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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他是在罚兔崽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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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在荆州，若是有什么好友，可以接来北都。”他让小孩和他面对面坐。
楚瑾瑜摇了摇头，“钟子南把儿臣关在府里四年，荆州也没什么熟悉的人。”
“钟子南除了教你，还教过别人吗？”楚骁注视着坐在他面前的孩子。
“没有，就……”楚瑾瑜立刻咬住嘴，父王都这么问他了，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改了口道：“还有一个，是商子淇的儿子，叫商元吉，只是他脱离了齐朝皇家玉碟。”
见父王一直看着他，不说话，心里一慌，跪到地上，“对不起，儿臣一时忘了，说错了话。”
楚骁闭了下眼，他之前拿戒尺把人打到伏在他膝上痛哭，都改不了隐瞒的毛病。
“怎么罚？”
楚瑾瑜咬住了唇，眼泪簌簌流下，之前父王说，再犯就是杖责和掌嘴二选一。
他仰起头，“对不起。”
却说不出该怎么罚。
楚骁看着地上泪流不止的孩子，用指腹擦掉眼角上的泪珠，“阿瑾就这么不信任父王吗？”
“没有，儿臣没有不信任您。”楚瑾瑜感受着按在眼角上带着薄茧的指腹，心里难过，“对不起，是儿臣的错。”
他抱住父王的小腿，仰起头，闭上眼睛，“您打吧。”
小孩睫毛颤个不停，楚骁扣住对方的后脑勺，单薄的身子一瞬间绷紧起来。
“睁开眼。”
楚瑾瑜听话地将眼睛睁开，眼里全是泪。
“为什么第一反应要说谎。”楚骁抚着孩子后脑的发丝，让小孩放松下来。
“我……”楚瑾瑜不知道说什么，他只是不想让父王觉得他和商家牵扯太多，加上商元吉并不显露于人前，所以就下意识否认了。
他顿了一下，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对不起。”
楚骁叹了一声，上一世，这孩子什么都不和他说，跑出宫，最后自刎，他一想起就心如刀绞。
只打显然是打不服的，他拉起地上的孩子，“去休息吧。”
楚瑾瑜一愣，随即跪到地上，将大掌按到自己脸上，几近恳求道：“求您罚儿臣吧。”
他怕父王真的对他失望，不管他了。
楚骁用另一只手，揉着趴在他膝上的脑袋，“阿瑾，你让父王拿你怎么办才好？”
楚瑾瑜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说话声音有些不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好不好，不会再有下次了。”
“小骗子。”楚骁捏住后颈，让孩子和他直视，“你心里到底在害怕什么，告诉父王。”
小孩一次次对他隐瞒，明明也喜欢和他亲近，却就是不愿意，他要知道这孩子到底在怕些什么。
“儿臣……”楚瑾瑜把脸埋在宽厚的手掌里，“对不起，儿臣习惯了自保，儿臣一定改。”
“你觉得父王会伤害你吗？”
“不会，儿臣知道您对儿臣好，只是……”他咬住嘴，说不下去，是他自己的问题。
“只是什么？”楚骁耐心地问，轻轻拍着颤抖的后背，“别怕，说出来。”
过了半晌，楚瑾瑜抬起头，“只是儿臣怕有一日，您会收回对儿臣的好。”
“傻孩子。”楚骁知道那四年的经历，不可能不对小孩造成影响，“会对你好一辈子的，怎么就是不信呢？”
他把人抱到腿上，一手揉着膝盖，一手箍住腰肢，“你的顾虑，父王会想办法解决的。”
楚瑾瑜闷闷道：“对不起，是儿臣自己的问题。”
楚骁拍了下脸蛋，“别总分你的我的。”
“说吧，怎么罚？”
楚瑾瑜：！！！
你都把我抱腿上了，还要罚！
“三令五申过不许隐瞒，还敢犯，你说该不该罚。”楚骁捏住脸上的软肉，“疼了才能长记性。”
比起挨板子，楚瑾瑜还是更愿意被打脸，毕竟打脸再疼也疼不过板子打在身上。
“不挨板子。”他从怀里下来，跪到地上，把脸仰起来。
小崽子心里怎么想的，楚骁一眼便知，他抬起手轻轻拍了两下白皙的小脸，“不打你脸。”
打脸终究是带了侮辱的意味，他当日提出这两个惩罚，本就是要对方选杖责，没想到兔崽子会因为怕疼而选被掌嘴。
楚瑾瑜：混蛋！
说话不算数！
“您说了让儿臣自己选的。”他脸往大手上贴了下，“打嘛打嘛。”
楚骁：……
他是在罚这兔崽子吧。
见父王一直没动静，楚瑾瑜又在带着薄茧的手掌上蹭了蹭，“求您了，打吧。”
楚骁被小崽子气笑，“不多打你，十五杖，长点记性。”
楚瑾瑜：混蛋，还要他挨板子！
“您打儿臣十五下脸嘛。”
楚骁拧住小脸，直到兔崽子叫疼才放开，上面留下指印，“敢讨价还价了，是不是？”
打十五下脸，亏这孩子说得出口，十五下巴掌真扇在脸上，这张白净的脸蛋也别要了。
很快，内侍端了刑凳进来，楚瑾瑜一看就抱住父王的腿，哭得泣不成声，“打脸吧，求您了，打多少下都行。”
呜呜呜！
他不要挨板子！
楚骁弯腰把扒在他腿上的小崽子抱起来，“再闹就加十下。”
楚瑾瑜瞬间收了声。
你好狠！
他趴到刑凳上，伸手拽住父王的衣袖，眼里泄出两分害怕。
楚骁没走开，一抬手，刑杖落下。
“唔……”
楚瑾瑜死死咬住唇，疼痛在他脑海中炸开，好疼……
双手紧紧攥在刑凳上，压住喉咙里的痛呼声。
十五杖很快打完，他要爬起来，被有力的手臂抱到怀里。
“疼死了。”他靠在温暖的怀里，眼泪直往下流。
楚骁已经对兔崽子这张乱说话的嘴感到无奈，“这不还说的出话，孤看还是打轻了。”
他突然想到梦里，他对趴在床上的人，也说过同样的话，随即轻笑了下。
楚瑾瑜瞪了眼还笑的父王，“您还笑，一点都不心疼儿臣了。”
楚骁把小崽子放到床上，“十五杖，能把你打多疼。”
“就是疼嘛。”楚瑾瑜抱住健壮的腰，“特别疼，比之前马鞭还疼。”
楚骁抬起他腰上的脸蛋，内侍不敢真把世子打伤，后面几下，根本就没用力，上次他抽马鞭，打完后，孩子脸上都没了血色，哪像这次，还能和他在这说得有来有回的。
“那孤疼你，下次再犯，就是十五下马鞭。”
楚瑾瑜：……
混蛋！
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
“不要。”他闷闷道。
“什么时候由得你选了？”楚骁揉着怀里的小脑袋，“还想再犯一次，是不是？”
“不是。”楚瑾瑜下巴抵在结实的大腿上，“儿臣一定改，您别生气。”
“不气，疼在你身上，孤气什么？”
楚骁好笑地望着小崽子抬头瞪着他，几十个暗卫，日夜盯着这只小狐狸，即便对方想再如上一世给他自刎一次，也不会再有机会。
“给你上药。”他要起身，却被抱住。
“等会儿上。”楚瑾瑜趴在温暖的怀里不想起来。
“不疼？”楚骁抚着柔顺的发丝。
白玉膏清凉止疼，之前罚完，兔崽子恨不得隔半个时辰，就上一次药。
“疼。”楚瑾瑜暗中翻了个白眼，你挨十五杖试试！
“再抱会儿嘛。”
楚骁知道小崽子每次被打完，都会格外黏人，更是乖到惹人心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按住心底想把人压在身下的欲望，只拍着单薄的后背，安慰躲在他怀里流泪的孩子。
过了好一会儿，见这兔崽子还抽噎个没完，他捏着后颈，把人提起来，“不许哭。”
楚瑾瑜咬了下嘴，眼泪如决堤的水接连流下，呜咽道，“您打了儿臣，还不让儿臣哭。”
他跪在床上环住父王的脖子，把脸埋在对方脖颈里，低声道：“暴君。”
楚骁：……
他今日真是把人打轻了！
手按在兔崽子的臀上，不轻不重地甩了一巴掌，“再说一遍。”
“唔……”楚瑾瑜一个没跪稳，整个身体都扑到对方怀里，“不说了。”
“您给儿臣上药吧。”
楚骁按住塌在他身上的腰肢，紧紧箍住兔崽子，另一只手收了点力，拍在臀上，“你不是不疼吗？”
楚瑾瑜：混蛋！
你还打！
“疼……”他话音还没落下，就被拍了一巴掌，尾音都变了。
“一罪不二罚。”他整个身体都被按住，动都动不了。
“孤就是继续罚你，你又能怎样？”楚骁逗着怀里的崽子，没怎么用力地又拍了下。
“自然是您高兴就好。”臀上本就伤势不轻，这几下虽没用力，也让楚瑾瑜疼得直抽气。
楚骁被小孩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逗笑，最后甩了一巴掌后，把人放在床上，“给你上药。”
臀上的伤，没有出血，有点肿，中间全是紫痕，周围红彤彤的一片。
他净了手后，抹了白玉膏在手心里，再轻轻按在发烫的皮肤上，慢慢打转。
“唔……疼。”
“轻点”
“呜呜呜。”
知道小崽子又开始装模作样，但这样的伤，也确实让这娇气的孩子够疼，他放缓了动作，“忍一忍。”
“呜呜呜，太疼了。”
抽抽噎噎的声音，惹得他心乱。
手上的动作加快了点，又引来一阵哭泣。
“慢点嘛，求您了。”
楚骁按在伤痕上，“闭嘴。”
小混蛋，会不会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