鲜艳的血色,才深深地吻了下去。听见陆南行一声满足的长吟,这才松开口,顺着下颚、喉结、肩窝一路吻了下去。
陆南行对于这栋房子的专业眼光还是值得肯定的,第二天一大早,拼租房里的另一位学生就顶着两个醒目的黑眼圈去论坛发帖了。“昨晚我听了一夜的□□声,听声音还是两个男的,我那个内牛满面啊,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下面跟了一大堆“抢沙发”,“求地址”,“求围观”,“求真相”的留言,顿时陆风非和陆仁嘉的美攻丑受谣言在整个校园里不胫而走。
不过此时此刻两位当事人还毫不知情,陆仁嘉正在美美享用他的早餐,用吃生命中最后一顿饭的热情吃着大肉馄饨。林风悲已经收拾好行李,一路跟着陆南行,仔细观察觉得陆南行的走路姿势有点怪,便促狭地冲上去拍人家屁股,却被陆南行的皮鞋重重命中脚趾头,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这片硝烟顿起的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