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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又又又生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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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和也出了门还是很气,跑远了。
甘莱进了厨房给她煮了面条,他知道她们在哪,小女孩都喜欢吃点辣的,甘莱端着餐盘去了河道边,比起虚伪的郝琳,他更想照顾对他重要的朋友。
郗和也看见面惊喜的笑出声,刘燕有些担忧,甘莱经过这么多事,知道是祸躲不过,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还好她只来两天,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拉着甘莱的手怎么都不愿意走,说什么让甘莱去家里玩,搞得好像当初骂他是孤儿没有父母教的不是她似的。
她走了后甘莱借口去上厕所,进了洗手间就开始洗手,恶心死了,讨厌的人碰过真的是恶心死了。
边胜不知道在忙什么,粉丝维权上了热搜,说他上半年没有工作。
甘莱让纪飞打听他的消息,趁着节目不需要录制,坐着飞机到了边胜在京城的家。
他到的时候边胜还没回家,夜班飞机,落地都到了十点,到他们家已经十二点了。
司机扶着喝得醉醺醺的边胜回来,甘莱起身,边胜定定的看他,那眼神不是二十二岁的边胜该有的,那是前世边胜的不甘心和恨。
那一瞬间,时间逆转,他们在最不可能相遇的时间撕裂时空对视,甘莱往后退了一步,原来那二十年,他的痛苦也是如此具体。
边胜倒在沙发上,司机回去了,纪飞犹豫的看向甘莱,甘莱让他去附近酒店睡,他有需要会给他电话。
边胜喝了不知道多少酒,甘莱手忙脚乱地给阿姨发信息问她解酒汤怎么做,打开厨房傻了眼,厨房干净的,连锅碗瓢盆都没有。
边胜不让人碰,甘莱走到他身边他就让甘莱滚,最后他睡在了沙发上,甘莱取了卧室的被子给他盖上,坐在他身侧的沙发上看他。
早上甘莱醒来,边胜还没醒,他打电话给纪飞让他带早餐回来,纪飞敲门,甘莱去取,再回头,边胜醒了。
“你怎么在这?”边胜刚睡起来,嗓子还哑着。
“听说你和父母闹翻了?”甘莱拿过早餐摆在桌上。
边胜揉着眉心,看得出很不舒服。
“要不要我给你按按,福利院的时候有学过按摩。”甘莱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担忧地问他。
边胜没有拒绝,甘莱跪坐在他身侧,轻轻给他揉着头。
“福利院连这都教?”边胜难得起了兴趣问道。
“教,还有美容美发这些简单的能谋生的技能都教。”
“如果你不当歌手,会去做一名按摩师吗?”
“不知道。”
“不用按了,好多了。”边胜说完起身去了里屋洗澡,一晚上过去,身上的味道开始变得难闻。
甘莱听着里屋的动静,坐下来,戳开豆浆喝着,一杯豆浆下肚,边胜换好衣服坐在了另一侧。
边胜拿起包子咬了一口,里面是胡萝卜的,甘莱看见后从他手上将包子拿走,换成土豆地给他,边胜诧异的看向他。
边胜不爱吃胡萝卜也是他偶然发现的,郝琳的强势,想想也不是能容忍边胜挑食的,他挑着袋子里的包子分成了两拨,冲边胜解释着说自己喜欢吃胡萝卜的。
边胜没有拆穿他笨拙的解释,接受了他的好意安静的吃着,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能说的话不多,沉默反而是常态。
“我走了。”甘莱本想劝他少喝点,但看着他疲倦的样子,知道无论说什么,他都有自己的步调,不会听人劝的。
下了楼甘莱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边胜怎么会累成这个样子,累到说话都像是透支。
老周开着车,他们今天还要去津市参加个活动,车是借的,不借连京城都进不去,上了高速后老周突然开始加速,甘莱紧张的看向他,老周说:“有人在跟着我们。”
甘莱紧张起来,上次车祸的事他还在后怕,腿上隐隐作痛,纪飞也紧张起来,报了警后死死盯着后边,到了第一个服务区时他们下了车。
交警也把追逐的车拦了下来,一个一脸横肉的中年司机抽着烟一脸不耐烦,车上还坐着几个小姑娘,没有造成实质伤害批评后放了行。
甘莱他们没有放松,到了地方后又换了酒店,晚上他睡着,有股不安心的感觉一直在心里晃,他几次睁开眼,没察觉到什么,再闭上眼他又睡不着,折腾好一会他坐起身,打开灯,对面桌上多了一个盒子。
甘莱心里一惊,先将电话打给纪飞,又接着报了警。
警察来的很快,大半夜麻烦他们甘莱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没办法,他也不知道危险还在不在。
盒子打开,里面一个血淋淋的活物,还有一封血书,活物都看不出是什么了,孱弱地蠕动。
连夜送到开门的宠物医院,才知道这是个被断了四肢扒了皮的小猫,血书还写着说是因为甘莱这只猫才会受这么大罪,如果甘莱还有心,就该立刻去死。
警察查了监控,就是白天那几个女孩拿过来的,她们也嚣张,怎么都不说盒子哪来的,甘莱信她们有恶意,但更信背后有支招的。
白天活动的时候难免还是受影响,总是想到那只小猫,心里怎么都不得劲。
活动结束后,他把自己关在化妆室,屋外槐树叶子全绿了,以前福利院也有一只突然跑来的小猫,大家都很喜欢它,阿姨们告诉他们小猫很脆弱,让他们轻轻抚摸小猫,不然小猫会痛。
院里的大杨树下面他们围着小猫,哪怕理解能力最差,最控制不住力气的优优都轻轻的,生怕弄疼了小猫。
他们会留下自己爱吃的火腿肠喂小猫,也会给小猫搭窝让它能舒舒服服的睡觉。
可小猫还是死了,医生说是被投毒的,应该是外面的人,那时候他伤心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对一只小猫都有恶意,好多年他的不敢回想这件事,想起来就难受。
“咚咚咚”门被敲响,甘莱打开门,纪飞担忧的看着他,他疲倦的叹出一口气。
老周也是被整怕了,带着人连夜往家赶,甘莱一躺下就想起那只猫,半夜竟发起烧来。
边胜赶过来的时候甘莱刚到医院输液,输液室人很多,甘莱蜷缩着在小小隔间坐着,手伸出来搭在椅子扶手上,瘦的手上没有一点肉,胳膊还不及扶手宽,就这样还老有人骂他胖。
“你怎么来了?”病着说话都像猫叫。
“被吓到了?”边胜坐在他身边皱着眉看他细弱的手臂。
“倒也不是。”甘莱这么一说,边胜就知道肯定跟以前的事有关。
三瓶水吊起来很慢,输完液都是四小时以后了,边胜扶着甘莱起身,生了病更加可怜。
阿姨知道边胜要来,提前做好了饭,甘莱没胃口,喝着稀饭,吃不下两口困意就上来了。
边胜陪着他去休息,甘莱打着哈欠蜷缩在被子里闷声开口:“我已经没事了,你有事要忙就去忙。”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两句:“其实你没必要专门过来的,咱们也没好到我生病你要来照顾的份上。”说到底,他还是很介意边胜什么事都藏着不说,让他很不安又很无力。
边胜一改往日沉默,躺到了甘莱身边,厚实的窗帘让房间陷入黑暗,也让一些无法开口的话能顺畅说出来。
边胜说他自重生回来,每一天都过得很不真实,早逝的父母重病的妹妹,沉甸甸压在他心中那么多年,按理说再次重生看见他们,边胜应该是感觉到无比亲近以及庆幸的,但他融入不进去,这个世界仿佛一座孤岛,他和甘莱在一处,其他人在另一处。
甘莱看着他,他能懂边胜的感觉,这种与世界隔离的孤独他已经体验了太多太多年,福利院的老师说过,拥抱是最能消除孤独的方法,他伸出手抱住了边胜。
边胜感受到他笨拙的拥抱,抬手将甘莱抱进怀里,他抱得很紧,像是一头迷失的兽,在雪原中汲取温暖,而甘莱枕在他怀里,碰撞的心跳声让彼此都多了一分真实感。
他俩一直睡到天黑,阿姨才来敲门,睡起来后甘莱精神好多了,晚上的面条都吃了小半碗。
边胜还是希望甘莱住到他那边去,他的信息已经暴露,这次是送只死猫,下次呢,下次他们会做什么呢?
边胜强势起来甘莱也就没再违拗,收拾了几件衣服后带着阿姨去了他在这边的住所,这所房子是他新买的,旧的那套他很早就处理了。
阿姨在收拾厨房的时候甘莱拉着他的手问他:“你为什么一直都这么不安?”
边胜的心中藏着一个能压死他的秘密,甘莱设想过很多,可没有一个是在重生后还能压的他喘不过气的,他又很矛盾,一面抗拒自己的接近,抵触且排斥,一面又忍不住靠近。
边胜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两口,看他这样,甘莱也没好再问。
“晚上你们是要在一起睡吗?”阿姨走过来有些尴尬的问。
甘莱后知后觉地回想,他们什么时候这么顺的,同床共枕都不觉得突兀与尴尬。