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I之魔法号码【肖根】》浮思不累

24、默默然研究者

　　关于两个女麻鸡，Gab没说一句好话。
　　根据他的讲述，那两个女人为了窃取德西玛科技公司的商业秘密，不惜杀害德西玛的许多员工。德西玛虽然解散了，但德西玛的许多前雇员仍对她们耿耿于怀，想杀她们报仇的人不在少数，无奈她们很难找，也很难杀，而Clive身为巫师，勇敢地担起了这一沉重的责任。
　　小男孩甚至大胆地向傲罗局局长建议：“虽然Greg对麻鸡用不可饶恕的咒语是违法行为，但考虑到我刚才说的那些情况，应该对他从轻发落。”
　　O'Neal局长清了清嗓子：“傲罗只负责抓人，审判是法庭的工作。我相信，如果Clive和Malfoy意图杀她们是为了伸张正义，法庭会酌情处理的。”
　　不过，Gab承认他也解不开两个女麻鸡的手机。
　　大家听完Gab对两个女麻鸡的介绍，再加上他对自己也打不开那两部手机的解释，午餐也接近了尾声。Gab的父母全程没有参与这些话题——他们参与不了。而且，他们显然还沉浸在失去小儿子的悲痛中。
　　午餐过后，那一家三口告辞回家去了。傲罗局局长、麻务局麻物办主任和动管局怪兽处处长都回工作岗位去了。于是，餐厅门口的过道里只剩下退休教授和年轻的动管局职员。
　　“Juniper，如果你不着急回办公室，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哦，我不着急，我们处长一向不会管我的考勤。只要我把活儿都干了就行。您找我有什么事，请说吧。”
　　“那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吧。我要说的事还是不要被别人听见为好。”
　　“安静的地方……这楼里没什么适合私密谈话的地方，不过……”Juniper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您找我就对啦。”
　　Juniper带着老教授穿过好几条走廊，上了电梯，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她座位后面的地上，正放着她的那个银灰色拉杆箱。她用魔杖锁好门，打开箱子，做出个邀请的手势：“请吧，教授。”
　　片刻间，一老一少两人就坐在了箱内起居室的沙发椅上。Juniper还给教授泡了茶。
　　“我们很久没有这样聊天了，教授。我真怀念在学校的时候。”
　　教授露出微笑：“你的曾外祖父身体怎么样？”
　　“据我所知还好，只是很少去野外了。Tina奶奶把他的箱子锁进了她自己的柜子，规定他要想进箱子，必须有人陪同。我一有假期就会去他们家，陪Newt爷爷进箱子。”
　　“他一定很宠你。你也真是值得他骄傲。抓住默默然可不容易啊！”
　　“的确不容易。主要是默默然太罕见了。我虽然听Newt爷爷讲他自己抓默默然的过程听了很多遍——差不多从十岁就开始听了，而且模拟练习过不下十次，但自己实际操作起来还是心里没底。其实我很希望能通过抓走默默然治好那孩子，但那孩子还是死了，就像Newt爷爷当年抓住那个苏丹女孩的默默然时一样。感染太久了，默默然侵蚀了孩子的生命力。”
　　Ashe教授点点头。Juniper看出她心情沉重。
　　“教授，出什么事了吗？”
　　教授又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我提到过，Sameen Shaw和她的一个警察朋友救过我外孙女Amelia，但我没说Amelia为什么需要救。你应该也知道3B组织了吧？”
　　“当然。”
　　“他们的一个成员到我女儿家里，试图把Amelia从二楼推下去，就为了看她展示魔法。当然，那个高度，Amelia是摔不坏的。但他的行为很可恶，而且麻鸡并不知道孩子摔不坏，于是Shaw和她的警察朋友就出手打伤了那个人。他叫Lucas Canon，我也是后来才查到的。”
　　“那Root和她的朋友们是大好人呀！我和她们交谈的时候，觉得她们不像坏人。我刚才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Gab一直说她们的坏话！”
　　“Gab那孩子，我们要留心才好。他弟弟刚死，他好像完全不伤心。”
　　“对，我也觉得他有问题。我去捉默默然的时候，问过那对做父母的，孩子为什么会成为默然者？受到了什么迫害？他们都说一定是附近的麻鸡孩子捣的鬼，但又说不出具体事例。”Juniper压低声音——尽管箱子里只有她们两人，“跟您说实话吧，我怀疑是Gab欺负他弟弟造成的。但我没有证据，所以不好跟别人说。”
　　“那真是太悲惨了，他们的父母可怎么面对啊！”教授罕见地流露出沉重的悲伤，“可是我们Amelia应该不会有那样的遭遇啊！”
　　“Amelia？”
　　“唉，事情是三天前发生的。上次Amelia被Canon吓得不轻，所以我女婿在房子外面隐蔽的地方安装了一个摄像头，拍下了事情的经过。”

　　三天前，也就是Root去Shaw新租的房子强迫分享她的浴缸的时候……
　　Lucas Canon能听见自己的心砰砰地跳。
　　他伤还没好的时候就重读了Boyan Bai的所有博客，并通过与BBB群组的同好Mark Hales线下见面，将自己被清除的记忆补上。不过，当他向Mark提出要一起再探Amelia时，Mark却支支吾吾，显然不愿意。
　　“我老婆和儿子需要我。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怎么办。”
　　Lucas明白了。他当然也怕死，但他是单身，没有人依靠他。再说，上次他只是被清除了记忆，这说明巫师不会轻易杀人灭口。毕竟，有了清除记忆这一招，谁还费劲杀人呀！
　　他决定，这次的行动不要在网络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当然不知道机器的存在，但他知道大数据的厉害，他知道每天使用的手机里有好多个应用程序都可能在窃听他说话，读取他的线上言论。这几乎已经是常识了。
　　如果真能找到魔法存在的证据，他会成为第一人，而不是几个人之一。
　　于是，他开始利用所有的业余时间研究Elworth一家。渐渐，他摸清了他们的生活规律，知道了三个孩子学校的位置、上下学的时间，也知道了他们每周日晚上都会去附近小镇Elderfield的孩子外婆家聚餐。他当然也摸清了外婆家的地址。
　　Amelia很少单独行动，经常和姐姐Ava在一起，有时候再加上哥哥Aslan。不过，当Lucas跟踪他们一家的次数多到一定程度，他终于找到了机会。
　　那是一个阴霾的下午。Kevin Elworth教练在马场，May带着Ava去看牙医，家里只剩下Aslan和Amelia两个人。而Aslan就像大部分家长不在家的男孩一样，利用这个时间叫来了自己的朋友，一起在起居室打游戏机。而Amelia在二楼她自己的房间。
　　Lucas看到小女孩的窗户开着，就抓着窗户框，从外墙爬了上去。爬上去的过程中，他似乎听到猫头鹰的叫声。现在天还没黑，猫头鹰不该出来活动。他只是纳闷了一下，就钻进了小女孩的窗户。小女孩刚刚张大嘴巴要尖叫，他就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小女孩细小的四肢死命挣扎，却无济于事，正如几周之前被同一个男人抓住时一样。
　　“不许出声！我只是想跟你玩个游戏！”Lucas悄声说。
　　然而在小女孩Amelia听来，这悄悄说话的架势更加恐怖，因为上一次这家伙就把她推下了护栏。她试图咬他的手，可是还没用上力，就被他按到地上，狠狠删了一巴掌。柔嫩的小脸顿时起了一大片手掌型的红印，孩子吓得哭也哭不出。
　　就在这时，Lucas看到一团黑雾从孩子身体里涌出，就像一股强劲的风朝他袭来。他的身体离地而起，猛地向后砸烂窗户，头朝下狠狠跌在花池子边上。鲜血顿时染红了青灰色的砖石。
　　Amelia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当她从窗户破成的大洞望下去，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
　　她飞奔上楼，跑去猫头鹰舍，给外婆写信。然后她就在猫头鹰舍里缩成一团，等待着。她知道哥哥姐姐和她不同。事实上，他们这个五口之家，只有她与众不同。所以她不能下楼去告诉哥哥，有人在花池子那里摔死了，也无法向哥哥以及哥哥的朋友解释自己房间的窗户怎么会破成了一个大洞。
　　她只能等待外婆到来。这件事也只有外婆和Martha姨妈才能处理。
　　还好，她没有等多久，外婆和姨妈就一起来了。姨妈直接用幻影移形出现在院子里，外婆则骑着扫帚，用了隐身咒，直到钻进那个破洞才现形。
　　听到动静的Amelia赶快跑回自己屋子。这时外婆已经用魔杖将窗户恢复了原状。
　　“小宝贝，快过来！你还好吗？”
　　“外婆！”
　　Amelia一头扎进外婆怀里。外婆紧紧抱住她。
　　这时Martha已经将楼下那个麻鸡的尸体施了一个隐形咒，可以暂时掩人耳目。她大步走进客厅，气势汹汹地说：“Aslan，游戏时间结束了！”
　　Aslan吓得赶紧关掉游戏机。他的朋友也匆匆告辞，跑了出去。
　　“现在上楼去，和外婆待在一起！”
　　一向温和的姨妈忽然如此严肃，Aslan不敢多问，赶忙跑上楼，在妹妹房间找到了外婆和妹妹。Martha再次来到院子里，抓住那隐形的尸体，带着它用幻影移形消失了。
　　不一会儿，Kevin回来了。看到岳母在，他很惊讶，然而当他开口询问，岳母却显然并不想说话。于是他闭上了嘴巴，去检查儿子的家庭作业。
　　再过一会儿，May带着Ava回来了。外婆让Ava带着妹妹去她自己的房间，把May叫到Amelia的房间。
　　Ava把自己积攒的小马宝莉卡片拿给妹妹看。平时Amelia想看，Ava都舍不得拿出来。翻看着姐姐的集卡册，Amelia总算露出了笑容。
　　而隔壁房间，母女三人在低声交谈——Martha已经回来了。她告诉母亲和姐姐，她已经把那个家伙丢在了他自己平时工作的办公楼下面。
　　听了母亲对今天这件事的分析，Martha十分震惊，May当场流下了眼泪。
　　“怎么会这样……我们都很爱她啊！虽然她是家里唯一一个有魔法的孩子，可是Aslan和Ava并没有欺负她！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
　　“不会的！”Martha搂着姐姐的肩膀，“一定是Amelia自己的魔力爆发了。要我说，她干得漂亮！虽然我不主张杀人，但那个麻鸡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找茬了！再说，从二楼摔下去，谁想到他会死呢！傲罗也不会把这种情形当做犯罪的！我们每个巫师小时候都多少有过这种无法自我控制的经历……哦，对不起，May。”
　　Martha说完那句话才想起姐姐小时候没有过那种经历，因为她是哑炮。
　　“会吗？妈妈！”May含着眼泪看着母亲。
　　老太太叹了口气：“可是她说，当时她看到一团黑雾。”
　　“她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May挣扎着想要看到最后一线希望，“就是说，她才刚生病。也许……也许还能治？”
　　老太太又叹了口气。
　　May哭出声来。Martha也忍不住掉了眼泪。默然者的命运她们都知道。史上存活时间最长的默然者也不过20岁，大部分只能活到8岁

　　当然，Ashe教授口中的讲述没有那么多的细节和动情之处。不过，Juniper当然还是能感受到老人对外孙女的担忧。
　　“这件事我还没有报告给傲罗局。”老教授说，“我想等查明到底是不是默默然。当然，不管是不是，我都会报告的。一个麻鸡死了，这是严重的魔法事故。”
　　“您太善良了。”Juniper说，“很多人遇到这种事根本不报告。傲罗局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也知道。现在巫师的生活空间被严重压缩，各种涉及麻鸡的魔法事故屡见不鲜。”
　　“我可是伊法魔尼的教授啊！傲罗局局长还是我的学生。如果被他知道我知情不报，那我的老脸往哪儿放啊！”
　　“教授，让我去看看Amelia吧！我还没有遇到过第一次发作的默然者。Newt爷爷也没遇到过。他一直说如果默默然刚刚形成，说不定有办法驱除。但是，正如我刚才所说，默然者太罕见了，根本没法进行临床试验，国会也从不拨预算支持这项研究。”
　　“好吧。其实我还指望你告诉我，黑雾也不一定是默默然。毕竟，你虽然年轻，但你在野外见到的神奇生物比我多多了。”
　　“当然也有这种可能。孩子说一团黑雾，说不定是表述不准确呢。”
　　Juniper虽然这样安慰着老教授，脸色却沉了下来。她知道那团黑雾很可能就是默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