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I之魔法号码【肖根】》浮思不累

25、麻鸡朋友能平事

　　　　Juniper跟随老教授来到了Elworth住宅。Amelia原本正在和姐姐Ava下巫师棋，一看到来了生人，立刻躲到了妈妈身后。
　　“嗨，Amelia，别紧张。我叫Juniper，是你外婆的学生。你喜欢蒲绒绒或猫狸子吗？”
　　Amelia的眼睛睁大了，不由自主从妈妈身后走了出来：“外婆送了我一只蒲绒绒，但妈妈说只能放在外婆家，不能带回家来。但我没有猫狸子。”
　　“我有哦。你想不想和猫狸子玩？”
　　“想！”
　　Juniper打开箱子，魔杖一挥，橘色猫狸子就蹿了出来，向周围看看，然后跳进了Juniper怀里。
　　“好可爱！”Amelia忍不住跳着脚拍手。
　　Juniper把猫狸子递到Amelia怀里，小女孩就喜滋滋地轻抚它的皮毛。
　　“它的毛没有蒲绒绒的软，但也很软。”小女孩评价道，“妈妈说猫狸子会咬人。它会咬人吗？”
　　“只有对它不友好的人，它才会咬。”
　　“我很友好。”
　　“那它就会喜欢你。”
　　一旁，Ava和Aslan眼巴巴地看着，虽然都没说话，但满眼羡慕。Juniper招招手，让他们俩过来，然后每人发了一个蒲绒绒——Ava的是黄色的，Aslan的是绿色的。
　　“蒲绒绒不会咬人，但你们不能把它们当球玩，也要温柔对待它们，能做到吗？”
　　两个孩子点头如捣蒜。
　　“你们三个一起玩好吗？”Juniper说，“大人要聊天，你们会觉得无聊的。”
　　Juniper这么做是有目的的。她想观察一下三个孩子的相处情况。
　　只见三个孩子互相也没说话，但就像商量好了似的，一起去了餐桌那里，围坐在餐桌旁，把各自得到的宠物放在餐桌上。你摸摸我的，我摸摸你的，不时咯咯笑着，很快总结出了三个小动物的不同习性：黄色蒲绒绒喜欢原地蹦跳，绿色蒲绒绒喜欢打滚，猫狸子总想从桌子上下去。
　　May请Juniper坐在沙发上，给她泡了一杯茶，紧张地看着她。
　　“她很幸福啊！有这样的哥哥姐姐，简直让我都羡慕了。”Juniper看着餐厅那边的孩子们。现在Aslan正在帮Amelia把钻到桌子底下的猫狸子够出来。
　　“所以……可能不是……不是，对吗？”May眼里渴望着希望。
　　“我没看到她发作，也不好判断。”Juniper边说边想，“对了，监控录像拍到的画面，我可以看看吗？”
　　May拿来了手机，像麻鸡一样操作熟练，调出了那段录像。
　　“摄像头才刚装上两天。就安装在Amelia窗户上方的屋檐里，因为有屋檐阴影的掩护，很难发现。看，来了。”
　　麻鸡在外墙上往上爬。麻鸡钻进了窗户，看不见了。过了一会儿，窗户里像是发生了小型爆炸，一团黑雾涌出，窗框破碎成了一个洞，玻璃片乱飞，那个麻鸡随着破碎的木屑和碎玻璃向后飞出，头朝下掉落在花池子上。
　　“让我再看看那团黑雾。”
　　May立即熟练地拖动视频的时间条，让视频停留在黑雾膨胀到最大的一帧画面。
　　Juniper做了个深呼吸。她的心沉了下去。那团黑雾与她从Nate Haywood体内逼出并捉住的黑雾一模一样，只是小得多。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天呐，会是谁？”在这个时候被打扰，May有些烦躁。
　　“我去开门。”Ashe教授说着就站起身来。在去门口的路上，她对三个孩子挥了挥手：“孩子们，带着你们的小动物回房间去！”
　　三个孩子顿时全都从餐厅跑到了客厅，各自抱着自己的毛绒宠物，三双脚噔噔噔狂奔上楼。
　　Ashe教授把门拉开一道缝，右手背在身后，握紧了魔杖。
　　门外站着两个女人。
　　Ashe心里只有一句话：“梅林啊，怎么又是她们！”
　　老教授运起魔力。虽然不懂原理，但她知道怎么做能造成电磁干扰。
　　“嗨，Mrs. Ashe。”Root对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但这笑容很快就收敛了。没等老太太回应她的招呼，她就换了一种无奈的笑容：“我的人造耳蜗又听不见了。Mrs. Ashe，您确定这么做对它没有损害吗？如果弄坏了，要换可是很贵的。”
　　“你们有什么事？”老教授连客套话都省了。
　　“我们是来帮助纽约警察局调查一件命案的。”Root说，“我们不是警察。相信我，如果是警察来，你们的麻烦就有点大了。”
　　“什么命案？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Shaw说，“死者鞋底沾了一些泥土，里面富含硒元素和铁元素，比纽约市内任何公园的泥土含量都高。我们咨询了地质学家，附近这类土壤主要集中在这片区域。纽约警察局打算派专业人员来采集土壤，但我们的警察朋友同意让我们先来跟你们谈谈。”
　　老教授一时也没了主意。麻鸡警察的工作方式一贯与傲罗差别很大，她也不确定警察让两个平民先来“谈谈”算不算一种常见的工作流程。更糟糕的是，她无法确定这两个麻鸡通过麻鸡的神秘方式找回了多少记忆——她们显然找回了部分记忆，否则不可能知道她姓Ashe。
　　“不能让我们进去吗，Mrs. Ashe？”Root歪着头，懒洋洋地问。
　　老教授皱了皱眉：“可以，但没人叫我Mrs. Ashe。我是Ashe教授。”
　　“哦？难道在圣玛丽K-12学校也没人叫您Mrs. Ashe吗？”Root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老教授冷笑一声：“你显然知道那不是我的真实身份。进来吧，反正你们不会记得今天和我的对话。你们的电脑也不会记得。”
　　Root和Shaw一进门，Juniper就跳了起来。她似乎要跑过来，但总算忍住了，站在原地，盯着Root看。她知道Root应该不记得她了，可是有一部分的她却又希望Root还记得。
　　“Juniper，嗨。”Root对她微微一笑，“我知道我应该记得你。可我不记得。本该是一手的记忆，现在却是二手的知识。如果你没有被人清除过记忆，又通过阅读自己的笔记了解到自己忘记了什么，你就不会明白我现在的感觉。”
　　Juniper的眼里，一丝悲伤一闪而过。她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一只手：“Juniper Glass。很高兴认识你。”
　　Root握了握她的手：“Samantha Groves。请叫我Root。”
　　Shaw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也需要跟Juniper握手，但发现Juniper的眼睛根本没从Root身上转移开，就决定这个手不用握了。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证物袋，对May说：“请问，你是这房子的主人May Elworth吧？我需要采集一些你家花园里的泥土。”
　　May看了看自己的母亲。老教授走过来：“我以为你说只是要谈谈。”
　　“谈也是要谈的。这只是例行公事。附近的泥土应该都有相似的成分，其实采集一下也不能成为决定性的证据。”
　　“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锁定我家吗？”May问。
　　“因为死者用假驾照租来的车开到了Bin马场的停车场。”Shaw轻松地说，“那辆车现在还在呢。”
　　May和母亲面面相觑。
　　老教授说：“既然我一会儿还要清除你们的记忆，看在你们曾经帮助Amelia的份上，我就跟你们说实话吧。我外孙女Amelia是个巫师。年幼的巫师往往无法控制自己的魔力。幼年巫师没有非法使用魔杖，仅仅由于无法控制的魔力造成事故，这在魔法界也不能算犯罪。May，把那段录像给她们看看。”
　　看完录像，Root和Shaw并没有特别惊讶——她们经过全面的“复习”，早有心理准备。
　　Shaw冷静地说：“我同意您所说的，无心之失算不上犯罪，何况Canon确实是非法闯入。但有两个问题：第一，这段录像没有拍到房间里发生了什么，无法证明造成Canon死亡的是一个孩子，更没法证明她没拿着魔杖；第二，这段录像也没法解释Canon的遗体出现在他自己的办公楼下。”
　　老教授叹了口气，低下了头，手捂住自己的额头。May也露出羞愧的神色。
　　老教授很快缓过来了：“你说的没错，是没法证明。但我女儿May是个哑炮，她丈夫是个麻鸡，三个孩子里前两个都是哑炮——我都不知道该说他们是哑炮还是麻鸡。Amelia是唯一一个有魔法的孩子。除了她，这家里剩下四个人都没能力造成视频里这种效果！”
　　“但您和您的另一个女儿都是巫师啊。”Shaw说。
　　Juniper忽然举起了手，就像在教室里要发言一样：“我能说一句吗？视频里这团黑雾，你们看到了吧？这是默默然。默默然只会寄生在儿童巫师体内，被我们称为默然者。默然者大部分活不过八岁，历史上只有两个例外，一个是十四岁，一个是二十岁。”
　　Root和Shaw又互相看了看。这次她们都忍不住有点震惊了。
　　“你的意思是……我没理解错吧？”Root压低了声音，“你的意思是Amelia可能活不过八岁？”
　　“我会试一试能不能把默默然驱逐出来。”Juniper说，“但历史上没人成功过。”
　　一阵沉默之后，是Shaw先开了口。
　　“我本想说，空口无凭。”Shaw说，“但跟巫师打交道的时候，似乎我们也没法要求太多确凿的证据。那就说说死者遗体是怎么跑到曼哈顿的吧。”
　　“是我女儿Martha转移了死者的遗体。”Ashe教授坦诚地说，“她是为了保护她姐姐一家，但我承认她这么做是不对的。”
　　Shaw叹了口气：“她的错误主要在于太低估麻鸡了。我们的法医很容易就判断出那家伙不是从那座楼上摔死的，再加上那人开来的车还停在马场。你们真还不如就把尸体放在那里不动，直接报警，说那人自己爬墙掉下去了。”
　　老教授和女儿交换了一个惭愧的眼神。
　　Juniper说：“我在学校的时候就跟校长提过建议，伊法魔尼应该开麻鸡研究这门课。可是没人搭理我。”
　　“那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老师。”Ashe教授说，“你还提过应该开数学课呢，不也是同样的原因开不成嘛。要开数学课就得聘用麻鸡教授了。”
　　“可伊法魔尼本来就有四分之一的麻鸡血统。”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两个女巫和一个哑炮全都看向Shaw和Root。
　　Shaw又开口了：“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们来的主要目的是帮助警察朋友结案。只要能结案，别的我们都不管。”
　　老教授问：“如果让Martha承认转移尸体，麻鸡警察会怎么对她？”
　　“至少要拘留。她可以逃走，但只要被摄像头拍到，她就很麻烦。”
　　“她不会被摄像头拍到的。她可以幻影移形。”
　　“她能一辈子不被摄像头拍到吗？”
　　“呃……这恐怕……”老教授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让Ezra顶罪！”
　　“Ezra？您的丈夫？”Root瞪大了眼睛。她本以为这老两口很恩爱呢。
　　“对，Ezra，他有麻鸡医生正式出具的诊断书，说他有精神分裂症。他就算杀了人也不用负法律责任。”老教授颇有自信地说，“但他的身体很强壮。他的驾照被吊销了，但他完全有能力开车。他是个81岁的麻鸡。那个姓Canon的家伙爬进Amelia的窗户时，Ezra刚好在场。他吓得发了病，用拐杖把Canon打了一顿，最后推出了窗外，然后又把遗体放进车里，连夜运往曼哈顿。怎么样？”
　　Shaw和Root都傻眼了——为老教授的逻辑思维之差劲而傻眼。
　　Shaw说：“可是，Canon是个壮年男子，81岁的老人把他推出窗外？没有警察会相信的。再说，他身上的伤也不符合被棍子打过的样子。”
　　老教授仍旧信心满满：“没关系。Ezra是没有行为能力者，被审问的时候，我作为他的监护人，可以要求在场。那时候我会施咒让警察相信他说的所有话。”
　　“审问是要录像的。”Root说，“不是一个警察相信就够了。”
　　老教授皱起了眉头：“麻鸡的警察办案这么麻烦！May，你把Martha叫来，一起商量。也许她会同意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也不行。”Root说，“Martha转移尸体使用了你所说的‘幻影移形’，根本没有在公共交通系统留下任何痕迹。她没法对警察解释她是怎么转移的尸体。”
　　老教授竖起了眉毛：“说谎不行，说实话也不行？我以为你们想结案！”
　　“但不能以漏洞百出的方式结案啊。”Shaw说，“你们的问题就在于连实话都漏洞百出。”
　　老教授豁然起身，其力度根本不像是81岁的老太太：“那就全都忘记好了！你们给我列个名单。都谁知道这个案子，我让他们全忘记！”
　　“妈妈，别忘了他们还有电脑！”May也站了起来。
　　Root和Shaw又对了一次眼色——这次是终于找到答案的眼神。
　　Shaw说：“还真别说，这可能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Root说：“至于电脑系统里的记录，就交给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